第四卷 天界終章 第十三章 吃桃吃桃

見則天不回答,夜熙蕾再撞了他一下:「喂,你怎麼了?」

則天回神,轉臉用面具對著她:「天青職責所在,也沒辦法。」

「職責?」夜熙蕾反問。忽的,一直關注正前方的百里容,卻側首看向夜熙蕾:「小蕾,身在天宮,謹言慎行。」

夜熙蕾一怔,則天第一次贊同百里容的話點頭:「是啊,寶貝兒,就算你見到天青他也只會裝作不認識你的,還是趕緊吃完桃子回妖界吧。」

「奇怪?」夜熙蕾目露疑惑,「則天,今天你好像很趕,說了好幾次趕緊吃完桃子回家,怎麼了?」

則天的雙眸在面具後一眯,正看到百里容那張深沉的臉,即使百里容的眼睛被絲帶覆蓋,但是則天,還是感覺到了那從絲帶後射來的,比以往更加銳利的視線,他當即撓頭四顧:「奇怪,蟠桃怎麼還沒上啊。」

見則天迴避話題,夜熙蕾也不再多問,而是轉回臉看著案几上的仙果佳釀,這則天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而且,還是關於天青師傅的。這次上天的感覺,很不好。這種莫名的不安的感覺,讓她心神不寧。

當七仙女獻舞完畢,玉皇笑道:「眾位仙家,這次蟠桃盛會還有幾位尊客降臨,他們就是魔界界王,冥界界王和妖界界王。」

立時,蟠桃會上的仙家們朝嘉賓席觀望而來,這妖、魔、冥三界除了冥界和天界一些神仙少有來往外,其他可以說幾乎互不往來。

所以,可以說很多仙家都對妖魔二界非常陌生。有的更是成仙后方知有此二界。之前還發誓要誅滅人間妖魔鬼怪,所以在成仙后,也是適應了許久,才勉強接受妖魔並非都是惡類。

各路仙家或是新奇,或是好奇地朝夜熙蕾的方向遙望而來,中規中矩的落淵立刻拿起酒杯,以表達玉皇邀請他前來參加蟠桃會的感激:「多謝玉帝邀請,玉帝寬厚仁愛,才能保我六界和平。」

「切。」則天忍不住啐了一聲。他這一聲自然只有坐在他身旁的人聽見,玉皇和瑤池聖母在瑤池對面也拿起了酒杯,落淵踩了一腳則天,則天才端起酒杯,隨即夜熙蕾和百里容也拿起了酒杯,齊齊道:「玉帝請,王母請。」

各路仙家紛紛拿起酒杯,玉皇的視線掃過對面四人,在喝酒時,瞥向了夜熙蕾,而瑤池聖母此刻方看清對面的四人,在看到百里容時,目露疑惑。

夜熙蕾喝完酒,將酒杯放下之時,似乎感覺到對面的視線,舉目看去,玉皇卻和瑤池聖母相視而笑,她略帶疑惑地收回目光,難道是自己過於敏感?

此時,一位白衣仙子又是從天而降,竟是那月宮嫦娥,然後,仙樂再起,嫦娥載歌載舞。

在嫦娥的歌聲中,瑤池聖母問玉皇:「玉帝,你有沒有覺得那位失明男子很像一個人?」

玉皇隨意看了百里容一眼,皺起雙眉:「王母何意?我怎麼就看不出他像誰?」

「是嗎……」瑤池聖母再仔細觀瞧了百里容片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玉皇,見他看嫦娥的歌舞有滋有味,便道,「現在仔細看來,又不像了。不過,本以為妖界界王會是一貌美的女子,現在看來,也是平常,看來妖界的妖女也不再妖媚。這樣也好,免得讓這些清修的仙家心猿意馬~~」瑤池聖母說得隨意,但一直撇眸看著玉皇,似是有意說給他聽。

玉皇往身邊的扶手上輕輕一靠,慵懶地半合眼帘,嘆道:「女人啊,百年前的事還記著,我都快忘記那璇璣是何模樣了。」

瑤池聖母冷笑,目光又瞥向夜熙蕾:「你若真忘記,怎還記得那狐妖的名字,聽說這次的妖王也是一隻狐妖,恩?她身上怎有落霞水晶的光芒?」起先瑤池聖母並未注意夜熙蕾,她平庸的長相讓她一掃而過,此番仔細一看,卻發現她身上隱有落霞水晶的光芒。

落霞水晶的光芒可不是普通仙家能見,玉皇懶懶道:「妖王身上畢竟帶有妖氣,或許是用來遮起妖氣的。」

「也是。」瑤池聖母收回目光,不再深究,「妖氣熏人。不過,她怎會有落霞水晶?」她疑惑地穿過瑤池看對面的夜熙蕾。因為狐妖一族盛產美人,而夜熙蕾的過於平庸,反倒讓她起了疑。本想用天目看那夜熙蕾是否幻化,但是轉而一想,若是真看出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豈不自尋煩惱。

「一界之王,有落霞水晶有何奇怪。」玉皇隨意地說。

見玉皇對夜熙蕾並不在意,瑤池聖母便也不再糾結夜熙蕾的容貌,原本還想刁難一下這位新任的妖王,現在想來恐引起玉皇的注意,她還是決定做罷。

當嫦娥仙子歌舞完畢之後,眾仙家紛紛讚賞不已。同時,一隊粉衣仙女手提花籃而來,那籃子里,是一個個又大又紅的蟠桃。

則天終於長長鬆了口氣,蟠桃總算來了。他這次蟠桃會感覺像是在苦熬,只希望太太平平地吃完桃子,迅速帶離夜熙蕾,那麼,就不給玉皇生事的時間和機會。

蟠桃也分三等,一等蟠桃個大如小西瓜,顏色粉紅如處子的面頰,吃下後,可增三千年壽命,千年法力,但是產量極少,這一等蟠桃一般為玉皇以及西方來客和各界界王準備;

二等蟠桃大如碗口,顏色反而偏於艷麗,吃後可增兩千年壽命,八百年法力,為星君和上三仙食用;三等蟠桃大如一男子的拳頭,色澤偏紅,吃後可增千年壽命,五百年法力,給低於前兩者的小仙食用,例如八仙,龍王等人。

剩下的蟠桃一般與人間的桃子差不多大小,但畢竟是蟠桃,所以也有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效果,這些桃子不採摘也不會再長大,所以在蟠桃會結束後,這些桃子便是天宮仙女和仙童分食。

一個個如小西瓜的蟠桃放到了夜熙蕾面前,人均分配,一人兩個,畢竟是蟠桃,不可能給你一筐,還讓你帶回去分給全家老小,鄉里鄉親。不然敖廣那個也不會藏那麼好了。

吃這樣的桃子,得用銀勺。不然捧著啃多難看?

見桃子已經分發到各仙家面前,瑤池聖母便笑道:「請眾仙品桃。」

眾仙家謝禮:「多謝玉帝,多謝王母賞賜蟠桃。」

大家拿起勺子,開吃。

夜熙蕾先將勺子放入百里容的手中,然後將他的左手放在蟠桃上,讓他好知道桃子在哪兒,百里容摸著手中的桃子,雙眉微蹙。

見他摸桃子,夜熙蕾就自己吃了起來。銀勺入桃酥軟,桃皮竟如桃肉一樣,沒有半點阻擋銀勺。這蟠桃果然與人間的桃子不同,皮肉不分,皮即是肉。

輕輕舀取一勺,放入唇中……

「蟠桃上品皮肉相溶,入口即化,如嘗瑞雪,齒頰留香……」

夜熙蕾微微一愣,怎麼自己的感覺全從百里容的嘴裡說出來了?她轉臉看去,百里容卻是半口未吃。

她目露疑惑:「百里,你怎麼知道這蟠桃的滋味?」

「因為……我吃過……」百里容將勺子插入蟠桃,挖了一塊放入唇中,含了片刻,發出一聲長長的輕嘆,「原來我這萬年壽命,也因這蟠桃哪……」

不知為何,夜熙蕾聽見百里容說這樣的話就會心情忐忑,立刻笑道:「別想了,快吃吧,吃完我們再把剩下的帶回家,留點給茂茂和小白。」

「哈!」忽的,則天在一旁發出一聲輕笑,別看他很認真地吃桃,耳朵卻一直在夜熙蕾和百里容這裡,他挨了過來,笑道,「寶貝兒,怎麼,你也急著回家了?」

夜熙蕾橫白則天,不理他,一個一等蟠桃被她沒幾口就吃了個乾淨,看她那個樣子,似乎真的很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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