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開始即結束的節奏

在華山論劍開始之前,如果有人對阿飛說你第一輪都過不了,這個人一定會被人視為神經病。江湖上最富盛名的新星,擁有雙絕修為的實力派兼偶像派高手,怎麼會過不了華山論劍第一輪的正賽?除非系統讓阿飛第一輪就遇到雲中龍。有人說,即便是阿飛遇到了雲中龍,輸得也不一定就是他。

有人說,苦命的阿飛如彗星般崛起,意味著長槍門也有了一個頂級高手。這一次華山論劍,苦命的阿飛極有可能躋身最後的那一輪頂級高手的圈子,從此長槍門也在江湖光大門楣。

也有人說,長槍門的頂級高手不止阿飛他一個,大師兄賜你一槍最近也是進步斐然,原本就是一流水準的他在完成若干門派任務的獎勵下,修為一日千里,也有了躋身頂級的條件,只是被阿飛掩蓋了光芒而已。無論怎麼說,這一次長槍門要大出風頭了。

更有人說……

不過現在,這些說法都煙消雲散了。華山論劍的第一天,頂級邪派玩家苦命的阿飛被淘汰,成為了當日最勁爆的話題。勁爆的原因不只是阿飛的爆冷出局,還有在當日那一戰中爆料出來的、令無數人瞠目結舌的滿地絕學,以及滿地眼珠子亂滾的比賽過程。

多年之後,很多人還記得並津津樂道那場比賽最後的一幕。

「我當時還在感慨苦命的阿飛即將要贏了,你們猜怎麼了,聽得那無花果忽然一聲長嘯,剎那間日月無光,山河倒懸,無數的星辰搖搖欲墜……好吧,我只是稍微誇張一點做個比方,諸位也不用噓我吧!不管怎麼說,無花果忽然發力,苦命的阿飛一下子倒飛了出去,飛了足足二三十米啊!」

「哇,那苦命的阿飛當場掛了嗎?」

「沒有,因為他跌出去之後,雖然重傷瀕死,但是還沒有死,我看到他還爬起來哇哇吐血呢,吐的生龍活虎!」

「這都不死!這小子命夠硬的啊!可他還是輸了啊,一定是跌出圈外了吧!」

「你說得不錯。他的確是跌出圈外了,至於要說輸贏……」

「你之前不是說,兩人約定,跌出圈外就算輸,這苦命的阿飛被這麼強力的一招打飛了,即便是不死也要認輸啊,難道他耍賴了?」

「這倒沒有。那苦命的阿飛被打飛之後,渾身都是傷,即便是掙扎的爬起來也沒有再戰之力了。只是場中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們都不知所措。」

「什麼事情?難道那苦命的阿飛信仰了春哥,忽然間滿地復活了?」

「咳,這是個武俠不是玄幻。是無花果,無花果一招把阿飛打飛了,大伙兒都以為他贏了。但是他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抬頭望了望大夥,便是吧唧一下子趴在地上了。」

「死了?不會吧!」

「沒有死,是暈了!當時比賽的主持人趕緊去查看了一下,說是無花果用了一招威力奇大的武功,用力過度內力耗盡,處於一種瀕死的狀態。」

「……這算是怎麼回事?他把苦命的阿飛擊飛了,自己反倒是暈倒了。兩人一個暈倒,一個瀕死,那到底是誰勝誰負啊?」

「嘿,你們著什麼急啊!且聽我慢慢道來,無花果暈了,但是苦命的阿飛沒有暈。他重傷吐了幾口血就看到了暈倒的無花果。然後他自己給自己餵了幾顆療傷葯,拄著一桿長槍站了起來。」

「然後他一槍幹掉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無花果?太無恥了吧!」

「唉,你們什麼心態!苦命的阿飛雖然是頂級邪派,但是他並沒有做什麼齷齪的事情。你們這些江湖新手,沒有經歷那個時候的華山論劍實在是可惜。苦命的阿飛愣了一會,當場承認失敗,然後舉槍自殺了。按照遊戲和系統的規矩,最後判定無花果獲勝。」

「……自殺了……嘖嘖,這一場比賽打得真是……!」

那一天賽場上發生的事情,遠不是後世的茶飽飯足的談資可以盡述。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那一天的比賽是無花果贏了,苦命的阿飛輸了。有人說,如果阿飛不自殺,而是厚著臉皮幹掉無花果,系統會判定阿飛獲勝。因為按照規則,最後站在擂台上的就是贏家。至於玩家之間的約定系統並不理會。

但是支持無花果的人說,如果不是無花果提出比拼內力,阿飛說不定根本堅持不到最後。至少在後面的內力比拼中,神照經的威力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是苦命的阿飛用了吸星大法也沒有勝過無花果,反倒是被無花果那強力的一擊給擊倒了。

當然這個說法也被很多人反駁,有人會說即便是不比拼內力,苦命的阿飛也有很多對付無花果的手段,結局恐怕也會完全不同……比賽的結局就這樣在反駁和駁斥之中變成了傳說,以至於後來的遊戲新手,如果沒有聽過這一場經典的對決,簡直就不算是玩過這遊戲,入過這個江湖一般。後來在歷屆的華山論劍的開幕式上,苦命的阿飛和無花果的那場對決也往往被剪輯成了宣傳片,成了玩家們追求武俠夢想的一個片段。

比賽中爆出的絕學同樣震驚整個江湖,而原本籍籍無名的南少林無花果,頓時一躍成為江湖的超實力派新星,苦命的阿飛不幸的成為了無花果崛起的墊腳石。雖然兩人的結局不同,但是玩家們對於他們倆的評價卻水漲船高。一陽指、神照經、天龍步、玄冥真氣、百變神爬、吸星大法……至少有六個絕學或者絕學級別的輔助技能現身那一戰,讓當前武學水平還不到高級武功的江湖登時炸鍋了。有人還分析說,無花果最後那一招實際上也是一種絕學級別的輔助技能,只是不知道那個技能到底是什麼。

大家都在猜測那是什麼武功,但是無花果一直沒有把它公佈於世,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

從復活點走出來的時候,阿飛在出口呆立了半天。

此時他的手腳有些酸麻,懶洋洋的並不想走路,就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其實這是他的心理作用,因為無論之前受了多麼重的傷,復活之後所有的負面效果都會消失,此時的阿飛應該是一個絕對健康、內力充盈的武林高手,只是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任誰輸掉了這樣一場比賽,都不會無動於衷,即便他是自殺的。原本想在華山論劍大展宏圖卻在第一場比賽就落馬,這種心理的落差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抹平的。苦命的阿飛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目光斜視天空四十五度,想要表現出內心的憂傷來。

不過他發現,這種惆悵並不是被淘汰的失望,也不是失敗之後的沮喪,而是一種傾盡了全力最終手腳無力而倒下的遺憾。或許這一場比賽如果贏了他會更加開心和興奮,但是即便是輸了,他的內心也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充盈。

片刻之後,他收到了一大堆系統消息。賜你一槍、金環刀、清風、秋風雨、風衣玲、落日……好友們在第一時間發來了慰問,內容大致都是「怎麼樣」「在復活點嗎」「死透了沒有,沒有就回話」。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玩家,發來了各種各樣的消息,有的說「兄弟打得精彩啊」,有的說「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押了你贏你讓我輸慘了」,還有人說「我出錢,你把無花果武功詳情發給我」,當然也有一些職業玩家,發來諸如「貴金屬投資投資,詳情請聯繫玩家『沈萬四』……」

阿飛看著這些簡訊,沒來由的咧嘴一笑。輸了就是輸了,儘管不是他想要的結局,但終歸是事實。看來為師門爭光的重擔不需要他來承擔了,這樣光明正大的任務還是交給大師兄來的好些。

只是老頭子那邊應該如何交代?

三分鐘後,阿飛果然收到了師門召喚,掌門和門主讓他回去述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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