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79章 三宣堂,黑旗軍

「這個是他們頂大的,劉元。瘦子是老二,劉亨。這個是老幺,劉貞。」馬克對張賁一一介紹。

張賁問道:「難道還有個老三劉利?」

乾,元亨利貞。

馬克嘿嘿一笑:「猜猜看,他們幾個,什麼來頭?」

他得意非凡,顯然是對自己的出身極為驕傲,一如張氏五代猛虎,馬克的出身是怎樣的,張賁倒是沒正兒八經的問過,心說如果開堂拜祭天地祖師爺,換了八字,自然是什麼都清楚了。

卻沒料到,這廝顯然比自己想像的要神秘的多。

劉元是個大塊頭,看到張賁,也是愣了一下,心說這個張哥氣勢好足,絲毫不內斂,言談之處,儘是彪悍,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江東大豪的風範。

扔清末民國,這也是頂級的扛把子。

「還未請教幾位兄弟淵源。」

張賁拱拱手,問道。

劉元雖然是大塊頭,說話卻是有分寸,興許是也不太好意思,輕聲道:「廣西三宣堂的。」

三宣堂,如今是在廣東的,但是要論出處,必是廣西。

十九世紀末年,兩廣英豪何止萬千,但是能上史書的,卻是只有三宣堂。

劉氏三宣堂,黑旗劉永福。

這劉永福,便是三宣堂的開堂本家。

馬克的師傅,在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名聲不顯,不過雲貴川一帶,卻是小有名氣,算是個能夠搏虎擒蟒的人物,十分厲害。一身本事在山地叢林,可以說是獨步天下。

他便是廣西三宣堂正堂傳人,劉氏本家劉嘉定,只是後來不再排字輩,各家分家也早就被打散,本家子孫也就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然後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時候,三宣堂基本上已經被當做文化遺產來看待,劉氏真正享有的福利也基本全無,而且三宣堂被划到廣東,這是劉氏所不能夠接受的事情,於是就淡漠了下來。

不過劉氏從軍的人非常之多,在雲貴川一帶,劉氏子弟的數量是相當可觀的,退役退伍之後,活的也是滋潤,在外做安保、保鏢甚至是做傭兵的都不在少數。

馬克的師傅劉嘉定,也是常年在旅行,是個妙人,留個馬克不少東西。至今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已經有多年沒有聯繫。

「原來是英烈之後,幸會。」

張賁一臉正色,驅除韃虜,藩國攘夷,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名門將門。

馬克將脖子里的一條鏈子扯出來,上頭有個胸牌,應該是銀制的,有點泛黃。

破軍。

「這可是黑旗軍七星營營頭的老物,這可是好東西。」

他得意洋洋,倒確實是值得誇耀一般。

張賁心頭頓時瞭然,嘆道:「原來你的出身還竟然這般精彩,這麼說來,你便是三宣堂七星營傳人破軍?劉永福麾下戰將?」

這話別人聽了會覺得奇怪,這什麼跟什麼啊,什麼七星營什麼破軍什麼戰將。

其實,這也是有點兒小故事,劉永福攘夷,殺法國司令官數百人,短兵相接的時候,劉永福手下親兵營算是一個營頭,諢號七星營,分七隊,各有一個管隊,名頭極為響亮,號稱戰將,殺人如麻,破敵無算,屬於當時極為犀利的一直力量。

法國戰敗,導致茹費理內閣倒台,這些直接原因,要算在黑旗軍的頭上。

老將馮子材也對劉永福手下這些戰將頗為讚歎,才有奏請清廷,表彰一般。

只可惜滿清無能,黑旗軍三千人歸國之後,就被裁減至一千二百人,到後來,就剩下三百人,生死兩難的境地。

這也直接導致了一些問題。

本來劉永福在越南就有一個堂口,目的是反清殺韃,但是到最後被算計,頗為哀嘆。

七星營,顯然不是正經的名稱,這都是江湖上的名號。民國年月里,雲貴川緬甸越南廣南只要報上這個名號,那真是名聲響亮的要死。這有點像洪門,反清復明的身份在,出去就覺得牛逼。

馬克出來混跡的時候,當時打的名號,就是三宣堂七星營破軍的名頭。

在東南亞和中東中亞,名氣不算小,不過卻是沒法和伊凡相提並論就是了。

北極熊伊凡擁有的渠道和資源,遠不是馬克可以比擬的。

但是要論破壞力,恐怕伊凡未必是馬克的對手。

天賦異稟這種事情,是很無奈的。

「揚州威遠堂張賁。」張賁正色報出家門。

馬克咧嘴一笑,那三人也是還禮,然後笑道:「沒想到還能碰到同道中人。」

威遠堂的名頭在雲貴川就不值錢了,不過名頭嘛,哪兒都有高人,互相報個家門省的大水沖了龍王廟,將來也好再相見。

張氏的堂口最少都是幾百年,龍虎山那一支,更是中國唯二的兩支千年家族,只可惜影響力弱的很,差遠了。

「好了!別扯那些有用沒用的,叫你們過來,老子有事情吩咐。」馬克撕扯了一根巧克力棒,啃了一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才道:「讓你們過來呢,是想讓你們給我兄弟打打下手。先去德黑蘭,照顧好你們嫂子和妹子,沒問題吧。」

馬克指了指阿雅妮和卡秋莎。

三人都是一愣:「嫂子?」

「你們張哥的。」

馬克白了一眼。

張賁臉一黑,無話可說。

坐車子上,劉元發動了車子,扭頭問馬克:「老大,這位張哥……」

「老子拜把子的兄弟,怎麼了?」馬克坐後車座兒上,翻著眼皮,說道。

劉亨嘿嘿笑道:「這張哥不錯啊,來一趟伊朗還拐帶個娘們兒,不過就是這小小的拖油瓶,瞧著也不像是親兄妹啊。」

「人家可是伊凡那頭大白熊的女兒。傻逼,看前面!」

馬克給他一巴掌,在後頭吃著雞爪子,邊上放著啤酒,這狗日的從來不顧自己的形象問題。

「伊凡?!」劉元大吃一驚,驚呼道。

馬克撇嘴道:「你們張哥和伊凡可是托妻獻子的交情,不過聽他說的,貌似也就是惺惺相惜……奶奶的,這老毛子還挺會看人啊。」

劉元冒著汗:「那頭北極熊可真他娘的不好對付。對了!老大,你可知道一件事情?」

馬克抬著眼皮:「有屁就放!」

「是關於北極熊的。伊凡那廝貌似帶著他的人,去了阿富汗東部,好美國人幹上了。」劉元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笑容。

馬克啐了一口窗外渣滓,嚼著雞爪子不屑道:「這過時的消息說了有屁用?」

「別急呀老大,你可知道,和伊凡接頭的人,是誰?」劉元臉上的表情極盡邪惡,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什麼好戲一般。

馬克皺眉:「你他娘的不會說囫圇話是怎麼地?!」

「那人如果沒弄錯的話,應該就是去年美國佬一直找的那個傢伙,就是吉隆坡警察全滅大案的正主兒。你說……那人,會不會是朝廷派出來撩美國人屁股底下火氣的?」劉元問道。

馬克一愣:「那人身手極好,而且手段老辣,殺人不眨眼,可以說是窮凶極惡了,若說他是太平江湖裡出來的,老子頭一個不信,這人必定也是部隊里出來的牲口,就他那兇殘能力,美國佬夠喝一壺的。哎呀!我想起來了……那美國佬前頭幾個月連續吃癟,定是這廝玩的把戲!」

他一直老琢磨著伊凡那廝也有這種同歸於盡的覺悟了?敢把美國人的直升飛機也給捅下來?結果顯然是想不通的,因為伊凡他們是職業傭兵,不是職業戰士,這裡面的區別很大。

但是現在這麼一說,反倒是讓馬克明白過來,摸著頭髮,抓了抓:「奶奶的,這個猛人一定要會一會啊。」

「老大,那張哥留下婆娘妹子,這是要幹嘛去?」劉亨問馬克。

馬克咂吧了一下嘴,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找美國人談談心,親近親近啊。」

兩天後,德黑蘭的一家機械廠,廠里的材料工程師,中礦業的博士陳振華推了一下眼鏡,然後對張賁道:「材料是完全沒問題的,只是鍛壓一把大砍刀……這有點浪費啊。」

張賁道:「殺牲口防身用。」

邊上劉貞連忙說道:「陳總,您只管幫忙做一下,錢不會少一分的。」

陳振華道:「沒事兒,你們只要出錢,我就出力。就算你們現在出去砍人,也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這人也是個牲口……

差不多有一個多禮拜,一把特製雙手大砍刀就做好了。

刀身加刀柄,和人上半身等身,一掌寬,刀刃是請的伊朗當地波斯刀匠打磨,一直就沒有停止過,磨好的時候,刀身還是熱的,上頭血槽拉開有兩尺,刀背寬厚,用的是AK47試刀,一刀而斷,非常犀利。

張賁將這把雙手大砍刀握在手中,橫刀貼面,目光清冷,呼吸的節奏開始緩緩地調整,蓄力之後,對準一棵直徑一尺三寸的松樹砍去。

嗡的一聲,竟然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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