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
手中的蘋果削好,本來想是遞過去的,最後卻選擇了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放在杯子中,上面插著牙籤,然後放在了秦似月的跟前。
「嗯,真甜。」
秦似月抬頭看著關山,眯著眼睛,露出一個微笑。
她在忍受著痛苦。
但是,因為張賁說有個辦法,於是關山來到了這裡,並沒有去龍虎山。
前今天張三賢過來看過,大致上提了提張賁人還未回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孫子和金牌狗王彭一彪殺到一塊去了。亦是不清楚張賁答應了什麼,只是瞧著秦似月那張夭折臉,還是覺得抑鬱。
越是年紀大的老頭子,越是見不得年輕人生生死死。
「前輩。」
關山恭敬地起身,微微彎腰。
張老三難得沒有抽煙,雙手背在身後,這江邊上的醫院,談不上多好,也談不上多麼不好,勉勉強強的湊活,若不是還有尚和心幫忙,這邊的器材都是沒什麼用,還有兩個癌症專家跟著,倒是讓人佩服。
「他今天一定是要過來的。」
張三賢如是說道。
關山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老頭子眼明心亮,也是知道,這個高大壯漢,竟然是小孫子張賁喚來的,卻不巧的很,關山被張賁喊來沙洲,卻遇到了卡秋莎那檔子事情,隨後在西疆,又是和一群悍匪糾纏上,折騰了將近一個月。
現如今,已經是八月份中旬,關山卻倒是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
守信而言,關山做的不錯了。
古人有十年家書乃至,關山雖不至於此,不過心性卻是差不了多少的,嚴格地算起來,應該是張賁說話模稜兩可,失信人在前。
有誆騙人的嫌疑。
不過關山硬朗果決,有著常人難以有的素質,於是讓人欽佩不已。
「多謝前輩。」
關山抱拳拱手,眼神中顯得有些希冀,不過光彩卻是不多的。
但是中國猛虎張賁,如今在圈內的名聲還是很響,到底是被中情局盯上的人,滋味自然是不一樣。
他並不知道張賁如今是被人盯住的大魚一條,還只當他混的有滋有味,卻不料那明裡暗裡朝他來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看看辰光,也是差不多要來了。」
張三賢話音剛落,樓下就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還有沉重的關門聲。
嘭!
重重地關門,接著是另外一聲。
悍馬的發動機咆哮起來,確實很拉風。
外頭有些小子在那裡圍觀著悍馬,夏真真有些戀戀不捨地被張賁拖拽著朝著住院部而去。
朝著南邊的住院部,到了第三層,敲敲門,就看到一個鐵塔一般的身子出現在眼前。
夏真真嘴巴張大,宛如一個圓圈,然後驚呼地看著關山:「關公耍大刀!」
她脫口而出一句話,讓張賁和關山都是臉皮抽搐,張老三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好好的大關刀傳人,竟然變成了關公耍大刀,讓人鬱悶不已。
就彷彿拳打鎮關西的魯提轄,最後卻被人誤認為殺豬賣肉的屠夫……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夏真真眼巴巴地看著張賁。
張賁瞥了她一眼:「你說對過嗎?」
「去你的。」
兩人進去之後,夏真真頓時收斂起來,拿起水果籃放在一邊後,連忙鞠躬行禮說道:「嫂、嫂子好!」
她結結巴巴哆哆嗦嗦,沒由來的緊張。
秦似月看到夏真真,只是覺得好笑,輕聲道:「多好的人兒,這樣的活潑,真是讓人歡喜。」
病魔讓她變得極為瘦弱,若不是天生姿容,恐怕會宛如木乃伊一般。
關山只是眼神中閃爍著不甘,張賁道:「我打個電話給尚老闆,帶一套儀器過來,就可以開始治療。」
他神色鎮定,饒是關山只是心存僥倖,還是一把抓住張賁的胳膊:「你……你真能救回似月?」
張賁點點頭:「能。」
他應的肯定,邊上的老頭子睥睨斜視,心中奇怪道:能?哪裡來的底氣?
尚和心是早就被張賁打過招呼的,此時一台培養皿營養藏正朝著醫院送了過來,那邊醫院的領導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兩個癌症專家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尚和心沒傻,如果張賁的法子管用,那麼將來依葫蘆畫瓢,得結多少善緣?
最重要的是,尚和心有著令人不被察覺的小心思,他甚至在揣測,如果這樣的法子真的有效,來救回那些功勛彪炳的人物,豈不是大善緣一個?
他想的是極好的,只是,這事兒如果沒有張賁,似乎成功率太低。
張賁的法子,卻是簡單,靠著生命之泉,先恢複正常細胞和癌細胞的生機,然後再切,不停地切,有多少癌細胞切多少癌細胞,然後繼續依靠生命之泉恢複生機,比的就是恢複速度。
顯而易見,癌細胞再怎麼恐怖,它也不會是BUG的對手。
張賁的想法是很正確的。
三天後,秦似月整個人泡在培養皿中的身軀也變得肌肉有彈性,彷彿恢複了生機一般。
對於兩個癌症專家來說,此時的秦似月,已經可以接受治療。
至於用什麼方法,對於張賁來說並不重要,專家只需要將癌細胞搞定,最後的恢複問題,在於張賁。
手術室中,手術正在進行,按照進度,這是第一次手術。
外頭連通的培養皿,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玻璃管,外面掛著一副呼吸機。
夏真真手指頭敲了敲玻璃管:「喂,這個不會是超級賽亞人的裝置吧。」
「你說什麼呢!」
手指頭給她腦門上就是一下來。
「哎呀呀呀……很痛誒!」
夏真真揉了揉額頭,然後猛地跳在張賁身上,張牙舞爪道:「讓我也彈一下,讓我也彈一下。」
她便是如無尾熊一樣地掛著,張賁只得站定了,夏真真舔著舌頭:「嘿嘿,彈你一下才算公平么。」
用盡了全力猛地一彈,啪的一聲,張賁自然是毫無反應,她卻是自己叫了起來:「你這傢伙的腦袋是花崗岩做的嗎?」
那邊關山原本臉色焦急,看到這邊後,卻也是莞爾。
尚和心帶著人緩緩地走了過來,問道:「如何了?」
「第一次手術正在進行。」
其實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燈還亮著,尚和心其實也是內心焦急,如果張賁的法子能成功的話,那麼按照這個法子,其實很多病都能治。
只是,成功與否,還要看最後的結果。
關山過來輕聲道:「大恩不言謝……將來……將來有用得著關某的地方,張兄只管說話。」
尚和心一愣,心中頓時又覺得鬱悶起來,他將關山挖過來,費了老大勁,也僅僅是留個交情,怎麼到了這裡,眼瞧著就是信義無雙來了?
張賁搖搖頭,笑道:「說的那麼嚴重幹什麼。」
關山張張嘴,卻是沒有張賁這般洒脫。
那邊老頭子也是帶著老傢伙們過來看看熱鬧,他們畢竟是有些好奇,這法子,到底有多麼的神奇。
有是過了半個多小時。
張賁撥開了營養藏中的開關,然後開始注入基層液體。
片刻之後,手術燈滅了。
此時的秦似月還在麻醉之中,不過看上去表情安逸,並沒有承受多麼不可磨滅的痛苦。
那兩個專家額頭上也是汗水,只是道:「繼續進行生理恢複,如果依然是之前的水準,那麼第二次手術的時候,應該能夠減少百分之四十的癌細胞。」
這是將癌細胞擴散的因素也算上的。
張賁將營養液全部注入到了營養藏中,秦似月被戴上了呼吸機,整個人沉默在了液體之中,看上去就像是放在培養瓶中的標本一樣,十分的讓人不舒服。
尚和心聽到兩個專家的話,心頭一陣,對兩人說道:「二位,進一步說話。」
那兩個專家點點頭,和尚和心到邊上的辦公室進行說話。
而外頭,關山目光震驚,拳頭捏的緊緊的,嘎吱嘎吱的響,盯著培養皿,好半天,整個身軀都在抖動,他很激動。
張賁也是暗道僥倖,他其實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秦似月的情況其實沒多少活頭了,不過張賁本著快刀斬亂麻的作風,仔細琢磨了一下,便想到了這個和癌細胞比活性的法子。
顯然,生命之泉到底還是要強悍那麼一點點。
雖然是僥倖,但是張賁臉色還是鎮定,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架勢,那邊張三賢也是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喃喃道:「這哪裡弄來的機器,這麼厲害。」
張賁道:「尚老闆的。」
張三賢於是道:「這不會是什麼部隊里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