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93章 談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呀啊——」

一聲大吼,整個隧道中都是為之震蕩。

嘭的一聲,這巨漢雙手發力,竟然是硬生生地將一輛正在行駛中的悍馬抬了起來,接著……掀翻!

嘎吱嘎吱……滋滋滋滋……

火光四射,火星四濺。

周遭的防護欄和消音板直接被撞變形,同時玻璃碎了一地,防護鋼板也完全走形,這種怪力,竟然是人類所擁有的。

簡直就是厚鋼板的卷板機!

與此同時,隧道外的「小羚羊」武裝直升機卻一籌莫展,雖然從熱成像儀中能夠看到各種活動,但是驟然之間竟然出現了詭異的白色斑塊,便是知道,這裡面,發生了劇烈的高溫升級。

轟隆!

原本的那輛吉普改裝牧馬人發生了爆炸,一氧化二氮的氣罐最終還是沒有經得住這種劇烈的碰撞,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呼嘯而出,隧道口的各種雜物當場被颱風洗過一次一般,瞬間毀滅。

一道火龍從隧道口竄出來的時候,讓直升機上的大兵都是目瞪口呆。

這種安全事件,在國內,從來沒有遇到過。

更不要說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發生在公路上,這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實際上,此時此刻,已經讓警方停止介入,因為,警方沒有應付恐怖襲擊的經驗,如果強行介入,只是徒增傷亡。

此時已經經過千里追殺超過了一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

MSS方面也得到了消息,看上去,所有精幹成員都是臨危受命,因為誰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樣,對方几個人,對方有什麼武器,完全不得而知。

甚至,連對方到底是怎麼躥出來的,也不得而知。

唯有一人,心驚肉跳,面色一變。

便是高雄。

不過,此時戴著變色眼鏡的高雄,卻有著不著痕迹掩飾,他沒辦法通過技術手段來判斷對方是誰,他只能通過感覺,這種暴力至極的感覺來判斷,這人是誰。

絕對是張賁!

跑不了的!

「高主任,你有什麼發現?」

那少將軍官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突然發問。

李牧之別的不行,抓住人一閃而過的表情,絕對是一流。

最重要的是,因為李牧之以揣摩人心為手段,所以在中國特工的高層中,也是十分微妙而獨特的存在,你可以無視尚和心,卻無法無視李牧之,因為尚和心是偽君子,李牧之是真小人。

人們常說,偽君子偽善虛偽,實在是不當人子。真小人好歹也是真性情。

可是,真當相處的時候,怕是每個人,都不想遭遇真小人。因為這種人,根本就是人渣。睚眥必報且先不談,可謂是處處找碴處處掣肘,讓人苦不堪言。

「噢,暫時沒有什麼發現。」

高雄顏色如常地說道。

不過心中卻是忐忑了一番,又暗道:這個李牧之,果然名不虛傳。張賁這小子,到底要發什麼瘋?難道是陳家的那個小子得罪的太狠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看來,陳家的小輩實在是戳到了這頭猛虎的痛處,報復來的太迅猛太快了。

高雄猜的不錯,京城內外,現如今都是談虎色變。

惹什麼都行,別惹一個瘋子。

當年想要降服張耀祖的人,如今也是心有餘悸,有些時候,有些傢伙就是這樣無視權力和高高在上。什麼高壓什麼權謀,你血統高貴出身不凡,那關老子的蛋事兒?殺了再說!

從臨滄一路追殺至昭通,山道彎曲,足有千餘公里,張賁之韌性,可怕到了極點,連一絲鬆懈都沒有。

中間雖有錯開,可是陳果邵帥的車隊一共是二十一輛車子,最後竟然只剩下一輛,其中發生了什麼,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了。

而在大理和昆明,張大山他們已經早早地撤離,進入了芒市觀望,百餘悍勇之輩在芒市遊盪,那些平日里囂張慣了的當地頭人和軍閥頭子,都是不敢聲張,這些人是誰已經有了眉目。

傳言其中首腦乃是當年越南猛虎張耀祖的兒子,左膀右臂更是有金三角七進七出的金沙江槍王楊波,骨幹更是廣西三宣堂的子弟,豪氣雲干義薄雲天,都是一等一的好漢,數一數二的猛人。

芒市前來巴結的佤族漢族苗族傣族頭面人物都是排著隊,這個稱呼老大,那個稱呼哥子,你高攀一聲兄弟,我自謙一聲小弟,多的是諂媚服軟,卻是讓人冷笑連連。

張大山連打了三個緬甸頭人,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只道是饒命饒命,完全沒有平日里的囂張霸氣。

這其中的意味,越發地讓人尋味。

便是張大山,也在暗忖:阿叔當年在邊境,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讓這些老狗子都這樣的害怕膽小?縮卵縮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太沒種了吧!

他永遠不知道,邊陲之地,實力為尊到了極點。

若世界大勢是大爭之世,那麼,邊境上的爭鬥,便是顯性直接的暴力衝突。

於是,脫了鎖鏈韁繩的張賁一路衝殺,讓人猝不及防,讓在溫室中指點江山的陳果邵帥吃到了惡果。

他們永遠不會明白,最底層的那些豪俠,是何等無所畏懼的存在。

輕生死而重恩義。談生死,不若談恩仇。

「瘋了。」

一處靜謐幽靜的院落中,手持佛牌的尚和心低聲說了這麼兩個字。

那一面定光歡喜佛的佛牌,被擦的鋥亮。

不是什麼高級的玩意兒,不過是尋常紅玉,是張賁前往日本之前,專門送給他的,沙洲一別,便是再也沒有見過,沒想到,竟然是各自的境遇都到了緊要關頭。

尚和心或許隨時會上法庭接受審判,而張賁,很有可能在和暴力機關衝突的過程中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就是兩個不同道路上男人的不同寫照,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最後,不過是生死而判罷了。

唯一不同的是,張賁和尚和心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生死放在眼裡,他們所看重的,便是自己做的是什麼,而不是自己說了什麼。

一張嘴永遠不能夠做出什麼來,一雙手,才是解放人類的重要依據。

滋啦滋啦……

火光中,那巨漢雙手拉扯住了汽車鋼板的裂縫,竟然是強行發力,用蠻力將這裂縫撕開。

而車體內,陳果已經看到了那個巨漢,拿起手槍,隔著玻璃就是砰砰砰三槍!

卻陡然發現,子彈卡在了玻璃上,全是裂紋,這是防彈玻璃。

外頭,獰笑著的巨漢一拳轟擊在了裂開的玻璃上,接著,嘩啦啦的一片,窸窸窣窣,一隻巨手已經卡住了陳果的脖子。

噗!

一刀扎在了那條粗壯的胳膊上,鮮血噴射而出,但是那胳膊竟然連搖擺的意思都沒有,陡然發力,將那匕首定在了那裡,肌肉將那把匕首定住了。

陳果用力拉扯著這把匕首,可是徒勞無功,根本沒有辦法。

絕望!死亡驟然出現的絕望!

陳果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這種野蠻和瘋狂,根本就是無法想像的。後面的邵帥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他的頭上血流如注,陳果拿起手槍對準了胳膊又是兩槍,子彈卡在了肌肉中,這種詭異的情景越發地讓陳果恐慌。

他突然有些羨慕邵帥,至少,他剛剛昏了過去,他不需要面對這樣的瘋狂和絕望。

尤其是,面對一個完全無法戰勝的怪物。

「你這個怪物……」

陳果顫抖的聲音蹦躂出來這樣一句話。

外頭的怪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然後吐出一句話:「多謝誇獎,嘿嘿嘿嘿,享受接下來的恐懼吧,雜種!」

嘭!

竟然真的是依靠蠻力,將那鋼板撕開,車門的空隙讓巨漢一下子將車門扯掉,而那條穿透了玻璃的胳膊,還抓著陳果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將邵帥也拖了出來。

車子的油箱正在冒油,遠處,是兩輛軍用卡車還有兩輛武裝步兵車,車上有機關槍和自動步槍,零三式試驗用步槍也可以看到。

「前面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

嘭!

高音喇叭還沒有喊完,就看到一面車門呼嘯而來,隨後扎穿了擋風玻璃,將駕駛員和副駕駛隔開,整個車門立刻將那輛武裝步兵車紮成了兩半,左右的軍官都是目瞪口呆,拿著話筒的軍官額頭上的汗水瞬間如黃豆大小,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死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太可怕了!

後面的大兵也是手指有些顫抖,雖然他們的戰鬥意志依然旺盛,可是,這種匪夷所思的戰鬥方式,讓他們有些激動。

「連長,開火嗎?」

後面,一個班長詢問還呆若木雞的軍官。

「狙擊手呢?」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那個巨漢突然加速,一左一右兩個人,以狂暴的速度朝著隧道的另外一側狂奔過去,那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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