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172章 吳王破陣青鋒劍

目黑警察署的車子上,一個警員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署長,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好了,不用再去多想了。」

揉著太陽穴,警察署的署長完全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勇氣。如果是黑社會,或許還有下定決心的理由和勇氣,和財閥集團對抗?真是可笑,這個國家就是財閥的,所謂日本皇民,便是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越是朝著高處攀爬,也就越發地對那些和善和恐怖的矛盾體感到畏懼。

戰敗之國的詭異政治,延續下來的被閹割過的所謂國民性,其實都是糟粕一般的存在。

「這些日本警察,實在是……」

十五號嘆為觀止。

張賁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中島和三井兩個財閥集團的威勢,竟然是這樣的強悍,讓警察署的署長都要退避三舍,不,確切地說,選擇了卑微的謙恭。這個國家的國體國本,到底畸形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讓人無話可說了。

翌日,阿克比爾斯飯店小聚,三井友住十分和善地招待了張賁,全然沒有浦島居正和他對殺的那種慌張和忐忑,這種梟雄氣魄,也讓張賁佩服無比。

若非中日兩國絕無和平之可能,或許可以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但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東亞之上,便只能有一個聲音,毫無疑問。

或許,將來有一天,日本之於中國,便如墨西哥之於美利堅,那麼,便是和平向上,毫無波折了。

當日本國民自上而下感慨:離天堂太遠,離中國太近。

那麼,便是和平了。

其他,絕無可能。或許只有三戰一過,這日本諸島成為殖民之地,才有希望。

「張君,別來無恙。」三井友住的漢語說的越發的好了,他給張賁遞上了一杯茶,不卑不亢,有著老者的風範,也有著朋友一般的微笑,得體的讓人差點恍惚掉,讓人恍惚地忘掉他其實是一隻老狐狸。

「三井先生挂念了。」張賁環顧四周,突然奇怪道:「浦島先生怎麼沒有出現在這裡?」

「浦島君還在京都靜養,或許要一兩年才能恢複健康。」

三井友住平靜地說道。

張賁面無表情,心中卻道:有膽色,這日本老鬼子果然梟雄氣魄。

邊上十五號十六號左右而坐,身後有巫行雲捧著筆記本記錄著什麼,彷彿是一派公事公辦的架勢。

不過張賁的感知力極強,他知道,就在這移門外面,恐怕有十幾個槍手隨時準備著衝進來,雖然是一場生意,一場買賣,可是中國猛虎的名頭,在財閥集團之中,不可謂不響亮。

三井財團上下,哪怕是武道派,也是明確地感受到了這種威脅。

如果激怒這樣的怪物,該是何等的噩夢。

只是,三井友住的暗地行為,卻又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或許是激怒張賁,讓他報復三井家族?

誰知道呢。

「生意慢慢談,我們先飲酒助興。」

三井友住拍拍手,這時,梅花探雪圖的移門打開,一個身穿和服盛裝的美少女跪坐在外面,她低著頭,畫著古樸的裝束,長發烏黑垂下,宛如漢代的髮飾,能夠看到她的一身裝扮,都是極盡似漢服一般。

「天之女,進來吧。」

三井友住微微一笑,彷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張賁看著那個美少女,認了出來,這便是那個組合的日本美少女,三井天之女,似乎是三井友住的孫女。

「張、張君,請、請多多指教。」

三井天之女雖然化了妝,可是並不濃重,只是有著粉色的唇彩,還有極為稀薄的一側面霜,描眉之處,更是模仿了東晉青黛畫眉的技法,看上去更是美貌無比。雖然身穿和服,卻是大不一樣,這盛裝,本就是吳服水裝,極為華貴,乃是南陳富貴人家的裝扮,尋常人是無法知道這種穿法的。

另外一點,就是如果有女子這樣穿著,便是主人家將這女子獻給貴客,為其暖床,沐浴更衣,服侍就寢,個中好處,自然是讓大多數人垂涎三尺。

張賁知道一些,但是不多,不過還是看著三井友住:「三井先生,這是……」

「天之女的舞蹈很不錯,而且唱歌也很動聽,如夜鶯如黃鸝,相信張君會喜歡的,酒宴助興而已,張君不必多想。」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平靜,讓人甚至一點懷疑的念頭都沒有,這個老頭的城府之深,恐怕遠在黃四郎之上。

身旁的十六號和十五號並不知道這些花頭,甚至連這些江湖上的暗扣也是完全不知曉,這種東南之地,吳越風俗,想必沒有一點點底蘊,也是完全不明白了。

三井友住顯然對張賁研究的很透徹,並且對其背景有了一定的認知,他在試探著張賁,張賁知道,但是這種事情,放在明面上說,是說不出道理的。

「不知張君喜歡聽什麼,喜歡看什麼。」

三井天之女的精緻面容,紅唇貝齒,倒是晶瑩剔透無瑕粉嫩,這世界上最是迷人的,興許就是少女的清澈紅唇,三井友住喝著茶,眼睛的餘光卻盯住了張賁:這頭中國猛虎,難道真是不近女色?不對,這頭猛虎有女人,而且身邊也不缺女人,他需要女人的……天之女,看你的了。

十五號和十六號饒是受過堅定的訓練,意志力超乎常人,同時有著絕對強悍的自豪信仰,但是看到這個美少女,還是心中痒痒,讚歎了一番。

巫行雲則是大相徑庭,在他眼中,美人如白骨,再美麗的女子,落在他的眼中,也是行屍走肉一般。這便是瘋魔無比的人,這便是癲狂無邊的人。

整襟危坐,張賁請嘬一口清茶,道:「我聽說『吳王破陣』的殘譜流落日本,不知道天之女能不能表演一番?」

他出乎意料地稱呼了三井天之女的名字,聽上去無比情切,讓三井友住非但沒有欣慰鬆口氣,反而是心中凝重起來:這頭中國猛虎的嗅覺,還真是令人驚訝的好,這個男人,真的只有二十歲嗎?

或許,三井友住無法明白的一句話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真是失禮了,我也只會其中的一段青鋒劍。」三井天之女微微地欠身,因為是吳服盛裝,所以衣襟很低,能夠看到雪白的乳肉,她的乳房並不大,看上去很嬌嫩雪白,欠身行禮的那一瞬間,粉紅色的乳暈也是映入眼帘,只是,天之女面紅耳赤偷看張賁的時候,卻看到他面色如常地正在喝茶,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

鐵石心腸?!

三井天之女不由得想起了中島家的由依子交談的結果。聽上去,由依子的中國哥哥有著令人不可思議的力量,並且有著更加不可思議的決斷,還有非常不可思議的堅定信念。

這種人,在這個時代,不是應該銷聲匿跡,或者說,絕跡了嗎?

為什麼,會出現呢?

「我聽說,青鋒劍這一段,需要舞劍,你舞動得了劍嗎?」張賁側目,沉聲問道。

三井天之女輕聲道:「不知道竹劍可不可以替代?」

「不能!」

張賁斬釘截鐵。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張賁突然站了起來,環視一周,他身穿黑色的中山學生裝,體態更是高大威猛,只是這樣站起來,就讓外頭一陣騷動,這種動靜,還真是前所未有,三井財閥的武道派都是額頭冒著冷汗,心說這頭猛虎一旦爆發,他們到底有幾成勝算可以保住三井友住?

其實,此時此刻的三井友住也是內心緊張忐忑,張賁只是隨意地走著,道:「這房間場地寬敞明亮,如果用真劍,倒是顯得氣氛融洽,更能體現出殺伐之氣,不過這裡沒有青銅吳王劍,倒是可惜,這樣吧,正好我這裡有一把名刀……」

他走到巫行雲那裡,巫行雲微微錯愕,張賁突然一把將巫行雲後背上背著的名刀抽了出來。

鏘!

這聲音清涼無比,整個大廳都是為之一震,外頭的人更是冷汗淋漓,差點就衝進去,三井友住更是面部表情水暖件抽搐了一下,說不害怕,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這頭中國猛虎的行事作風,便是殺伐果斷,根本沒辦法用常理去推斷,最重要的是,他直至根本,周遭的細枝末節,無法影響到他,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刀名『海座頭』,也算是一把快刀了!」

這把海座頭被張賁倒握著,遞給了三井天之女,看上去柔弱無比的三井天之女,竟然能夠握住這把刀,並且還能提起來,那瞬間提刀的架勢,一看就知道是修行過劍道的女子。而且水準還不算太低。

「刀有點沉。」三井天之女身材嬌小,在張賁巨大的身軀對比之下,真的是讓人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矛盾衝擊。

三井友住微微地吞了一口口水,來掩蓋此時的緊張,張賁笑了笑,十分的睥睨,然後盤膝坐下,解開了衣扣,又將衣領出兩顆紐扣解開,笑道:「反正只是一段而已,不用擔心。」

他這樣豪氣無比地端坐著,這時,大廳內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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