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四個行瘟使,西岐遭瘟疫

鄭倫傷痕痊癒,遂忙拜謝呂岳。呂岳不由笑道:「你我有緣,你既忠心,我也欲助成湯會會那闡教,助你成功便了。」

呂岳與帳中靜坐,不語三日。

蘇侯不禁暗嘆:「正要行計,又被道人所阻,深為可恨!」

且說鄭倫見呂岳不出去見陣,上帳啟道:「仙長既為成湯,鄭倫聽候法旨,不知何時可見陣會會姜子牙。」

呂岳遂道:「吾有四位門人未曾來至,但他們一來,定幫你克了西岐,助你成功。」

又過數日,來了四位道人,至轅門,問左右道:「裡邊可有一呂道長么?煩為通報:有四門人來見。」

軍政官報入中軍:「啟老爺:有四位道人要見老爺」

呂岳不由笑道:「是吾門人來也。」

呂岳遂著鄭倫出轅門來請。鄭倫至轅門,見四道者臉分青、黃、赤、黑,或挽抓髻,或戴道巾,或似陀頭,穿青、紅、黃、皁,身俱長一丈六七尺,行如虎狼,眼露睛光,甚是兇惡。鄭倫忙上前施禮道:「四位道兄,請了。」

四位道人也不謙讓,逕至帳前,見呂道人行禮畢,口稱:「老師。」

看著兩邊而立的四位門下,呂岳不由問道:「為何來遲?」

內有一穿青衣者答道:「因攻伐之物未曾制完,故此來遲。」

呂岳謂四門人道:「這鄭倫乃造化門下度厄真人弟子,過來見過。」

鄭倫又與四人見禮畢,轉而對呂岳欠身請問道:「不知四位道兄高姓大名?」

呂岳用手指著一位位道人道:「此位姓周,名信:此位姓李,名奇;此位姓朱,名天麟;此位姓楊,名文輝。」

鄭倫也通了名姓,遂治酒管待,飲至二鼓方散。

次日,蘇侯升帳,又見來了四位道者,心下十分不悅,懊惱在心。

呂岳看向四位弟子:「今日你四人誰往西岐走一遭?」

內有一道者道:「弟子願往。」

呂岳點頭許之。那道人抖搜精神,自恃胸中道術,出營步行,來會西岐。

話說周信提劍來城下請戰。報入相府:「有一道人請戰。」

姜尚聞知,想連日未曾會戰,不禁暗道:「今日竟有道人,此來必定又是異人。」

隨即姜尚便問眾將:「誰去走一遭?」

金吒欠身而言道:「弟子願往。」

姜尚點頭許之。金吒出城,偶見一個道者,生的十分兇惡。怎見得,有詩為證:發似硃砂臉帶綠,獠牙上下金精目。道袍青色勢猙獰,足下麻鞋雲霧簇。手提寶劍電光生,胸藏妙訣神鬼哭。行瘟使者降西岐,正是東方甲乙木。

話說金吒問道:「道者何人?」

周信答曰:「吾乃九龍島鍊氣士周信是也;聞爾等仗崑崙之術,欺滅吾截教,情殊可恨!今日下山,定然與你等見一高下,以定雌雄。」

周信說完便綽步執劍來取。金吒用劍急架相還。未及數合,周信抽身便走。金吒隨即趕來。周信揭開袍服,取出一磬,轉身對金吒連敲三四下。金吒把頭搖了兩搖,霎時面如金紙,敗回相府聲喚,只叫:「頭疼殺我!」

姜尚問其詳細,金吒把趕周信事說了一遍,姜尚頓時皺眉不語。

金吒在相府,晝夜叫苦,著實是急壞了木吒與哪吒。

且說次日,又報進相府:「又有一道人請戰。」

姜尚不由問左右:「誰去見陣走一遭?」

木吒一聽頓時忙上前請命:「弟子願往。」

木吒出城,見一道人,挽雙抓髻,穿淡黃服,面如滿月,三柳長髯。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面如滿月眼如珠,淡黃袍服繡花禽。絲絛上下飄瑞彩,腹內玄機海樣深。五行道術般般會,灑豆成兵件件精。兌地行瘟號使者,正屬西方庚辛金。

話說木吒陣前見對面道者,不由大喝道:「你是何人,敢將左道邪術困吾兄長,使他頭疼?想就是你了!」

李奇則是搖頭道:「非也。那是吾道兄周信。吾乃呂祖門人李奇是也。」

木吒大怒:「都是一班左道邪黨!」

說話間,木吒便是輕移大步,執劍當空來取李奇。李奇手中劍劈面交還。二人步戰之間,劍分上下,要賭雌雄:一個是肉身成聖的木吒,施威仗勇;一個是瘟部內有名的惡煞,展開凶光。往來未及五七回合,李奇便走。木吒隨後趕來。二人步行,趕不上一射之地,李奇取出一幡,拿在手中,對木吒連搖數搖。木吒打了一個寒噤,不去追趕。李奇也全然不理,徑進大營去了。

且說木吒一會兒面如白紙,渾身上如火燎,心中似油煎,解開袍服,赤身來見子牙,只叫:「不好了!」

姜尚大驚,急問:「怎的這等回來?」

木吒跌倒在地,口噴白沫,身似炭火,已是無法回應。姜尚命扶往後房,轉而問掠陣官:「木吒如何這樣回來?」

掠陣官把木吒追趕,搖幡之事說了一遍。姜尚不禁心中焦慮:「此又是左道之術!」

且說李奇進營,回見呂岳。道人問道:「今日會何人?」

李奇笑道:「今日會木吒,弟子用法幡一展,無不響應,因此得勝,回見尊師。」

呂岳大悅,心中樂甚,乃作一歌,歌曰:「不負玄門訣,工夫修鍊來。爐中分好歹,火內辨三才。陰陽定左右,符印最奇哉。仙人逢此術,難免殺身災。」

呂岳作罷歌,鄭倫在旁,口稱:「仙長,二日成功,未見擒人捉將;方才聞老師作歌最奇,甚是歡樂,其中必有妙用,請示其詳。」

呂岳遂笑道:「你不知吾門人所用之物俱有玄功,只略展動了,他自然絕命,何勞持刀用劍殺他。」

鄭倫聽說,讚嘆不已。

次日,呂岳令朱天麟:「今日你去走一遭,也是你下山一場。」

朱天麟領法旨,提劍至城下,大呼道:「著西岐能者會吾!」

有探事的報入相府。姜尚雙眉不展,問左右道:「誰去走一遭?」

哪吒正欲請命,雷震子已是當先道:「弟子願去。」

姜尚許之。雷震子出城,見一道人生的兇惡。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巾上斜飄百合纓,面如紫棗眼如鈴。身穿紅服如噴火,足下麻鞋似水晶。絲絛結就陰陽扣,寶劍揮開神鬼驚。行瘟部內居離位,正按南方火丙丁。

話說雷震子大呼道:「來的妖人,仗何邪術,敢困吾二位道兄也!」

朱天麟笑道:「你自恃猙獰古怪,發此大言,誰來怕你。諒你也不知我是誰,吾乃九龍島朱天麟的便是。你通名來,也是我會你一番。」

雷震子笑道:「諒爾不過一草芥之夫,焉能有甚道術。」

雷震子把風雷翅分開,飛起空中,使起黃金棍,劈頭就打。朱天麟手中劍急架相還。二人相交,未及數合,大抵雷震子在空中使開黃金棍,往下打將來,朱天麟如何招架得住,只得就走。雷震子方才要趕,朱天麟將劍往雷震子一指,雷震子在空中不敢怠慢,見狀身上頓時雷光閃爍,發出『嗤嗤』之聲,但很快便是仍駕不住風雷二翅,響一聲落將下來,便往西岐城內跳將進來,慌忙走至相府。

姜尚一見走來之勢不好,忙起身出席,急問雷震子道:「你為何如此?」

「好生厲……害……」雷震子一言未畢,只是把頭搖,一交跌倒在地。

姜尚仔細定睛,看不出他蹊蹺原故,心中十分不樂,命抬進後堂調息。

且說朱天麟回見呂岳,言如法治雷震子,無不應聲而倒。呂道人自是大悅。

次日,又著楊文輝來城下請戰。左右報入相府:「今日又是一位道人搦戰。」

姜尚聞報,心下躊躕:「一日換一個道者,莫非又是十絕陣之故事?」

姜尚心中疑惑間,只見龍鬚虎要去見陣。姜尚猶豫下,還是點頭許之。龍鬚虎出城,見一道人面如紫草,發似鋼針,頭戴魚尾金冠,身穿皁服,飛步而來。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頂上金冠排魚尾,面如紫草眼光煒。絲絛彩結扣連環,寶劍砍開天地髓。草履斜登寒霧生,胸藏秘訣多文斐。封神台上有他名,正按坎宮壬癸水。

話說龍鬚虎見道人,大呼道:「來者何人?」

楊文輝一見大驚,看龍鬚虎形相古怪稀奇,問道:「通個名來。」

龍鬚虎道:「吾乃姜子牙門人龍鬚虎是也。」

「姜子牙?他有何微末道行,能教得厲害徒兒?」楊文輝冷笑一聲,仗劍來取。龍鬚虎發手有石,只管打將下來。楊文輝不敢久戰,掩一劍便走。龍鬚虎隨後趕來。楊光輝取出一條鞭,對著龍鬚虎一頓轉。龍鬚虎忽的跳將回去,發著石頭,盡行力氣打進西岐,直打到相府,又打上銀安殿來。

姜尚見狀不由驚怒的忙著兩邊軍將:「快與吾拿下去!」

眾將官用鉤連槍鉤倒在地,捆將起來。龍鬚虎口中噴出白沫,朝著天,睜著眼,只不作聲。姜尚暗嘆一聲,無計可施,不知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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