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不一樣的屯長 第69章 成親

硝煙散去,王斗等人看到幾步前那些吃驚恐懼的流匪們,在他們身後身旁,橫七豎八的滿是匪徒們的屍體,一些沒死的人還在地上翻滾慘叫著。靖邊堡兩輪火銃打擊下來,至少打死打傷了二十餘個流匪。

眼前的情況,不說那些流匪們神情發獃,就是旁邊那些徐祖成的家丁,還有各堡的家丁們,也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靖邊堡的火器如此犀利?大大出乎各人的意料之外。

看那些靖邊堡鳥銃手不斷的前進後退,從容不迫的射殺了多名的匪賊,他們都是震驚了。

剛才他們也射了幾輪的弓箭與三眼銃,不過論起殺敵效果,與靖邊堡鳥銃兵比起來就相差太遠了。

靖邊堡鳥銃兵們打完後,他們快速地從兩側退下。

「殺!」

那些賊匪慣性地沖近官兵面前,兩排靖邊堡鳥銃兵退下後,他們身後是一排持盾肅立的刀盾兵,由楊通統領。此時在楊通的喝令下,他們集體上前一步,一聲大喝,一齊投出了手中的標槍。

十根標槍而來,面前的賊匪們又是一片慘叫。

這麼幾步的距離,那些沉重而又銳利的標槍不說貫穿人體,就是連盾牌都可以穿透了,當場有幾個匪賊被釘死在地上。

此時中軍部激昂的戰鼓聲響起,立時靖邊堡刀盾兵身後兩排身披鐵甲的長槍兵,挺槍直衝出來。

「殺!」

第一排的長槍兵由韓朝統領,韓朝一聲喝令,長槍兵們一齊向眼前的賊匪們刺出了手中的長槍,他們動作整齊,槍勢凌厲,神態一往無前。

一排長槍如閃電般一齊刺出,每槍都是刺向對手目、喉、心、腰幾處要害,慘叫聲中,有幾名匪徒捂著自己的傷口,痛苦地倒了下去。

長槍兵們刺了一次後,又刺一次,這其中也有些匪徒的大刀長槍砍刺在他們的身上,雖然他們有鐵甲護身,不過還是有幾人發出了受傷時低沉的悶哼聲,他們咬牙挺立不動,只是手中長槍再次刺出,將對面的匪賊刺死。

「後退!」

隨著韓朝的聲音,第一排長槍兵後退,鐘調陽領的第二排長槍兵上前。

「殺!」

第二排長槍兵一齊刺出了手中的長槍,又是一片的慘叫聲。

……

短短交戰中,連先前被鳥銃射殺,連標槍投殺,再兩排長槍兵的幾次刺殺,僅在靖邊堡陣列前已倒下了三十多具賊匪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滿地上,鮮血到處,另還有十幾個匪賊受傷。

先前匪賊們看靖邊堡這邊似乎有空子,他們柿子專挑軟的捏,兩百多人的攻擊先鋒,分到靖邊堡軍陣前的多達百名,不料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傷亡人數已是佔了近半。

就算這些匪徒先鋒都是匪賊中最悍勇,最不懼生死之輩,此時也是個個臉色大變,恐懼非常,只是遲疑地站在外圍不敢上前。

韓朝大喝一聲:「列陣!」

「嘩!」的一聲,前排長槍兵端平持槍,後排的長槍兵將長槍持靠在自己肩頭。

「前進!」

兩排靖邊堡長槍兵依令向前而行,他們動作劃一,腳步整齊,從側看,如兩條筆直的長線。

他們沉默持槍而來,透著一股肅然的殺意。

身前那些匪賊們個個臉色蒼白,無不是踉蹌後退,不敢跟這些長槍兵接鋒。

與他們臉色蒼白的,同樣有旁邊的徐祖成家丁與各堡家丁們,先前靖邊堡的鳥銃已經讓他們吃驚不已,見了這些長槍兵的戰鬥方式後,他們更是心生寒意。整齊,高效,一槍刺出,一往無前,漠視對方與自己的生死。

他們哪是人,分明是一些冷漠又高效率的殺人機器。

這些家丁們雖然打得熱鬧,打得好看,但成果無幾,不聲不響中,靖邊堡那邊殺的人已是已方的幾倍,為什麼會這樣?

徐祖成的中軍部設在一個小丘上,上面粗粗地撘了個檯子,先前靖邊堡鳥銃兵的射擊情況他都是看在眼裡,他吃驚非常,道:「那靖邊堡所用是何火器,為何如此犀利?」

他身旁的楊東民疑惑地道:「應該是鳥銃吧,只是他們的鳥銃為何……」

說到這裡,楊東民也是奇怪,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接下來靖邊堡長槍兵的作戰又讓各人震驚,中軍部的人都是獃獃地看著那邊列陣而行的兩隊長槍兵們,看那些匪徒前鋒不斷地後退,最後他們發一聲喊,一窩蜂的,連滾帶爬的逃命去了,盔甲兵器丟了一地。

徐祖成喃喃說了一聲:「真是犀利!」

……

匪徒前鋒敗逃,官兵們追擊了一陣,不比別的官兵亂糟糟,靖邊堡軍士在追擊時也是保持隊列。官兵追擊了一會,等對方的馬隊出來攔截,便收兵回陣了。

初戰告捷,官兵士氣大振。

戰歇休息時,徐祖成招王斗過去說話,看著王斗一干肅立的部下,徐祖成連連點頭:「好兵哪!」

他道:「王斗,這些可是你訓練的家丁?」

王斗抱拳道:「回大人,這些都是靖邊堡的軍戶,卑職將他們粗粗訓練了幾個月!」

眾人都是集體吸了一口冷氣,粗粗訓練幾個月的軍戶?

練幾個月兵就有如此,練幾年,那會成什麼樣子?

徐祖成也是無語,最後嘆了聲:「後生可畏哪!」

他親將楊東民也是在旁說道:「如此悍勇,怕當年戚帥的兵也不過如此吧!」

五堡的防守官楊志昌也是吃驚非常,不可相信地看向王斗。

徐祖成又感慨地看了看靖邊堡鳥銃兵手上的鳥銃,聽聞這些鳥銃也只是舜鄉堡普通的工匠打制,他良久無語。

他看向王斗的那些軍士,雖說這些只是靖邊堡的普通軍戶,不過卻都有堪比家丁的能力,連那兩隊輜兵也讓徐祖成重視起來,忽視了他們身上的乞丐裝扮。又聽聞王斗堡內還有留守的幾隊兵,這樣算下來,王斗手上便有一百幾十個兵力,戰力都比得上家丁。

舜鄉堡原防官守許忠俊不過有五十個家丁,徐祖成打量王斗良久,心下沉吟,或許這王斗……

……

官兵又與流匪們大戰幾次,戰到激烈處,流匪們的騎兵還連連攻擊官兵的兩翼,不過徐祖成早防備到這個情形,在兩翼安排了大量的火箭飛槍,此外還擺了幾門的虎蹲炮。

流匪們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騎兵,見沒有便宜可占,只是遠遠的在外圍機動,抽了個空,才撲上來咬一口,立馬又走。雖說沒給官兵們造成多大的損害,但那種心理壓力也是極大。

戰到午後,流匪們潰敗,那些騎兵首先逃跑,余者的步兵們跟著轟逃,三千流匪,一部不知去向,只有那骨幹核心的幾百騎兵,還有一千多流賊逃進了設在易庄附近的賊匪大營,結營自保,任由官兵在外喝罵,死活也不出來。

……

在離賊匪幾里外的頭堡內,官兵們都是雲集在這個小小的軍堡內紮營休息。

楊東民道:「大人,此次我軍斬首八十餘級,打傷賊眾一百餘人,繳獲刀盾長槍一百餘副,物資無算,大人,此為大捷啊!」

徐祖成只是淡淡聽著,余者各人也有些心不在焉,大捷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斬了流匪中的一些老弱,連青壯都很少,大部都是靖邊軍在陣前殺的。

三千流匪,青壯不到一千人,那核心的三百多騎兵,更是幾乎沒有任何損傷。現在流匪們縮進營內,如果官兵硬要攻寨,到時怕是傷亡不小。還有一點,如果在營寨內待不下去,大不了他們拋下那些流民,以他們幾百騎兵,到別處裹脅流民後,很快又可以集起數千的人馬,捲土重來。

關鍵是如何消滅那數百的騎兵。

「夜襲?這黑燈瞎火的,王總旗你帶人去夜襲?」

由於王斗受徐祖成重視,所以在軍議中,王斗雖是一個總旗,也有幸列位在座,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聽了王斗的話,五堡的防守官楊志昌立時出言取笑。

這個時代普遍存在夜盲症,夜間難以識物,夜戰組織難度又極高,這夜戰就是個混亂,怪不得楊志昌這樣說。

張貴怒道:「楊大人,在去年剿滅四傾梁匪寨時,便是王總旗夜間帶人偷襲所破,這夜襲如何不可?」

聽了張貴的話,徐祖成也有些心動,他沉吟道:「只是各堡善於夜戰的家丁及夜不收稀少,怕是兵力不足!」

各軍官雖然都有些家丁,不過大多沒有夜間作戰的能力。夜不收雖習慣夜間活動,不過各堡的夜不收人數少,相互間也沒有配合作戰的經驗,由誰來指揮統領也是問題。夜戰是出名的兇險,任何一個小小意外,都有可能前功盡棄。

正在他沉吟時,王斗又站起來抱拳施禮道:「徐大人,夜襲既是卑職提出的,卑職願意帶領部下前去偷營!」

五堡的防守官楊志昌立時冷笑一聲:「王總旗,軍中無戲言!」

王斗淡淡道:「卑職敢立下軍令狀!」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