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混亂的荷爾蒙

從十月初到十二月末,將近三個月時間,《李衛當官》總算殺青。范小爺累得要死要活,終於能好好歇一段,估計到春節之後才會考慮接戲。

其實呢,弄這麼個敗家媳婦兒純屬找罪受,不工作了就成天擱家宅著,看碟,睡覺,鼓搗貓,屁事不幹。就算冰箱里有飯有菜,她都不帶熱一熱的,非得等男朋友大半夜回去做。沒辦法,心甘情願,誰叫他樂意呢。

當然了,此種行為,你也可以稱做是,撒嬌。

《藍宇》拍了快二十天,阿關可謂盡心儘力,除了勒令他們每天對劇本外,還毫無忌諱的分享自己跟愛人的真實經歷,以便幫助演員更容易理解同性間的感情。

他講與男朋友十幾年的分分合合,講男朋友結婚時,他是如何的悲痛欲絕,甚至自殘身體,邊流血邊喝酒……

褚青和劉曄直聽得驚魂動魄,被那份純真又蘊含著的暴烈,被其中無異常人的傷害與幸福,砰砰的震撼著心臟。

倆人不知不覺就陷進導演營造的氛圍,雖然每天仍舊不停的NG,重拍,找狀態,但彼此的互動與敏感,明顯的逐漸合拍。

直到有一天,阿關隨意說了句:不要在乎對方,你只需要相信,你真的愛這個人,就夠了。

劉曄那貨就像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心如明鏡,感覺一下子到位了。

他的表演風格在《那山那人那狗》里,霍建啟早就給定下了:自然,真實,不做作。尤其演那些個憂鬱,細膩,又帶著點壓抑色彩的文藝青年,妥妥的拿手啊。包括他後來比較成功的幾部影視劇,無一例外,全走的這條路子。

拍《藍宇》,只是由於題材的緣故,導致他初期略蒙。這會窗戶紙捅破了,戲簡直刷刷的順暢。

而褚青呢,頓悟的時候也有,可總體來說屬於慢熱型的演員。跟前者放大招秒殺不同,他一直堅持著固有的方法,死摳陳捍東的性格特徵,細緻的做人物剖析,再用本身的情緒去感受,去代入,去激蕩澎湃。

笨是笨了些,卻穩穩的踏實,不輕飄。

12月31日,新年前的最後一場戲,亦是開機以來最重要的一場。因為兩位男主角,終於要脫掉衣服赤果果的滾床單了。

場景是一間舊式民居,張淑平跑了很多地方才相中這屋子,他覺著浴室里的藍色瓷磚特性感,符合情調。

「怎麼樣,有問題么?」關金鵬把唯一的女工作人員轟了出去,轉頭道。

「沒有。」劉曄裹著條大浴巾,應道。

褚青瞄了瞄他,又瞄了瞄自己身上的同款浴巾,感覺特像倆AV男優在候場,還特么是沒有女主角的男優。

「那就好。」阿關笑道,隨即揮揮手,意思是:脫吧!

當演員么,第一課就不要怕羞恥,不然趁早滾回家種地。所以倆人根本沒啥可扭捏的,利索的撤掉浴巾,露出光溜溜的肉體。

劉曄很瘦,手長腳長,骨架支棱,美感不足。褚青就碉堡了,那一身雕磨般的肌肉線條,自肩膀喪心病狂的縱貫而下,似流水鋪陳,涓涓涌動。

阿關看得略呆,卡殼了兩秒鐘,方道:「那個誰,痕迹不明顯,再處理處理。」

「好!」有人拿著袋牛奶過來,往劉曄胸脯處滴了幾道,偽裝成某種乳白色的渾濁液體。

「各人員準備!」

「a!」

那二貨懶洋洋的窩在哪,擺了個美人魚睡姿,褚青則站在浴室,捏著幾張紙巾。燈光打的非常暗,從鏡頭的角度看去,他的臉完全瞧不清,只有身體輪廓可見。

「哎,你哪來那麼多?噴的我全身都是。」

他邊擦邊湊近,弔兒郎當的晃著膀子,坐到床邊輕輕劃弄著對方的胸口,道:「你也擦擦。」

劉曄撐起胳膊,配合著哥哥的動作,表情特棒,一瞅就是事後爽歪歪,尚未清醒的迷糊狀態。

褚青上身稍傾,讓體位更加曖昧,開始了番異常沒節操的對話,笑道:「第一次吧?」

「嗯。」

「有女朋友么?」

「沒有。」

「接過吻么?」

「沒……」

「要不要我教你?」

劉曄聽了,主動揚起脖子,一副任君蹂躪的受樣。

褚青慢慢靠過,對方小鹿斑比似的無辜眼神,居然叫他心跳了跳。當四瓣嘴唇相觸的那一瞬,同性之間荷爾蒙的強烈味道,立時洶湧而至。無論生理還是意識,都近乎本能的排斥著這種接近。

他猶豫了不足一秒鐘,還是按照劇本,狠狠的吻了下去。劉曄生疏而熱情的回應,緊摟住他的後背。

「咔!」關金鵬喊道。

褚青趕緊鬆開那貨,問:「導演,怎麼樣?」

阿關猛拍著巴掌,連聲贊道:「完美!完美!完美!青仔,你也入戲了,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呵,還行吧。」

他不置可否,入戲了么,似乎還差那麼一丟丟。但不是考慮這事的檔口,此刻穿好內褲最要緊。

「你那大褲衩呢?」

褚青保護好下體,見那個二貨仍然不動彈,便回頭問。方才沒注意某處細節,這會一看,頓時就噴了。呃,那根可憐的小丁丁……

「能有這麼長?」

他默默吐槽,偷偷摸摸的比了比,食指和拇指張開兩寸左右,隨即搖搖頭,覺得不太對,又縮短了一寸。

……

「嘔!」

「嘔!嘔!」

范小爺靠著床頭,正努力吞咽一碗湯圓,聽著衛生間里的陣陣噁心聲,忍不住吼道:「哎呀你別吐了,我都吃不下去了!」

「嘔……你,你也太沒良心了。」

褚青漱完口,撲倒在床,有氣無力道:「不來照顧我一下,就知道吃吃吃!」

「照顧個屁啊,不就跟男人親個嘴么,至於這樣么?」

「竟說風涼話,你找個女人親嘴試試。」

「你以為我不想啊,有機會我就找。」她才無所謂,舀了只湯圓餵給他,又奇怪道:「那你拍的時候咋沒反應呢?」

「嘖,那戲裡不得有感情么,光顧著拍了,沒合計這回事。現在壓根不能想,一想就……」

他連忙捂住嘴,作勢欲嘔,好容易壓下去,哼哼唧唧道:「媳婦兒,我現都有點精神分裂了……對了,那孫子還沒刷牙!」

「得得,別說了,我都要吐了!」范小爺趕緊擺擺手,滿臉嫌棄的挪了挪。

他勉強枕好枕頭,嘆道:「可能第一次不習慣吧,慢慢就好了。」

丫頭眨眨眼,本能的覺著這話很彆扭,但沒深究,問:「哎你明天不是放假么,去我媽哪吃飯啊?」

「晚上再去吧,白天我想去趟花鳥市場。」

「你還惦記你那條魚呢?」

「那是,說買就得買。」褚青打了個呵欠,道:「我沖劇組借了輛車,明天咱倆開車去,魚缸啥的不好拿。」

「什麼車,大奔?」她就對賓士有興趣,忙問道。

「屁的大奔,捷達!」

「……」

丫頭聳聳肩,反正跟這貨也過慣苦日子了,捷達就捷達吧。三口兩口的把湯圓消滅乾淨,關了檯燈,縮進被窩,道:「那明兒幾點起啊?」

「七點半吧,還得接劉曄那孫子。」

「他也去?」范小爺愣道。

「嗯,人家自己在京城,沒親沒故的,新年了就一塊溜達溜達唄。」

「哦!」她舔了舔嘴唇,咕嚕咕嚕轉動著眼珠子,神色不明。

「行了,睡吧。以後臨睡覺別吃湯圓,還嫌肉少?」褚青費勁的翻了個身,明顯的體力和精神雙重透支,狀態萎靡。

「哎!」

范小爺卻不讓他休息,使勁晃了晃他胳膊。

「幹嘛?」

「哎呀別睡么,好幾天都沒做了。」

她特古怪的來了愛愛的興緻,而且非常強烈。側過身子,腳一跨,那兩條嫩嫩的白肉便緊夾著男朋友的大腿,小手也滑進他的內褲,或輕或重,熟練的揉啊揉。

「別鬧,今天太乏了,沒勁。」褚青閉著眼睛,低聲應道。

「什麼沒勁啊,不許糊弄我。」

范小爺不依不饒,又撕開他的睡衣,趴在結實的胸脯上來回舔弄。舌尖柔軟靈巧,帶著漣漣的口水絲,浸得深褐色的乳頭一片濕潤。

「嗯……」

褚青低啞了一聲,雖然感覺很舒服,可確確實實沒心情做愛,死人樣的仰面躺著。

范小爺挑逗了好半天,舌頭都酸了,手裡那根東西的尺寸仍然毫無變化,抱怨道:「怎麼還軟趴趴的啊?」

「我都說我累了,乖,別鬧了啊。」他揉了揉女朋友的頭髮。

「……」

她瞪了那貨片刻,猛地縮手,氣鼓鼓的躺了回去,由於用力過猛,腦袋都彈了兩下。

原以為他會過來哄,誰知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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