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燃燒的中國 第二百二十章 不一樣的南京保衛戰(二)

張靈甫是腹部中彈,不過三八槍穿透力強,子彈在腹部穿了個洞,彈頭沒有留在體內,倒是好處理了許多。簡單包紮後,張靈甫哈哈一笑:「狗日的小日本,打的還怪准,差點咬了老子的蛋。」

說完,這個陝西冷娃就站了起來,指揮305團迅速打掃戰場。

一個士兵上去一把扯下河作一男大佐的肩章,把他的頭割下來,用個日軍的破軍裝包起來,背在肩上。

張靈甫一見,又是哈哈大笑,罵道:「狗日的,就你眼尖,知道給老子爭功。弟兄們,動作麻利點。馬上就要撤了。」笑完,疼的一個趔趄,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戰場打掃完後,看了看傷亡報告,俞濟時心疼的腿肚直打轉筋,加上301團,七十四軍和教導總隊共傷亡6000多人,達到了三比一,這狗日的小日本,還真他娘的不是一般地強橫。

張治中接到全殲第九師團第7聯隊的捷報,心裡大喜,命令立即向委員長報捷,一面向全體守城部隊通報淳化大捷、全殲日軍第九師團第7聯隊的喜訊,激勵士氣,一面急令七十四軍和教導總隊迅速撤回南京城,連夜從浦口浮橋過江,確保渡江通道安全。原留在紫金山一線陣地隱蔽待機的教導總隊二旅三團,要充分利用紫金山制高點,固守遲滯擾敵,為準備在南京城內巷戰的部隊爭取時間,待敵攻至城下後,由太平門撤入市區,隨守城巷戰部隊撤退。

蔣介石心裡更是狂喜,開戰以來,國軍傷亡慘重,雖然給日軍以痛擊,但除了八路軍,真正的國軍序列還從未有成建制消滅日軍一個大隊的戰績。淳化大捷,大漲我軍威風,作為最高統帥,心情自然是無比舒暢,對張治中的部署算是徹底放心。馬上就通電全國各部隊,號召各戰區向八路軍一一五師、教導師、七十四軍、教導總隊學習,妥善部署,積極出擊,消耗敵人,遲滯敵人的瘋狂進攻。

此時,蔣介石正委託汪精衛,在德國人調停下,與日本談判。蔣介石的底線僅僅是恢複七七事變前的狀態,但日本人鑒於日軍強勢,力求形成日滿華三位一體的格局,徹底形成獨霸中國,進而形成以日滿華資源,爭取在世界新格局下謀取更大利益,談判自然是進行不下去的。

歷史上,日軍在攻佔南京後,就狂妄地宣稱「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單方面終止與蔣介石的談判。

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前有一一五師平型關大捷和教導師太原大捷,現在又有了淳化大捷,蔣介石自覺抗戰大有希望,馬上態度就起了變化,指示汪精衛在與日談判中,要堅定立場,儘可能促使日軍全部退出中國,實在不行的話,也要力爭恢複九一八前的狀態。

汪精衛接到蔣介石的指示電,嘴一撇,說了句:「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心不足蛇吞像!」隨手就把電報放到了一邊。

張治中下令七十四軍和教導師轉移後,馬上就把目光轉向了雨花台一線,那裡是日軍第六師團進攻的重點。

這第六師團和來自於第五師團的國崎支隊,純粹是進攻性部隊,膽子奇大,急沖快打,目的是截斷中國軍隊從南京撤退的後路,意圖配合其它部隊,聚殲中國軍隊主力於南京城下。

本來,張治中想讓七十四軍、教導總隊轉移到雨花台方向,與王敬久八十七師、孫元良八十八師聯手,在雨花台給進攻積極的第六師團設個套,爭取再幹掉它一到兩個聯隊,給日軍以沉重打擊。

但是看了俞濟時報告的傷亡數字後,張治中改變了主意,他記得劉一民說的很清楚,最重要的是要保證精銳部隊能夠不損失或少損失,為以後長期抗戰保存骨幹部隊力量。只要把南京市民和工廠物資轉移走,任務就徹底完成。萬不可逞能死拼硬打,那樣就中了日寇的奸計,不但有可能讓日軍飛機大炮把古都南京打爛,還有可能讓大部分部隊陷入重圍,造成重大損失。

把劉一民的話和他推演時的情況仔細對照一遍,張治中在果斷下令七十四軍、教導總隊提前轉移過江的同時,命令八十七師、八十八師連夜運動至雨花台一線的側翼,配合蕭山令三個團的憲兵部隊,準備在雨花台附近給敵第六師團先頭部隊迎頭痛擊後再撤退。留一0三師、一一二師堅守南京城,與敵進行短暫巷戰後撤退,其餘部隊一律連夜沿浮橋過江,轉移至有利位置,迅速整補。

之所以留一0三師和一一二師在南京與敵巷戰,主要考慮一0三師雖屬黔軍改編而來,但現在建制完整,兵員基本充足。而一一二師是東北軍部隊,自江陰撤退回來後,士氣高昂,可以一戰。再一個從私心上說,張治中也不願意讓中央軍嫡系部隊死守孤城,那樣,會挨委員長罵的。

本來,想通了的張治中已準備全軍連夜撤離南京,向蔣介石彙報後,等了很久,才等來一封電報:「我軍新勝,當再接再厲。主力可過江,但南京系我國首都,先總理陵寢所在,萬不能就此倉皇撤退。務必在南京城下再殲敵一部,方可撤退。否則,無以對國人,無以對先總理在天之靈。」

張治中無奈,徵詢各部意見,不料許多部隊紛紛請戰,有的甚至提出與南京共存亡。張治中心想,怎麼都是榆木疙瘩腦袋呢?為什麼就不明白中共那一套戰法呢?與南京共存忙豈不是正中日軍下懷么?

雖然道理是那樣,但張治中還是按照蔣介石的電報的意思調整部署,將主力撤過江,留一部分部隊在南京與敵稍作周旋,然後再行撤離。

南京城此時已是一座空城,市民和工廠早已撤退,只剩下留守部隊。張治中調整部署後,各部隊連夜行動,迅速過江撤退。由於提前在浦口搭建了浮橋,加上輪船,部隊撤離的井井有條。

主力撤退後,張治中連夜視察了留守南京的戴之奇一0三師的通濟門、武定門、光華門、中山門陣地,接著又視察了霍守義一一二師和平門、玄武門、太平門陣地,勉勵他們奮勇殺敵,務必在南京城內與敵巷戰一天,待八十八師、八十七師痛擊敵敵六師團先頭部隊得手後,與堅守紫金山的教導總隊二旅三團一起撤退。

三個人又認真研究了守城巷戰戰術,張治中要求部隊堅決不與敵死拼,而是牢牢守住一個「纏」字,大打劉一民所說的城市游擊戰,充分利用南京城堅固的房屋、工事、供水管道,與敵纏鬥。原則是積極主動出擊,讓敵人進了南京城後,到處挨打,摸不清我軍虛實,不敢快速前進。只要堅守到晚上,等八十八師、八十七師撤退後就可迅速撤退。

為了便於指揮,張治中指定霍守義為守城指揮官,戴之奇為副指揮官,統一指揮兩師行動,並讓他們立即與八十八師、八十七師和教導總隊二旅三團建立聯繫。

一0三師代師長戴之奇提出部隊裝備太差,請總指揮補充一些自動火器和手榴彈,炸藥包。一一二師師長霍守義也提出需要補充彈藥。

這一說提醒了張治中,既然主力撤走了,僅憑這兩個師是守不住城門的,與其這樣,不如讓工兵在城門口埋設足夠的炸藥,關鍵時候引爆,既可以大量殺傷敵人,又能掩護部隊從容撤退。

想想劉一民打仗,從來都是大炮、機槍、手榴彈、地雷、炸藥包齊上陣,把敵人炸得暈暈乎乎,張治中馬上命令總部工兵團連夜在幾個城門和市內主幹道上埋設炸藥,讓戴之奇和霍守義派小部隊專門負責配合工兵引爆,讓日本鬼子嘗嘗坐飛機的滋味。

至於兩個師要求補充的武器彈藥,更沒有問題,敞開供應。

安排妥當後,張治中握著霍守義和戴之奇的手說:「二位老弟,這南京城已是空城,我軍並無必要堅守,只要我們將主力運動到合適位置,就可以對日軍起到威懾作用,在戰略上保持主動。因此,二位不要戀戰。特別是日軍攻來時,城牆一線打退敵人第一波進攻後,部隊要撤下來,不能做敵人飛機大炮的靶子。你們放心打,南京這麼大,如果獨立自主打巷戰的話,堅守幾天都沒問題。但是,我不允許你們那麼做。我要的是在南京打擊一下日軍的囂張氣焰,然後就在晚上迅速撤出。我本人會一直在江對岸浮橋邊等候,一直等到你們撤完為止。」

見兩個師長都是信心十足,張治中終於放心。

然後,張治中又趕到八十八師和八十七師,親自與王敬久、孫元良、蕭山令一起連夜勘探地形,要求蕭山令的三個憲兵團固守雨花台、中華門、水西門、漢西門正面陣地,利用憲兵對南京地形熟的優勢,派出一個營,節節襲擾阻擊日軍,將日軍先頭部隊往主力包圍圈引。八十八師和八十七師全部在兩翼隱蔽待命,等第六師團先頭部隊進入包圍圈後,全軍殺出,力求全殲。如不能全殲,擊潰也行。而後主力迅速撤退,留三個憲兵團堅守至晚上,撤退過江。必要時,可以將敵引進市區巷戰,但晚上必須與擔任巷戰任務的霍守義、戴之奇聯繫,乘夜色掩護,撤出南京。

考慮到八十七師、八十八師和憲兵部隊分屬不同系統,指揮不易,容易為敵人所趁,張治中決定親自留下指揮。這個決定遭到王敬久、孫元良和蕭山令的一致反對,最後決定以王敬久為雨花台一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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