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躍馬東京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岡村寧次,久聞大名!

衡水大戰進行到轟炸機群飛臨戰場輪番轟炸的時候,日軍就已經徹底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小鬼子原來還想著躲進村子依託村子布防呢,但是這個原本不算理想的理想都被粉碎了。冀中、冀南地道成網,特別是劉一民為了打破日軍重兵圍剿襲占石門時,特別指示冀中、冀南軍區領導,要在鐵路下面挖地道,溝通冀南、冀中和路西的聯繫。冀中軍民、冀南軍民歷史上就是地道戰的發明者,劉一民這一點撥結果就可想而知,冀中、冀南都有地道和路西根據地聯通,彼此之間也有地道聯通。德州、衡水都是日偽軍的重要防禦支點,又都是華北平原上重要的貨物集散地,根據地軍民和日偽軍鬥爭、爭奪,離開地道是不行的。德州周圍和衡水又都被我軍攻佔過,以我軍的作風,每到一地都是把發動群眾、武裝群眾放在第一位,這裡的老鄉在地方幹部的組織下,也挖地道,而且和冀南區、冀中區連接成網。這次日軍對冀中大掃蕩,對冀中地道網嚴加破壞,只不過因為戰局突發巨變,他們來不及徹底破壞,而且就算沒有戰局變化,他們也不可能徹底破壞完。遍地都是地道網,小鬼子能怎麼樣?這不,冀中參戰的部隊、地方武裝、民兵,有一部分就通過地道進入了村莊,槍打手榴彈炸,弄得小鬼子望村莊而生畏,不敢進村,只能在野外頑抗。

衡水以東的日軍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被第二兵團、第三兵團主力包餃子了。轟炸機編隊追逐著日軍,先是用航空炸彈轟炸日軍成建制的部隊,把小鬼子炸散,接著就是機載機槍橫掃四處奔逃的日軍,一直把日軍的師團建制打散成聯隊、聯隊打散成大隊、大隊打散成中隊、中隊打散成小隊,到最後,殺得興高采烈的飛行員們連小隊規模的鬼子都不放過了,看見幾十個小鬼子就會俯衝下來,賞賜給小鬼子一頓機載機槍子彈。直到地面部隊請求停止轟炸,已經轉移到北平的中美空軍指揮部才下令轟炸機編隊中止轟炸。

轟炸機編隊一撤離戰場,裝甲二旅、裝甲三旅引導著主力快速突擊,坦克炮、步兵炮打的山響,車載機槍呱呱直叫,各部隊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殺得小鬼子除了跪地求饒就只能魂歸東洋去了。

衡水以西的岡村寧次率領的第六十九師團和石門守備隊與筱冢義男率領的第二十五師團、第六十二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遭到的轟炸機轟炸更猛烈。因為他們趕到戰場的時間短,戰鬥力強,挨炸彈多就是必然的了。

這部分鬼子剛剛遭到炮群一頓痛揍,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轟炸機群就撲下來了。

這個時候,炮群為了避免誤傷,已停止炮擊。一兵團的機械化突擊集團在外圍攻擊,驅趕日軍往一塊集中。轟炸機群輪番轟炸,也在將日軍往一塊驅趕。

堂堂日本陸軍大將、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大將欲哭無淚,只能率領著司令部隨著我軍裝甲集團和轟炸機群的指揮棒不停地轉移。

等到岡村寧次和筱冢義男匯合到一起了,轟炸機的轟炸就更猛烈了。這一次是美軍的空中堡壘轟炸機顯威風了,炸彈成串成串地往下落,尖銳的呼嘯聲刺激得岡村寧次、田道盛武、筱冢義男等人耳鼓發麻,心都揪到了一起。

一聲聲爆炸,一股股煙塵,被驅趕到一起、相對集中的日軍,在為大轟炸貢獻著戰果,不停的有鬼子被炸彈高高拋起又重重摔下,不停的有鬼子被震的七竅流血倒地而死,不停地有鬼子被橫飛的彈片擊中,血流滿地。

這一次轟炸和剛才的驅趕日軍往一起集中不同,那是中心開花,專揀日軍集中處投彈轟炸,把日軍炸散,直到把日軍炸成一股股、一隊隊潰兵,美軍的空中堡壘才姍姍離去。接下來就是我軍空軍的日式重型轟炸機、輕型轟炸機和美軍的輕型轟炸機對日軍實施低空轟炸、掃射,追逐著日軍,把一股股、一隊隊日軍繼續打潰散。

轟炸機群中止轟炸後,第一兵團第九軍也趕到了戰場。三個軍由西向東發起了大規模的突擊、兜剿。坦克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裝甲車在戰場上縱橫馳騁,汽車跟在坦克和裝甲車屁股後面,戰士們就在車上開槍射擊,收割著日軍的生命。

這個時候,岡村寧次也端不起大將的架子了,筱冢義男也忘了他是大日本陸軍的中將軍司令官了,兩個人包括華北方面軍的參謀長田道盛武、副參謀長平田正判以及鐵道部長下田室力等高級將官和普通士兵一樣,奔跑、卧倒,躲避著彈雨。到最後,岡村寧次逃到了滏陽河邊的北照磨村附近,在一座古木森森的大墓葬群里停了下來。

戰場上亂成了一鍋粥,華北日軍的這群頭頭腦腦們全都成了斗敗的公雞,一個個坐在墳堆上一聲不吭。

都到啥時候了,華北方面軍參謀長田道盛武還在指揮架電台,聯繫各部隊。

岡村寧次面如死灰,靠著一棵古樹坐著,半天才喊過田道盛武,低聲交待道:「給十二軍司令官土橋一次君發報,一、命令他接替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指揮華北各部隊。二、命令十二軍緊急收縮山東各部隊,迅速撤向徐州,依託隴海線布防,溝通與華中聯繫。三、命令十二軍務必控制連雲港,情況最壞時可以依靠海軍支援,撤回本土。」

田道盛武對岡村寧次到這個時候還心懷全局感動不已,大聲說道:「司令官閣下,請筱冢義男君組織部隊保護司令官閣下突圍,我願意留下組織部隊阻擊,誓死效忠天皇陛下!」

岡村寧次看了一眼田道盛武,又看了一眼殺聲震天的戰場,搖搖頭,聲音里滿是悲愴:「不可能了,我們已經失去了突圍的條件了。北支那方面軍毀在劉一民手裡了。大日本帝國要輸掉這場戰爭了,形勢已經無法逆轉了。田道君,給大本營發報,請他們務必派出聯合艦隊,接應、支援十二軍撤退,晚了就來不及了,劉一民會馬上進軍橫掃山東的,第十二軍各部隊分散各地,經不起劉一民部的打擊。另外,告訴大本營一聲,我愧對天皇陛下的厚愛,我將剖腹謝罪,以武士的方式體面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岡村寧次確實想剖腹謝罪,因為他此時滿腦子羞愧,羞愧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岡村寧次自負的很,以智將自居,每一次作戰都仔細調查、認真分析、周密籌劃,沒想到到頭來把幾十萬大軍給葬送了,而且是送的如此的乾淨徹底,連個反手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羞愧誰羞愧?他不剖腹誰剖腹?要知道,這些部隊可都是嚴格執行了他的命令才落到了覆滅的地步。要不是他自以為聰明,要在灤河搞什麼反擊作戰,換一個比較常規的戰法,在從錦州撤退時把主力擺在山海關到喜峰口一線,依託天險拚死固守,恐怕這個時候東野主力還到不了北平城下呢!而且,以日軍士兵的頑強和勇敢,東野主力就算攻破山海關到喜峰口一線,那也得付出巨大犧牲,沒有三兩萬人傷亡的代價,恐怕是很難突破天險的。當然,這也只是岡村寧次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一點意思都沒有,世上沒有賣後悔葯的,徒落笑柄而已!

田道盛武去發報了,岡村寧次拔出了指揮刀,用軍服的衣袖擦了擦,眼睛裡滴出了幾滴淚珠,低聲吟唱開俳句了。

沒有人阻攔岡村寧次剖腹自盡,因為這些日軍將領們都已經絕望了,他們中有些人都在權衡是剖腹好還是用手槍自裁好,甚至還想到了當俘虜的話會不會上絞刑架。

筱冢義男的兇悍勁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竟然和岡村寧次並肩而坐,拔出了指揮刀,細緻地擦拭了幾遍,也跟著岡村寧次大將吟唱開了俳句。

這情景,讓聚集在這片大墳里的日軍將領們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華北方面軍鐵道部長下田室力少將沒有落淚,而是低聲嘟囔道:「真羨慕木下敏中將啊!剖腹時還可以享受一杯清酒!」

一杯清酒,一杯清酒,這個時候已經成了華北方面軍下田室力的奢望!

想想吧,下田室力幾天前還坐在北平的辦公室里,指揮著日軍平漢路鐵道守備隊、津浦路忒到守備隊、膠濟路鐵道守備隊、德石路鐵道守備隊、隴海路鐵道守備隊,控制著華北的鐵路運輸,把華北的礦石、煤炭、糧食、棉花往日本運,往華北方面軍各部隊運。那些想通過鐵路運輸貨物發大財的日本商人們跟在下田室力的屁股後面亂轉,趁著他不注意,把小金魚、花花綠綠的票子往他辦公室的抽屜里塞。晚上的時候,還可以讓不同的女人侍寢。那是一種什麼境況啊!這才短短几天,下田室力就要面臨著當俘虜還是剖腹這樣艱難的選擇。簡直是恍然若夢啊!

不光是下田室力發出這樣的感慨,這群在華北燒殺搶掠、干盡壞事的侵華魔頭們都是一副死到臨頭的感覺。

岡村寧次和筱冢義男退到了這個位置,日軍的潰兵們也逐漸朝這裡集中。可惜的是,日軍沒有挖戰壕、搞工事的機會。飛機轟炸停了,炮群炮擊停了,東野一兵團的裝甲集團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追著日軍潰兵屁股打,很快就用坦克履帶把聚集在大墓葬群周圍的日軍潰兵們分割開了。

坦克炮、汽車上的九二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在炮擊,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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