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五世同堂皆虎賁 第4章 受招安

三人跟著老頭子進去,上了門庭二樓,張賁要跟進去的時候,三個人面露難色,張三賢笑了笑:「在外面呆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言語之中,頗多不屑。

那為首的青年越發地惱怒,不過卻看到一旁張賁冷眼掃視他,頓時沒有發作,另外兩個則是苦笑,心中暗道這真是一趟苦差事,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儘管之前已經做好了調查工作,也確實對老頭子頗為了解了,可還是碰了釘子。

也算是他們倒霉,張耀祖和老子對噴一通電話,老傢伙早就氣的不行,他們正好撞上來,合該被冷遇。

「哼!」

冷哼一聲,張賁立在外面陽台上,裡面進去兩個,外面留了一個,張賁掃了一眼旁邊的傢伙,看到他衣服裡面別著槍。

「九二手槍。你們是什麼來頭?」

張賁問道。

外面站著這位也是一愣,他將上衣收了收,有些尷尬,心中暗道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國安局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位突然問張賁:「你很了解手槍?」

「小時候在雲南玩過,我爸爸是幹什麼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張賁平靜地說道。

這位點點頭,竟然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高雄。」

「張賁。」

兩人手握了握,都帶了點氣力,張賁摸到他的手掌,很厚實,外家功夫很紮實,恐怕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

一般進了暴力機關,其實首重槍械,格鬥都是放在第二位的,平時也多半都是戴護具對練,很少傷筋動骨。

「你練的什麼?手勁不錯,有二十年的功夫,很紮實。」

張賁一語道出,讓高雄一愣,尷尬地點點頭:「慚愧,二十年洪拳功夫。陝西北派功夫。」

「噢?那倒是和我們還沾點淵源。我們是擬形虎拳,雖然是下九流的拳術,不過勝在取長補短多,有些架勢,還是差不多的。」

笑了笑,極為洒脫地說道。

高雄個子挺高,想來也就是做些保衛工作,讓他執行任務,目標扎眼,也不合適。看他的身量,也要一米九的架勢,塊頭極大,站在那裡,比張賁要扎眼的多。

不過精神氣卻差了一籌,高手相遇,搭搭手就能知道深淺。

張賁含力不發,明顯是巨力恐怖,讓高雄這位自視甚高的傢伙也是不得不心中苦笑,暗道出來遇到個怪物,真是讓人鬱悶。

其實說起來,武術和技擊有著很大的區別,武術有強身健體修身養心的說法,但是技擊卻沒有,技擊的目的,就是擊倒、擊殺對手。

所以一般來說,練武術這個練字,很能說明問題。而技擊,一個擊字,則是將所有的內容都表達出來。

因此常說老師傅練功百年一事無成,小後生十年打拚橫行江湖。

只有打出來的宗師,而沒有練出來的。

房間內,張三賢不緊不慢地抽著煙,無所謂道:「你們問吧,有什麼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們。」

青年冷冷問道:「張耀祖是你兒子?」

「廢話。」張三賢白了他一眼。

「請注意你的態度!」青年額頭上青筋爆出,低吼地說道。

「操你娘的小崽子,老子當年和日本兵血拚刺刀的時候,根據地首長和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你他娘的算根卵毛!老子不給你面子,你又能拿老子怎樣?!滾出去!」

張三賢猛地一拍桌子,立馬咵嚓一聲裂了開來,那青年暴怒,而此時房門嘭的一聲被踢開,張賁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衣領,整個人被提到半空中:「我剛才怎麼和你說來著,你他娘的耳朵裝糞桶上的是不是?!」

說罷,竟然根本不理會他的掙扎,一把按住,往牆上就是猛烈一撞。

嘭的一聲,這小子當時就頭破血流,鼻樑骨咔嚓一聲就折了。

鼻腔里全是血,不過這小子的抗打擊能力也強,竟然還保持清醒,雙手掙扎不開,竟然往衣服里探去,張賁獰笑一聲,單手捏住他的頸脖子:「你再摸一下槍試試?我扭斷你的脖子!」

「有話好好說!小同志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裡面最老成的那個臉色頓時發白,心中暗道:早就知道張老爺子當年是個瘋子,張耀祖也不是正常人,沒想到他們的子孫更瘋狂!

明知道是暴力機關的人,還絲毫不退讓,這種瘋狂,簡直就是在玩命!

「把槍繳了!丟出去!」

張三賢下令道。

張賁立刻伸手從他衣服里拔出了那把九二手槍,丟給張三賢。

「喲,還是五點八的。這小子身份挺高嘛。」老頭子把玩了一下,有些貪婪地掃了一眼,然後不舍地放到一旁桌子上,對那個老成的人說道:「就你來問吧。」

那人也是苦笑一聲,剛才其實雙方都是極為瘋狂了,如果拔槍,那局面就失去控制,而張賁真要是發狠弄死了這小子,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拎他就像拎一條死狗,張賁站陽台上,朝底下喊道:「喂,哥幾個,來個人接著。」

說罷,也不理會旁邊高雄一雙大眼珠子鼓在那裡,就將手上的那個青年扔了下去。

張大山和張小山順手一接,哈哈一笑:「短棺材的,你小子狗狠的。」

小山順手給張賁豎了豎大拇指。

「找大夫拿酒精棉給他去去血,囂張也不看地方,記得多弄酒精,清涼清涼,也好讓他長長記性,小老百姓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張賁說話說的譏誚,周圍的人都是哈哈大笑,顯然不以為意,高雄看的心驚,其實剛才張賁一把踢開房門,出手之快,根本由不得他阻擋,而且那瞬間張賁肌肉鼓動起來,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太快了。

高雄可以斷定,這小子從很小的時候,一定有人給他喂招,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高手,是一群!

但是,天大地大,哪裡來那麼多高手給人喂招?大戰年月,萬人出個宗師高手也未必稀奇,但是太平年月,十萬人能不能冒個拔尖兒的,還兩說呢。

「兄弟下手夠狠。」

高雄倒沒有多少反感,相反,張賁眼睛瞧的清楚,剛才那小子丟下去的時候,高雄除了驚訝之外,嘴角微微抖了一下,這他娘的不是嚇的,這是想笑沒敢笑的架勢。

操!這大塊頭也是個悶騷。

張賁心中暗道。

高雄其實看到那小子被打,心中說不爽,那肯定是假的,在十二局整天被這小子頤指氣使,早就憋了一股氣了,成天只好和教官對練撒氣,打的教官都沒脾氣了,自己都沒出氣。

今天看到這小子撞了個愣頭青,他從頭頂到腳底的暗爽。

「老爺子,您抽煙。」

裡面這位挺上路,衣服口袋裡還塞著煙。

「嗯?老雲煙?」湊在鼻子上聞了聞,驚訝地看著這個面容老成的傢伙。

「別人送的,我不怎麼抽煙。」

「噢,這樣啊。那你全部給我吧。」老頭子一把抓過那人手上的一包煙,揣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那人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望了望空當的手掌,他愣了半天,才訕訕然地問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們找張耀祖,沒有惡意。其實,是有特別任務,需要用到張耀祖這種戰場經驗豐富的軍官。尤其是山地戰。」

老頭子眉頭一皺:「大方向我不會問,你反正也不會說。你提個醒,在內在外。」

這人咬咬牙,在桌子上畫了個圈,手指在圈外點了點。

張三賢拳頭嘎嘣一響,捏了個嚴嚴實實,心中暗道:有魄力。

當然他不是說眼前這人有魄力,而是決斷這件事情的人有魄力。很顯然,國家真正開始富強了。

「我也不為難你,實不相瞞。張耀祖剛才還打了個電話來報平安。」老頭子說到報平安三個字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理活動估計很複雜,很糾結……

「他人應該在雲南。」張三賢突然猛吸了一口煙,也是下定了決心,才說道。

「具體位置在哪兒知道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你們資料豐富,可以查他以前的服役記錄,以及和他同期軍官的布防位置,相信能夠大致判斷他的行蹤。這畜生反正爛命一條,就讓他死去吧!」

老頭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這位已經快要瘋了,他不是沒想過老頭子可能會亂來,但是看到他這麼配合,甚至還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是有點搞不明白這家子的狀況了。

這叫什麼事兒?

巴不得兒子去死?還是什麼?

「娘的,老子當年反正沒死在戰場上,要是這小子命大,活下來老天祖宗保佑,沒活下來就當給老子還債。」

張三賢叫罵了一聲,覺得這煙味道真不錯,然後抬頭問道:「還有沒有?」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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