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北伐

突利的使團速度很快,張公謹的信使剛跟李恪送完奏報,下午時分他們的團隊就出現了太原府的城外。李恪早就收到了張公謹的彙報,因此派出了王中長率領五百鷹衛前去接應。畢竟,太原府是自己的管轄範圍,要是在這裡發生什麼意外的話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震懾一下突厥人,讓突利一行人都見識見識大唐鐵騎,讓他們對向大唐求援時心裡有個底。

只是讓李恪沒有想到的突利使團一行三十人當中除了阿史那雲之外還有他的侄子阿姆,阿姆在突利部落里是除突利和扎德勒之外的三號人物,突利在四面受敵的情況下還派能出自己的侄子出使大唐,除了對向大唐求援這件事情的慎重之外,還有就是可以看出對自己女兒疼愛,怕她路上會有什麼閃失才會讓阿姆隨行。

在都督府的大廳,李恪終於見到了闊別兩年的阿史那雲,作為突厥草原上最美麗的姑娘,阿史那雲確實不俗,如果說候若依是慧心的蘭花,長孫冰凝是冬天的寒梅的話,那阿史那雲就是秋天的菊花,奔放而又熱情。

「漢王殿下!」

阿史那雲對李恪施禮道,「我終於見到你了!」

李恪被阿史那雲這句話震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就連他身邊陪同的都督府長史郭孝恪、刺史府別駕李言和都督府參軍許敬宗三人都疑惑不解,而阿史那雲身邊的阿姆則是會心一笑,好似知道前因後果一般,他上前對李恪施禮道,「突利二汗使者阿姆見過殿下!」

「兩位不用多禮,請坐!」

李恪收住心神,微笑的說道。

眾人就坐,李恪便開始詢問突厥的情況,詢問頡利可汗發兵攻打突利的原因,而對於阿史那雲要回答這些問題顯然是有些太過強求,因此由阿姆回答李恪,阿姆回答的很詳細,沒有絲毫隱瞞,他將事情的始末如實的告訴了李恪,李恪聽後對當前突厥的戰局又有了新的看法。

只是阿姆在太原拜見完李恪,休息了兩個時辰便率領團隊繼續向長安進發。畢竟,軍情緊急,阿姆一行人的目的是覲見李世民,像大唐求援,因此,李恪跟阿史那雲會面只能用匆匆形容,兩人之間沒有說一句話。

阿姆走後,李恪開始和蘇定方、許敬宗都督府人開始商量如何出兵的問題。

而阿姆一行人繼承了突厥人強悍的馬背上的生活習慣,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趕到了長安。李世民早已收到了雲州的奏報,知道事情的緊急,因此在第一時間便接見了阿史那雲和阿姆一行人。

在兩儀殿,阿史那雲和阿姆兩人將突利的降表遞給李世民時,李世民就已經肯定了大唐跟突厥的戰爭早已有了定局,那就是大唐贏而突厥必輸。李世民看完突利的降表,又從阿姆口中了解了一些突利的情況,對突厥兩汗之間的戰爭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讓王德將阿史那雲和阿姆送出兩儀殿,李世民開始召集重臣商議是否對突厥出兵的問題。

太極殿,群臣分列兩班,李世民高坐在龍床上面對群臣高聲說道,「昨日,突利使者進宮見過朕,突厥遞上降表願意歸順大唐,希望大唐能夠出兵幫他擊敗頡利!」

李世民話說道這裡,王德便吩咐內侍捧上了突利的降表,將降表遞給了站在前面的司空長孫無忌。

「你們大家說說,大唐是出兵呢?還是隔岸觀火呢?」

李世民詢問道。

長孫無忌看完降表,將它遞給一旁的左相房玄齡,出列道,「啟稟皇上,微臣認為突利二汗既然心向大唐,我們不能坐視不理,理該出兵幫襯於他。」

「啟稟皇上,微臣的建議也是出兵突厥,給突利二汗解圍!」

房玄齡看完降表,出列說道,「如今大唐國庫充裕,新軍訓練已成,是該大唐出兵突厥的時候了!」

確實,現在的大唐國庫很充裕,李恪通過想高麗和扶桑索要的贖罪銀解決了大唐財政的危機,再加上兩年的修生養息,大唐在錢糧方面根本不用發愁。而新軍已經訓練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以侯君集的才能雖然沒有經歷戰場的洗禮,離鐵軍還有一段距離,但要說已經精銳之師的話並不為過。

「皇上,臣也贊同司空和左僕射的建議,大唐確實不能錯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杜如晦此時也出列說道。

「恩!」

李世民心裡欣喜不已但臉上古井不波,他想兵部尚書李靖看了一眼,開口說道,「李靖,你的意見呢?」

李靖作為大唐的軍神,大唐要是支援突利就等於向突厥頡利宣戰,這樣重大的戰爭即便是李世民的心腹愛臣已經表示同意,但李世民還是不能不詢問李靖的意見。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支援突利可汗勢在必行,但要大唐跟突厥開戰需要等些時日。」

李靖出列說道,「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大唐大軍調動最為關鍵的糧草輜重運輸問題,現在已到了十月季節,在漠北到了十一月份就該下雪了,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要是大規模出兵,如果軍需不準備充分,遇到寒冬風雪之日,肯定會影響軍心,影響戰局。」

李靖的話寥寥幾句,內容也不是很完整,但確實說道了行軍大忌上,那就是糧草的運輸和大唐士兵對漠北天氣的適應情況。李世民同樣的馬上皇帝,聽完李靖的話,剛才被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還有杜如晦的話刺激的豪情萬丈的雄心冷靜了下來。隨即,他又詢問道,「那以李愛卿的意見,該如何行事呢?」

「北伐!」

李靖鏗鏘有力的吐出了兩個字。

「北伐?」

李世民奇道,而太極殿內群臣也疑惑道,「什麼樣的北伐?」

而房玄齡還有杜如晦聽到李靖的這句話,微一沉思便想通了問題的關鍵,臉上露出了一副不解之色,而魏徵卻是含笑不語,似乎聽懂了李靖話中的深意,只有長孫無忌臉色不悅,顯然李靖的「北伐」讓他想到了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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