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星照耀中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會師風雲(六)

劉一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6點了。

簡單洗把臉,就命令部隊出發。騎兵團在前,警衛團、炮兵團、重機槍團、軍團機關、野戰醫院、工兵團依次上路,向北前進。

羅榮桓、吳征、曹勝利、張逸程在村口送行。劉一民告訴曹勝利、張逸程,行軍時務必前後左右各派出5公里警戒搜索部隊,遇到危險,要快速構築陣地,堅決固守,向十二師、十三師和自己率領的軍團直屬部隊求援,確保政委安全,把物資和重傷員安全送到西安。

交待完後,劉一民拔馬就走,走了幾步,又拐回來,再三交代吳征,政委帶的警衛連任何時候都不能挪作他用,只准用於保護政委。

羅榮桓心裡感動,嘴上卻說:「千軍萬馬的統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啊?快走吧,我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娃娃呢!」

說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劉一民說:「好,我們西安見!」這才打馬向前飛馳而去。

看著劉一民的背影漸去漸遠,羅榮桓命令部隊出發。

和吳征並馬行走的時候,羅榮桓漫不經心地問道:「老吳,你對唐星櫻、倪華、趙小曼、晶晶這幾個女戰士哪一個比較熟悉啊?」

吳征看了看羅榮桓,笑道:「政委是不是想當紅娘啊?」

羅榮桓也笑了:「這還用當紅娘么?幾個女娃的心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偏偏軍團長比傻子還傻!主席等著喝喜酒,周副主席和朱老總要給兒子娶個媳婦拴住他,省得他偷偷地跑出去冒險。可是這個任務不好完成啊!也奇怪了,幾個女娃都是天仙一樣,這軍團長怎麼就沒有對一個有明確表示呢?他到底是啥想法啊?」

吳征想了想說:「我到紅18團來的時候,還是在通道和中央縱隊匯合時。那個時候,紅18團有2000多人,一半人有槍。但是我感覺當時軍團長就對勝利充滿信心,完全沒有我軍湘江慘敗後各部隊士氣低沉的樣子。後來打了小水伏擊戰,武器裝備極大豐富,部隊隨即擴大。我到現在都能背下來軍團長鼓動湘軍俘虜參加紅軍的講話。那簡直是充滿勝利信心的鼓動,也可以說是誘惑和煽動。到了溪口戰役結束,紅18團的實力已經超過中央紅軍任何一個主力師了。在鎮遠打完清溪鎮和羊坪鎮戰役後,升格成中央警衛師,當時一、三、五軍團無論人數還是裝備,都比不上警衛師。到成都編為七軍團後,那是標標準準的紅軍一等一的主力了。從我對這支部隊的了解,假如我們真的能站穩腳跟,進一步磨合整訓的話,可以說放眼全中國,沒有哪一支部隊是我們的對手。」

羅榮桓說:「你說的我已經基本了解了,我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吳征說:「政委,讓我繼續說完。要按說,無論是18團還是警衛師和七軍團,都是軍團長一手拉起來的。我剛來的時候,還有一種擔心,就是怕這種由軍事主官一手拉起來的部隊,有排外思想,容易形成小團體。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小看了軍團長,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只顧小團體的人,一心想的都是紅軍大部隊。第一次給主力輸送湘軍俘虜和武器彈藥的時候,有同志提出留下自己整編,擴大部隊。軍團長堅持送給主力,說是只有主力壯大了,紅軍和革命才有希望。第二次在烏江邊向主力輸送俘虜和武器時,幾個軍團長都親自去接,武器裝備那是隨他們挑。這次打完胡宗南,中央的命令很清楚,讓七軍團給各部隊補充武器彈藥和組建十四師、十五師的兵員。可以說,我們紅軍主力湘江之後能有今天的局面,我們軍團長做出的貢獻很大。可是沒見他有一點自傲的表現。要我說,無論胸懷氣度、眼光見識,還是戰略戰術,軍團長都是我們紅軍中一等一的大將、帥才。」

羅榮桓笑著說:「這還用你說?紅軍中哪個不曉得啊!」

吳征接著說道:「想的是全局,謀劃的是全局,本人又學識淵博,英武不凡,說、寫、唱樣樣出色。這樣一個人,你說一般的女孩子他能看上眼么?」

羅榮桓看了吳征一眼,竟然發現吳征眼裡滿是崇拜的意思,就說:「老吳,再優秀的人也得娶老婆生孩子吧,難不成他還想成仙?」

吳征說:「這個事情我們就不要操心了,哪個女孩子能讓他動心,那是這個女孩子的福分。反正在七軍團幹部戰士的心目中,軍團長就是多娶幾個,大家也沒意見。」

羅榮桓哈哈大笑:「老吳,你想把他累死啊!不過,這個事情不能拖,到了西安,一定得逼他把個人問題解決了。西安可是大都市,好姑娘多著呢,別到時候又來幾個,那樣,他才不好辦呢!」

吳征說:「我聽說,毛主席說過,要是劉一民有本事能迷住英國公主、美國富豪、蘇聯美女,他就特批,讓劉一民都娶回來。是不是這樣啊?」

羅榮桓說:「你也變傻了吧!那是開玩笑的。要是軍團長真的敢娶那麼多,我估計毛主席非親手揍他不可。不過,我們開玩笑是開玩笑,正事還得辦。到了西安,大家團結起來,逼他表態,讓他儘快成親。不管他喜歡哪一個都行,只要確定了,其他人也就死心了。」

吳征搖搖頭:「很難,我看不出他對哪一個特別上心。可能是戰事太緊張了,沒有那種心情吧。等穩定了,估計就會好一點。」

羅榮桓說:「到了西安會更忙的。過去只是考慮打仗,這以後考慮的就多了。想想真是莫名其妙,我怎麼就接受了這個任務呢?這本來是軍團長的個人私事,幾個領導怎麼就把任務交給我了呢?」

吳征笑道:「那是領導們相信你的眼光。不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相信不用我們操心的。」

要是劉一民知道羅榮桓和吳征一路上都在議論他的對象的事,非氣暈不可。

一路連續行軍,翻山越嶺,風餐露宿,等趕到周至的時候,已經是元月31日的夜晚了。

一聯繫各部隊,十一師已經到了西安,守備西安的是楊虎城兩個綏署特務團,稍作抵抗就向渭南方向警備二旅防區撤退,被十一師追上繳械。

劉一民大喜,嚴令高原、黃蘇率主力向渭南進軍,消滅駐守渭南的十七路軍警備二旅務必於春節前控制渭南和潼關。

十三師已經進入寶雞地界,明日即可對寶雞發起攻擊。

十二師行軍速度也很快,已越過秦嶺,在眉縣追上了羅榮桓和蔡中率領的輜重團、新兵團。

劉一民命令十二師、十三師執行原定任務,殲滅駐守寶雞和咸陽的警備一旅。命令獨立一師儘快佔領漢中各縣,清剿地方民團。

紅軍總部也聯繫上了。

總部向劉一民通報了兩件事,一是楊虎城十七路軍主力被彭德懷消滅一個旅,其餘四個旅14個團退守安康,並派人與紅軍聯繫,希望互不侵犯。二是總部決定成立巴東前敵委員會,有彭德懷、徐向前、楊尚昆、陳昌浩、何長工五人組成,彭德懷任書記、總指揮,徐向前任副總指揮,統一指揮紅三、五軍團和四方面軍紅四軍、三十軍、三十一軍作戰,戰役目標劉湘集團王陵基部和東北軍張學良部。令紅四方面軍副總指揮王樹聲指揮紅九軍在萬源布防,監視楊虎城部行動。紅三十三軍南下儀隴、營山,與紅十五師聯手向南防禦。

接著,紅一軍團發來通報,一軍團率九軍團一個師已控制廣元全境,隨時可以支援七軍團作戰。

彭總也發來了通報,通報川東戰役部署和指揮部構成情況,要求七軍團監視十七路軍動靜,提防偷襲。

看完幾份通報後,劉一民心想,張國燾的死期到了。現在估計張國燾發給陳昌浩的電報,陳昌浩都接不到。恐怕很快紅三十三軍就會劃歸林彪、聶榮臻統一指揮,張國燾的西北軍政委員會轉眼就會被撤銷,張國燾本人怕是連抗拒的資格都沒有了。看來還是老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機未到。時機一到,立馬就報。

算算距離西安只有不到150里距離了,部隊實在是太疲勞了,劉一民就命令在周至縣城宿營。

夜晚的周至縣城寒冷、蒼涼,渭河的風吹來,讓剛從川北、漢中過來的戰士們有點不太適應。站崗的戰士都凍的直流鼻涕。

劉一民在周至街上轉了一圈,見街道上黑燈瞎火的,完全沒有快過年的氣氛,就知道大軍過境,嚴重影響了老百姓的生活,恐怕不少人家都逃難去了。看來,得趕緊建立地方政權,穩定人心。

回到宿營地,劉一民直接給總部發報,說明情況,要求中央儘快北上,確定地方政府主要負責人人選。暫時是否可以考慮實行軍管,作為過渡。如批准,擬設西安、渭南、銅川、寶雞、漢中、陝北、商洛七個軍管會,每個軍管會設立一個警備區。暫時由七軍團代管,待中央和主力北上後,每個軍團指定一個警備區,作為部隊補充基地。

發完電報,劉一民心想,要是中央同意,就地就給周至、眉縣派幹部。不過這是大事,牽涉是否越權和攬權問題,必須有中央拍板才行。算了,先留小部隊守備吧。

第二天出發時,中央的電報還沒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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