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四百八十一章 血染富金山(一)

就在劉一民馬不停蹄地檢查部隊休整情況和各部門工作的時候,武漢會戰敵我雙方已經打成了一鍋粥。

陳誠和張治中在西安時和劉一民一起推演過武漢保衛戰,現在張治中已經它調,陳誠擔任了第九戰區司令官,指揮所屬部隊防守長江兩岸。

擔任大別山北麓、南麓防禦的第五戰區司令官李宗仁,在徐州見到劉一民時,兩個人也曾經就抗戰局勢深談過,對這場武漢保衛戰心裡早就有底。

陳誠這個人別的不說,最起碼在抗日問題上沒有含糊過。受命組建第九戰區後,陳誠就迅速調集部隊,以一部精銳實施節節抗擊,主力置於敵側翼隨時伏擊、側擊、反擊,既不死守某一城池,又堅決遲滯鬼子進攻速度,抓住戰機就來個反擊,吃掉鬼子一部。

李宗仁更不含糊,那是當之無愧的抗日名將、戰略大家。加上第五戰區的部隊經過台兒庄大捷的洗禮,士氣高昂,地形又有利於我方,第五戰區主力的桂系部隊又擅長打山地戰,雖然總體上我軍與日軍在武器裝備、協調指揮、後勤補給和火力掩護上差距甚大,但日軍也是吃進了苦頭。

這樣一來,武漢會戰和歷史上的武漢會戰就大不一樣了。中國軍隊的目的很明確,要以有利地形為依託,大量消耗日軍有生力量;日軍的戰略目標也很明確,迅速攻佔武漢,殲滅中國軍隊主力,一舉摧毀中國政府的抵抗意志,迫使蔣介石投降。雙方等於是都把武漢會戰當成了推進戰局向有利於己方轉化的關鍵之戰,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

秋天的富金山五彩斑斕。

這座位於固始縣南部史河南岸的小山,南北長只有四公里,東西寬僅兩公里,主峰海拔高326米,因山上富含銅、磷、水晶石等礦物而得名富金山。由於東連六安、合肥,西通潢川、信陽,當葉(家集)商(城)公路要衝,山勢險峻,成了由東往西進入大別山腹地的屏障,歷史上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國民革命軍第七十一軍軍長宋希濂是湖南湘鄉人,黃埔一期畢業,今年31歲。

七十一軍從六安撤退後,宋希濂把三十六師、八十八師、六十一師隱蔽在在富金山,決心利用富金山的有利地形,堅決阻擊鬼子。

應該說此時的第七十一軍在中國軍隊中屬於戰鬥力最強的部隊之一,因為七十一軍有兩個德式師,也就是三十六師和八十八師。

歷史上三十六師、八十八師都參與了淞滬會戰,傷亡慘重,在接下來的南京保衛戰中,第三十六師和八十八師精銳消耗殆盡,重新休整補充後才投入武漢會戰。

由於劉一民的到來,第三十六師和第八十八師雖然在淞滬會戰中傷亡慘重,但在南京保衛戰中避免了再次損失。特別是八十八師,在張治中指揮下還打出了威風,配合七十四軍在淳化消滅了日軍第九師團第7聯隊,後又與八十七師配合,在中華門對日軍第六師團先頭部隊發動了逆襲,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在接下來的蘭封會戰中,這兩支部隊隨宋希濂攻擊土肥原十四師團,又一次付出重大犧牲。可惜,關鍵時候,第八十八師師長龍慕韓在桂永清率部撤離蘭封時不願當替罪羊,也率部隊撤退,導致薛岳精心部署的包圍圈出現大漏洞,讓土肥原逃脫落網,龍慕韓本人也遭到了嚴懲。

宋希濂對富金山阻擊戰充滿了信心。這富金山可不是蘭封的平原地帶,易守難攻,小鬼子要想從七十一軍眼皮子底下通過,那得付出慘重代價才行。

戰前,蔣介石給宋希濂發來電報,要他好好琢磨琢磨八十八師在南京保衛戰中的戰法,想想陳誠、張治中和劉一民推演武漢會戰時的打法。

人都不笨,誰都會從戰爭中學習戰爭,宋希濂自然也是這樣。這一次,宋希濂也學精了,他竟然也學會了偽裝,把富金山上的工事全部用樹枝和草掩蓋起來。然後又把八十八師的兩個團隱蔽在富金山的峽口,準備先給小鬼子來個狠的,然後再與日軍大打阻擊戰。

第十三師團師團長荻洲立兵中將是日本愛知縣任,1884年生,陸大28期畢業。「七七」事變後,在仙台的留守第二師團被編為第十三師團,由荻洲立兵率領,開赴上海參加淞滬會戰,在金山衛登陸。後來該師團又參加了南京會戰、徐州會戰,犯下了累累罪惡。

荻洲立兵率部到達富金山一線後,這老鬼子竟然以身犯險,做了抵近偵察,舉著望遠鏡四下觀察。但是觀察來觀察去,這老鬼子竟然看不出富金山上隱蔽著精銳的七十一軍。沒有辦法,荻洲立兵還是命令航空兵出動飛機進行偵察轟炸。

日軍航空兵出手也很闊綽,一下子就來了24架飛機,在富金山上空盤旋偵察了一陣,看不出什麼究竟,就進行了一番狂轟濫炸,搞得隱蔽觀察敵情的宋希濂嘴裡直嘟囔:「小鬼子的炸彈還真的是多,要是把鬼子的炸彈皮都收集起來,不知道能不能造批步槍。」

見轟炸沒有什麼效果,荻洲立兵摸著花白的鬍子半天沉思不語。

一旁的參謀長畑勇三郎大佐沉不住氣了,提醒荻洲立兵道:「師團長閣下,這富金山就是橫亘在我軍前面的障礙,必須踏平它。看眼前情況,很可能支那軍隊倉皇逃竄的時候忘記在這裡布防了。請師團長閣下下令,命令第二十六旅團先頭部隊迅速通過峽口,佔領掩護陣地,掩護主力攻擊前進。」

荻洲立兵之所以沉思,是因為他搞不清眼前的富金山上到底有沒有中國軍隊。聽了畑勇三郎大佐的話,荻洲立兵又想了一遍,覺得在精銳的第十三師團面前,富金山就顯得有點太小了,自己有點過於小心了。於是,荻洲立兵命令第二十六旅團長沼田德重少將派一個大隊向峽口攻擊前進。

沼田德重這傢伙是色狼遍地的日軍中的極品色魔。15歲時,沼田德重強姦了他的親妹子貞子,從此一發不可收。連他自己都在日記中說,打仗和姦淫處女是他的兩大愛好,此生最大的目標是在70歲前能玩弄一萬名女性,而且都是處女。他最大的遺憾是一輩子玩的都是黃種人女性,渴望日軍能夠北上攻擊蘇聯或南下太平洋攻擊英美荷,讓他能有機會品嘗白種美女、黑種美女、棕種美女的不同味道。有這樣的奮鬥目標,沼田德重自然是要努力奮鬥了。結果在日本,沼田德重被一名同僚的未婚妻咬掉一小塊耳朵;在朝鮮,被一名婦女在肩膀上咬掉一塊肉;在中國東北,被一名婦女用鋼筆狠狠地扎進屁股,還有一次被咬掉一塊下巴頦;在徐州,被一婦女咬掉半截陰莖。他每侵入一地,為他尋找、搶奪年輕美貌的處女,成為他的參謀、衛士的重要任務。

沼田德重接到命令後,腦子裡想到的不是富金山峽口有沒有中國軍隊埋伏,而是繁華的大武漢美麗的中國女子,彷彿那些身材高挑、面如桃花、一步三搖、步步金蓮的姑娘都在向他招手。想到淫邪處,已經51歲的色魔沼田德重嘴裡流著哈喇子,眼睛放射著淫邪的光,喉嚨里還不停地發出狗一樣「嗬嗬」的傻笑聲。

還是傳令兵提醒他師團長閣下等著看部隊攻佔峽口,沼田德重才從意淫中醒了過來,招手叫過第58聯隊聯隊長倉森公任大佐,命令他派一個大隊立即佔領峽口。

倉森公任大佐知道沼田德重的德行,剛才在一邊看見他那一副豬哥樣,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這一聽要58聯隊打前陣,倉森公任大佐心裡就有點不樂意,覺得這老色魔簡直是混蛋透頂,享受處女時想不起58聯隊,開始打仗了就想起58聯隊了。

這也難怪,由於侵華日軍一年來傷亡慘重,特別是幾個精銳師團、旅團被八路軍教導師全殲,鬼子指揮官們早就沒有了開戰之初那種張狂勁,歷史上那種十來個鬼子佔一座縣城的情況,現在只能是一種傳說了。

心裡雖然不願意,倉森公任大佐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執行命令。沒辦法,日軍軍令嚴格,倉森公任大佐雖然覺得他的旅團長豬狗不如,但這豬狗不如的命令他還得執行。

這第十三師團到中國戰場後還沒有遭到真正的打擊,淞滬會戰也好,南京會戰、徐州會戰也罷,這個師團的運氣還真不錯,乾的都是攻城略地的活兒,士氣還算可以。戰鬥命令下達後,一個大隊的小鬼子開始渡過史河,沿葉(家集)商(城)公路向富金山峽口搜索前進。

宋希濂在設計這場伏擊戰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日軍最好能湧進來一個聯隊,讓三十六師和八十八師好好的發揮一下火力,打個大勝仗。結果小鬼子竟然如此沒種,只派了一個大隊。心裡雖然有點遺憾,但宋希濂也不能猶豫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這種機會稍縱即逝,等鬼子明白過來,恐怕這富金山就要成為羅店一樣的絞肉機了。於是,宋希濂抓起電話,下達了攻擊命令。

舉著望遠鏡正在觀察先頭部隊進展情況的荻洲立兵,耳邊突然傳來了爆豆似的槍聲和手榴彈、迫擊炮彈的爆炸聲,驚得手一哆嗦,差點把望遠鏡給扔了。好不容易平穩了一下心神,荻洲立兵趕緊舉起望遠鏡再次觀看,只見峽口處的山上到處都是中國士兵射擊投彈的身影,他那一個大隊已經被打得向冬天凍死的蛇一樣,趴在峽口那狹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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