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余元來找死,萬刃車屠戮

聽著余元作歌罷,姜尚心中十分著惱不樂,與懼留孫共議:「道兄,如今放不得余元,且將他囚與後營,等取了關,再做區處。」

懼留孫沉吟道:「子牙!你可命匠人造一鐵櫃,將余元沈於北海,以除後患。」

姜尚命鐵匠,急造鐵櫃,造成,將余元放在櫃內。懼留孫命黃巾力士抬下去,往北海中一丟,沉于海底,黃巾力士回覆懼留孫法旨不表。

且說余元入於北海之中,鐵櫃亦是五金之物,況又丟在水中,此乃金水相生,反助了他一臂之力。余元借水遁走了,徑直往碧游宮紫芝崖下來。

余元被捆仙繩捆住,不得見截教門人,便與掌教師尊,忽聽得一個道童,唱道情而來,詞曰:「水遠山遙,隔斷紅塵道;粗袍敞袍,袖裡乾坤倒。日月肩挑,乾坤懷抱;常自把煙霞嘯傲,天地逍遙。龍降虎伏道自高,紫霧護新巢;白雲做交,長生不老,只在壺中一覺。」

話說余元大呼道:「那一位師兄,來救我之殘喘?」

水火童兒見紫芝崖下一道者,青面紅髮,巨口獠牙,捆在那裡,不由忙上前微微皺眉問道:「你是何人,今受此厄?」

余元忙道:「我乃是金靈聖母門下瀛洲島一氣仙余元是也。今被姜子牙,將我沉與北海,幸天不絕我,得借水遁,方能到得此間,望師兄與我通報一聲。」

水火童兒應了聲,徑自來見金靈聖母,備言余元一事。金靈聖母聞言大怒,急至崖前,不見還可,越見越怒。

金靈聖母隨後徑自進碧游宮內,見通天教主行禮畢,言道:「弟子一事啟老師,人言崑崙門下欺滅吾教,俱是耳聞。今將一氣仙余元,他得何罪,立用鐵櫃,沉於北海?幸不絕生,借水遁逃,來到金鰲島,望老師大發慈悲,救弟子等體面。」

通天教主眉頭微皺的開口問道:「余元如今在哪兒?」

金靈聖母忙道:「在紫芝崖。」

通天教主吩咐抬將來。少時將余元抬至宮前,碧游宮多少截教門人,看見余元,無不動氣。只見金鐘聲響,玉磐齊鳴,掌教師尊通天教主來也。到了宮前,只見諸弟子都是不禁議論道:「闡教門人,欺吾太甚!」

通天教主看見余元,這等光景,也不由覺得闡教做的太過。先將一道符印,放余元身上,通天教主用手一彈,只見捆仙繩掉下來。

古語云:聖人怒發不上臉。通天教主隨即乃命:「余元跟吾進宮。」

入得碧游宮內,通天教主取一物與余元道:「你去把懼留孫拿來見我,不許傷他。」

余元心中暗喜,口上忙不迭的恭敬應道:「是,師祖!」

正是:聖人賜與穿心鎖,只恐皇天不肯從。

話說余元得了此寶,離了碧游宮,借土遁而來,行得好快,不須臾已至汜水關,有報事人報入關中:「有餘道長到了。」

韓榮降階迎接到殿,忙恭敬行禮道:「聞仙長失利,被姜子牙所擒,使末將身心不安。今得觀尊顏,韓榮不勝幸甚。」

余元哼了聲,目中冷光閃爍道:「姜尚用鐵櫃,把我沉於北海。所幸吾借小術,到吾師門所在,蒙吾師祖賜予一件寶物,可以成功。可將吾五雲駝,收拾打點出關,以報此恨。」

余元隨即上了坐騎,至周營轅門,坐名只要懼留孫。報馬報入中軍:「啟元帥!余元搦戰,只要懼留孫道長。」

幸而懼留孫不曾回山。姜尚則是大驚,忙請懼留孫商議。懼留孫上得中軍帥帳道:「余元沉海,畢定是借水遁潛逃至碧游宮,想通天教主必定借有奇寶,方敢下山。子牙,你還與他說話,待吾再擒他進來,且救一時燃眉之急。若是他先祭其寶,則吾不能支耳。」

姜尚一聽不由點頭道:「道兄之言有理。」

轉而姜尚忙傳令點炮,帥旗展動,親至軍前。余元看到姜尚頓時大呼道:「姜子牙!我與你今日定見雌雄。」

話未畢,余元便是催開五雲駝,惡狠狠的飛來直取。姜子牙手提劍赴面交還,只一合,潛出周營的懼留孫便是偷偷祭起捆仙繩,命黃巾力士將余元拿下,只聽下一聲響,又將余元平空拿了去。

正是:秋風未動蟬先覺,暗送無常死不知。

余元不堤防暗中下手,姜尚見拿了余元,其心方安。進營將余元放在帳前,姜尚與懼留孫共議:「若殺余元,不過五行之術,想他俱是會中人,如何殺得他?倘若再走了,如之奈何?」

正所謂:生死有定,大數離逃。余元正應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如何逃得?

姜尚在中軍,正無法可施,無籌可展,忽聞報:「陸壓道人來至。」

姜尚同懼留孫出營,相接至中軍。

余元一見陸壓,只嚇得仙魂縹緲,面似淡金,余元悔之不及,不由忙道:「陸道兄!你既來,還求你慈悲我。可憐我千年道行,苦盡工夫,從今知過必改,再不敢幹犯西兵。」

陸壓則是淡然搖頭道:「你逆天行事,天理難容,況你是封神榜上之人,我不過代天行罰。」

正是:不依正理歸邪理,仗你胸中道術高。誰知天意扶真主,吾今到此命難逃。

陸壓隨即便是淡然吩咐道:「取香案。」

姜尚忙吩咐安排好。陸壓焚香爐中,往昆崙山下拜,花籃中取出一個葫蘆,放在案上,揭開葫蘆蓋,裡面一道白光如線,起在空中,現出七寸五分,橫在白光頂上,有眼有翅。陸壓對其略微一拜口稱:「寶貝請轉身。」

那東西在白光之上,連轉三轉,可憐余元斗大一顆首級,落將下來。有詩單道斬將封神飛刀,有詩為證:「先煉真元後運功,此中玄妙配雌雄。惟存一點先天訣,斬怪誅妖自不同。」

話說陸壓用飛刀斬了余元,他一道靈魂,進封神台去了。

姜尚欲要將余元收集號令營門,陸壓忙擺手道:「不可,余元原有仙體,若是暴露,則非體矣!用土掩埋了吧!」

隨後,陸壓與懼留孫俱都辭別歸山去了。

且說韓榮打聽余元已死,在銀安殿,與眾將共商道:「如今余道長已亡,再無可敵周將者,況兵臨城下,左右關隘俱失與周家。子牙麾下,俱是道德術能之士,終不得取勝。欲要歸降,不忍負殷商之爵位,如不歸降,料此關難守,終被周人所擄。為今之計,奈何奈何?」

旁有偏將徐忠道:「主將既不忍有負成湯,決無獻關之理。吾等不如將印綬掛在殿庭,文冊留與府庫,往朝歌拜謝皇恩,棄官而去,不失盡人臣之道。」

韓榮聽說,俱從其言,隨即忙傳令眾軍,卻將府內資重之物,打點上車,欲隱跡山林,埋名丘壑。此時眾將官,各自去打點起行,韓榮又命家將,搬運金珠寶玩,扛抬細軟衣帛。

此時,韓榮二子在後園中,設造奇兵,欲拒姜尚。弟兄二人,聽得家中紛紛然哄亂,走出庭來,只見家將扛抬箱籠,問其緣故?家將把棄關的話,說了一遍。二人聽罷相視一眼,便是忙吩咐道:「你們且放,我自有道理。」

……

話說韓榮坐在後廳,吩咐將士亂紛紛的,搬運物件,只見二子前來見禮道:「父親何故,欲搬運家私,棄此關隘,意欲何為?」

韓榮則道:「你二人年幼,不知世務,快收拾離此關隘,以避兵災,不得有誤。」

長子韓升聽得此言,不覺失聲笑道:「父親之言差矣!此言切不可聞於外人,空把父親一世英名污了。父親受國家高爵厚祿,衣紫腰金,封妻蔭子,無一事不是皇恩。今主上以此關,托重於父親,父親不思報國酬恩,捐軀盡節,反效兒女子之計,貪生畏死,遺笑後世,此豈大丈夫舉止,有負朝廷倚任大臣之意。古人云:在社稷者死社稷,在封疆者死封疆。父親豈可輕議棄去。孩兒兄弟二人,曾蒙家訓,幼習弓馬,遇異人頗習異術,未曾演熟,連日正是習演。今日方完,意欲進兵,不意父親有棄關之舉,孩兒願效一死,盡忠於國。」

韓榮聽罷,點頭嘆道:「忠義二字,我豈不知?但主上昏聵,荒淫無道,天命有歸。若守此關,又恐累生民塗炭,不若棄職歸山,救此一方民耳。況姜子牙門下,又多異士,余化、余元,俱罹不測,又何況其下者乎?此雖是你們兄弟二人,忠肝義膽,我豈不喜?只恐畫虎不成,終無補於實用,恐徒死無益耳。」

韓升道:「父親說哪裡的話來,食人之祿,當分人之憂。若都是自為之計,則朝廷養士何用?不肖孩兒,願捐軀報國,萬死不辭。父親請坐,待我弟兄二人,取一物來與父親過目。」

韓榮聽罷,心中也自暗喜:「吾門也出此忠義之後。」

韓升到書房中,取出一物,乃是紙做的風車兒,當中有一轉盤,一隻手執定中間一竿,周圍推聽,如推轉盤,上則四首翼,其上有符有印,又有地、水、火、風,四字,名為萬刃軍。

韓榮看罷,不禁皺眉問道:「此是孩童玩耍之物,有何用處?」

韓升則是自信笑道:「父親不知其中妙用,父親如不信,且下教場中,把這紙車兒試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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