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猛虎出海亦剛強 第20章 披堅執銳找感覺

臉突然變紅。血氣上涌,竟然強行控制嗎?

張賁心跳的厲害,心中激動不已:宗師!大刀宗師!

不知不覺間,竟然自己的一雙手捏成拳頭,嘎吱嘎吱的響,這樣的對手,才是真正渴望的,拳腳功夫雖然酣暢淋漓,可是終究打不到拳拳到肉的快感。一招一式之間,就算頃刻斃命,也沒有多少體悟。

可是方才那驚天一劈,宛如千軍辟易萬人敵,猛將如龍,豪傑如虎,古人果然有其獨到的見解。

關山收了刀,刀鋒上鮮血緩緩地滴落,直到最後一絲血跡都沒有。

站定身軀,關山單手持刀,抖動了一下青龍偃月刀上的銅環,當的一聲,豎了起來,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體,也不理會周圍遊客的驚駭目光,一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他轉身的瞬間,一張紅臉再度恢複正常。

「殺人不見血,好刀!」

張賁突然朝著關山背影大聲吼道。

關山猛然一震,扭頭看了一眼張賁,竟然抱著青龍偃月刀,遙遙朝張賁抱拳拱手。張賁抱拳,拱了拱,算是還禮。

兩人目光交錯,這瞬間,張賁雙目中的求戰火焰,論誰都能感覺到。

關山心中冷冽,卻有嘆道:這人就是那個徒手角斗冠軍,力拚青頭蛟,也是個力大無窮的漢子,卻要當心了。

邁著步子,昂首闊步,身上甲葉再度晃動起來,嘩啦啦地響,那身軀高大,宛如門神巨魔,威風凜凜,真是讓人嘆服不已。

等到關山回到自己的隔間休息時候,觀眾才從驚駭中反應過來,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有些傢伙激動的猛親手中的票子,一些辣妹更是脫去了外面的短衫,只穿著胸罩,然後朝著關山飛吻,恐怕這等猛男,都是那些熟婦欲女們的最愛吧。

關山的隔間內,一群人趕緊過來給他卸甲,然後按摩肌肉,活絡血液。

幾個手執摺扇,穿著長衫,帶著瓜皮帽的師爺將圓圓小墨鏡拿下來,然後攥著摺扇朝關山拱手道:「關爺,辛苦了,真是辛苦了。」

其中一個師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方才他們可是緊張無比,但是看到關山如此生猛,都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合之將都不是,一刀斷飛兵器砍了人頭。

這扔古代,那也是斬將奪旗的一員驍將。比起那演義中的關二爺,又能差得了多少?

一合速勝,強!

包間中,費德羅嘴唇哆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呀呼!酷斃了!噢嚯嚯嚯嚯……太棒了!他媽的太棒了!才一刀,是吧,黃,才一刀,噢嚯嚯嚯嚯,爽,真他媽的太爽了!」

黃四郎這次也是緊張無比,照理說,他贏了錢,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正因為贏的太快,他反而緊張了。

打頭陣的傢伙,儼然就是關二爺附體,一口青龍偃月刀,那絕對不是假把式,更不是江湖賣藝的雜耍!

就這個,張賁,他擋得了嗎?

連老孫此人一向淡定,這時候也是臉色大變,低聲喃喃道:「沒想到海外豪傑,竟然已經強到這個地步。」

不過老孫有所不知,關山本人其實也是移民出去的,出錢的是洛杉磯洪門,他們的大龍頭姓梁名定坤,梁家家徽是一條飛魚,和大明錦衣衛的飛魚服如出一轍,其家祖如何,可想而知了。

這些海外遺種,自有自的本事和機遇,綿延數百年,也有自己的一套規則,能夠發展到現在,也實屬不易。

關山當年逃過嚴打一劫,否則的話,也是吃槍斃的命。

算起來,幾次嚴打,吃花生米炒豆腐的宗師高手,都不在少數,就算加上關山,恐怕也未必有人知道。

不過今天這達芙妮號,可真是風雲際會,各人有各人的手段。

「老孫,也不知道張賁對上這關山,有幾分勝算。」

黃四郎臉色有點蒼白地問道。

老孫深吸一口氣,只是輕聲道:「關山這刀法,已經爐火純青,再加上大宋步人甲厚重無比,想要取巧破防破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張賁如果在兵刃上也有宗師水準,那麼還是可堪一戰的,不過,那也是刀對刀,槍對槍的硬碰硬,任何取巧,都是自尋死路!」

黃四郎聽得老孫這麼說,更是臉色難看:「張賁兵刃的本事雖然見過,可畢竟沒有底細,實在是沒有底氣啊。」

「五虎純陽槍,算起來應該是龍虎山張家流傳出去的,這揚州張氏興許祖上和龍虎山沾親帶故,才能學到,並且加以改良。現在揚州張氏的五虎純陽槍,招式毒辣兇狠程度,遠比龍虎山的要強得多。如果張賁曾經淬鍊精熟,倒也未必不是宗師水準。」

黃四郎沒底氣,老孫自然不能繼續潑冷水,該給信心的時候,也是要給。更何況,老孫也不是沒仔細瞧過張賁的手段,當日馬背上一桿馬槊左突右刺,那速度之快,絕對是浸淫槍法多年的架勢。

馬背功夫尚且如此,老孫絕不相信張賁步戰兵器會差到哪裡去。

學武之人,本就是自強不息。

古語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這天下英雄豪傑,自強自立的習武之人,如何當不得君子二字?

武道一途,不需要天賦稟異,不需要聰慧過人,只要當得自強二字,那麼,這勤學苦練的路,就算是真正走上了正道。空有一身本事,卻前怕狼後怕虎,這就是外強中乾,金貴草包一個。

老孫的判斷,也是基於這個道理。

張賁這樣的人,如果真要是個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又怎麼可能在封城大戰上果敢決絕,那架勢,絕對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態,這份心性,說自強二字,自然是當得起的。

雖然有時候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但是我們也常說,從局部看整體,以小見大,也是有其道理。

老孫對張賁的信心,還是要比黃四郎足的多。

此時呼聲雷動,音樂聲中全是戰鼓聲,這一戰,一個照面,一個力劈,一刀下去痛快無比,鮮血噴射而意氣風發,讓人興奮激動。

「好快的刀!」

在三井友住的房間中,這位矮小的日本中年男人臉色微變,心中暗暗嘆道:浦島的劍道奧義,能否和這中華武斬相比呢?

張賁鬆開緊握的拳頭,這時候的心境,依然是毫無雜念,只有一個念頭:求戰!

「牛三哥!」張賁突然喊道。

「張兄弟請說。」

「披甲!」

牛三路聽了,臉上大喜,連忙和周不平將箱子打開,一套戰甲拎了起來,給張賁全部披好,才發現,這竟然也是一套步人甲。

前胸有一副吞天饕餮獸的紋飾,左右肩頭是狻猊吞雲頭,鎏金護耳,頭鍪頓項下垂腦後,這一身的份量,也在六七十斤,和關山的那一套,不相伯仲,仔細瞧瞧,興許還是一個人的手筆。

這戰甲製作,最是複雜,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等手藝人,真是到死不愁吃穿。

張賁心態倒是調整過來了,可黃四郎的心思卻無比的糾結,其實他這幾日已經和不少人搭上了關係,連他三哥黃三郎也看出名堂來了,這老四,是準備借著洋鬼子的力道,跳出黃家去。

黃三郎也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弟弟,其實心氣比誰都高,內里的驕傲,已經讓他無法忍受大家庭中的那種抑鬱遲滯。

老四倒是很有雄心壯志。

黃三郎笑了笑,一想起自己近乎無能一般的能力,心中暗道:我是一事無成了,挑戰黃家權威的勇氣也是沒有,倒不如,讓老四好好地去折騰折騰,當哥哥的,幫幫自己的弟弟,也是應該的。

心中所想,竟然跑來和黃四郎說道:「老四。」

「三哥,是遇到不痛快的事情了?」黃四郎問道。

「和你說件事情。」黃三郎笑道。

「三哥只管說。」

「這次我手上的錢,都讓你來用吧。」黃三濫平靜地說道。

黃四郎一驚,老孫也是訝異地看著這個碌碌無為的黃三郎,沉默了一會兒,黃四郎才道:「謝謝三哥。」

「我先回過去玩了。」黃老三笑了笑,竟然是瀟洒地起身走了。

黃三郎出去之後,老孫若有所思,黃四郎卻問道:「老孫,老三是什麼意思?」

「興許,三少爺只是想通了什麼事情。」

老孫輕聲說道。

莊家打勝了頭陣,氣勢很足,讓費德羅也是鬆了一口氣,贏的這麼輕鬆,今天那些遊客每人最多賺幾十萬,而第一場就掃了對手,這裡面,就是兩千五百萬的來去,可以說,讓那個什麼什麼英吉利爵士,輸的面紅耳赤。

黃家兄弟之間的一段小插曲,倒是讓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奇怪,費德羅用好奇的目光掃了一眼黃四郎,問道:「黃,你和你的哥哥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還可以。」黃四郎微笑說道。

此時場上已經有人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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