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惑天界 第五十一章 整裝待發

轉眼,就是妖界代理界王大選的日子。各路妖王紛紛進入王城,一些妖界商賈,也博弈著結局。

很多人,都認為狼王魄澤會成為候選人。首先是他屢戰屢勝的功績。從他上任狼王以來,幾乎每場戰役都取得勝利,並且將自己狼族王國的地域,比前一任狼王,擴大了一圈。

讓大家更加確信魄澤會贏的還有一個因素,就是他原來的好友龍王獓琰,忽然成了龍王敖廣的外孫,身份一下子從妖王,成了龍神一族的小太子。回歸龍神一族,從此改獓為敖姓。這無疑成了魄澤最強大的後盾。

可是,虎王的勢力也不小。就算魄澤有一個敖琰,但是,敖琰如今已不再屬於妖界,既然不是妖界的人,哪管妖界的事?

於是,虎王,便成為眾人又一個選擇對象。因為虎王的身邊,有妖界最有實力的幾位妖王,而且,他們無論修為還是年紀,都比魄澤資歷深厚。所以這一次的大選,商賈們基本集中在魄澤與虎王身上。

當然,也有可能會有黑馬。因為妖王大選是實力的比拼,只要你的妖法更勝一籌,無論原先你是平民,還是癟三,都可以參選。

當太陽東升,陽光透過幻彩水晶灑落在這座威嚴,壯觀的王城時,穿著各異的人們,紛紛從客棧,酒樓,行宮裡走出,往同一個方向涌去,那裡,將上演法術的比拼和智慧的較量。

在富貴大道邊的一座大宅里,一個小廝從那扇朱漆的大門裡探出腦袋,然後匆匆跑入院子。

今日陽光分外燦爛,照在這個院子里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就在湖心,浮萍圍繞的地方,有一座四方小亭。裡面,坐著三位花樣美男。

魄澤一身銀甲分外閃亮,一條在陽光下泛出絲光的絲巾,垂掛在他的胸前,隨風輕輕飛揚。意氣風發的狼王,今日有如天兵神將,讓少女怦然心動。

坐在他的右邊,是一席藍衣的夜闌,那頭及膝的白髮,在藍色的絲綢所泛出的暗光中隱隱透出了淡淡的藍,沉靜的容顏,靜如處女。

而就在夜闌的右側,是一身大紅袍衫,外披黑色裘皮大衣的敖琰,雖是寒冬,他卻手拿山水摺扇,雍容華貴,一派悠然。他今日,只是來看戲的。殷紅的唇總是上揚,暗紅的眸子里充滿狡黠。

「陛下——陛下——」那小廝隔著湖水喊了過來。魄澤沒有動,敖琰一笑,摺扇收攏,對著那小廝揮揮手:「何事?」

「大選要開始了,妖王都前往會壇了。」

「開始了?」夜闌宛如一夜夢醒,瞳仁收縮了一下,方覺陽光刺眼。敖琰見他木訥,笑道:「闌,你怎麼了?莫不是要與自己父王為敵,怯懦了?」

「沒有。」夜闌擰眉側臉,「只是感覺還未做好準備。」他抬首看向魄澤,「你那裡的人可不可靠?」

夜闌問的是保護老妖王的人。魄澤點了點頭,夜闌稍稍安心,敖琰那雙帶著媚的眸子轉了轉,便問:「澤,你這次請的高人到底是誰?你可從未瞞過我們。」

敖琰目不轉睛地看著魄澤,魄澤在他和夜闌的注視下,微微蹙眉,其實至今,他也不敢確定百里容是否到了妖界。這幾日,他們三人都沒有離開這座行宮,派到王宮附近的人,也沒看見有瞎眼的男子出入,只看到虎王等人拜會妖王出來。

所以一下子,魄澤這心裡,反倒沒了底。

魄澤不知百里容來到妖界,是有原因的。一是百里容等人直接乘坐翼獅入了王宮,外人不曾看見。二是虎王等人不會無端端四處宣揚來了還寶人,更別說虎王等人和魄澤三人,現在是競爭者,見面只是點頭微笑。

再加上王宮裡對百里容等人行蹤的刻意保密,故而,百里容到了王宮的消息,未能傳到魄澤的耳朵里。

「難道不可靠?」夜闌見魄澤蹙眉,就感覺不妙,魄澤立刻道:「不,很可靠。我只是擔心夜孤恆……」他略帶遲疑地看向夜闌,夜孤恆,畢竟是夜闌的父王。

夜闌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們狐族雖為弱勢,但也不能做那謀害老妖王的卑劣行為。」

魄澤和敖琰,在空中對視,眸中帶出幾分感慨。

「那走吧。」魄澤淡淡說出了這三個字。

夜闌緩緩起身,迎面陽光:「好,走吧。」

四方的涼亭,將陽光分割,三位年輕俊美的男子,各自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涼亭之中。只剩下寂靜的風,吹動著湖面上墨綠色的浮萍。

夜熙蕾已經閉關悟道三天了。這三天,天青一直坐在門外,則天也沒有離開,似乎在較勁,希望夜熙蕾出關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他。

百里容靜靜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長老們,為這座院子搭建結界,將寒冷的空氣,阻擋在外,以免凍到了這幾位貴賓。

「百里公子,開始了。」長老輕聲提醒。百里容的身形微微一動,俊美的臉抬起,面向那扇緊閉的房門,淡眉微蹙,緩緩起身之時,手中的手杖平移到了空中。

只是這小小的細微的舉動,便讓入定的天青猛然睜眼,眸中帶出一絲戒備,緊緊盯著那平躺在半空的法杖。

「天,蕾兒這次比試,不能沒有武器,我將此留給她。」百里容手心輕推,手杖便平移到了院中。

天青看了看那被白布包裹起的手杖,點了點頭:「好。」

一旁的則天目露好奇:「百里,這能對付那些妖王的神兵利器嗎?別還沒用,就斷了。」

百里容神秘而笑:「此物足矣。」說罷,他便飄然而去,長老們跟隨在他的身後。

天青凝視那根躺在空氣中的法杖,微微露出白布的頂端,現出了一個扁平的蛇頭,蛇頭上欠著的雙眼,竟如真物,眸光閃閃,似在與他對視。

他不禁疑惑,而則天已經起身,朝那法杖而去:「到底是什麼?」他伸手去取。就在這時,那蛇頭竟是從布中躥出,直逼則天伸來的手。

本能的,則天立時收回手,與此同時,那蛇便迅速退入布中,宛如從方才開始,它就只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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