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風雲激蕩 第九百七十六章 漢奸記者和戰爭賠償

馬鶴儔不是主動跪在地上的,他是被兩名八路軍戰士踢中腿彎、不得不跪在地上的。

八路軍攻的太快了,快的讓馬鶴儔來不及逃跑。他的家產太豐厚了,豐厚得讓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家產不得不當漢奸。這麼豐厚的家產,槍聲一起,就是收拾細軟也得有個過程。等他領著老婆孩子帶著草草整理的滿滿當當兩汽車細軟準備出門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八路軍黑洞洞的槍口。

收拾好的細軟被沒收了,家被抄了,一家人全部進了俘虜營。這個時候,馬鶴儔才知道原來當漢奸也是有風險的,日軍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中國軍隊也不像開戰之初他看到的那麼無能。

跪在地上的馬鶴儔此刻已經麻木了,他知道天津、青島、濟南的漢奸市長們落到八路軍手裡都是什麼下場,那麼多的漢奸縣知事落到八路軍手裡是什麼下場。因此,他覺得八路軍把他帶到這裡,是要審判他,然後把他拉出去「叭勾」一聲了事。

劉一民和宋任窮進來的時候,整個會議室里靜悄悄的,馬鶴儔不用說了,那些剛從俘虜營里放出來的日偽記者們也都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了他們在報紙上替日軍侵華政策搖旗吶喊的勁頭,一個個都像受驚了的兔子一樣,等著驚恐的眼,看著進來的兩個八路軍大官。

劉一民走到會議桌前坐定,見下面跪了個人,就問宋任窮:「下面跪的是誰啊?」

宋任窮回答說是偽石門市市長馬鶴儔。

劉一民一下就笑了:「馬鶴儔,石門頭號漢奸,好,跪的好!」

說完,劉一民又問:「《石門新報》的陳毅來了沒有?他為什麼不跪啊?」

新民會成員、《石門新報》總編陳毅坐在後面,正瞪著驚恐不安的眼睛打量坐在會議桌前的兩個八路軍大官呢,突然聽到那個年輕英俊的八路軍大官說到自己的名字,嚇得渾身一哆嗦,一股尿臊氣就傳遍了會場。

劉一民哈哈大笑:「我當大漢奸陳毅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是個沒蛋子的貨啊!」

這一說,會場里負責警戒的八路軍戰士們全部都笑了。

兩個戰士走過去,提溜著陳毅,一直拖到會議桌前,往地下一扔,那貨兩腿一軟,就跪在了馬鶴儔面前。

《石門新報》的記者不願意了,站起來說道:「報告八路軍長官,士可殺不可辱!」

劉一民的眼睛倏然之間向這個漢奸記者掃去,刀鋒一樣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這個漢奸記者的心靈,那傢伙支持不住了,哆哆嗦嗦說了句「就當我沒說、就當我沒說」,腿一軟就癱坐在座位上了。

劉一民淡淡地說道:「中國確實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但是馬鶴儔和陳毅不是士,充其量只是日本人的兩條狗,兩條披著人皮、說人話不辦人事的癩皮狗!」

說完,劉一民眼睛再次像會場里掃視一圈,這才對宋任窮點點頭:「開始吧!」

宋任窮站起來,先向劉一民敬禮,然後才轉身說道:「中國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山東軍區司令員、中華民族無敵戰將劉一民將軍訓誡漢奸記者見面會現在開始!劉司令員,請你發表談話!」

一聽面前的八路軍大官竟然是傳說中的劉一民,會議室里「嗡」的一聲就亂了,漢語的驚呼聲、日語驚呼聲響成了一片。

馬鶴儔覺得自己有點虧,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商人,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財產,當漢奸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要是中國軍隊有本事,能保住石門不丟,他也不會當漢奸。而且,他雖然當了漢奸,但一心撲在石門的市政建設上,並沒有作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手上也沒有粘共產黨、八路軍的血。因此,這一聽當面的是劉一民,馬鶴儔當場就喊開了冤枉,剛喊了兩聲,後背上就挨了兩槍托,耳朵里還傳來了兩聲八路軍戰士的呵斥:「狗漢奸,老實點,小心老子一槍崩了你!」

等場內稍微平靜了一點,劉一民咳嗽了兩聲,開始發表談話了。

對這群日偽漢奸和日偽記者發表談話,在一般人看來是對牛彈琴,浪費時間。劉一民不這樣想,只聽他說道:「各位記者,雖然你們都是侵略者的幫凶,天天在干著違背新聞職業道德的事情,為侵略者張目,但是我還是願意見見你們,想和你們談一談。」

那些日本記者、漢奸記者見劉一民沒有危言厲色,都慌忙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了。

劉一民談的第一個問題是新聞職業道德問題。他說,日本的《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是東京鼎足而立的三大報刊,都是國際上知名新聞媒體。按理說,這樣的報紙應該珍惜聲譽,客觀公正地報道正在發生的新聞,引導人們正確思考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不正確的,什麼是人性中的真善美、什麼是人性中假惡丑。但是,自從日軍發動九一八事變、侵佔我東北以來,這三家全日本最大的報紙喪失了新聞職業道德,歪嘴說瞎話,替日本軍國主義唱起了讚歌,幫助日本軍國主義煽動日本國內的侵略擴張情緒,把普通民眾綁上了侵略者的戰車。這三家報紙,現在在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的心目中,已經成了日本侵略者的喉舌和代言人,毫無新聞操守可言。這樣的報紙不要說買來看了,就是揀一張擦屁股都嫌臟。

劉一民的語言溫文爾雅,但是聽上去又像刀鋒一樣鋒利。他說,日軍攻佔南京時,沿途燒殺搶掠,展開殺人競賽,用戰刀、刺刀屠殺沿途所遇到的中國平民。許多日本兵在強姦婦女之後都用刺刀捅進受害婦女的陰戶,還有的日本兵用刺刀捅死嬰兒後將屍體挑在刺刀上耀武揚威。這樣野蠻兇殘的行為本應受到新聞媒體的揭露、譴責,而《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等日本媒體非但不譴責,反而作為英雄事迹進行宣傳。僅從這一點,就可以判定,《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等日本媒體已經不是普通的新聞媒體了,而是犯有戰爭罪、反人類罪等極大罪行的犯罪媒體,將來一旦中國人民贏得抗日戰爭勝利,這些日本媒體將會被送上審判台,按照懲處戰犯的有關法律條例進行審判。該上絞刑架的上絞刑架,該槍斃的槍斃,該判處無期徒刑的判處無期徒刑。就是夠不上上述刑罰的日本這三家大報的從業人員,也要押送到中國的南京雨花台,讓他們連跪九九八十一天,直到他認罪悔悟為止。

這個時候,劉一民舉了個例子,他說,寺內壽一、杉山元,為了掩蔽戰役意圖需要,大打宣傳戰,在報紙上、電台上肆意污衊,說什麼劉一民強姦日軍女俘虜、日本僑民女眷,編的有聲有色的。這本來只是軍事家為了麻痹對手施放的煙幕彈,作為敵對雙方來說也無可厚非。打仗么,為了贏得勝利採取什麼手段都不重要。但是,作為具有國際影響的日本三大報刊遠離戰場,卻也不甘寂寞,加入了造謠撒謊的行列,令人不齒。

劉一民說道:「我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好好看清楚,以後再想往我身上潑髒水,麻煩你們編一點上檔次的謊話,莫讓我噁心」。

這幾句話劉一民並沒有疾言厲色地說,語調還是不疾不徐,但是話里透露出來的是一種不屑,徹頭徹尾的不屑!

劉一民替這些日本媒體的記者們打算了:「當然,也可能是你們這些記者很少有機會到戰場上去,看不到日軍的暴行,發的稿子也都是野戰部隊提供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石門本身就是戰場,你們要想了解日軍的法西斯暴行,只要每天在日軍的崗哨跟前盯著就行,日軍每天都在殺人,你們可以用筆、用照相機記錄下來,認真反思一下。如果這樣你們感覺還做不到,我再給你們提供一條線索,你們到石門日軍的集中營去看看,那裡關押了許多抗日軍民,你們去看看日軍是怎麼對待我們的俘虜的。實在不行,建議你們買一些我們八路軍的報紙看看,看看我們的記者寫的報道,那都是真真實實的新聞,不像你們的報紙,通篇屁話。」

接下來,劉一民的話聽起來就有點誘惑的意思:「如果你們想搞點花邊新聞,提高報紙的銷售量,你們完全可以寫寫華北方面軍的三任司令官么。獨家新聞,絕密消息,第一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身上的新聞看點很多,比如板垣征四郎中將剖腹謝罪的事情,就很有追蹤挖掘的必要。日軍第一0九師團當時屬於板垣中將指揮,我曾經擊斃了該師團師團長山岡重厚中將和參謀長倉茂周藏少將,看到過山岡重厚的日記本。據山岡重厚記述,板垣征四郎中將不願意剖腹謝罪,是寺內壽一大將為了尋找替罪羊,硬逼著他剖腹的。你們可以好好採訪一下相關當事人,把事情真相弄清楚么!還有,寺內壽一在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任上,花天酒地,長期包養天津一名高級交際花,經常逼令日軍的女通信兵、女護士供他姦汙。特別是寺內壽一現在的小妾雅子小姐,就是寺內壽一同學的女兒,是抱著為天皇的大東亞聖戰獻身的精神到華北來的,結果把自己獻給了寺內壽一。再說說杉山元,據說杉山元本來是要追究航空集團司令官木下敏中將的責任的,木下敏給他送了三個航空兵花枝招展的女通信兵和一包金條,杉山元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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