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斗將

狼熬的心中,自己身為頡利可汗的親衛,在突厥人當中是強悍和不可戰勝的,是榮譽,是地位的象徵。可是,有一個人打破了這個慣例,他就是漢王李恪,唐使節出使突厥的正使李恪,他身邊的護衛陳其殺了頡利可汗親衛的首領,那個被草原民族稱為突厥第一勇士的琅德。然後,又是大唐漢王身邊的五千人騎兵擊潰了頡利可汗身邊的一千親衛。

頡利可汗是心高氣傲的人,他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親衛騎兵的身上呢?頡利可汗的親衛是突厥強者的存在,他們怎麼能讓軟弱的大唐騎兵擊潰他們自以為是強者中的王者自居的血狼衛呢?然而,事實就是這樣,擊潰他們的是唐朝的軍隊,並且擊潰他們的唐朝軍隊只有五千人。

所以,頡利可汗在得到李恪出了幽州,在漠北草原偷襲他的突厥部落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生擒活捉李恪。而他命令自己的親衛血狼衛親自前來擊殺捉拿李恪的原因,是要讓血狼衛雪恥。因為,頡利可汗認為,擊潰自己血狼衛的五千大唐騎兵,肯定就是李恪出現在幽州,襲擊幽北草原的突厥部落時身邊的這支騎兵。而血狼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主動請纓,他們想要雪恥,他們想要證明自己是不可戰勝的。

因此,才有了這次突厥精心布置的兵圍李恪的計畫,才有了血狼衛出現在鬼面騎駐地二十里處,才有了剛才血狼衛首領狼熬的一番話。

狼熬,突厥第一勇士琅德的弟弟,血狼衛的副首領,琅德死後他就被頡利可汗任命為統領,他除了捉拿李恪之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抱仇,他要親手解決了殺死他兄長琅德的兇手陳其。

「血狼衛——」

狼熬吼道。

「殺——」

一千名血狼衛應聲吼道。

「你們應該記得我們的恥辱,就是去年我們奉命出陰山襲擊西突厥可汗獻給大唐皇帝的求娶公主的彩禮,行軍到陰山以西時遇到的五千大唐騎兵的突襲嗎?就是那次,我們血狼衛第一次潰敗而走,雖然我們的潰敗是有原因的,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可是,當時我們畢竟想過要用最短的時間擊敗他們,只是我們沒有做到,不想在那裡耽擱太多的時間,才會選擇潰敗而走。」

狼熬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怒吼道,「但是,潰敗是沒有理由的,血狼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遇到五千唐軍潰敗而走就是我們的恥辱。」

「報仇——雪恥!」

一千名血狼衛異口同聲,同仇敵愾的吼道。

「好——我狼熬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今晚,二十里處的唐軍就是當初給我們留下恥辱的那支軍隊,我們報仇雪恥的時候到了,兄弟們,殺過去,殺了唐軍,報仇血恨!」

狼熬將血狼衛的氣勢煽動起來。

「殺——殺唐軍——以雪恥!」

血狼衛義憤填膺的吼道。

「殺——」

狼熬第一個衝出了戰團。

二十里的距離,突厥血狼衛開始了衝鋒,目標就是二十里外的大軍鬼面騎軍營。

鬼面騎軍營,軍帳內李恪正襟危坐,身邊黑衣衛三大戰將屹立在他的身邊。「報——」

帳外斥候喊道,「十里外發現突厥騎兵,大概有一千人的規模!」

「命令鷹衛火速集結——」

李恪命令道。

「諾——」

陳其拱手喊道。

「今晚,就讓本王好好會會血狼衛,看看頡利身邊的鐵衛到底有多厲害!」

李恪語氣堅定,目光中露出了對勝利的渴望。

夜——靜!

大地——顫抖!

狼熬率領血狼衛距離大唐大營只有一里的距離,「衝鋒——」

他吼道,血狼衛開始加速,距離已經剩下了一千步,「上箭——」

狼熬再次下令,「唰——」

血狼衛彎弓搭箭,衝鋒的陣型依然沒有打亂。

唐軍軍營就在眼前,狼熬和血狼衛身上仇恨的血液在燃燒,他們目光如炬,緊緊的盯在了眼前空無一人的轅門外。

「咴咴。」

狼熬勒住戰馬,阻止住血狼衛,唐軍軍營沒有一個人把守,營內靜的可怕,難道他們知道消息已經逃脫了?狼熬被眼前詭異的氣氛所震懾,他沒有魯莽的衝進軍營。

「血狼衛也不過如此,難怪會兵敗陰山!可惜啊——可嘆啊!」

寂靜的大營中傳出了一個嘆息聲。

「誰在說話?」

狼熬作為頡利親衛,聽得懂漢語,能夠說漢話。

「你們血狼衛今晚不就是想捉拿本王以雪前恥嗎?怎麼?現在一座空曠的軍營就讓你們怕了,不敢進來了?」

狼熬這才聽明白說話的這個人就是他們這次奉命要抓的大唐漢王李恪。

李恪挑釁的話在寂靜的夜晚從軍營傳出,血狼衛雖然聽不懂漢話,但從語氣上可以知道這是敵人在諷刺他們。

狼熬能夠作為頡利親衛血狼衛的首領,肯定不是一個只有蠻力的莽夫,從剛才他發現軍營的詭異之後沒有率領血狼衛直衝軍營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然而,李恪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二十里之外便開始衝鋒的血狼衛殺進軍營的話是任何騎兵都難以阻擋的,因為他們的速度已經攢夠了足夠的速度,有足夠的衝刺力。然而,李恪故布疑陣的計謀使血狼衛停滯在轅門之外,消減了他們的衝擊力,讓騎兵遠距離積攢的衝刺力蕩然無存,更是消減了他們的氣勢。

「殺——」

狼熬被李恪一激,果斷的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血狼衛就像血染的蒼狼,夜晚是魔鬼,收割人命的死神,帶著衝天的怒意殺進了軍營。然而,大唐軍營中的空曠和死寂讓他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氣勢又減弱了不少。「殺——」

狼熬見軍營無人,便率領血狼衛殺向了軍營的中軍大帳。

「咴咴。」

戰馬嘶鳴,血狼衛在距離唐軍中軍大帳二百步的距離突然停止進攻,他的眼前是三百騎兵,三百穿著黑衣軍服的大唐騎兵,那個穿著黑色大唐王袍,溫文爾雅,滿臉的微笑,給他們血狼衛恥辱的男人就在三百唐軍的前面。

「李恪——」

狼熬喊道,他看著眼前這個面對血狼衛臨危不懼,還露出了一臉笑容的男人。

「狼熬?琅德的弟弟——」

李恪詢問道。

「大唐漢王殿下不愧是我可汗看重的英傑,有膽識有魄力,敢用三百鐵騎就想破我一千血狼衛。」

狼熬孤傲的說道,「可是,很可惜——今天你註定要死,可汗讓我活捉你回陰山,但我不想這麼麻煩自己,死人比活人要安全和放心的多。還有,你必須死,你帶來的五千騎兵同樣要死,不管他們現在去了哪裡,你死後他們也不會逃得出漠北。」

狼熬看到李恪和他身邊的三百軍士,知道自己想找的敵人沒有跑,所以他也不在乎那剩下的幾千鬼面騎。前後五千大軍早已將這一帶圍困,他不想他們能跑到哪裡去,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擊殺李恪。

「你確定本王會死在你的手裡?」

李恪笑道,「就像你兄長琅德死在頡利王帳中一樣?」

「今晚你們都要死,特別是你。」

狼熬聽李恪說出了他兄長的死,就將目光盯在了陳其身上,用手指著他,「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陳其對於狼熬的話置之不理,他看了李恪一眼,見李恪點頭示意,他便騎馬上前幾步,霸氣凜然的說道,「琅德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何況是你呢?」

「狼熬——」

李恪看到狼熬鐵青的臉,看到剛要下達進攻的命令,便大聲說道,「本王很敬佩突厥第一勇士琅德,敬佩他明知不可敵而為止。可惜啊——」

李恪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同樣的親兄弟,你怎麼就沒有勇氣像琅德那樣出來跟我黑衣衛一決生死呢!可惜啊——可惜——」

「李恪,別以為你身邊的侍衛在大汗的王帳中殺了我大哥就覺得我突厥無人,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血狼衛!」

狼熬被激怒了,他的臉色漲紅,面目陰沉可怕,「其實你現在我眼裡已經是一個死人,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我血狼衛今晚就好好會會你的黑衣衛,讓你輸的心服口服,死的明明白白。」

「好——本王倒是也想看看草原霸主頡利可汗的血狼衛究竟有多少悍不畏死的勇士。」

李恪純粹就是用激將法,血狼衛聽不懂漢話,狼熬聽得懂就行。

「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我們就比三局,你們黑衣衛每局可以出三個人,我們血狼衛出一個人就足也。」

狼熬傲慢極其囂張的說道。

「狼熬你還是這麼自負啊!」

李恪笑道,「知道你兄長是怎麼死的嗎?裝逼被殺死的!」

「你——」

狼熬氣憤道,但他沒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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