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杯酒驚心

性感到極致的身體,峰巒疊起,一覽無餘。

高聳入雲的胸部,纖細柔軟的小腰,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彷彿在誘惑著楊雪去品嘗。

偏偏吳嫻嫻眼波如水,清澈,明媚,如同天山的雪蓮花高雅,純凈,令人生不起一絲邪念。

楊雪倏地轉過身去,漂亮的女孩兒,那種令人悸動的美麗,換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欣賞,想去擁有,楊雪也不例外。

只是,擁有之後呢?

吳嫻嫻或許不求什麼,她是心甘情願的,但楊雪不同,年少輕狂的年紀已經過去,有些事情做了,便要承擔後果,吳嫻嫻可以不要,他不能不給。

而他,已經負債纍纍。

一對光滑的玉臂,自身後輕輕的抱住了楊雪,楊雪能夠感覺到年輕的身體,有著驚人的活力,楊雪冷靜的道:「嫻嫻,不要這樣!」

「我是自願的!」

吳嫻嫻吐氣如蘭,香唇輕輕咬著楊雪的耳垂,楊雪狠下心腸,將吳嫻嫻推開,「嫻嫻,別讓我那些混蛋一樣,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吳嫻嫻愣住了!

楊雪的話,瞬間將她驚醒,雖然吳嫻嫻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給楊雪,如果楊雪需要,她甚至可以做楊雪的情人,為楊雪生兒育女,可是,她為楊雪考慮過嗎?

吳嫻嫻知道楊雪已經結婚,她怎麼能破壞楊雪的家庭?

吳嫻嫻默默的回到洗手間,穿上衣服,然後怯生生的向楊雪道:「楊大哥,是我一時糊塗,你別生氣!」

「這就對了!」楊雪伸出手,本想拍拍吳嫻嫻嬌嫩的臉龐,但又怕吳嫻嫻心生誤會,訕訕的收回了手,親切的道:「我把你當妹妹啊!」

吳嫻嫻點點頭,她雖然涉世未深,可是她知道這是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唯此,她對楊雪更加感激。

吳嫻嫻張開雙臂,將柔軟的紅唇,深深的印在了楊雪的臉頰上,對她而言,這同樣珍貴。

這一次,楊雪沒有拒絕,也唯有接受,才能令這個純真的女孩兒心安。吳嫻嫻吻他,這已經是第二次,比起擁有,楊雪更願意這份純潔的感謝。

吳嫻嫻吻過之後,紅著俏臉便跑開了,楊雪望著吳嫻嫻美麗的身影,不由得的微笑起來,人,除了滿足慾望,還可以高尚。

至少這一刻,楊雪更加快樂,這遠非一場美妙的性所能比擬。

然而,這快樂也沒有能夠持久。

次日上午,楊雪接到省委辦公廳的通知,劉笑平要和他談話,至於談什麼,辦公廳也不清楚。

十一點半,楊雪準時趕到省委,劉笑平已經在辦公室等候,看到楊雪進門,劉笑平立刻起身,「走,我請你吃飯,我們邊吃邊談!」

省委書記請吃飯,這無疑是一種榮耀,楊雪心中卻不安起來,在官場之中,上級請下屬吃飯,除了必要的應酬,更多的是一種姿態,一種迂迴式談話的方法。

省委書記和常委的到來,令省委招待所激動不已,劉笑平隨口點了四個菜,並破天荒的點了紅酒,楊雪笑道:「劉書記,你這飯我吃的不安啊!」

「你這個楊雪啊!將我的軍是吧?」劉笑平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們這些封韁大吏,平時個個牛氣衝天,今天坐在這裡,沒有上下級,只有朋友,我們交交心!」

說話之間,酒菜已至,劉笑平舉起紅酒輕輕的晃著,感慨向楊雪道:「轉眼之間,從政已經近四十年了,你也有十五年了吧?」

「十三年!」

「十三年!」劉笑平喃喃的念著,「我和你這麼大時,還在擔任一位領導的秘書,你卻已經進入省委,後生可畏啊!」

「劉書記過獎了!」

劉笑平的開局,越發令楊雪摸不清頭腦,只好隨劉笑平的思路走,劉笑平道:「歲月如酒,有些事過去了許久,卻依然在腦海中回味,如同歷史,楊雪對歷史熟嗎?」

歷史?

楊雪笑道:「略知一二,肯定無法和劉書記相比!」

「華夏五千年源源流長,生生不息,但官場一道卻是相通的!」劉笑平緩緩的道,「有位皇帝,為了避免別的將領也『黃袍加身』,篡奪自己的政權,所以通過一次酒宴,在酒宴中發表意見,以威脅利誘的方式,要求高級軍官們交出兵權。小楊,你知道這是那個典故嗎?」

楊雪對歷史典故不熟,但卻聽說過這個,當下笑道:「是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吧?」

「不錯!」

劉笑平微笑舉杯,楊雪笑道:「莫非劉書記也要杯酒釋兵權?」

劉笑平呵呵大笑,「倒是有些應景,可惜我不是趙匡胤,你也不是軍官!」

一口紅酒下肚,劉笑平拈起一塊刀魚,向楊雪道:「有沒有想過趙匡胤為什麼這麼做?將軍們為什麼願意將兵權交出?」

「趙匡胤惟恐下面的官員謀朝篡位吧,將軍們害怕殺頭,所以不得不做吧?」

楊雪老老實實的回答,劉笑平眼睛一亮,贊道:「是啊,即便身為皇帝,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楊雪沒有言語,酒喝到這份上,他已經品出了一些意思,劉笑平在拐彎抹角的告訴他,身在官場,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縱使身為皇帝,身為將軍。

可是,直至酒飽飯足,劉笑平也沒有提及什麼事不得不做,只是和楊雪聊著廣南和秦山的情況,包括趙居臣和劉繼綱之後班子的調整,楊雪看得出,劉笑平在暗示他,秦山搭建的班子,可以以他的意思為主。

唯此,才更令楊雪不安。

終於,楊雪與劉笑平走出省委招待所,送劉笑平上車之時,劉笑平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秦山是不是在調查紡織二廠的案子?」

「是啊!怎麼還驚動劉書記了?」

楊雪有些吃驚,然而劉笑平已經坐進車裡,汽車絕塵而去,彷彿劉笑平的問話,只是無心之舉,也沒有期望楊雪的回答。

可是,楊雪卻怔立當場。

到了劉笑平的級別,任何一句話,都不可能是隨口而言,劉笑平既然提到了紡織二廠的案子,自然表明他在關注這個案子。

可是,劉笑平為什麼不早不晚,在秦山即將結案的時候關注?

聯想到剛才吃飯之時的一席話,楊雪瞬間恍然,劉笑平是通過杯酒釋冰權的曲故,告訴他有些事不得不做,反過來的意思,就是有些事絕不能做。

也就是說,紡織二廠的案子不能再往下查了。

難道是馬早平兄弟找到了劉笑平?但楊雪旋即便否定了這個猜測,劉笑平到廣南時間並不長,也不可能與馬早平兄弟有太深的關係,更不可能為兩人出頭說話。

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高層有人對劉笑平施加了壓力,楊雪忽然想起,劉笑平曾經提及,他曾是某位領導的秘書,或許就是那位領導,對劉笑平施加了壓力。

吃飯之時,劉笑平什麼沒有說,可是在這遮著掩著的話中,劉笑平卻也把什麼都說了出來。請他吃飯,說典故,甚至於劉笑平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不同尋常的深意,顯然劉笑平是在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這個決定,楊雪無法拒絕。

可是,如果不將案子查下去,如何令真相大白?如何還吳家一個公道?吳家已經等了十年,難道還要再等下一個十年?

一時之間,楊雪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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