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三百零一章 詭譎(五)

轟炸機掠過太原機場,丟下一溜航空炸彈,將停機坪上的日機一架架的掀翻、撕碎、引爆。

日軍機場上的防空火力在第一時間就開火了,子彈和高射炮彈嗖嗖嗖地追逐著、纏繞著轟炸機,惹得八路軍飛行員們大怒,第一波轟炸完拉升起來後,轟炸機就朝著日軍高射火力陣地撲去。

日軍原來對防空重視不夠,一個機場一般也就是駐守一個高射機槍中隊、一個高射炮中隊。自從劉一民率教導師佔領太原、讓戴維率隊轟炸日軍機場後,日軍不停地加強機場防空力量,像太原這樣基地型的機場,就住有一個高射機槍大隊、兩個高射炮中隊。但日軍使用的還是傳統的防空戰術,不懂得集火近戰戰法,各炮各自為戰,命中率相對就低了許多。

八路軍的轟炸機群呼嘯著沖了下來,炸彈不停地扔下,機載機關炮、機關槍打得颳風一樣,日軍高射火力陣地上硝煙瀰漫、血肉模糊,被蹂躪得一塌糊塗。

可惜,八路軍飛行員還是飛行時間短,技術不全面,在日軍高射火力的拚死反擊中,還是有兩架輕型轟炸機被擊中。雖然劉一民、羅榮桓再三告誡飛行員不得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但年輕的八路軍航空兵還是先後駕著戰機一頭撞向了日軍高射火力陣地,在巨大的爆炸聲和衝天而起的烈火中,把日軍防空兵滿臉的驚詫和害怕徹底定格在了太原古城的印象中。

解決了日軍的高射火力,轟炸機編隊再一次撲向了機場,直到把日軍的油庫引爆,才拉升凱旋。

在太原機場被徹底炸癱的同時,石家莊日軍機場也迎來了它最不歡迎的客人,八路軍第二航空大隊大隊長常乾坤率領的轟炸機編隊鑽出了雲頭,開始向機場撲來。

石家莊機場曾經兩次被偷襲,特別是第一次,空襲引發的彈藥庫和油料爆炸,把機場徹底變成了人間煉獄。因此,石家莊機場的警戒很嚴格,天一亮,兩架戰鬥機就升空警戒了。

和太原機場主要承擔支援第一軍清剿作戰任務不同,石家莊機場承擔著轟炸冀南的任務,因此一大早,日軍飛機就開始加油掛彈,起飛去執行到景縣一帶偵察轟炸的任務。

常乾坤率領轟炸機編隊到達石家莊上空時,被日軍執勤戰鬥機發現,日機馬上就撲過來阻擊。常乾坤命令尼克領著吳樂、雷志誠、的戰鬥機中隊迎戰日軍戰鬥機,自己率領著轟炸機直接沖向了日軍機場。

看著機場上一架架正在滑行起飛的日機,常乾坤知道石家莊機場已經接到了戰鬥機的預警報告,馬上就命令對日機實施攔截轟炸,自己一按機頭就沖了下去。

一架正在滑行的日機剛剛揚起機頭,就被常乾坤的機關炮打中了腹部,當即爆炸起火。常乾坤一見首戰立功,架著戰機以超低空飛行的姿勢掠過,後面的投彈手、射手不停地投彈、開火,在機場上劈開了一條血路。

拉升起來後,常乾坤一看,轟炸效果不錯,日機基本上都被摧毀了。正要按下機頭再次俯衝,耳機里傳來了尼克生硬的漢語:「常,發現日軍戰鬥機編隊。」

常乾坤有點遺憾地看了看石家莊機場,果斷下令轟炸機編隊脫離戰場,迅速撤退。命令尼克率戰鬥機中隊掩護,擇機撤退。

到達的日軍戰鬥機編隊就是石家莊機場剛剛起飛前往景縣附近執行偵察任務的戰鬥機中隊,共有四架戰鬥機,剛剛飛出石家莊不遠,就接到了機場遭遇空襲,要求回機場攔截八路軍轟炸機的命令。

尼克帶著戰鬥機中隊剛剛解決掉一架執勤的日軍戰鬥機,就見四架日軍戰鬥機撲了上來,一邊向常乾坤報警,一邊迅速拉升,指揮戰鬥機中隊的小夥子們佔據有利位置。

相比之下,日軍戰鬥機飛行員那就是訓練有素了,四架戰鬥機加上執勤的一架戰鬥機,五架日軍戰鬥機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尼克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自己的小夥子們還有點嫩,不是日機的對手,慌忙命令戰鬥機中隊撤退,自己和戰友索倫斯駕著戰機與日軍糾纏,邊打邊退,朝陝西方向飛去。尼克知道只要飛過黃河,就是跳傘也能得救。

日軍戰鬥機中隊飛行員們已經知道機場被毀,又是剛加滿的油,彈藥也充足,就緊緊地咬著尼克和索倫斯不放,一路追了下來。

毫不容易飛過了黃河,尼克和索倫斯知道安全了,也不再逃了,轉身與日機纏鬥起來。

日機見八路軍飛行員不再逃跑了,自然是驚喜萬分,馬上就撲了上去,開始了廝殺。

一邊是美軍的資深飛行教官,一邊是訓練有素的日軍飛行員,戰機又是一樣的戰機,就看誰的技術過硬了。雙方翻翻滾滾就在陝西的天空上捉對廝殺,結局是雙方誰都沒佔到便宜,尼克與索倫斯憑著精湛的技術擊落了一架日機,自己也因為油盡而雙雙棄機跳傘。

八路軍戰機空襲太原機場、石家莊機場的情報傳到日本華北方面軍飛行集團司令部後,華北飛行集團集團長木下敏中將大怒,立即命令迅速修復石家莊機場,抽調偵察機中隊進駐石家莊機場,開始對陝西抗日根據地進行新一輪的全面偵察搜索,同時命令保定的日機全部起飛,對西安再次實施報復性轟炸。日軍特務機關長喜多誠一少將也下令情報機關全力搜尋陝西八路軍機場情報,意圖一舉摧毀剛剛誕生的八路軍航空兵。

從保定機場起飛的日機到達西安後,遇到了已經返回機場的八路軍航空兵戰鬥機中隊的攔截,常乾坤和戴維、洛希爾、羅斯、斯迪爾等四名美軍退役教官帶著戰鬥機中隊起飛迎敵,雙方在西安上空發生了陝西歷史上第一次空戰。這次日軍沒有討到好去,被擊落四架轟炸機、一架戰鬥機,八路軍航空兵也損失了兩架戰鬥機。戰損比為5:2。好在是在西安,八路軍飛行員跳傘後馬上就獲救,日軍飛行員就慘了,最好的結局就是被俘了。

日軍吃虧後,牢記前任德川好敏中將剖腹自殺故事的木下敏中將一腔怒氣無處發泄,把寺內壽一大將集中所有飛機到景縣一帶偵察搜索的命令全忘了,調集華北飛行集團所有飛機和聯合艦隊艦載機,對陝西進行全方位搜索偵察,企圖找到八路軍的機場予以摧毀。結果找不到飛機場的日機,惱羞成怒之下,把炸彈全部投到了八路軍黃河河防陣地、中條山國軍陣地、晉西晉綏軍陣地、晉中八路軍陣地上,喜得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將連叫喲西、喲西。

事後,主席給劉一民發報的時候,專門提出了一個考慮怎麼避免日軍飛機報復的問題,弄得劉一民連續幾天走路、說話牙齒都咬得咯嘣響,恨不得馬上把木下敏中將抓來進行公審。

寺內壽一大將直到中午才睡醒,醒來就問岡部直三郎中將找到劉一民教導師主力準確位置沒有?

岡部直三郎把八路軍航空兵偷襲太原、石家莊機場的情況報告了一遍,並說木下敏中將為了報復八路軍航空兵,已下令集中全力到陝西搜索偵察八路軍機場位置,準備一舉摧毀八路軍航空兵。

寺內壽一大將一聽,就覺得木下敏中將腦子裡全是漿糊,竟敢把尋找劉一民教導師主力的命令放到一邊,去轟炸遙遠的陝西、山西,簡直是揀芝麻丟西瓜,愚不可及。馬上就讓岡部直三郎中將通知木下敏中將停止執行轟炸陝西、山西任務,立即集中力量去搜索偵察,尋找劉一民教導師主力。

岡部直三郎中將去給木下敏中將打電話了,寺內壽一大將這才起床洗漱、吃飯。

正在吃飯的時候,岡部直三郎中將進來報告,說木下敏中將稱無法執行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因為所有的戰機都已經起飛去陝西執行偵察搜索和轟炸任務,待完成任務後,如有時間就去冀中一帶執行偵察任務。

寺內壽一大將一聽,氣的啪的一聲就把筷子摔到了餐桌上,嘴一張正要罵八格牙魯,一根魚翅就卡在了喉嚨上,弄得堂堂帝國伯爵、陸軍大將鼓著眼珠子、嘴巴大張著說不出話來。

讓軍醫來折騰了半天,才把魚翅拔了出來。恢複了說話功能的寺內壽一大將,張口就是八格牙魯,木下敏中將戰略的不懂,不配當華北方面軍飛行集團司令官,只配去北海道釣魚。然後就命令岡部直三郎中將親自去飛行集團司令部坐鎮,下午務必對景縣一帶實施嚴密搜索偵察。

想想還不放心,寺內壽一大將又命令岡部直三郎中將親自與滄石路沿線部隊聯繫,詢問敵情。

一直到下午4點,華北方面軍飛行集團的戰機才開始對臨清、武城景縣、阜城、交河、獻縣一帶展開仔細搜索偵察。結果出乎寺內壽一大將預料,航空兵竟然報告沒有發現八路軍教導師主力。

寺內壽一心內焦急,明知道劉一民率領大軍就在這一帶,該死的航空兵有眼無珠,竟然找不到他們。看看天色轉暗,寺內壽一大將哀嘆一聲天不佑我,索性盤膝閉目,做開了打坐功夫。

六點鐘,八路軍教導師主力開始向滄石路沿線集結。八點整,劉一民一聲令下,炮兵旅開始炮轟滄石路。在炮火掩護下,教導師三個頭等主力旅和騎兵旅以及師直部隊,分三路突破了滄石路,向獻縣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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