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22章 黃四郎重傷,張賁定計

二十號,風向已經大變,投靠東方剛之輩多如過江之鯽,原本的牆頭草如今全部紛紛調轉方向,聞著味道,誰也不是傻逼。

東方剛此時此刻也是複雜,他不想做黃秋生,更不想一手遮天。

但是手底下的人,卻是不這麼想,他們需要領頭羊,需要標杆,就這麼簡單,黃秋生眼瞅著可能要垮台,至於黃氏會不會垮,還不得而知。

只是如今各方豪強都是伺機觀望,這是一個風險,也是一個機會。

姚振宇被關進去就沒有被放出來,司法系統的強硬立場讓人尋味,姚氏上下似乎也是察覺了什麼,立刻低調起來,開始內部整頓,原本爛到讓人無可救藥的賬,此時一整理,讓姚氏驚出一身冷汗。

三興島娛樂基地,賬目混亂不說,到底有多少是糊弄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處處都是破綻。

但是二十號這一天,什麼事情都及不上黃四郎出車禍,在崑山進醫院,來得讓人驚詫。

張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得不驚詫於黃家的心狠手辣,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現在看來,黃雲圖黃春生想來不是這麼想的。

黃四郎立刻被搶救,等到張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他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周不平忠心耿耿,到了最後,都是護住了黃四郎。

救護車從高速公路下方將他們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周不平就已經斷氣了,脊柱和頭顱骨全部碎裂,內臟稀爛,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兩死一傷,這就是黃四郎那輛車子的狀況。

黃四郎蘇醒過來之後,老孫也是立刻讓牛三路先返回中海,和張賁說一聲,因為他們沒有張賁的電話,黃四郎也是無法描述,最終牛三路跑了一趟。

「牛三哥,我記得早就提醒過黃四郎,最近不太平,他太自負了。」

張賁皺著眉頭說道。

牛三路嘆了一口氣:「四少爺怕也是悔不當初,周師兄死的冤枉,張兄弟,你門面廣大,一等一的高人,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幹的?」

牛三路突然面目猙獰,獰聲道:「俺老牛就不信了,這個仇,還報不了!」

張賁冷笑一聲,嘲弄道:「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還談報仇?老孫人呢?他現在怎麼說?」

「孫先生說了,現在別的不管,只管四少爺周全,等四少爺神志清醒之後,再做計較。」

牛三路老老實實地說道。

張賁點點頭道:「聽我的,趕緊轉移地方,再多找一些高手,同時放出風聲去,就說黃四郎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正在觀察。能拖延一些時間,也是好的。」

「張兄弟,孫先生還說了,只要張兄弟幫忙報仇,一切好說。」

牛三路正色道。

張賁搖搖頭:「現在那些沒興趣,如果我這邊事情進度快的話,興許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不過現在嘛,我也是分身乏術。」

牛三路眼神黯淡,頗為失望,不過還是道:「張兄弟,將來有機會,若是你逮住了仇人,務必將他留給俺,俺要親自掌斃仇人,給周師兄報仇。」

「可以。」

牛三路點點頭,拱手道:「張兄弟,告辭了。」

「請。」

等到牛三路走了之後,張賁緩緩地進了東方剛的家門,心中暗道:黃雲圖和黃春生竟然下得去手,想必是知道黃四郎來過東方剛這裡了,他們父子祖孫三代交鋒,竟然會是這般的血腥兇殘,倒是始料未及,不過卻也透露一個信息,黃秋生急了。

黃秋生當然急了,此時在黃氏豪宅中,黃秋生沉聲道:「小四兒不死,我寢食難安,大哥,他手上握著黃氏和我的證據把柄。他現在反出黃家,已經是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如果他和東方剛聯手,憑他手上掌握的證據,足夠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有道是最堅強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克,這句話是不會錯的。

黃四郎在被黃雲圖勒令不許插手爭龍頭之後,二月初二的事情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乃是黃二郎負責。

而之前黃四郎還負責不少灰色交易,以及洗錢,當然黃四郎只是經手,真正蓋章簽字,還是黃春生。

至於黃秋生為何要說黃四郎對付他,那是因為黃秋生在三興長興兩地的消費,一直都是黃四郎在買單,至於黃秋生在操作農村土地低買高賣,從中謀取暴利回扣,並且官商勾結,黃四郎雖然沒有直接參与,但是其牽線搭橋的身影,總歸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黃四郎最先起步的時候,公司股份還有黃秋生兩個子女的,他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靠從黃四郎早先的公司吃乾股悶聲發財,這也是瞞著不少人乾的。

因而現在黃秋生大聲喊著要除掉黃四郎,也是有其原因。

只是自己的親弟弟喊著要幹掉自己的親兒子,黃春生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但也僅僅是不舒服,黃四郎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將他這個老子往死路上逼,沒有任何餘地。

「老三,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

黃春生冷聲說道。

黃秋生收聲,低聲道:「大哥,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哼!」

黃春生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兩天後,在浦楊區和閘上區兩地風聲不小,大體意思就是四海電子的老總黃四郎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心跳。

這對於黃四郎的江山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手下大將在那裡維持局面,恐怕早就崩盤,人心惶惶對於公司來說,最是可怕。

這個風聲什麼時候飄起來的不知道,但是張賁請古強和林文彪吃了一頓飯,倒是說明了一些問題。

古強黑白通吃,林文彪如今在浦楊區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打掉的頭頭,臨江路舊貨市場一時間竟然成為了一面旗幟,林文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自然是好的,如今風暴再臨,他完全知道這種恐怖威能之下,像他這種小蝦米要被摧毀是多麼的簡單,別的不多講,就憑張賁和古強任何一個人,都是輕鬆地秒殺他。而且不留任何痕迹。

「古老大……張、張兄弟……今天、今天啥事情?」

林文彪舔了舔舌頭,他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見了眼前這兩人,簡直就是老鼠見到貓,嚇的不行。

古強眼睛一瞪:「哆哆嗦嗦的像什麼,給老子坐直了!」

「是!」

林文彪挺直了腰板,三人在火鍋店裡要了個角落小桌,桌子上放著一瓶酒一瓶橙汁,張賁從懷裡掏出兩萬,拍在桌子上:「拿去給那些跑路放風的小弟吃茶。」

「張、張兄弟……好,多謝張兄弟!」見張賁眼睛一冷,林文彪忙不迭地點頭,連忙將鈔票揣到懷裡。

「兄弟,這行情瞧著夠邪性的啊。如今殺了一大片,關了一大片,整個中海,全是代局長代區長……嘿,不知道這臨江路,是不是也來刷刷乾淨。」

他灌了一玻璃杯的烈酒,吃著蟹黃棒,嚼了兩個蛋卷,一碟的白菜梗子被他抄在了鍋里。

鍋子里咕嘟咕嘟地冒泡,張賁吃著金針菇,抹了一些蝦子醬,然後道:「東方剛有點小猶豫,還不到將你們這群穿黑皮的全部洗一遍的時候。上頭來的人發了話,看樣子東方剛也有些拘謹擔憂,樹大根深,讓他忌憚。」

說起來好笑,他們三人,一個是派出所的破爛小警察,一個是舊貨市場的混混頭子,一個是剛上大學的一年級學生,卻在這裡討論著一場風暴,討論著那些高高在上之人人頭落地的事情。

真是一場滑稽劇。

林文彪舔著嘴唇,咂吧了一下嘴唇,只是小聲道:「最近中海賣白面賣丸子的檔頭也全部扯了,有五個被抓,前幾天剛判了死刑,都不敢再繼續趟渾水,只有那些不曉得風向的,還大大咧咧,名山區的陳四海,也被繳了,兩百多號人,七八年的心血,上千萬的資產,說沒就沒。」

「撈的過界,撈的太狠,民怨沸騰,就是這個下場。」古強冷聲說道,「你也還算知道分寸,就守著臨江路這一畝三分地,否則,早他娘的送你進去吃七八年牢飯了。」

「是是是,這些年全靠古老大照顧,兄弟我一直銘記在心,銘記在心的。」

林文彪連連說道。

他有些不敢吃菜,只是餓的厲害,抄著貢丸,淅瀝呼嚕地就往嘴裡丟,吃相也是難看。

他倒是尷尬地說道:「小時候餓慣了,窮的厲害,現在有倆閑錢,也沒改掉這吃相。」

張賁笑道:「林老大,照我看,你也不用遠走他鄉,你就發發狠,手底下那些小崽子要另立門戶的,你就清理門戶,干撈過界的,就沉他江底去。吃人吃的太狠的,直接綁了沉海。能做的就做,不該做的,一樣不做,興許你還能有一番造化。」

林文彪臉色一白,差點把到嘴裡的蝦丸都噴出來,灌了一口酒將東西吞下去之後才害怕說道:「張兄弟,你、你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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