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四百一十二章 浩劫(五)

發完給主席和總部電報,劉一民起草了給教導師全軍的指示電。電報是這樣寫的:「光榮的八路軍教導師全體指揮員、指戰員:

6月9日,日軍調集關東軍、華北方面軍、偽滿洲國防軍各部,對我冀中根據地發起突然襲擊。本日,日軍又調集關東軍、華北方面軍一部對我冀魯邊區發起突然襲擊。從目前掌握情報分析,日軍豫東主力兵團已經加入華北戰局,其第五、第六、第十四、第十六師團已經抵達邯鄲,準備閃擊我冀南根據地。南線徐州一線,日軍抽調華中方面軍七個師團張網以待,準備誘我主力南進予以殲滅,並隨時攻擊魯南、魯中南和沂蒙中心根據地。青島方面,日軍聯合艦隊已經抵達青島附近海面,開始轟炸青島海防陣地。此戰日軍共調集32個師團、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參戰,參戰日偽軍總兵力達70萬人以上。劉羅首長判斷,日軍此舉是要徹底消滅我華北平原、山東地區八路軍主力。華北危急!華北抗日根據地危急!八路軍危急!

在日軍大舉進攻面前,我軍沒有退路。奮起抗爭,與敵以命相搏,尚有一線生機;畏縮不前,消極避戰,必然被敵各個擊破,直至全軍覆沒。從新圩尖刀連引導紅三十四師突圍到激戰古嶺頭,從湘江整編到奇襲通道,從小水溪口之戰到清溪鎮、羊坪鎮大捷,從千里奔襲奪成都到漢陽鎮消滅天下第一師,從攻佔陝西到保衛陝西,從消滅第五師團主力、全殲察哈爾派遣兵團到千里奔襲奪天津,從魯西、冀中之戰到躍進山東、消滅日軍第八師團,無論是紅三十四師尖刀連還是紅18團,無論是中央警衛師還是紅七軍團,無論是八路軍教導師還是山東軍區,勝利的旗幟一直引導我軍前進,烈士的鮮血把我軍的戰績渲染得無比輝煌、無比光榮、無比偉大!

在鬼子大舉圍攻、華北平原根據地、山東根據地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作為華北抗日戰爭的頭等主力、堅強柱石、根據地軍民心目中的靠山,我教導師必須挺身而出,赴國難、救危亡,堅決打退鬼子的進攻,維護根據地的穩定。為此,劉羅首長號召全體指揮員、指戰員迅速動員,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與日軍展開殊死搏鬥,以勝利來捍衛根據地,捍衛中華民族的尊嚴!劉羅首長相信,在我軍重拳出擊之下,小鬼子的瘋狂進攻必將被擊退,英雄的教導師必將贏得一個又一個勝利!

以弱勝強、以小勝大,遇強愈強、愈戰愈勇,光榮的、英雄的教導師何曾懼怕過任何強敵?我軍就是要在百萬軍中取敵上將首級!我軍就是要在驚濤駭浪中巍然屹立!我軍就是要守如泰山、攻如迅雷,讓任何強敵都不得不匍匐於我軍腳下顫慄、呻吟,直至徹底滅亡!

偉大的中華民族萬歲!」

寫完,命令蔡中立即拍發各旅,務必傳達到每一個戰士,實施全師緊急動員。

主席和總部的電報很快就到了。

主席的電報上說:「所提戰略計畫可行,中央將派有力部隊北上東北和前往冀東,同時命令新四軍對華中之敵發動攻勢作戰,配合華北我軍作戰。山西我軍各部也將對日軍發動攻勢作戰,牽制日軍。所提消滅孤軍突出之第十師團可行,關鍵是要在阻擊、誘敵上下工夫。務必讓敵人明白,他們已經抓住了冀魯邊軍區主力。迅速發動攻擊,就可以一戰徹底消滅我冀魯邊部隊,使其更加驕狂。教導師主力迅速北上後,務必保護好黃河浮橋,確保戰後能迅速退回山東。如有可能,盡量擴大戰果,吸引敵冀中重兵集團向東攻擊,掩護冀中主力脫圍。我和中央諸同志等著英雄的、光榮的教導師再傳捷報!」

朱老總、彭老總電報上說:「冀中我軍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教導師主力迅速出動,殲敵一路,是救援冀中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唯一要考慮的是,冀魯邊是戰略死地,守無可守,很容易被敵重兵合圍。因此,戰後留部分部隊開展敵後游擊,教導師主力應迅速退回山東,在較大戰略空間內與敵周旋。期盼英雄、光榮的教導師再創奇蹟!」

看完電報,劉一民下達了作戰命令:「一、命令冀魯邊軍區主力,採取阻擊、襲擾戰法,誘敵第十師團向濱縣快速攻擊前進,務必堅守濱縣縣城,為主力全殲第十師團創造條件。另一一部並地方武裝,利用地道戰、地雷戰,遲滯日軍北路部隊進攻速度。教六旅工兵營準備材料,今天夜裡務必連夜加固黃河浮橋,確保重火力部隊通行。二、命令教二旅旅長劉建立率領教二旅、魯西警備旅迅速秘密南下,與魯西南警備旅匯合,在魯西南隱蔽待機,待日軍徐州一線主力向魯南發動攻擊後,迅速突破隴海路,攻佔連雲港,爾後在蘇北展開,與新四軍配合作戰,橫掃津浦路南段日偽勢力。如日軍堅持圍攻山東,教二旅應一直向南攻擊,直至打到長江邊,威脅上海。三、第十支隊升格為魯西警備二旅,對外稱「築先縱隊」,教二旅參謀長王炳三任魯西警備二旅旅長,張霖之任政委,原十支隊司令員張維翰任參謀長。該旅留守魯西,利用魯西完備的地道工事,開展敵後游擊戰爭。四、周村以東直至青島、膠東防務,暫歸魯東指揮部負責,直至師主力返回。暫時防務由教四旅政委朱瑞率新四團、教四旅補充團、魯中獨立團承擔,魯東指揮部應調派教七旅、或教八旅到濰縣一線駐防。五、魯南部隊任務不變,如敵向魯南發起攻擊,洪超遠指揮各旅、支隊採取阻擊、伏擊戰法,遲滯敵人進攻,務必堅持到主力趕回。六、師部率教一旅、教三旅、教四旅、騎兵旅、炮兵旅、防空旅、重機槍團、工兵團、輜重團立即秘密北上,實施消滅第十師團作戰。」

下達完命令,劉一民神采飛揚,連日來因倪華離去造成的心理陰影一掃而空,讓羅榮桓、蔡中領著參謀處迅速制定前往黃河浮橋方向的行軍路線,調動部隊準備出發,自己回去看望剛剛抵達坊子的唐星櫻母子,也順路休息一下。

唐星櫻原來由於不願見劉一民和倪華,沒有隨劉一民到魯中戰場來。接到要她帶兒子趕到師部、隨主力行動的命令後,知道一定是戰局惡化,劉一民害怕她們母子落入日軍手中,才接她和兒子到師部來。這才再不想劉一民和倪華如何恩愛的事情,帶著兒子一路顛簸,趕到了坊子。

當然,由於八路軍的保密紀律,唐星櫻到現在也不知道倪華已經隨宋美齡離去,更不知道劉一民曾經要羅榮桓向中央報告和她離婚的事情。

唐星櫻就住在師部隔壁的一棟德式別墅里,這別墅還有地下室,具備防空功能。劉一民回家的時候,唐星櫻正拖著笨重的身子,指揮警衛班戰士在院子里設置掩體。小政和不知道大人們的事情,跟在媽媽身後屁顛屁顛地跑著,還不停地咯咯直笑。

一見兒子,劉一民就覺得心裡熱乎乎的,上前一把抱起兒子,來到客廳坐下,邊親邊問兒子想爸爸沒有?

小政和奶聲奶氣地說「想」,然後就纏著劉一民要講故事。唐星櫻見劉一民一臉疲倦,知道他一定是又熬夜了,讓陳梅生把小政和帶走,倒了一碗開水,拿出兩個饅頭,讓劉一民吃一口,抓緊休息。

劉一民三口兩口吃完,告訴唐星櫻,部隊要出發打仗,他睡一會兒,中午時候必須叫醒他。要唐星櫻也抓緊時間休息,晚上隨部隊出發。

唐星櫻看著劉一民,心裡很複雜,想來想去,覺得事情必須說清楚,要是不說清楚,將來就會害了自己的男人。於是,唐星櫻開口說道:「一民,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劉一民一聽,就知道必然是關於自己和唐星櫻、倪華三個人的關係問題,就說有什麼事情打完仗再說,他困了,要休息。

唐星櫻說:「就幾句話。一民,我想好了,大戰在即,我不拖你的後腿。為了能讓你沒有負擔、一身輕鬆地上戰場,我決定和你離婚。這段時間我想的很清楚,倪華比我的作用大,你和她結婚吧。我能和你相愛,和你生活這麼幾年,有了孩子,已經很幸福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會讓你違犯紀律的。八路軍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你放心,離婚後我哪也不去,就跟著你在山東工作,好好帶孩子。你呢,想孩子和我了,可以回來看,忙了就不用回來。孩子是你的孩子,我會教育他們向爸爸學習,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身子笨,隨部隊行動怕拖累部隊,我就在這裡開展工作,邊工作邊待產。要是鬼子來了,我會隨部隊轉移。萬一發生意外,你放心,我曾是你的妻子,是山東局婦委主任,更是一名光榮的老紅軍戰士,我絕對不會讓鬼子活捉我!」

這話說的,讓劉一民登時就慚愧的不得了,趕緊扶著唐星櫻在床邊坐下,把自己說過的要離婚的話也忘完了,忙安慰妻子道:「你小腦袋裡成天想什麼呢?倪華已經走了,將來能不能再見面都很難說。先不說她,你和孩子必須隨師部行動,日軍恨我恨的要死,你和兒子的情況恐怕他們都掌握,萬一讓他們知道你留在這裡,後果可想而知。不要說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小鬼子那麼多,殺都殺不完,那裡有時間琢磨這些瘋話。」

唐星櫻一聽倪華走了,就大吃一驚,趕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一民只好把這中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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