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善惡有報虎賁堂 第20章 沒有喊搶劫

三月十八號,中海一天的天氣都比較乾燥,但是到了下午就開始多雲,夜裡頭都是天頂看不到一片雲彩,說不出的黑,夜燈浮華,反倒是映襯的亮麗,這大都會的夜景,就宛如女人的濃妝艷抹,自有她的風情。

風暴席捲,中海就像是一顆巨大的心臟,被匕首捅上一刀,將膿血壞死的部位一刀剜了下來,東方剛就是那把刀,李長明就是那把刀,那些信奉著水至清的人都在那裡快速下著刀子。

在這短短半個月中,多少人到了夜晚都會高興的笑醒,一朝醒來,碩鼠不在,絛蟲盡滅,何等的暢快。

浦楊區有個工商局副局長,清廉到讓人生畏,但是這陣子,人人巴結,個個親近,那些原本不冷不熱之輩,竟然如蝗蟲一般地過境,諂媚奉上。

但是很可惜,水至清的信徒們,就像是苦行僧一樣,讓人感覺到絕望。

然而,沒有魚的池子,再怎麼乾淨,它也是了無生趣的。

東方剛明白這一點,但是,人心不可測,一桿秤,如何度量,卻又是一種難上加難的事情。

殺,是沒有用的。

虎狼之葯,只可用於一時,卻用不了一世。

晚飯,張賁打了個電話給夏真。

「今晚上又不回來吃飯啊,我都叫了三天外賣了。」夏真自從炒個蛋炒飯將鍋子剷出一個洞來以後,三個傻妞就盡量叫著外賣,今天吃披薩,明天吃全家桶,後天可能就是一份加量不加價的炒麵。

「你就不能學著做點小菜嗎?煮飯你又會了。」

張賁無奈地說道。

「等著飯煮好,心焦啊。」夏真理所當然地說道。

張賁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再熬兩天吧,我忙完了,解決一些事情,就回去,你也真是的,急性子改一改。」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夏真在電話裡頭嗯啊一聲親了一下,隨後將電話掛斷。

張賁臉一熱,將手機收好,隨後開門出去,東方倚天從浴室走出來正在擦著頭髮,看到張賁要出門,問道:「這麼晚了,你還要幹嘛?」

東方剛和魏代靈也是奇怪地問道:「是啊,外頭這麼冷。」

「我去吹吹風。」張賁笑了笑,將門關上,一身中山學生裝,袖口上的扣子解開,衣服的上面兩顆紐扣也解開,緊了緊腳上的皮靴,張賁目光冰冷地邁步出去。

好一會兒,消失在了周遭的環境中。

伊藤雲一愣,對邊上的人說道:「都警醒點兒,那小子出來轉悠,周圍應該有老鼠。」

「不至於吧,我們都守了這麼多天。」

伊藤雲眯著眼睛,用夜視望遠鏡掃了一遍,奇怪道:「這小子神的很,跟著他沒錯兒。」

「老高也真是的,這小子到底怎麼個稀奇古怪,他也不說清楚。」

邊上那小子抱怨了一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後問道:「我們現在也出去嗎?他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算了,別下車了。」伊藤雲搖搖頭,又將車門關好。

這時候對講機里傳來聲音:「隊長,抓到一隻老鼠,已經被打暈了,哦不對,是兩隻。」

聲音是個女的,都是MSS第九局的人,不過不多,大多數都是國家安保,有十來個大內高手,分布在東方剛的主要出入之地,這些人手段很厲害,有一個女保鏢,名叫伊小芸,是伊藤雲的親妹妹。

身手不錯,負責制高點。

張賁將一個狙擊手和一個觀察員扔在地上,將兩人的下巴都是卸了之後,冷笑道:「骨頭還挺硬,受過拷打訓練,普通手段還真那他們沒轍,交給你們了。」

一個老毛子,還有一個英國佬。

說俄語的那個剛開口一句話就被張賁將下巴卸了下來,左臂被拗斷,後身一把廓爾喀被張賁輕鬆奪走,搭在英國佬的脖子上。

英國佬是狙擊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扔掉了狙擊槍,然後舉起了雙手,面對什麼樣的對手他很清楚,他的觀察員,那個老毛子,格鬥能力非常強,而且力量突出是個兇狠角色。

卻沒料到,在張賁手上連五秒鐘也沒有撐過。

老毛子一雙眼珠子恨不得蹦出來,他輸的冤枉。

張賁跟鬼魅似的,突然出現,將他制服,英國佬反應過來的時候,廓爾喀已經擱在他的喉頭上了。

隨後聞訊趕來的大內高手瞧見這邊動靜之後,也不用多說,再說了,已經欠了張賁一次人情,也沒啥好說的。

「多謝了。」

伊小芸頭髮很短,小麥色皮膚,一雙眼睛大大的,因為皮膚不白,瞧著不怎麼好看,再加上打扮的跟鋼鐵老處女似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叮噹!

廓爾喀被一刀插入水泥地里,這頂上全是柏油防水層,刀鋒入進入的聲音很是有一種一刀切的爽快。

張賁道:「按照規律,應該不止一波,不過靠審問沒什麼可能性,你們聲音動靜小點兒,我再去轉轉。」

這兩人身上的通信器也是被張賁捏碎,成了碎渣,拍了拍手,兩個壯漢朝著張賁敬了個禮,張賁笑了笑,將一把軍刺從袖口裡滑了出來,蹬蹬蹬蹬快速沖了兩步,這裡是十二層樓,邊上是個便利店的樓頂,他直接跳了出去,手中的軍刺在半空中就揮舞起來,叮!嘭!

兩聲巨響,伊小芸只看到張賁巨大的身軀直接撞擊在牆壁上,那把軍刺扎入牆體之中,隨後張賁扣住了那邊的一根排水鐵管,抽出軍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攀到頂部,在屋頂上高速奔跑,鵲起兔落,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眼神之中。

那兩個鬼佬也是目瞪口呆,心中只是喊道:噢我的上帝,這還是人類嗎?

兩個大內高手也是瞪大了眼珠子:「高!」

伊小芸驚呼道:「真是怪物。」

這邊一周的制高點還是不少的,怪只怪東方剛清廉,他呆的地方成了扇面,起碼有一百三十五個角度,門口敞開,如果真有幾把大槍對著,出來就死。

張賁之所以判斷今天晚上不對勁,一是天氣,二是最近這邊陌生人太多,三是林文彪他們道上的消息告訴張賁最近鬼佬不少,四是東方剛最近揮舞著屠刀拿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東方剛他想做包龍圖,龍虎狗的鍘刀擺好,就等著那些魑魅魍魎送上門來,可是,也怪不得蛇頭張口,咬上一口,那真是九死一生。

這會子,張賁也有點明白,黃四郎這個傢伙,所在的那個家族,是何等的讓人厭惡,三十年前沒有被毀滅,真是黃雲圖會做人會偽裝。

世家,是最不應該存在於廣大人民群眾之間的東西,它只應該被毀滅,被清除。

正如黃雲圖自負的那樣,黃氏和中海形成一體,黃氏上下的企業,數以十萬計的員工,相關的產業鏈中,養活的人又何止是數十萬,在中海,在中海腹地,在大江兩岸,遍布黃氏集團的影響,可以說,它就像是有無數觸鬚的蠕蟲,吸附在了這方土地上,不停地吸著血,卻又無法直接將它一把扯開。

因為會很痛很痛的。

「嗯?」張賁躍到了一間大樓的樓頂,這裡有很濃烈的煙味,而且不久,看腳下的煙頭,大概有七八個,從這邊看過去,東方剛的屋子就在眼前一般,不過這個距離很遠,除非拿頂級大狙,否則絕無可能。

張賁不覺得對付東方剛需要動用這麼麻煩的東西,煙不是中國煙,戴著皮手套,張賁將一顆煙頭撿起來端倪了一會兒,又看了看:「難道是觀察的?」

他摸出一把墨鏡,戴上之後,從樓梯口下去,剛轉下去,就立刻轉身,接著噗噗噗三聲響,是消聲手槍。

牆壁上打出三個小坑。

張賁冷笑:有高手。

那槍手開完三槍,就迅速撤離,這屬於正常的反應,他開槍的時機很對,但是很可惜,張賁的感官現在正處於非常敏銳的狀態,怪只怪那股煙味他沒有處理好。

只是一瞬間,張賁就選擇了閃避。

因此那三槍就失效了。

第一機會喪失,就沒有必要和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高手糾纏,尤其是,這種直覺讓人感覺到戰慄的高手。

張賁躍了下去,這間大樓是個百貨大廈,下去之後,連續都是過道和升降機。

樓上都是奢侈品,張賁跟著煙味行走,這個光景,還能夠看到不少人來這裡買一些高檔的皮貨包包,張賁戴著墨鏡行走,很容易就被人注意,黑衣黑靴子黑墨鏡,手上一副黑皮手套。

張賁已經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很瘦很高,他顯然也發現了張賁,但是雙方不可能在這種地方交火,至少那個傢伙是這樣想的。

但是張賁會讓他失望。

嘭嘭嘭!

「搶劫!趴下——」

張賁一聲呼吼,開了三槍,大黑星威猛無比,打碎頭頂的一盞燈,那動靜瞬間就讓這邊的貴婦人們都是尖叫地蹲下,一些衣冠楚楚的帥哥同樣毫不猶豫地蹲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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