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三百二十一章 初到冀魯邊(二)

部隊混編後,31支隊雖然戰士不動,但骨幹幹部得到了充實。按張洪濤的意思就是邊打邊鍛煉部隊,用派去的基層幹部把31支隊的戰鬥力帶上來。

宣布完部隊編組後,張洪濤對近期主要工作和作戰任務做了安排。決定符竹庭政委和馬振華主要負責各級組織和政權建設,迅速建立縣級抗日民主政府,部隊打到哪裡,抗日民主政府就建到哪裡。邸玉棟、趙明新負責組建各類群眾抗日組織,宣傳發動群眾起來團結抗日。王俊峰負責根據地生產發展。

近期作戰任務是驅除日偽勢力,整編雜色武裝。教16團指揮獨立一團並配屬野炮二團四營、工兵一連、騎兵一連組成東線攻擊集團,向津浦線以東、以北、惠民以西發展;教17團指揮31支隊並配屬野炮二團五營、工兵二連、騎兵二連向惠民以東、黃河以北發展;教紅18團指揮新六團並配屬野炮二團六營、工兵三連、騎兵三連向津南方向發展。軍區率補充團、警衛營、輜重營、火力支援營在東光、鹽山、發動群眾。各部隊短期內對外一律使用31支隊番號,不得使用教六旅番號。

會議結束後,張洪濤隨即將部隊整編方案報師部。

劉一民看了張洪濤的報告,忽然就想起了31支隊司令員邢仁甫。這個人歷史上在抗戰前期多有貢獻,但後來槍殺了黃驊烈士,是我軍抗戰時期投降日寇的高級將領,「邢仁甫事件」影響惡劣,危害巨大,造成的損失也很大。劉一民既然知道這事,自然要從一開始就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此時的邢仁甫還是一個率領部隊與敵人浴血拚殺的優秀幹部,腐化墮落等問題還沒有發生,只能從未雨綢繆了,希望邢仁甫的人生軌跡能夠改變。

在一想,黃驊、楊忠都是原紅一軍團支援的幹部,也奇怪了,歷史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黃驊還是去了冀魯邊,和邢仁甫弄到了一起。

劉一民立即發電張洪濤,電令將31支隊與主力徹底混編,成立冀魯邊獨立第二團,由楊忠任團長,邸玉棟任團政委,趙明新兼任冀魯邊獨立一團政委,邢仁甫接任邸玉棟的冀魯邊區黨委委員、冀魯邊區行署副專員。同時,劉一民嚴厲批評張洪濤、符竹庭,對31支隊整編不徹底,重申教導師整編地方部隊的原則是軍事、政治首長必須由主力部隊久經考驗的老紅軍幹部擔任,鑒於冀魯邊區特殊情況,兩個獨立團政委有趙明新、邸玉棟兩位久經考驗的地方黨員擔任,以後要注意主力部隊與地方武裝和幹部的融合問題、注意培養地方幹部。

張洪濤和符竹庭接到劉一民電令後,再次召開區黨委會,宣讀了師長的電令。張洪濤在會上作了檢查,認為自己犯了不重視發揮地方幹部作用的錯誤,沒有合理使用邢仁甫同志。師長站的高,看的遠,命令由邢仁甫同志出任邊區黨委委員、行署副主任,這是對31支隊前段時間的對敵鬥爭成績的肯定。

這個時候的邢仁甫,渾身還充滿著革命朝氣,見主力部隊首長如此器重和肯定自己,自然是積極主動地配合整編。

教六旅是由原紅七軍團紅十二師調出部分幹部戰士組建的獨立第三師整編而來的,其基礎也脫胎於老二營、警衛二團。在陝西駐防期間,部隊的政治、軍事、文化素質都有了很大提高,雖然戰鬥力不一定能比得上教導師的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但也是絕對的主力部隊。不說別的,單是全旅幹部戰士人人都學習紅軍教材這一點,共產黨其它部隊哪一支都比不上。所以,31支隊的幹部戰士,聽了和主力徹底混編的消息後,無不歡呼雀躍,這下好了,不但裝備換了,游擊隊升成了正規軍,而且還可以讀書識字,這種好事任誰都樂意。

部隊重新編組完成後,3月8日,教六旅在東光縣秦村召開冀魯邊區黨委、行署、軍區成立會議。隨後,各部隊按照計畫分路向冀魯邊各縣挺進。

進軍冀魯邊的第一仗是在秦村打響的。

偽軍穆金成部盤踞在南皮、東光一帶。3月7日上午,駐守東光縣燈明寺的偽軍接到漢奸報告,稱31支隊在秦村一帶活動。偽軍大隊長馬上向穆金成報告,要求派大部隊進剿31支隊。

接到報告後,穆金成想都沒想,就調集自己的3000人馬殺向了秦村。

在穆金成想來,這支由共產黨人領導的31支隊,充其量也就是千把號人,幾百支破槍。既然知道他們在秦村,這次就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當然,如果穆金成知道是教六旅主力在秦村的話,估計就是拿著禮品請他,他也不會來的。

接到大股偽軍撲向秦村的報告後,張洪濤笑著對符竹庭說:「正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既然偽軍們這樣急著替鬼子賣命,那我們就成全他們。」隨即命令警衛營、火力支援營、工兵營堅守秦村,吸引偽軍進攻,教16團、教17團、教紅18團、新6團、補充團、冀魯邊獨立一團、冀魯邊獨立二團、騎兵營在兩翼隱蔽,待偽軍合圍秦村時從兩翼殺出,徹底消滅來犯的偽軍。同時,張洪濤命令野炮二團各營不比參加戰鬥,如果實在想參加,就拿起步槍去抓俘虜,絕對不準開炮。對付這樣一群偽軍,迫擊炮、步兵炮、擲彈筒就足夠了。沒必要去浪費寶貴的野炮炮彈。

中午2點多一點,穆金成的偽軍先頭部隊抵達秦村,開始與八路軍交火。

接到先頭部隊報告說發現31支隊,穆金成興奮莫名,似乎眼前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元。要知道,上次皇軍二十一師團83聯隊掃蕩這一帶的時候,狡猾的31支隊就逃脫了,後來還打下了鹽山縣城,把守城的皇軍和自己的部隊趕了出去。這下好了,總算抓住了31支隊,魚兒咬落網了。想想消滅了31支隊後皇軍可能給自己的獎賞,穆金成就興奮不已,一迭聲地命令大部隊加速前進,莫讓到手的金條、銀元跑了。

聽著鎮子里稀稀落落的槍聲,騎在馬上的穆金成再一次舉起望遠鏡朝鎮子里看去,不錯,31支隊確實是在依託房屋、院落在與自己的士兵對射。不過,聽槍聲似乎31支隊使用的都是三八大蓋,這幫土八路,是從哪裡弄來的皇軍的步槍呢?好像守鹽山的皇軍撤退時並沒有丟失多少武器啊?

望遠鏡里出現的情況讓穆金成有點抓狂,自己的先頭部隊的士兵們都趴在秦村外面的雪地上,竟然不敢攻進村裡去。偶爾有個勇敢一點的士兵直起身子想轉換一下位置,就會被躲在村子裡的31支隊擊中。

穆金成下令部隊合圍秦村,把輕重機槍架起來,掩護部隊衝鋒。只要衝進鎮子里去,抓住一個31支隊的人獎勵2元。

穆金成下達完作戰命令,偽軍們就把秦村包圍了起來,輕重機槍也開始了射擊,偽軍們嚎叫著向村子裡衝去。

看著士兵們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向鎮子里摸去,穆金成嘴裡就開罵了:「王八蛋,都他娘的是婊子養的。就31支隊那幾條破槍,一個衝鋒就拿下來了。你看看你們那慫樣,簡直是丟老子的人!」

還沒有罵完,穆金成的嘴裡就像被塞進了一個雞蛋一樣,再也合不住了。因為鎮子里的31支隊開始了火力還擊,不但有令人恐懼的密集的重機槍火力,還有迫擊炮、步兵炮、擲彈筒,炮彈不停地在偽軍們衝鋒的隊伍中間爆炸,打得偽軍們血肉橫飛。

這個時候,穆金成才發覺情報有誤。這哪裡是什麼31支隊,恐怕是冀中的八路軍主力過了鐵路,自己一不留神撞上了。看火力的密集程度,比皇軍一般步兵部隊的火力還要猛的多。

穆金成馬上意識到自己今天出門不利,這是一拳打在了鐵砧上,手腕都要碰折了。看著掉頭往回跑的亂鬨哄的隊伍,穆金成馬上下令撤退。在他想來,打不贏還不能跑么?

可惜此時再想撤退無疑是痴人說夢,嘹亮的軍號聲把穆金成的心都嚇揪住了。他四下一看,從秦村四周的村莊里、路壕里湧出來了大批的八路軍,從四面八方向自己的部隊壓來。

穆金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一不留神踏進了八路軍的包圍圈。看看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兵,穆金成哀嘆了一聲,覺得自己他媽的怎麼帶出了這樣一群膿包,一遇到強大打擊,部隊就潰散,這仗要能打勝,太陽都會從西邊出來。這可是3000人啊,怎麼連一個小隊的皇軍都不如。要是一個小隊的皇軍在此,恐怕會馬上構築工事,拚死抵抗,直到全部被打死為止。現在倒好,3000人的隊伍就向3000隻羊,只顧著四散逃命了,哪裡會有一支小部隊就地抵抗么!

穆金成沒有時間感嘆了,八路軍已經合圍了,戰場上到處都是繳槍不殺、中國人不打中國人的喊聲。伴隨著喊聲的,是合圍上來的八路軍的機槍聲,成群的偽軍士兵開始跪下來舉手投降還有的乾脆往地上一躺,做起了死狗。

到了這個時候,穆金成知道說什麼都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殺開一條血路衝出去。否則,落到八路軍手裡,士兵們好說,大不了當俘虜就是了,自己恐怕就要被清算當漢奸的帳了。

穆金成馬上喊過自己的警衛營長,要他把部隊組織起來,衝出去。

警衛營長是穆金成的鐵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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