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三百九十章 東望青島(一)

在炮兵旅轉向攻擊偽軍、騎兵旅追擊鬼子的時候,教導師各部隊都已到達了指定位置,開始收網。

這天晚上,夜色本來就好,加上教二團那麼多的汽車、裝甲車、坦克都大開車燈,教三旅、教四旅也把繳獲的汽車都用上了,戰士們也打起火把、手電筒,把戰場照的通明,搞的鬼子、偽軍無所遁形,全部成了教導師重火力的靶子。

戰鬥打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偽山東自治聯軍除了趙保原的警衛師戰鬥力略強外,其餘兩個師基本上都是跟在趙保原師和鬼子後面東奔西跑,大部分士兵都是張宗援收攏的原張宗昌的老部下,打仗打老了的,一見形勢不妙,直接把槍一扔就躺地上裝死,加上八路軍戰士在槍炮間歇中間時不時喊「繳槍不殺」、「中國人不打在中國人」的口號,這些走投無路的偽軍成股成股地繳槍投降,一下就把趙保原師和鬼子孤立了出來。

趙保原的警衛師確實有一定戰鬥力,但那是在打順風仗的時候,像這種一面倒的敗仗,他們能有多大的戰鬥意志?再說了,那麼強大的第八師團在教導師五個炮兵團的摧殘下都潰敗了,這群壞了良心的漢奸又能如何?

偽山東自治聯軍的表現早就在意料之中,令八路軍戰士大跌眼鏡的是,青島守備隊的日軍在經歷了濰河公路橋之戰後,好像一下被抽去了脊梁骨,再也鼓不起鬥志了。到戰鬥結束,竟然有872名日軍士兵主動投降,這對不喜歡日軍俘虜的教導師來說,實在是不好辦。殺吧,人家是主動投降的。不殺吧,實在是討厭看見活著的鬼子。最後,幹部戰士還是看在可以用俘虜換資金彈藥的份上,勉強抓了這些俘虜。

至於大島大佐、張宗援和李壽山、趙保原等日偽軍官,無一例外都成了王同生狙擊大隊的獵物。這些傢伙都沒有特戰意識,雖然說他們都是漢奸、土匪,但他們和慣匪劉桂堂不同,是舊軍人出身的漢奸,腦子裡還想著打一打、拼一拼,所以,等他們想起逃跑的時候,那就晚了,等待他們的那都是復仇的子彈。

合圍態勢形成的時候,劉一民交待曾中生指揮各部隊加快攻擊速度,將日偽軍向中間趕,方便重火力殲敵,戰鬥結束後組織部隊迅速打掃戰場,分散隱蔽宿營,明日切實加強防空警戒,隨時準備迎擊日軍飛機報復。交代完,劉一民帶著警衛團進了坊子鎮,住進了三馬路西段的原德軍司令部,並通知羅榮桓率師部趕來會合。

這坊子鎮可以說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見證,雖說是個小鎮,但到處都是德式建築和日式建築,東西向的幾條馬路旁都種有花木,甚至還有菜園子,整個小鎮顯得洋氣、優雅。

劉一民現在顧不上欣賞和坊子這種和青島一模一樣的歐式社區風情,電台一架起來,就忙著和各部隊聯繫,要他們報告情況。

教七旅陳大勇報告,今夜11點,教七旅在特戰一中隊引導下,順利佔領青島,已徹底控制日軍青島守備隊司令部、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膠濟路警備隊司令部、偽山東自治聯軍司令部等軍事目標,現正迅速分兵挺進,肅清青島日偽勢力。

教二旅劉建立報告,教六旅與魯西警備旅配合,已將日軍獨立混成第七旅團圍困於德縣城內,掐斷了津浦線。滄縣日軍因受冀中部隊襲擾,沒有南下增援跡像。教二旅主力正向濟南方向開進,一路拔除日偽據點,預計明日白天休整後,夜間可抵達黃河邊。

洪超遠報告,駐泰安日軍固守泰安,兗州、濟寧日軍均無北上增援跡像。

看完電報,劉一民思來想去,捉摸不透寺內壽一老鬼子現在在想什麼,按照日軍喜歡報復的本性,這麼強大的第八師團被消滅了,寺內壽一必然要調動大軍報復,但看現在的情況,日軍各方面都沒有動作,難道這老鬼子是被打懵了,還來不及考慮報復么?要是這樣的話,這山東戰事怕是可以有個十天半月的緩衝時間了。

劉一民不再多想,下令教六旅、魯西警備旅撤圍德縣,在德縣以南隱蔽待機,力爭誘使獨立混成第七旅團追擊或增援濟南,在野外伏擊敵人。命令洪超遠以泰西警備旅監視泰安之敵,以魯東南支隊防守臨沂監視南路敵人,集中教四旅、泰安支隊隱蔽於兗州與泰安之間,隨時準備伏擊日軍。

考慮到青島是個海港城市,雖然易守難攻,但日軍海空力量強大,教導師要是強守青島的話,說不定就把這座城市給毀了。可劉一民又不想放棄青島,至少不想目前就放棄青島,就琢磨著想個什麼辦法能保住青島。

羅榮桓、曾中生、蔡中、郭洪濤到坊子後,見劉一民一個人靜坐沉思,知道他一定是在考慮魯中戰役結束後的戰局。

蔡中心疼劉一民,硬把他拉了起來,要他去休息。

劉一民看幾個戰友都是滿臉疲憊中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就要曾中生去起草給主席、總部的報捷電報,然後詢問郭洪濤傷員安置工作進展情況,部隊伙食保障情況。

郭洪濤是陝北紅軍骨幹領導人之一,到山東後,見教導師戰無不勝,而且每次作戰傷亡率都奇低,仔細觀察後發現了奧秘,就是教導師特別重視重火力使用,打仗務求全殲敵人,最大限度地繳獲敵人物資。像今天夜裡圍殲日偽軍,各部隊很少像紅軍、八路軍其它部隊那樣,依靠戰士們的猛打猛衝解決戰鬥,而是用火力追趕殺傷日偽軍,把敵人趕到炮火下蹂躪,直至其滅亡。這樣的戰法固然是好,但彈藥消耗就非常大,對後勤支持的要求就非常高。不說別的,光是教導師各部隊每個班都有一匹戰馬負責馱運武器彈藥這一點,就比其它部隊的開支要大的多。難怪教導師這麼重視後勤工作,不僅有一個全部馱馬化的五個加強營的輜重團,還設立了後勤司令部。

這次由於吳征留在沂蒙中心根據地抓兵工建設脫不開身,郭洪濤承擔了後勤支前任務,動員了大批民工,組成了一支由大車、獨輪車、騾馬、擔架組成的支前隊伍。不過,鑒於敵機轟炸,支前隊伍也是按照部隊作戰要求晝伏夜行,隱蔽的較好。

見劉一民問,郭洪濤就用他濃重的山西口音說道:「我軍各連都有衛生員,各旅都有野戰醫院,師野戰醫院也隨軍行動,傷員都用擔架及時送到了醫院。吃飯問題更不用擔心,戰鬥一結束,熱飯熱茶就送到了各部隊。」

蔡中見劉一民沒有睡意,就報告了繳獲情況,此戰共繳獲坦克五輛,裝甲車七輛,汽車120輛,三輪摩托車30輛,自行車620輛,戰馬4300匹。完整繳獲第八師團野炮兵聯隊的75野炮36門、75山炮12門,繳獲日偽軍其它部隊山炮24門,速射炮16門,步兵炮52門,75迫擊炮34門,擲彈筒320個,重機槍120挺,輕機槍420挺,各種步槍31000餘支。

「自行車主要是繳獲青島日偽軍的,戰馬主要是第八師團野炮兵聯隊和輜重聯隊的,之所以有這麼多戰馬,全靠騎兵旅騎一團突擊敵輜重聯隊和野炮兵聯隊時沒有使用火力,可惜的是大部分坦克、裝甲車被擊毀,汽車也被擊毀了一部分,武器也被炸壞了一部分。」蔡中說話的聲音充滿了遺憾。

劉一民一聽,就問:「日軍第八師團輜重聯隊的膠輪馬車呢?他們不光有馬,還應該有幾百掛大車把?還有青島守備隊和偽軍的大車呢?」

蔡中忙說:「確實有大車,光顧著報告汽車、摩托車這些洋玩意了,忘了說大車了,總共460輛完好無損的。」

劉一民這才點點頭,命令蔡中將繳獲的坦克、裝甲車、汽車全部配備教一團,自行車、摩托車裝備特戰大隊和狙擊大隊,這樣子的話,加上上次特戰隊從保定帶回的汽車和每人一匹戰馬,可以確保以最快速度將特戰大隊、狙擊大隊和教一團、教二團投向任何一個戰場。至於戰馬,優先補充騎兵旅和各旅騎兵營,其它用於組建魯西警備旅、魯西南警備旅、泰西警備旅騎兵營,多餘的補入各部隊,確保每個步兵班有一匹馬。大車全部調歸後勤司令部,購買民間騾馬馱運。命令野炮二團將裝備留給教六旅,留下一個炮團的幹部架子,組建教六旅炮兵團,野炮二團人員撤回坊子,接受繳獲的第八師團野炮兵聯隊大炮。其餘的24門山炮、16門速射炮與教八旅炮兵營合編,組建教八旅炮兵團。迫擊炮、步兵炮分入各步兵團,24個主力步兵團火力支援營拆開,設炮兵營和重機槍營。擲彈筒、輕重機槍、步槍優先補充騎兵旅、各旅騎兵營和新一團、新三團、工兵團需要,其餘分入各旅、支隊,用於擴大部隊。特別注意加強新組建部隊火力,全師各部隊一律實行日式裝備,便於將來統一彈藥供應。

下完命令,劉一民有點遺憾地說:「還是打常設師團好,一個師團就可以給我們貢獻一個炮團,要是遇上日軍編製中前六個師團,那汽車、坦克、裝甲車可是大大的。像青島守備隊和偽軍這種垃圾部隊,不要說坦克大炮了,連步兵炮都少的可憐,打著真沒意思。」

蔡中說:「火力太強大也不好,有些好東西都讓炮火摧毀了,修都修不成。」

劉一民還沒有說話,羅榮桓就接話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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