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猛虎出海亦剛強 第77章 以一當十有何不可

張賁將中山學生裝脫去,隨手一扔,穩穩地掛在兵器架子上,裡頭只有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將手臂上的固套扯了下來,那把軍刺也隨手扔到了一邊。周圍的人才知道,這小子胳膊上,還別著那把軍刺。

天氣早就是零下幾度,只是這光景,大家都是不覺得冷。

只是當看到張賁穿著一條短袖T恤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是因為自己冷,而是替張賁感到冷。

這感覺,也確實有些彪悍了一些。

張賁的手臂粗壯有力,只是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牙齒,眼神中充滿了戲謔的意味,竟然是雙臂突然發力,只看到血管鼓了起來。

周圍的人都是不明白,張德功見多識廣,也是被驚到了。

這一招,夏真見過。

在封城大戰,軍嶂山麓,和馬克的那一戰,張賁就是使出了這一招,雙臂能夠突然變得巨粗無比,產生的力道,也不知道有多大。

張賁控制著生命之泉,不斷地湧入血管之中,他在給心臟加壓,此時兩條胳膊,血管宛如老樹根須,一條條地錯綜複雜,凸顯在表皮之下,讓一群老頭子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他們都是不知道,張賁竟然還有這等怪異的能耐。

心臟撲通撲通地強烈躍動,甚至彷彿能夠看到張賁心頭不斷地顫動,兩條胳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得粗大無比,很快就超過了五十公分。

張德功驚訝無比,低聲喃喃道:「這到底是什麼怪異的法子?聞所未聞。」

他自然是沒聽說過,就算有相似的,那也是自殘。

可他不認為張三賢的寶貝孫子會選擇自殘,這不是自掘墳墓么?

可惜,張賁這確實是一種自殘,唯一不同的是,這樣的自殘,能夠不斷地被修復,同時次數多了,張賁對這種程度的壓力,已經有了抵抗能力。

簡單地說,他一直在折磨著自己血管和心臟的負荷上限。

「開始了嗎?」

張賁笑著看著前面十個人。

他們都是手持齊眉棍棒,一個個面色不善,同時也是驚訝無比。

其中幾個,甚至眼神掃過一絲驚懼,就這麼一點點膽怯的眼神一掃而過,也被張賁捕捉到了。

至少,這幾個人,已經不足為慮,哪怕實力強大,也是無用了。兩強相遇勇者勝,不是沒有其道理的氣勢勇敢,只有一瞬間的事情罷了,往後,不過是見招拆招,真正使得出什麼厲害東西,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常聽人說,失了膽氣,這氣勢,就是對敵時候的一種精神力量。

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靠仁義道德去感化別人,而是靠實力,靠強大,來威懾別人,別人恐懼了,自然是拜服。

在三四十年代的時候,有些人一聽說日本人如何如何強大,就認為絕無可能戰勝,就不敢抵抗,這就是失了膽氣,被奪走了勇敢,於是哪怕本身其實強如虎熊,也最終不過是軟骨頭的命運。

武道宗師的武道宗義,各有千秋,各有各的不同,但是大多數的武道宗師,他們的武道宗義彙集起來,其實都是一個字——殺!

爭強好勝、好勇鬥狠、殺伐果斷……這就是武者一道。

古時練武,從來沒有人說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強身健體,自有修身體操,練武傷身,練來幹嘛?

任何武藝、技擊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如何殺,怎樣殺,殺的快殺的好殺的輕鬆,這才是武道宗師要追求的。

這也是為什麼越是太平年月,越是出不了宗師,越是人命不如狗的歲月,大師如雨後春筍紛紛出來,而且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狠,琢磨出來的手段更是一個比一個狠毒。

宗師,除開個人心性不說,論起殺人手段來,那絕對是心狠手辣最歹毒的一群人。

常人眼中,一代宗師,必然是仙風道骨,溫文爾雅,卻不知道,太平年月出個一代宗師,是何等的艱難。宗師也就罷了,一代宗師,實在是太難。

「嘿……」張賁冷眼掃了掃,眼神中浮現出了些許得意,還未交手,就能奪了這幾人的心魄,還真是讓張賁有些自得。

能夠憑藉氣勢就把人給嚇住,這種感覺,還真是好的讓人飄飄然。

「開始吧。」張德功一臉平靜,開口說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他家這邊有幾個後生剛才被張賁的怪異給嚇住了,氣勢已經失了,如果是單打獨鬥,恐怕只要一個回合,就能被拿下。這群戰,卻不知道如何。

「呀——」

張賁聽得張德功的一聲開始,立刻爆喝一聲,沖了出去,雙手持棍,照著一人當頭就是一棍砸了下去。

這招式簡單有力,但凡棍法中都是有的,宛如刀法中的力劈華山,只是力道多少,位置如何,大同小異,各有各的講究罷了。

不過張賁卻是懶得講究招法,他這種,純粹就是靠著一股蠻力和你硬來。

這就好比讓泰森熟悉了長拳高手的路數,然後讓他也學會了長拳和長拳高手大,身體素質就是決定了實力。

本來平平無奇的一招餓虎壓山,被張賁使出來,竟然氣勢威猛,震的周圍的看客都是喔了一聲,有些女人還輕輕地叫了一聲啊呀。

張俊才瞪大了眼珠子,心中驚道:娘了個逼的,小老虎竟然這麼威猛!

張明堂坐著,他也是練過武藝的人,眼力也不算太差,自然瞧的出來,自己的這個侄兒,完全就是靠著力氣來硬吃,你要擋?你只管擋!老子還是一棍子砸過來,看你怎麼擋!

若是這手中的是一把厚背大關刀,恐怕此時就該形容格擋的後生肝膽欲裂了。

神色驚慌到了極致,只是提氣在那裡想要舉頭硬擋。

卻不料他要提氣的當口,張賁猙獰一聲吼:「哈!」

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氣勢起來,這個節奏被打斷,不可謂不狡詐,整個人一口氣沒換過來,一個踉蹌,蹬蹬蹬蹬地後退了四步,結果還是聽到啪的一聲響,手中的齊眉棍棒竟然斷了。

隨後啊的一聲,那小子竟然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掙扎不已,卻是起不來了。

張賁那一棍,正兒八經地砸中了對方的肩井穴,那位子,就在大椎骨和肩峰之間,這是非常刁鑽的,斷了棍棒的瞬間,對方已經踉蹌了四步,整個人位子扭曲,再吃了這樣一棒,簡直就是慘上加慘,痛上加痛。

本來就是雙臂發麻,痛苦不堪,這會子,就彷彿是整個人頸脖子上被人用榔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天昏地暗,只覺得不如死了,才是好的。

莫要小看這點眼力,能夠打中人體穴位,是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是太陽穴,真要是讓你一拳砸中人體模型,也是未必一次成功,這種精準,也是宗師比一流高手強悍的一個佐證。

而且肩井穴,也不是什麼普通穴位,這個地方如果張賁方才下手更心狠毒辣一些,這小子就算不死,致殘那是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就這樣,已經是讓周圍看的人渾身一顫,彷彿打的是自己一般。

張德功眯著眼睛,心中卻是巨浪滔天:少年宗師?!笑話!真是笑話!沒有家傳呼吸法,他這要何等的天縱奇才?沒有師兄弟的喂招,光靠幾個糟老頭子操練,又怎麼可能?

不過他雖然此時有萬般疑惑,卻擋不住張賁生猛無比,一個人上來不過一兩秒的光景就趴下一個,張賁的生猛讓他們真是心驚肉跳。

而此時張賁一個二郎擔山,吃住兩條棍子,周圍的人只覺得那兩棍子是砸在一塊青石板上。

斜方肌和三角肌宛如鋼板,瞬間繃緊,啪啪兩聲,連馮慶華都不覺得難受,因為任誰看了,都是以為這是撓痒痒,夏真更是鼓著眼珠子:哇噻,能夠膨脹這麼大啊!

「嘿!」

張賁奮力一挺,整個人突然跳了起來,這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對方有器械的情況下,這等於是自尋死路。

只是張賁臉上獰笑,顯然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脖頸間的那枚虎紋護身符隨著運動甩了起來。

張賁整個人朝著左側跳去,但是手中一條長棍卻是突然虛空一收,反手朝後就是一砸,啪的一聲,將邊上兩個想要偷襲的棍子撩開。隨後宛如倒掛金鉤一般,支著棍子,整個人突然一條腿掃了下去。

這時候,張德功才明白過來:夠狠!騙的兩人,再傷一人!

此時看過去,就像是要射門一般,張賁的腳尖朝下迅速掃去。

那人不退反進,一棍子掃過來,就是要打斷張賁的小腿。

不過就在這是,張賁的腿速竟然又快了三分,腳尖已經臨到他的額頭,他的棍子卻被張賁半空握住。

啪!

「啊!」

又是一聲慘叫,腳尖正中正額穴,這位子,就在頭額前正中,如果張賁用手中的棍子掃去,恐怕這位已經殘了。

張德功越看越是心驚:這個小傢伙兒……了不得啊!

長工們都是面面相覷:操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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