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五百二十一章 襲占徐州機場(續)

聽完趙勇剛報告的情況後,李凌風和王同生當即制定作戰計畫,決定在徐州城裡日軍飛行員常去的高級慰安所「山下合作社」動手,製造事端,以憲兵維護秩序的名義,將馬頭山機場、駱駝山機場前去接受慰安的飛行員和警衛部隊一網打盡,然後偽裝他們返回機場,控制機場後消滅日軍機場鐵絲網以內的警衛部隊,聯繫馮達飛,將兩個機場的飛機和彈藥全部運回去。

只要八路軍的飛機有了彈藥,就可以支援特種大隊作戰,待打退機場外圍警衛部隊和增援日軍的進攻後,撤回大店。

具體任務分配是李凌風率領由特戰第二中隊、狙擊第二中隊組成的第一特戰編隊攻擊馬頭山機場,王同生率領由特戰第三中隊、狙擊第三中隊組成的特戰第二編隊攻擊駱駝山機場。至於在徐州城的行動,兩個狙擊中隊不需要參與,由李凌風率領兩個特戰中隊的兩個小隊前去執行就足夠了。王同生帶著兩個狙擊中隊和兩個特戰中隊的其它小隊在城外接應,待李凌風他們得手後在城外匯合,再分頭行動。

日軍飛行員和普通陸軍官兵不同,普通陸軍士兵去慰安所的時間是上午10點到下午5點,軍官是中午1點到晚上9點,而飛行員去慰安所的時間只能是晚上,因為只有晚上他們才沒有作戰任務。

11月7日晚上7點,天已經徹底黑透了。

位於徐州永康路的山下合作社迎來了一前一後兩隊日軍飛行員,他們的隨行警衛部隊在門外警戒等候。

這山下合作社是日軍在徐州設立的高級慰安所。說他高級,是因為這裡的裝修都是日式風格,飛行員們到了這裡,不但可以接受慰安,還可以享受日本料理和日本茶道,品嘗咖啡,接受慰安的時間也沒有陸軍官兵的30分鐘時間限制,可以盡情地享受一番,以便於他們徹底放鬆,儘快恢複精力,好投入次日的戰鬥。

栗源太郎是日軍第三飛行團駐駱駝山機場的一個轟炸機中隊長,今年23歲。按說,以他的資歷是不應該當中隊長的。沒辦法,由於華北方面軍航空兵屢次遭受八路軍的沉重打擊,損失太重,不得不從飛行學校不斷補充。栗源太郎比其他人運氣好,那些他上學時都無比仰望崇拜的王牌飛行員們基本上都死光光了,他卻僥倖活了下來,自然就晉陞中隊長了。

今天白天,栗源太郎帶著他的中隊執行了兩次任務。第一次是轟炸鄭州附近鞏縣的中國軍隊陣地,這次任務完成的很順利,沒有一架中國戰鬥機攔截,守軍地面火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栗源太郎指揮他的航空兵們把炸彈全部扔光,把守軍陣地炸的煙塵四起。返程的時候遇到一群逃難的老百姓,栗源太郎帶著編隊一按機頭就俯衝了下去,對著逃難的老百姓就開火了。直到把那群老百姓打的死傷遍地,栗源太郎才意猶未盡地帶著編隊返航。第二次是前去武漢轟炸,這一次就不幸運了,他們遇到了一個中國空軍的戰鬥機中隊,雖然護航的戰鬥機拚命攔截,但栗源太郎的轟炸機中隊還是被中國空軍擊落了兩架戰機,他自己的座機也負了傷,搖搖晃晃飛回了駱駝山機場。

栗源太郎回到機場後想想都後怕,幸虧中國空軍那架戰鬥機被隨後趕到的護航戰鬥機給纏住了,否則的話,會一直咬著自己不放的,那樣恐怕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日軍很奇怪,陸軍中的狂熱分子們天天喊著要用自己的屍骸填滿大海河流,誓死為天皇效忠,海軍、航空兵中的技術兵種的人相對比較怕死,大部分人沒有那種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犧牲精神。特別是經過八路軍連續襲擊後,個別調到華北方面軍航空集團的飛行員不但少了一點那種愚忠,而且每次登機前都會偷偷地撫摸著媽媽給的護身符,心裡默默禱告一番。栗源太郎也不例外,他能活到現在純粹是運氣,以他犯下的罪惡,早就該下地獄去了。

後怕不已的栗源太郎,一心想到慰安所里發泄一番。於是,就帶著自己中隊的飛行員、領航員、投彈手、射手上了專用卡車,隨著和他有同樣想法的其它中隊的飛行員,來到了徐州城的山下合作社,準備好好享受一番。

不料,他們來的遲了,馬頭山機場第一飛行團的傢伙們先到了,他們只能喝人家的洗腳水了。

坐在松山合作社大廳里,栗源太郎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差一點丟掉性命不說,來接受慰安還要排在第一飛行團那些傢伙的後面,簡直是窩囊透頂。因此,喝了一杯咖啡後,他就要了一瓶清酒,要求老闆安排藝伎表演。

栗源太郎的這個要求,得到了跟著他來的隊友們的呼應,大廳里等時就是一片亂糟糟的咋呼聲。

藝伎上場了,共是四個人,穿著和服,拿著作為道具的扇子,在音樂中開始起舞。

栗源太郎暫時忘記了怕字,喝著咖啡,欣賞著表演,漸漸地有點陶醉了。

這個時候,一個似乎是喝醉了的傢伙,拿著一瓶清酒、歪歪扭扭地闖上了藝伎表演的小舞台,一把摟著一個藝伎的脖子,就要強行灌酒。

變故突生,幾個藝伎嚇得哇哇直叫,一下子就逃散了。

正在音樂和舞蹈中陶醉的栗源太郎,耳朵里突然沒有了音樂,覺得非常難受,就像接受慰安時到了高潮卻疲軟了一樣,非常難受。睜眼一看,見是一個軍官喝醉了酒,正摟著一個藝伎灌酒,破壞了藝伎表演。

這下,栗源太郎一天來的驚懼一下子找到了發泄的地方,放下咖啡杯,罵了聲巴嘎,就起身衝上前去,拉著那個軍官揚手就打。不料那喝醉的軍官心不糊塗,竟然捨棄懷裡的藝伎,和栗源太郎兩個撕扯起來。

旁邊的鬼子軍官、飛行員都圍了過來,指著看著哈哈大笑,那樣子就像看耍猴。

不知道怎麼回事,身強力壯的栗源太郎竟然不敵那喝醉的軍官,慢慢地就被摔倒在地。那喝醉的軍官騎在栗源太郎的身上,邊打邊吆喝起來:「第三飛行團的傢伙,藝伎是我們第一飛行團的,慰安的權利也是我們第一飛行團的,你這頭豬,你這頭愚蠢的豬,只配去當下等人。」

雖然是醉話,但也非常刺耳,剛才還在看熱鬧的第三飛行團的飛行員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上啊,打啊」!那些與栗源太郎同來的第三飛行團的傢伙們就撲了上來,對著醉漢就打開了。

又是一聲驚叫傳來:「第三飛行團的人打第一飛行團了,弟兄們上啊!」坐在大廳里等候排隊接受慰安的第一飛行團的傢伙們也挽袖子掄拳,撲上去干開了。

這就是打群架,部隊里經常發生的事。老兵們都知道,打贏了臉上有光,打輸了抬不起頭,自然打的非常賣力了。一時間,松下合作社的大廳里木凳、桌子全被掀翻,咖啡杯、茶碗全成了武器,連正在裡面接受慰安的第一飛行團的飛行員和領航員、投彈手、射擊手也被驚動了,提溜著褲子跑過來參戰了,把個松下合作社大廳變成了操場。到後來,松下合作社的大廳顯然地方太小,戰場也就擴大到了院子里、房間里。總之,松下合作社到處都是打架的好地方。

這麼大的動靜,在松下合作社外面等候的隨行警衛部隊想不被驚動都不成,生怕自己的人吃虧,也都急沖沖地沖了進來。開始是想制止,後來拉著拉著就拉開了偏架,再後來就變成了撕扯、叫罵,再再後來自然就是直接動上手了。

好在部隊上打群架有個潛規則,那就是打歸打,不能動槍。要不然,這些小鬼子一定會擦槍走火,死傷一片。

也不知道是誰打了小報告,發生在松山合作社裡的醜劇竟然驚動了憲兵。一隊憲兵帶著一隊執勤的士兵衝進了松山合作社,吹響了尖利的哨子。

日軍中的憲兵是代表天皇執行軍法的,有至高的權威。哨子一響,正打得起勁的雙方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了手,有點茫然地看著那一臉冷峻的帶隊的憲兵大尉。

見制止了士兵鬥毆,那憲兵大尉嘴裡罵著巴嘎,手也不停,不停地咒罵著、煽著耳光,向院子中間走去。被打的日軍第一飛行團、第二飛行團的飛行員和警衛士兵誰都不敢吭聲,捂著臉自覺地讓路。

那憲兵大尉走到院子中間站定後,馬上就命令憲兵們讓打群架的、不知羞恥的傢伙們報出部隊番號,然後把他們分開站隊。

這些打架的日軍飛行員、士兵都知道違犯了軍紀,落到憲兵手裡,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早已後悔得要死。這一分開站隊,就知道接下來憲兵就要動手執行軍紀了,只是不知道會怎麼處罰。

果然,憲兵們開始動手了,未帶傷的都被捆了起來,輕傷的幾個人綁成一串,說是要把他們押到憲兵隊去進行審訊,然後根據過錯大小確定怎麼處罰。

這個時候,最先挑起事端的栗源太郎清醒了,捂著腫的老高老高的臉,向憲兵大尉報告說,這只是一場誤會引起的小麻煩,請大尉閣下考慮考慮,是不是可以不去憲兵隊了,回機場接受各部隊處罰就行了。要知道這些飛行員們明日一早可能還有重要作戰任務,關到憲兵隊後,勢必會影響休息,明日就無法駕機出戰去為天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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