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三百四十章 血色台兒庄(一)

守衛台兒庄的國軍官兵想不到,日軍飛機之所以上午沒有來狂轟濫炸,是因為大汶口機場的飛機被八路軍全部弄走了,機場的庫存彈藥、油料和塔台設備也被八路軍弄走了,日軍專門為支援徐州戰事設立的大汶口機場已經成了一塊乾乾淨淨的空地。

不過,趁你病要你命是一條鐵律,日軍的飛機沒來,國軍的飛機卻把炸彈投在了日軍的頭上,機槍子彈也把日軍出發陣地戰壕里的士兵打得哭爹叫娘。小鬼子終於明白,原來中國空軍的炸彈也能炸死人。

防守台兒庄一線的第二集團軍各師,見日軍陣地被我空軍轟炸,趁勢發起反擊,將日軍擊退至北洛死守待援。

率先進攻台兒庄的是日軍福榮真平大佐63聯隊第二大隊為主編成的台兒庄支隊,配屬有野炮第十聯隊第一大隊部分兵力,還配屬有坦克、裝甲車和騎兵。人數雖然只有1000多人,但火力強,戰術水平高,綜合作戰能力應該與國軍一個普通師差不多。在比歷史上的台兒庄大戰晚了2天之後,23日凌晨,日軍台兒庄支隊先頭部隊300名騎兵與第二集團軍三十一師九十三旅乜子彬部搜索部隊遭遇,而後就一路進攻,一直攻到北洛,擊退守軍後才與在南洛的中國守軍相持。

從24日開始,日軍台兒庄支隊在飛機大炮掩護下,對台兒庄展開了進攻。不過,日軍沒有想到,這台兒庄雖然面積不大,但鎮子里有1000多個店鋪,在山東算得上大鎮了。而且全鎮竟然是築石為城,鎮子里本身有75個碉堡,各住戶的房子、院子也都是用巨石壘成的。可以說,台兒庄1000多戶人家就是1000多座碉堡。因此,雖然鬼子又是飛機轟、又是大炮炸,但攻了一天就是不見成效。

25日一大早,日軍左等右等不見航空兵的戰機前來助戰,只好一邊向福榮真平大佐報告,請求督促航空兵快速出動,一邊繼續炮轟台兒庄,在坦克掩護下,以中隊規模向台兒庄猛攻。不料,自己的飛機沒等來,卻等來了中國空軍的飛機,一陣狂轟濫炸,把日軍炸得心裡直抽涼氣,在守軍的反擊下,狼狽逃竄,一直跑到北洛才穩住陣腳。

這一下,台兒庄支隊的鬼子大隊長不幹了,直接把電報發給了福榮真平大佐,請求緊急戰術指導。福榮真平隨即率63聯隊主力向台兒庄進發,並向賴谷啟報告台兒庄攻擊遇阻、航空兵支援不力。

台兒庄守軍真正的考驗開始了。

泰安支隊和特戰大隊撤回徂徠山區後,劉一民雖然由於沒能趁機攻佔兗州而有點鬱悶,但是完整繳獲28架飛機和配屬的彈藥、油料以及一整列的一一四師團彈藥輜重,還是讓他心裡著實興奮了一把。要是再這樣干幾次,八路軍的航空兵實力就會大漲。有飛機、有陝北的石油、有兵工廠研製的航空炸彈,有戴維、常乾坤這樣的教員,八路軍航空兵想發展慢一點都不行。劉一民不用想都知道,主席他們在西安看到飛回去的飛機,是一種怎樣的歡欣表情。

晚上吃飯的時候,唐星櫻告訴他,拉回來的戰利品把徂徠山的老百姓都驚呆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和雪白的麵粉啊!看樣子,這徂徠山區很快就會掀起一股參軍熱。

劉一民看唐星櫻一臉激動,就問她婦委會的工作開展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把婦女們組織起來解決部隊的穿衣穿鞋問題。

這一問,唐星櫻臉上越發生動了,把自己做的工作一五一十地彙報開了。

劉一民聽後,覺得唐星櫻的工作做的不錯,比如要求各根據地都要組織開辦婦女幹部訓練班,在各鄉村開辦掃盲班,成立婦救會,動員婦女參加民兵隊,組織婦女支前等,假以時日,必然會在這齊魯大地培養出一批婦女幹部,誕生一群抗日女英雄、支前女模範、生產女標兵。

見唐星櫻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劉一民有心逗她,就笑著說:「乾的不錯,想不到我老婆還這麼能幹,快趕上王母娘娘的七仙女了!我得好好瞅瞅,可別明天早上起來就不認識了。咦!星櫻,你臉上什麼時候有皺紋了?是不是干工作累的啊?」

這一說,唐星櫻也不吃飯了,連孩子都不管了,起身就往屋裡跑,拿著小鏡子跑出來就著燈光照開了。看的劉一民哈哈大笑。

唐星櫻照了半天也沒找到臉上的皺紋,馬上醒悟,這死人又在逗自己。哪裡肯依,撲上來就用拳頭捶劉一民的肩膀,邊捶邊說:「我叫你逗我,我叫你逗我!」

正在嬉鬧,錢壯飛來了,劉一民讓錢壯飛坐下來一起吃飯,有什麼事邊吃邊說。

錢壯飛生性嚴謹,到中央警衛師工作以來,和劉一民接觸時間長了,被劉一民的樂觀豁達感染,慢慢地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見劉一民兩口子少年夫妻,兩情相悅,正是玩笑逗樂之時,就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一邊說打擾師長和小唐同志了,一邊就坐下來捲起一個煎餅吃開了。

見錢壯飛吃的津津有味,劉一民就想起初遇錢壯飛時,這夥計那種深不可測的樣子,笑著說:「老錢,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錢壯飛也不答話,埋頭吃飯,直到吃完了兩張煎餅,讓陳梅生盛了一碗稀飯,喝完了,才抹抹嘴,說道:「我想向你彙報點工作,看你這幾天一直都在忙,就想趁晚上向你彙報一下。」

劉一民聽錢壯飛要彙報工作,就讓唐星櫻帶著陳梅生和兒子到院子外邊去轉轉,自己拉著錢壯飛進了屋子。

錢壯飛彙報的是組建情報網路的事情。這個事情劉一民從錢壯飛剛到中央警衛師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讓他對周副主席負責,有什麼事情直接向周副主席報告,或向李克農同志報告。不過,現在離中央和總部山高路遠,錢壯飛負責的又是從中央警衛師到紅七軍團再到教導師所構建的情報網路,主要任務就是為部隊作戰服務。所以,錢壯飛受命直接向劉一民彙報。

說實話,劉一民並不是情報專家,只不過他看的書和電視多,在加上在原來的時空,情報戰早已發展成了信息戰,作為國防大學的學子,他所涉獵的那些一知半解的情報知識,在這個時代就已經很超前了。因此,穿越以來,他所指揮的戰役基本上都得益於準確的情報,提的情報工作思維也讓錢壯飛這個時代的情報高手大為折服。

錢壯飛報告說,北上抗日以來,按照劉一民的指示,情報分析處主要幹了三項工作,一是摧毀日特機關,部隊每佔領一個地方,都能按照師長的要求,完整摧毀日軍的特務機關,像太原、天津之戰等。二是構建我們的情報網。這個工作主要在天津展開,目前天津各大偽機關都有我們的情報人員,與地下黨組織一起,構成情報網。三是培訓情報人員。這個工作主要是在西安時做的,在南宮時物色了一批人員,現在正在接受訓練。準備到沂蒙腹地後,辦班集中培訓。最後,錢壯飛請示,遇到國民黨的情報人員時,應該怎麼處理。

劉一民知道情報工作是隱蔽戰線鬥爭,歷史上我軍的每次大勝利都有情報人員的貢獻。因此,他表揚錢壯飛和情報分析處之後,就告訴錢壯飛,以後情報工作要在三條線上同時進行,一是日軍,二是偽政權和偽軍,三是國軍。不但要搜集軍事情報,還要搜集經濟情報。比如現在,既要想法掌握日軍第十師團、第十六師團、第五師團的動向,也要掌握它們的彈藥和後勤儲備量,搞清楚它們每次作戰彈藥供應的極限是多少天,掌握了這個數字,打仗的時候就可以在他們缺糧少彈、最虛弱的時候下手。當務之際,是要搞清楚第五師團、第十師團、第十六師團的軍火庫地點,讓我軍能夠準確地攻擊,予以繳獲。至於遇到國民黨的情報人員怎麼辦,劉一民答覆是有戒備地合作,凡是日軍情報,可以與他們共享,其它的就要提高警惕了。

到了最後,已經不是彙報了,而是聊天。劉一民有意無意地說一些情報工作的傳奇故事,只不過人名都是假的,事例大多來源於後世,聽的錢壯飛兩眼放光,對劉一民提到的一些器材尤其感興趣,催問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們的情報人員裝備。

錢壯飛這一問,劉一民就又想起了倪華,這丫頭現在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當時自己交待她在美國採購物資時,要想法採購一些消音器、微型照相機,不知道她搞到沒有。想著想著就不由自主地問錢壯飛,有沒有關於倪華的電報?

錢壯飛搖搖頭。

劉一民讓錢壯飛回去後給中央發電,催促陳雲同志設法與倪華聯繫,看看到了什麼地方,山東根據地建設需要她運回的物資。

錢壯飛走後,劉一民思緒有點波動,在屋子裡坐不住,乾脆走到院子里漫步。

越走心思越重,眼前一直晃動著倪華的影子。那丫頭,當時在美國可是公開宣布是自己的夫人,組織上也好,自己也罷,不管出於什麼考慮,都是認可的。倪華為了民族抗戰、為了自己的愛人,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這樣的姑娘別說是自己了,就是神仙也不能辜負她。

按照時間推算,倪華現在應該到香港了,不知道為什麼和自己聯繫不上,難道是蔣介石和宋美齡搶先下手,把她叫到渝城去了?想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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