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謀破長蛇陣

「少帥,北平府押解軍餉到此,還請少帥清點。」這一日討論還是沒有找出解決長蛇陣的辦法,眾人殫精竭慮,卻發現不但長蛇陣不好破解,單說楊林,定彥平和魏文通四將就夠難對付的了。武安福心中焦慮,心知若是瓦崗此戰失敗,對於自己的未來將有重大影響,因此對於李靖的話充耳未聞,只是道:「叫夫人去清點吧。」李靖領命,叫人去請蘇凝雲清點軍餉賬目去了。

蘇凝雲正在帳中和張紫嫣閑聊,李靖的傳令兵來了,請她前去清點軍餉。張紫嫣恰好無事,便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二女結伴來到司庫大營,只見五十輛大車整整齊齊的停在營中,五百衛兵站的如標槍一邊挺拔。張紫嫣奇怪的道:「北平府的這支人馬有些意思,如此紀律嚴明,不弱於相公親手訓練出來的兵馬啊。」正說話間,就見營帳里出來一人,一見二女,忙道:「末將薛仁貴,參見二位夫人。」蘇凝雲和張紫嫣打量過去,見他儀錶非凡,氣宇軒昂。心裡都暗自一驚,心道相公在北平府竟然還有這樣的豪傑部屬,軍中真是藏龍卧虎。

「將軍一路辛苦了。」蘇凝雲道。

「多謝夫人,這裡是本次運送軍餉的清單賬目。」薛仁貴把手中賬目送了過去,看兩位夫人都是美貌如花,冰雪聰明之人。暗想看來武安福果非浪得虛名,有吳奈如此的部屬,又有這樣兩位夫人,其人定然是人中之龍,頓生崇敬之心。

蘇凝雲和張紫嫣審核數目,一番清點下來,無一損耗,蘇凝雲對薛仁貴道:「將軍一路過來,盜賊叢生,能夠安全抵達,實在是功勞不小。我會和少帥言明,必有賞賜。」薛仁貴忙道:「夫人,小人於路上遇到山東響馬郝孝德劫掠,將他擊殺,現有人頭在此,想要獻給少帥。」蘇凝雲和張紫嫣一驚,郝孝德乃是山東響馬中有名有號的強梁,竟然被個北平來的護送軍餉的將領斬殺,這可是個不小的功勞。

「請將軍隨我去見少帥。」張紫嫣忙道,她見薛仁貴不但氣質不俗,又有如此本領,心裡疑惑他怎麼只是在北平府做事,豈不是浪費了人才。

薛仁貴帶上郝孝德的人頭,隨兩位夫人來到大帳外,二女進了營帳。武安福正在和李靖孫思邈閑談,見兩位夫人來了,忙問:「怎麼?軍餉有差?」「少帥,你可知道北平府派來送軍餉的押送軍官是何人?」蘇凝雲問武安福道。

「應該是吳奈的手下吧,難道有什麼疏漏嗎?」武安福奇怪道。

「此人在路上擊殺了響馬郝孝德,有人頭在此。」蘇凝雲道。

「有這等事?」武安福一喜一驚,喜的是擊殺郝孝德是大功一件,當可震懾響馬,驚的是北平府吳奈屬下竟然有這樣的能人。

「此人正在帳外等候,我把他叫起來,少帥自己問他吧。」蘇凝雲道。

「他叫什麼名字?」武安福隨口問道。

「薛仁貴。」蘇凝雲道。

「什麼!薛仁貴!」武安福一驚,「我出去迎他。」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武安福三步並作兩步跑出營帳,就看見一個白袍將軍站在外面,正四處打量。

「你可是薛仁貴嗎?」武安福激動的道。

「末將正是薛仁貴。」薛仁貴看來人樣貌平常,穿的是尋常的布衣,以為是武安福的親隨之類,「是不是少帥要見我?還勞煩兄弟引見。」「哈哈,我就是武安福。」武安福笑道。

「啊?」薛仁貴一驚,這時帳里的蘇凝雲兒女和李靖孫思邈也走了出來,一起微笑著看著他,薛仁貴才知道是真,連忙拜倒在地道:「卑職薛仁貴,參見少帥。」「快起來快起來。」武安福心裡樂的開花一般,薛仁貴乃是蓋世名將,其武藝謀略都是不世之才,這樣的英才竟然在自己軍中,武安福就跟撿到寶貝一樣興奮無比。

等薛仁貴拿出吳奈的薦書,又說起自己是如何投入到吳奈的門下,武安福這才知道前因後果,一邊飛書賞賜吳奈的推舉之功,一邊封薛仁貴為虎衛隊統領。薛仁貴被驟然重用,一步進入武安福軍的權力中心,自然感激涕零,從此忠心不二不提。

收了薛仁貴,武安福心裡高興,當日擺下酒席。眾多部將雲集一堂,眾人見薛仁貴英姿不凡,又聞說殺了郝孝德,武藝自是非常,心裡也都高興。宴會之上,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武安福看著濟濟一堂的部下文采武略,都有過人之能,心下開懷。可隨即想起了瓦崗所面臨危機,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下面的薛仁貴本想給武安福敬酒,見他嘆氣,不禁上前問道:「少帥不知因何嘆氣?」武安福一笑道:「沒什麼,今日得識薛兄弟,哪裡有什麼不快。」薛仁貴笑道:「少帥,仁貴今日來投,未立尺寸之功,就被封賞,實在有愧。少帥若是有什麼難為之事,仁貴定當報效,萬死不辭。」武安福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要從頭說起。」於是便叫薛仁貴坐在一旁,和他說起自從賈柳樓英雄聚會以來的事情,一直說到楊林和定彥平擺下一字長蛇陣挑戰瓦崗。薛仁貴早從吳奈那裡知道些武安福暗中培植勢力,秘密反對隋朝的事情,如今聽說他和天下聞名的瓦崗群雄有兄弟之份,只是略一驚訝而已。等聽武安福說完,薛仁貴笑道:「少帥,末將不才,願去破了長蛇陣,作為獻給少帥的頭一份功勞。」「薛兄弟莫開玩笑,這長蛇陣乃是定彥平的絕學,尋常之人哪裡能夠了解。來日方長,建功立業的機會多得是,不急於一時。」武安福只道他立功心切,忙勸道。

「少帥,末將並不是誇口。實乃這事太巧了。」薛仁貴道,「定彥平正是末將的師伯,他的一字長蛇陣本是我薛家祖傳下來的行軍陣法,天下間若說有能破陣的,非末將莫屬了。」武安福大驚,忙問:「此事當真?」「當真,就連定彥平的雙槍之法都是我們薛家門上傳下來的,其中破法,末將爛熟於心。他雖然是我師伯,可是他也是羅成的乾爹,和我家也多年不曾來往,末將和少帥擔保,決不會因私廢公。」薛仁貴道。

武安福沒有想到薛仁貴竟然和定彥平有這一層關係,大喜過望,當下敬了薛仁貴三杯,研究起如何對付定彥平的長蛇陣來。

十日之後,一伙人趁夜上了瓦崗山,正是薛仁貴。候君集,尚懷忠,雄闊海,王君廓幾人。眾人奉了武安福的命來瓦崗山幫助破陣。

來到山上,程咬金領頭,瓦崗群雄擺下酒席招待眾人。宴席上稱兄道弟,英雄相惜,自不必說。等到酒席最後,薛仁貴起身對眾人道:「各位英雄,這長蛇陣雖然是我們薛家祖傳的,但是經過定彥平的變化改進。和從前並不完全一樣,裡邊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變幻無窮,又增添了許多機關暗道,小弟只怕探不明白其中的虛實,到時候反而壞了大事。」一旁程咬金急了:「我說薛兄弟啊,你酒也吃了,菜也吃了,別現在嚇唬我們啊,難道你也破不了這長蛇陣嗎?」薛仁貴道:「不是破不了,只不過還得請各位兄弟幫忙。」眾人一聽有辦法,又高興了,都問:「怎麼幫忙,薛兄弟你儘管開口。」「所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如今我不知道陣里的真假虛實。如果能夠探清陣里的真假虛實,破陣不過是舉手之勞。」「那得怎麼破啊?」程咬金傻乎乎的問。

「擺陣必有陣圖,否則就算擺陣的人都記不全其中的機關,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如果能得到這張陣圖,陣里的一切就了如指掌了。」薛仁貴道。

「若是這樣,我們把圖偷來不就得了。」程咬金道。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我看這圖必定是藏在陣眼之中,這長蛇陣的陣眼上會有一座高台,叫做麒麟閣。咱們必得有人潛入陣中,在麒麟閣里把陣圖偷出來,只要拿到陣圖,我擔保三天內破陣。」薛仁貴道。

瓦崗英雄面面相窺,心說這不是簡單的事情啊,一時都沒有了主意。正犯愁間,只聽有人笑道:「這種小事,讓兄弟我去吧。」眾人一看,正是乾癟的如同猴子一般的尚懷忠。

「尚兄弟慣能飛檐走壁,高來高去,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徐世績一旁喜道。

「我也願意同尚兄弟一起去。」候君集也道。

「如此最好,有兩位哥哥出馬,一定馬到功成。」薛仁貴拱手道,「不過盜取陣圖需得越快越好,以防夜長夢多。」「我們即刻動身,一定把陣圖盜到手。」候君集和尚懷忠齊聲道。

程咬金一旁道:「候兄弟,尚兄弟啊,你們兩個可得小心啊,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會給你們披麻戴孝的。」眾人一聽,程咬金這個皇上怎麼凈說不吉利的話,徐世績尷尬的道:「皇上喝多了。」他端過一杯酒來:「兩位兄弟!我敬你們一杯,祝你們馬到成功!」候君集和尚懷忠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們這就出發,天亮以前要是能回來,那就是陣圖到手,要是不回來,那就是遭了不測。還請各位弟兄再做打算。」眾人聽了心裡惶然,送他們出殿,程咬金一邊嘟囔道:「如果盜不出來就別冒險,人能平安回來就好。」眾人一聽,都暗道這才像人話。

候君集和尚懷忠來到山前,拜別眾人,飛身躍進黑暗之中,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抱著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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