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夜 第一百七十一章 紅軍大學校長(二)

看過命令後,劉一民半天沒有說話。

蔡中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感覺沒有發燒,就笑著說:「軍團長,不,劉校長,不會是高興地發迷糊了吧?」

劉一民搖搖頭:「我是提議辦紅軍大學,可沒想到讓我來當校長。這個校長應該周副主席、朱總司令他們來當,或者讓彭軍團長、林軍團長、劉總參謀長他們來當,我當個具體幹活的教育長就行了。這命令一下來,竟然是這個樣子,我感覺心裡沉甸甸的,誠惶誠恐啊!」

曾中生悶聲說道:「我覺得中央考慮的是正確的,我們紅軍有自己的一套戰術,那是對抗國民黨圍剿的戰術。現在面對的敵人是日本鬼子,作戰對象變了,這戰術相應地也需要進一步研究提高。軍團長參加紅軍以來打的幾次經典戰役,我都認真研究了。無論是指揮、火力配置,還是偵察、誘敵、惑敵,甚至轉化俘虜,都有意思。有些戰鬥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這些東西需要進一步研究,傳授給我們的指揮員。因此,我覺得中央的決定是正確的。」

羅榮桓接著說:「現在不是考慮當不當紅軍大學校長的問題,而是要考慮如何當的問題。這樣,你靜心想一想,把學校籌辦的事項列列,逐項落實。需要我們幾個協助的你儘管說,能為我們紅軍自己的大學出把力,我們都很高興。」

劉一民見戰友們如此支持,心裡高興,就說晚上他寫建校方案,明天和大家一起討論一下,報中央批准,然後就組織實施。

羅榮桓、蔡中、曾中生走後,劉一民不再和岳父交談了,自己坐下來思考了會兒,覺得這紅軍大學要辦出特色,不能照搬自己原來時空軍事學院的辦學模式,而是應該參照歷史上紅軍大學的辦學經驗,總結紅軍戰術原則,加入新的與這個時代能夠結合的戰術思想。辦學指導思想應該堅持我軍優良傳統「三八作風」。於是劉一民開始寫《紅軍大學籌建方案》。

唐星櫻見劉一民挑燈夜戰,伏案奮筆,就端來一盆清水,用毛巾替他擦汗。

劉一民寫了大半夜,總算是寫完了,仔細檢查一遍,把錯字改正,這才然入睡。

第二天上午,劉一民和羅榮桓、蔡中、曾中生、吳征、錢壯飛、胡底討論後,又叫來西安警備區司令黃蘇、教導隊長李亦默參與討論,終於定稿。

向中央領導彙報後,毛澤東特意給紅軍大學題寫了「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保持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三句話和「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八個字。

劉一民心想,幸虧自己有點自知之明,沒有把主席的這幾句話寫上,不然的話,不知道主席會不會再寫別的。

彙報完後,劉一民和周副主席、朱老總又去毛澤東家裡吃飯。

這個時候的賀子珍,由於在長征中沒有受傷,孩子長的很乖,自己到成立的婦聯上班了,加上生活終於穩定了,心情非常愉快。見丈夫領著周副主席、朱老總和劉一民回家吃飯,就讓伙房多加了兩個菜,拆開一瓶茅台酒,給幾個人倒上。

劉一民見賀大姐面色紅潤,腳步輕盈,知道她心情愉快,就打趣說:「賀大姐,我怎麼感覺每見你一次,好像你都年輕一歲一樣,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啊?」

毛澤東哈哈大笑:「按你的說法,你要是多來吃幾次飯,你賀大姐就變成兒童了,那我就沒老婆了。」

說的賀子珍眉開眼笑,忙給大家端飯端菜。

幾個人都是哈哈大笑,笑完,就開始邊吃邊聊,話題都是圍繞紅軍大學進行的。

劉一民說:「主席題的三句話、八個字,就是紅軍大學的辦學指導思想。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就是說我們軍隊的性質是共產黨領導、是人民子弟兵;保持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是說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艱苦奮鬥,作風樸素,永遠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繫;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是對我們紅軍戰略戰術的高度概括,是井岡山鬥爭經驗的總結。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既是對學員的要求,也是對我軍指戰員的要求,一種學風、一種作風。我覺為了便於指戰員們記牢,就叫『三八作風』,讓全軍都學習發揚。」

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現在是越來越欣賞劉一民了,這小傢伙,不但指揮水平高、理論水平高,政治敏銳性也強,小小年紀立下那麼大功勞,竟然沒有一絲驕傲情緒,對領導又是發自內心地尊敬,沒有一絲作偽。這個同志,那可真的是紅軍的寶中寶。

見劉一民這樣說,毛澤東沉思一會兒,說道:「這三句話不是我隨意說的,細想想我們紅軍走過的歷程,有許多東西值得人深思,這也是我多日思考的結果。希望我們紅軍大學,能把它發揚光大。」

劉一民馬上說:「請主席放心,我要把這三八作風寫到紅軍大學大門口的牆壁上,灌輸到學員的腦海中,體現到每一個戰士的行動上。讓我們紅軍變成思想統一、指揮如意、戰術一流、百戰百勝的無敵雄師,打出一個獨立、自由的新中國!」

朱老總一聽,就大聲叫,端起酒碗就說:「好,有豪氣,來喝酒,祝我們的紅軍大學早日建成開學!」

喝完酒,周副主席說:「劉一民同志,按你的設想,這建校都得花不少錢,我覺得還是節約點。」

劉一民說:「周副主席,不用花錢,是灞河邊的荒灘,磚瓦我們自己燒制,你知道,我們原來造土地雷時就有可以燒磚瓦的窯,過去用柴草燒,這以後就用大保當礦的煤了,現在都正往這裡運著呢!將來啊,我們還要辦磚瓦廠,向市場出售磚瓦,可以掙錢的。木頭也已備好,工匠是我們自己的幹部戰士,學校很快就可以建成。唯一遺憾的是,暫時沒有鋼筋水泥,不能建大樓。等我們的設備到了,建起水泥廠、鋼鐵廠,這西安的房子就要換成高樓大廈了。到時候,我們就支持商家成立建築公司,靠搞建築掙錢,我們收稅就是了。」

周恩來一下就笑了,指著劉一民說:「你怎麼隨便一說都有一個賺錢門路啊?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要是不參加紅軍,看你能成億萬富翁。」

劉一民自負地笑笑:「那是自然。不過,我對賺錢不感興趣,還是當紅軍打日本鬼子、打漢、打賣國賊痛快。」

幾個人邊吃邊議,看看酒喝完了,飯也吃飽了,劉一民就提出,請中央儘快委派紅軍大學的教務長、政治部主任、後勤處長,把幹部架子搭起來。另外,這紅軍大學校長他干著不合適,請中央考慮另派校長,他可以做副校長,負責具體工作。就是這副校長他頂多只干兩年,將來抗日戰爭全面爆發時,他是一定要上前線的。

毛澤東開始吸煙了,邊吸邊說:「本來這紅軍大學校長輪不到你,有總司令在,還有德懷同志、林彪同志、伯承同志,都比更合適,朱老總事情多,忙不過來,其他幾個同志都推薦你,希望你能給我們培養一批可以在抗日戰場上叱吒風雲的高級指揮員。所以,你不要推辭,至於以後的問題,到時候中央會派人接替你的,你想不上戰場都不行,我是一定要把你送上戰場的。我還指望著你去多弄點日本人的飛機、大炮、汽車呢!」

劉一民這才無話,只要求快點派幹部。

周副主席說:「你可以在全軍範圍內挑選候選人,供中央參考。」

劉一民忙搖頭:「我參軍時間短,對其他幾個軍團的同志不是很了解。這事是中央的事情,我不操這心,我只等著接收幹部就是了。」

毛澤東看了劉一民一眼,眼裡讚賞之意越發濃厚,笑著說:「好,等你把學校建起來,幹部就報道。」

從主席那裡回來後,劉一民就開始籌建紅軍大學了。

現在的條件和歷史上林彪辦紅軍大學的條件相比好多了,西安市場穩定,各種供應相對比較充足,對於長期處於敵人圍剿下的紅軍來說,那是標標準準的物資豐富了。

劉一民有心將紅軍大學辦成一流學府,讓每個來學習的學員都能在心裡認同自己的母校,就將校址選在灞橋,利用七軍團強大的人力物力,硬生生地在一個月內建起了座嶄的學校。

8月6日,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聞天等人視察了紅軍大學工程。

毛澤東一看,校門口一片廣場,不用說是用來檢閱的。校門口潔白的牆壁上,寫著紅色的大字,一面「堅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保持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採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一面「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左右對稱,甚是美觀。正門是仿古門樓,大門拉開可以並排行駛兩輛汽車。門樓上懸掛的紅軍大學匾額,正是毛澤東的手跡。

進門是一個照壁,白色的牆上寫著紅色大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路一分為二,左側通向一排排青磚蘭瓦的學校辦公室、教員辦公室和教室,右側是操場。再往後走就是一塊空地,劉一民說這裡準備載蘋果樹、桃樹、杏樹和葡萄。再往後走就是教員、學員宿舍區。宿舍區後面是一個小土山,劉一民解釋說這裡既是花園,也是戰術演練場。

毛澤東等人進到教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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