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213章 到底死沒死!

二十四發火箭彈,八枚對地導彈,就真是一輛裝甲車,也夠犁上十幾二十遍了。但是美國液空廠的液氮倉庫內,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武警沒有衝進去,特戰隊的成員也是小心翼翼才摸到那片已經面目全非的廢墟中去,至於連環爆炸什麼的,根本沒人去理會那個了。

媒體雖然連續報道,但是一切風向都是指責美國人管理不善操作失當,如此云云,至於申訴什麼的,都是後話。

尚和心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當地炮團的團長陳平安扯著橄欖綠的棉襯衫,頭一次覺得這開春的日子,怎麼就他媽的這麼熱!

「瞧著操行媽的還得折騰倆月仨月!」

陳平安將軍帽一甩,整個人窩囊地坐在辦公桌前,幾個同僚也是過來安慰,連忙說道:「這事兒……詭異的很,咱也查過,和這個一樣的事情,只有兩樁。你遇到了,也不知道算是運氣還算是倒霉,反正,就這麼著吧。」

「日他娘的,邪性了這事兒,你說,這麼大的動靜,就他媽的連逮什麼人都不知道,還保密,保他個龜蛋的密,老子大不了回家種地不幹了!」

陳平安話說完,又覺得窩囊至極,最後抽著悶煙,兩瓶二鍋頭那真是一口悶,花生米簌簌地響,碾碎了的花生皮兒多的是。

一地的煙頭碎屑,外頭還站著一個班的憲兵,眼神盯著人發毛,瞧誰誰都像是活該關禁閉的架勢。

幾個同僚又道:「安心著吧,哪兒有你的事兒,也不是誰都能頂杠的。這件事情,他就是一件功勞,大家都搶著要背黑鍋呢。」

陳平安點點頭,嘴中不屑:「誰稀罕!娘的!」

不過他雖然罵著,卻心中暗道:這抓的找的,到底他媽的是誰?那天來的部隊,瞧著就和野戰軍不一樣,特戰隊也就罷了,後頭過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連軍區的首長都低調的很,這到底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就找了這些廢物東西給我?給我重新找!」

尚和心終究還是沒在直升機發射導彈之前拿到權力,至於李牧之,他只是一個代表罷了,要尚和心滾蛋的人多如牛毛,就跟要尚和心留下的人一樣多。

權衡平衡,就是那麼回事兒了。

他尚老闆什麼風浪沒見過?早八輩子就有了這個覺悟。棋子嘛,誰還不知道自個兒的歸宿?只是,尚和心太過不甘心了一些,李牧之能起來,那自是上頭的人想要打殺一番,將他拿掉換走,正是因為高層換屆,雪藏他,乃是為了將來重新啟用他。

到時候,新的頭頭上位,換屆開始,就是復用之恩,要他尚和心記住新一任的恩德罷了。

尚和心懂,更是透徹無比,算無遺策尚和心……可惜,那又怎樣?權謀權謀,先有了權,才能有謀。

危機危機,有了危,才有了機……

還輪不到他尚和心出來挑三揀四,哪怕功勞比天大!

翻著幾張照片,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回事兒,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拍攝的角度不一樣吧。

那照片上,一地的碎冰塊,到處都是冰渣子,四處散落的雜碎更是數也數不清,冰塊中還夾雜著碎肉和器械兵刃,八大宗師,三二三實驗室試劑培養半年多,最後死了七個重傷一個,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

最讓人火大的是,張賁到底死了沒有?

從內心出發,尚和心是希望張賁死了的,死了,才能少事端,少麻煩,才能省心,才能少了讓上頭黯然傷神的不可控制人物。

哪怕就是現在,張家大院四周監控的人就有百八十個,還不包括阿富汗烏魯茲甘根據地那兒又派遣了兩支小分隊,明是支援實則監視。

生了個「好」兒子的張耀祖,也是讓人不放心。

這個世界上,總歸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張耀祖不以為意,聽聞兒子在國內國外已經是凶名在外,遠比他當年還要凶頑滔天十倍都不知道,在目瞪口呆過後,竟然是哈哈大笑然後爽快無比,垂地一般地痛快,讓周圍的人都是不知道該唾罵還是跟著傻笑。

「尚總,您覺得……張賁死了沒有?」

已經從日本返回的一號小聲地問尚和心,尚老闆雖然沒掌權,可是現在特勤處關係微妙,按理說,一國的秘密特工高層,派系之爭應該少一些,但實際上那都是扯淡,哪怕是美國人,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也都是狗嘴裡面全是毛,爭?為什麼不爭?有人有利益有鈔票有權力有賤人聖人的地方就有爭!

不爭的才是傻逼!

「一號,你說心裡話,你是希望張賁死了好呢?還是不死的好?」

尚和心坐在京城私人的屋子裡,問一號。

一號想了想,誠懇道:「我希望他不死的好。」

「三號,你呢?」

尚和心又問三號。

「我希望他死了好。」

尚和心默而不語,許久之後,嘆了口氣:「你看,連我們自己都覺得糾結,死還是不死,其實決心難下。李牧之能上台,有他的能力,但還是要看上頭栽培,這時候,不過是需要有人過度一下,你們左耳進,右耳出,法不傳六耳,知道沒?」

幾人點頭,尚和心又道:「上峰要他死,這個決斷下來,具體操作的,無非就是李牧之而已,恰逢其會。我之所以出來唱反調,也不過是上頭需要有人出來唱唱黑臉紅臉白臉,什麼人擺什麼譜,心裡知道但是別說出來。如果張賁沒死,那麼今後只要別大張旗鼓,上峰應該不會想再要他的命了,因為沒有理由和必要了。」

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或坐或立,老老實實地聽著。

他們五人,將來也是要進特勤處高層掌握實權的,尚老闆現在,不過是教導一些他們原本或許不懂不明白的東西罷了。

「此一時彼一時的玩意兒,我此時也在想,居高臨下的看,張賁不過是一隻無關大局的螃蟹罷了,抓他,或許會被夾上一下,還有點痛。可是天下這麼多的狼蟲虎豹,總得震懾一下吧,雷霆的效果,也好讓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這天下,還穩固著吶,想著上位想著上台放屁的人,還是老老實實趴卧在廁所裡頭,別出來瞎咋呼。」

他閉目而談,許久沒有這樣的說話,一番話,讓五人都是覺得新奇又心悸,這比生死搏殺還要讓人覺得諱莫如深,又覺得心潮澎湃和激動。

「尚總,可是……」一號正待說話。

尚和心睜眼說道:「可是什麼?可是為什麼還要和張賁合作是吧?」尚和心冷笑一聲,「這世道就是這樣,合作可以有,雷霆一擊也可以有。多大的本錢玩多大的局,他聽得過去,就能做大,怎麼玩兒或許就可以有發言權,就這麼簡單。」

尚老闆此時的表情,倒是不像是在說張賁,而是說他自己。

做為棋子,作為大多數人眼中的朝廷鷹犬,他看得到許多黑的白的不見天日的東西,也更加明白赤裸裸的利益關係是多麼的牽動人心。什麼理念信仰,歸根究底,還是一個利益上的分配問題。

明白,但不代表自己可以去改變或者說操控,這就是現實。

所以,明白的越多,越是憤怒自己的弱小,也越是感慨世界透徹的背後,幾乎都可以用利益來歸納。

假如人類還是社會性的動物的話。

「權勢滔天也是過眼雲煙,就這麼回事兒了。」

尚和心竟然是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至於天津衛直闖京城衙門,那是他要表的態,那是他要告訴上頭,他錦衣衛前指揮使尚和心,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的。

不論將來換了哪個BOSS當家,也是如此。

唱一出揮淚斬馬謖,他還是會的。

只可惜……美國液空廠不是定軍山,老黃忠沒有斬了夏侯淵。張賁也不是夏侯淵,李牧之更加不是老黃忠。

或許,再登上幾個月,一換屆,他尚和心,又是立馬就會重啟復用,成為國之基石,朝廷棟樑吧,又或許,到時候他還得指揮緹騎,四散鷹犬,搜羅廣布,和那些敵國宵小來個龍爭虎鬥吧。

可是這江湖上層出不絕的草莽英豪,卻一次次地洗刷著尚老闆眼中的世界,總有想要逆天的螃蟹出來揮舞著大螯,改一改末武時代的命。

「革命革命,首先要革的,就是自己的命!」

尚和心總結了這句老話,又心中默默道:張賁,你如果活著,是又一個張三賢呢,還是又一個張耀祖?還是和你曾祖張德功一樣,娶十個八個漂亮老婆,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混跡下去?

但是尚和心又笑了起來:「哈哈,這小子,才不過二十歲罷了吧,人活一世,哪裡耐得住寂寞喲。」

嘖嘖咂嘴,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尚老闆前所有為的瀟洒。

下台闖衙門,這些對他來說,家常便飯,浮云爾。看透之後,一切過場,都和演戲沒有區別。

偶爾瘋魔一把,也是要冷眼看看,這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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