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62章 第比利斯眼淚

聖三一教堂。

能夠看到一些高輪馬車,黑色的車頂蓋,還有黃色的外高加索馬,這些挽馬的速度不快,但是力氣很大。

打著響鼻,在這個氣候還不算溫暖的日子,總能看到有一陣陣的白氣。

因為是共和國直轄市,第比利斯的行政自由度很高,但是充斥著一種泛西化的散漫主義,讓任何一個認真的人來到這裡,都會不由自主地嗤之以鼻。

誠然,這裡做個旅遊勝地或者度假去處,確實不錯。

「待會兒帶你去聖三一教堂。」

馬克咧嘴一笑,露著白牙,笑的得意。

酒保將嘴裡的乾草牙籤吐在了一邊,拍了一下捲煙機,抽出一根,然後扔到了不遠處。

隨後一枚五拉里的硬幣同樣扔了過來,酒保單手一抓,麻利地扔在一旁的收銀櫃里。

「去做什麼?」張賁奇怪地問道。

馬克咕嚕咕嚕地灌著酒,抹了一下嘴,哈哈笑道:「自然是找樂子了。那裡……嘿嘿嘿嘿,今天可是有好買賣啊。」

張賁笑道:「你倒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以前有弟兄,要承擔,現在,老子無事一身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要是哪天活膩歪了,老子衝到白宮,把美國總統的腦袋扭下來……嗝!不過沒什麼意思。」

他又加了一句,然後抓了抓腦袋,想到了什麼:「對了,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你在國內,混的不是挺滋潤嗎?軍嶂山麓一別,我可是知道你賺了一大筆錢,老死都不怕了吧!」

張賁晃了晃酒瓶子:「逃難來了。」

「放屁!」馬克白了他一眼,「就你這身手,除非出動數萬軍警,否則,不可能抓住你……當然了,老子也起碼這個能耐。」

他一把抓起一塊切好的牛肉,沾著邊上的醬,往嘴裡塞。

「我現在是交流生。」突然一愣,張賁看著馬克,「我和你說過我其實還在念大學嗎?我中海大學一年級。」

他轉過身來,身子靠著吧台,兩隻肘子架在吧台上,手中的酒瓶晃蕩了一下,馬克正在啃牛肉,突然聽到這話,噎住了,一雙眼珠子鼓在那裡,猛地捶胸頓足,然後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大口葡萄酒,才塞下去。

「我操!你太牛逼了吧!」馬克一臉的不可置信,「服了你了,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麼?不過還好,來抓我的人是個人物,仗義,算是欠他一個人情。」張賁平淡地說道。

馬克嚼了兩口,還是一臉的錯愕,突然問道:「是不是尚和心那老小子?」

「你知道?」張賁扭頭奇怪地看著他。

「廢話,那老小子也曾想招安我。不過進去之後,太拘束,我拍拍屁股就走了,帶著一票弟兄,混吃混喝。在裡頭,可是不爽,殺個把人都要上報,沒鳥勁,再說了,老子嫖個爛婊子,就他媽的有小人說老子生活作風……日他奶奶的孫子,老子又不是不給錢,上的又不是他老媽,大老闆都不急,狗日的急個屌!」

他說的氣憤,顯然是大為不爽,他和張賁一般,喜歡無拘束,又是個瘋子,行事作風肆無忌憚,像他和張賁這樣的人,其實早就準備好了有一天吃花生米炒豆腐,只是你能多混一天,就是一天不是?

「再說了,日子安逸了,也不好。」張賁眼神淡然,倒是說的透徹。

馬克點點頭,一個勁地往嘴裡塞東西:「不殺人,你本事還能漲?說什麼強身健體,強他奶奶的孫子。武道一途,不進則退,拳頭鐵腳,銅皮鋼筋,少了磨礪,能成什麼氣候。讓老子沒卵子力氣就老死,那還不如直接一槍斃了我!」

「哈哈哈哈……你倒是拎得清,不容易啊。」

張賁笑了笑了和他碰了碰酒瓶子,他兩人身材高大,肌肉有力,舉手投足都是威風,抖一抖威風,就將這廳堂里的一群老毛子洋鬼子震懾在那裡。

殺氣煞氣,這兩人,重的很喲。

「這群洋鬼子,沒理由都窩在這裡吧。」張賁問他。

馬克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傭兵嘛,戰爭野狗。聞著點兒腥味,你說,該不該翹翹尾巴,到處撒泡尿?」

張賁愣道:「要打仗?」

馬克嘿嘿笑道:「老毛子弗拉基米爾·普京,他要對車臣用兵。這些人,可都是準備去格羅尼茲撈錢的。」

「那裡不是成廢墟了嗎?」張賁奇怪問道。

「聽說過巴薩耶夫的金庫嗎?」馬克問道。

張賁搖搖頭。

「那條老狗在格羅尼茲有個金庫,當然現在那裡什麼都沒了,不過有幾個當年的狗雜種弄出去兩噸黃金,大概就在高加索山區,北部一帶。那裡俄軍還不敢做的太絕,有外國記者進駐,那些高呼人權的傻逼都在那裡,老毛子不敢下死手,所以,這些人,都是聞著腥味兒,去那裡撈一票的。」

「兩噸,輪得到他們嗎?」張賁奇怪地問道。

馬克嘿嘿一笑,突然將大衣扯開,讓張賁看到了裡面。

張賁一愣,他看到了四塊金磚,就這樣掛在馬克的衣服里。

這衣服質量科真夠好的。

「你去過了?」

馬克點點頭:「今年是第三屆無差別自由搏擊大賽,在土耳其。我是準備過去打架的,沒想到這邊有個認識的老朋友,那孫子嘿嘿……夠爽快。把他宰了個人,塞我四塊。怎麼樣?好買賣吧。」

張賁笑道:「這錢來的輕鬆。」

馬克抬了抬眼皮:「操,你小子當我是見錢眼開的腌臢貨么?我雖殺人爽快,可不代表老子亂殺人。殺的那雜種該死,所以提前送他見他的真主去了。」

他咂吧了一下嘴唇,又幹了一瓶達列占女皇。

這黃金色的液體,讓他爽快的哈哈喘氣。

這邊周圍看著他們兩人的人不少,不過都是不敢動彈,普通新人,進來都要被搶上一把。

能進這裡的人,可是不多,一般來說,知道點行情的,都會離的遠遠的,絕對不會靠近。

也就只有冒險者還有傭兵,才喜歡在這裡混跡。

買賣消息情報什麼的,也是在這裡。

酒保名叫塔波爾,名字和塔博爾山地很像,可能是因為他在那裡出生的吧。

這傢伙在前蘇聯的軍隊中就呆了一年,不過槍法極好,作風也很犀利,因為他父親的緣故,最後做起了這個買賣。

聽說和喬治亞的高層都有聯繫。

不過喬治亞是個小國,國內出現什麼,都不足為奇。

天知道教育部長是不是還和一個乞丐是親兄弟。

「聖三一教堂……外面看的話,還真是挺有神聖的感覺。」

張賁說道。

馬克哈哈一笑:「神聖?神聖個屁!哪個走狗不是嘴上喊著上帝真偉大,晚上又趴在女人身上暗爽?」

張賁樂了,「你挺有想法啊。」

「啊,今天晚上,有個好東西,也好開開眼,買來玩玩不錯。」馬克看張賁打量著他,他撇嘴道:「我不是人口販子,買的也不是娘們兒。是個寶物。名叫眼淚石,和鑽石不同之處就在於,它完全沒有雜質,而鑽石是有雜質的。」

「寶物?」

「第比利斯眼淚,號稱是喬治亞母親的淚珠,嘿嘿……這可是個大賊偷出來的玩意兒。今天就在聖三一教堂的地下大廳,喬治亞的副總統也會到場哦。」

馬克哈哈一笑。

「副總統,這也太扯淡了吧。」張賁不可思議地說道。

「扯淡?嘿……屁眼大小的國家,人口五百萬都沒有,一天都能來回跑了,就這麼個地方,跟大點的農村,有什麼區別?」

他滿臉的不屑,張賁嘆了口氣,也是佩服。

這時候,門外突然衝進來六七個黑人大兵,張賁和馬克兩人迅速翻身進入吧台。

啪啪啪啪……

槍聲不絕,一群人都是一愣。馬克和張賁坐在吧台裡面地上,依然大搖大擺的喝酒,子彈從頭上啪啪啪啪地打爛了玻璃瓶。

馬克嘿嘿一笑:「狗日的……賞他們一個耍耍。」

他拉掉一顆手雷,在酒保塔波爾的驚訝眼神中,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天花板塌了一片,當場就將那六七個黑人僱傭兵炸死在門口。

好在左右那些傭兵都是及時地趴在地上,所以沒什麼損傷,只是被手雷的衝擊波給震了一下,有些眩暈。

張賁起身後,只見那六七個黑人大兵都是趴在地上,顯然是死透了,地上全是血,還有爛肉。

隨後拿出一卷一百面值的拉里,放在桌子上:「損失費。」

酒保塔波爾一肚子的話全部咽了進去。

好半天,突然看到一群特警沖了進來,不過看到這群僱傭兵之後,又愣在那裡,馬克用軍刺挑著一塊牛肉嚼著吃,酒保塔波爾給一個特警隊長塞了打給五百拉里,這群特警就走了。

真他媽的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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