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219章 黃沙百戰穿金甲

「瞧見那隻畜生了嗎?瞄準它的腦袋,你眼睛要看得清楚,要看到它被打爆腦袋的一瞬間是個什麼模樣,這樣,你的槍法就准了。」

十三歲,張耀祖帶張賁去騰衝測繪,路遇豹子一隻,張耀祖遂讓兒子拿起步槍將那隻豹子射殺,五十米。

嗒嗒,嗒嗒嗒……

咔咔!

天能大廈,這附近的人都是驚駭莫名,以為名震山西的各路悍匪又殺了回來,卻不料,這大廈中,只有一人罷了。

李牧之擦著臉上的汗,道:「乘直升機,直接走。」

李玉鯤身為京官,省部大員,若是外放也必定是一方督撫,權力極大,可是此時此刻,竟然要為了一隻窮橫跑來跑去,何等的倉皇,讓人情何以堪?

這白面郎君輕微地推了一下眼鏡,冷靜道:「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這裡,最重要的是,他的目標是你,你隱藏好了,沒事兒。」

他話音剛落,畫面立刻出現了雪花,接著是一片漆黑。

攝像頭已經滅了十餘處。

樓梯內,死傷無數,從來沒有這樣血腥過。

外頭,已經早就衝來了武警官兵,只不過,大門早早地被炸塌,整個天能大廈,進出不得,唯有從上面,才能離開。

李牧之一臉錯愕:「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這不可能!」

李玉鯤冷笑一聲:「尚和心。」

「這個死賤種——」

李牧之瘋狂大吼,李玉鯤站起來給他一個耳光:「你號稱真小人,總參堂堂少將,連這點出息都沒有,你以為這是你一個人的性命攸關嗎?這是李家的一個坎兒!到底我們做武松上了景陽岡,還是成了虎口中的大餐,一切過了今天再說。李牧之,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個時代不一樣了,越是太平,越是受不得刺激,這條餓虎,他就是從來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電話陡然響了起來,李程月的聲音顯得蒼老,他已經九十有四,算是耄耋之年,百年也就是六年光景,原本沒什麼事兒,成為百歲老人不是什麼問題,不過現在嘛,李家上下,原本渾渾噩噩的人,也知道,家裡頭可能遇到了麻煩事兒。

動用武警……

哼哼,怎麼不動用一線野戰部隊呢。

呼哧呼哧……

「媽的。」

一顆子彈從臉頰擦過,帶走一片血肉,顴骨可見,不過此時的恢複速度極快,根本不懼,手中的AUG早就打光了子彈,腰上插滿了九二和五四,背上掛著兩把AK,這模樣就是渾然一搏。

他可以死,但起碼也要讓人知道,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任人擺布。

京城,尚和心閉門不出,駐地守衛森嚴,夏真真人在京城,卻是要尚老闆保全安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怕是張賁也會找他麻煩。

苦差事,卻讓尚老闆也算是忙裡偷閒。

現如今,朝廷恰逢權力更替,最是受不得刺激,但是接二連三地這般瘋狂,京城內外更是雞飛狗跳,而在太原,更是一派瘋狂。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鎮壓?

對方不過才一人而已。

當年打遍華北無敵手,鐵拳無敵孫中出,也不過是山東河南河北中原大圍捕罷了,尚和心更是前線指揮的一員,孫中出雖強,還不是束手就擒?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絕非這麼簡單。

總參上下,有意讓特別行動處出馬,但是仕廣仁不在,彷彿之間,似乎是沒有得力幹將可以力拚。

尚和心?

誰都知道尚老闆此時此刻,巴不得李牧之全家死光光。

便是朝堂上,想要李家死光光的,又何止是一人兩人?

有滿腔抱負之人,最恨門閥家族的復興,扼殺潮流,阻遏時代,便是吃相也太難看了一些。

政治舞台的新生代,皆是拭目以待,這一場草根和權貴的戰鬥,究竟會是怎樣一種結局。

黃巢在世?霸王復生?

力能扛鼎之輩,到了如今,還能承受這個時代的能量嗎?

哪怕是門閥家族,也在與時俱進啊。

「老子他媽的不要命了——」

一聲大吼。

天能大廈中,巨漢衝鋒,只看到,他宛若瘋虎,衝刺的速度極快,兩把AK開始瘋狂地掃射,樓梯上的武裝人員無一不震駭,當時是,槍火飛揚人影閃動,呼喝陣陣如臨戰陣,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烽火迷離,竟然有一種凄美的狀態在。

張賁吼出這一聲的時候,李玉鯤將手中的紫砂壺捏斷了,他渾身一顫,冷聲道:「走,上頂樓!」

直升機已然發動。

張賁連續開槍,整個人在走廊兩邊的牆壁上不斷地跳動,對面,是一挺機關槍正在掃射,這天能大廈之中,重兵埋伏,顯然,是等著他來的,又或者說,這是早有打算,李牧之小心翼翼,布置的確實得當。

但是,張賁早就視死如歸,他只要一個道理,還有一口熱血。

「血氣方剛,上不能戰陣殺敵,下不能扶持正義,算什麼血性?」

張家大院中,老頭子如是教導著家中的小崽子,看著外頭一臉發黑的黑衣大漢,他卻是一點都不懼,這天下,還是太平的。

……

「打死他!打死他——」

那盡頭,一人大聲呼吼,張賁跳躍起來的瞬間,手榴彈就扔了出去,轟的一聲,火光噴射,身死人滅。

一路過來,恐怕早就百人斬了吧。

這樣的戰績,全世界又有幾人?

「嘿……李牧之,你他媽的逃得掉?」

張賁將手中打光了子彈的槍械全部扔掉,整個人開始瘋狂衝鋒起來,這是三十五層,他直接朝著防撞玻璃撞了過去。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輕易地死掉。

但是,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一個手段。

嘭!

整個人撞出去的瞬間,單手扣住裂縫出,玻璃瞬間將他的手掌劃爛,慣性巨大,憑藉蠻力,將自身固定在玻璃牆上。

嘭!

一掌砸爛玻璃,接著……嘭!

又是一掌。

他就這般扣著玻璃朝著頂層快速地攀爬,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宛如一隻巨大的壁虎,在這玻璃牆上遊動。

每次一爪拍爛玻璃,都會留下五個恐怖的帶血孔洞,玻璃上的血漬,都是這般的新鮮紅艷,瘋狂的傢伙。

李玉鯤站在樓道口,思索了一番,道:「你先走。」

李牧之看了一眼李玉鯤,他心中一暖:「二叔,多謝。」

他以為李玉鯤是有人性,或者說,他以為李玉鯤是準備留下和那頭瘋虎談判。

看上去,李玉鯤似乎確實是有這個打算,但是李牧之是真小人,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爬上了飛機,他得離開這個鬼地方,這一次,他要逃的遠遠的,絕對不告訴任何人,絕對不會再讓張賁找到。

他本來想要躲入部隊中去的,但是上頭並沒有同意,從中作梗的人毫無疑問,便是尚和心無疑。

尚老闆的算計,也是冒險的,但是,尚老闆賭的就是張賁還活著,所以,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就是建立在張賁還活著的情況之下,天可憐見,這頭瘋虎居然真的還活著,這世上,真就有這般強硬的人物。

霸王復生,也就如此了。

直升機已然升空,李玉鯤站定在樓道口,目送直升機離去,似乎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張賁也趕不上李牧之。

正待迴轉的時候,那直升機突然轟隆一聲,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接著,呼啦呼啦地朝著這邊撞了過來,轟的一聲巨響,強烈的爆炸將整個樓頂就震動起來。

李玉鯤早有保鏢壓倒在地上,樓道口上的鐵門也救了他們一命,李玉鯤驚魂未定,還沒有打開門,但是他完全不明白,直升機怎麼就爆炸了。

而在六十五層的樓層上,張賁單手將自己拉了上去,方才兩顆手雷扔出去,還真是費了一些氣力。

「哼!不知道殺的是誰!」

整個人一躍而起,到了頂層,四周是避雷針還有殘破的天線,火光殘骸之中,踩著這些殘骸,張賁緩緩地從火光中走了過來。

上衣早就撕爛,精赤著上身,黝黑泛紅的皮膚上布滿了臨近增添的傷疤,雖然很快就會復原,但是現在,還是血肉模糊,走路的時候,手掌處還在滴血,他的雙手都已經爛的不行,恢複力還沒有到立竿見影的地步。

倒握著一把軍刺,頭一歪,看著鐵門,冷笑一聲,緩緩地走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爆炸?」

李玉鯤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是家中有人想要幹掉李牧之,而順便將他李玉鯤也做掉。

當然,聽上去有那麼點兒意思。

前年中海黃氏沉浮風雲,黃雲圖亦是有這樣的決斷,讓不少家族的年輕一代都是感受到了老一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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