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二)古庄任三郎

2分鐘里居然帳篷里一片沉默,武藤旅團長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卻得不到期待中的回應,多門二郎、香椎浩平、古庄干郎這仨步兵大隊長悶頭不啃氣,岡部直三郎和小畑敏四郎這倆炮兵大隊長倒是把胸脯勉力挺的高高的……可是不管用,這倆炮兵大隊長現在是光桿司令,2個炮兵大隊僅剩的2門炮還在北面今村均大尉指揮的臨時炮兵分隊序列里去給岡本大隊解圍……

「怎麼都啞巴了……我們千辛萬苦殺到哈爾科夫南邊來,難道是看熱鬧來的?」武藤少將的臉色相當不豫,雖然部隊面臨的困難他都知道,但居然這幫子部下一個都沒能挺身而出……

「旅團長閣下……恕我直言,恐怕在前敵指揮部的作戰方案中,佔領洛潘河大橋截斷對方退路,只是為了配合呂上校的迂迴2梯隊殲滅烏克蘭人三個步兵師的煙霧彈……要破壞大橋,出動聯軍航空隊的重型轟炸機怎麼也把大橋給炸了……用不著我們地面進攻去完成這個目標和任務……」騎兵第4聯隊的米澤大佐撓著腦袋終於開了口。

用騎兵去攻擊對方既設的堡壘和橋頭堡陣地,這怎麼看都不是明智的決定,米澤大佐自認自己的聯隊在哈爾科夫城西和城南已經儘力而為,何況山下奉文還長途奔襲佔領了波羅杜克希夫,米澤騎兵聯隊作為迂迴和襲擾別動隊的任務算是有了個交待,經歷了四年歐戰洗禮的德軍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米澤聯隊如果不是配置了大量的中國產M60和M81迫擊炮的話,如果不是有勃朗寧班用機槍助陣的話,同等兵力下是否能打出1:1的戰損比還是個疑問。

「前敵指揮部的想法我不關心,既然要求我們插到南線匯合後截斷對方退路,那洛潘河大橋和鐵路線就是我們攻擊的目標……我們打了一天疲憊不堪,守城的烏克蘭人和德國人也沒撈著清閑……那個守衛南城區的德軍步兵第139團昨夜傷亡至少是7、800人,今天和米澤聯隊的交火也不會那麼輕鬆,傷亡必然還有增加……」武藤少將顯現了這廝性格里堅韌和剛愎的一面,望著眾將的眼神顯得更加虎視眈眈起來……幾個大隊長扛不住自家旅團的目光轟炸,古庄干郎少佐率先挺起胸脯,嚅嚅的道,「本旅團尚有一戰之力……不過……如果北線主力放棄直接拿下哈爾科夫北城的企圖,我們勉力進攻拿下洛潘河大橋是否有點得不償失?」古庄干郎能成為陸大第21期的首席,壓倒岡本連一郎並不是偶然的,古庄干郎乃是(1882·9·14—1940·7·21)熊本縣人陸軍大尉古庄干之長子。1902年11月22日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第14期步兵科(702人中第2名)翌年6月26日授予步兵少尉軍銜,任近衛步兵第4聯隊附。參加日俄戰爭(負戰傷)1909年12月3日畢業於陸軍大學校第21期(55人中首席)成為日本陸軍當中一個標準的「優秀軍人」36歲的古庄少佐很有機會在烏克蘭戰役第一階段結束後晉陞中佐,這將使得這位陸大21期首席畢業的優秀軍人名至實歸,雖然武藤信義對陸大首席這樣的後起之秀的要求相當嚴苛,但如果古庄少佐真的表現出高人一籌的能力的話,武藤信義這位陸大13期的首席並不會讓真自己背上嫉賢妒能的壞名聲……

古庄干郎的步兵第55大隊建制相對完整,森林裡和烏克蘭三個主力步兵師對陣時,頂在前面的是多門大隊和香錐大隊,古庄干郎的大隊被武藤信義作為了預備隊,而多門大隊則已經傷亡了半個中隊,香錐大隊的傷亡甚至超過一個中隊,只有古庄的大隊基本還是齊裝滿員的狀態,這也是其他連個步兵大隊長低頭不啃氣,而古庄干郎少佐大著膽子接了話茬的原因。

當然,另一個原因則是,多門和香錐的兩個步兵大隊都屬於水野泰輔的步兵第7聯隊的編製,而水野聯隊長這時候還在哈爾科夫東門外領著中村孝太郎少佐的步兵第19大隊替全旅團封堵著哈爾科夫大橋……聯隊長都不在,多門和香錐當然不會搶這個風頭主動請纓或者胡亂表態啥的……

當然,古庄少佐的話還是讓多門和香錐暗地裡叫了一聲好,在旅團長武藤少將臉色陰沉隨時都能爆發的當口,敢於站出來表達自己的觀點的下級可算得上替那些不敢輕易吱聲的同僚們解了圍……

古庄干郎當然也不贊成在天黑前勉力再打上那麼一仗,剛才高木參謀長和騎兵聯隊的米澤大佐已經把哈爾科夫城南的敵我兵力和部署擺了一遍,對方守南城區的是德國主力步兵第139團,德軍這個步兵團昨天可是把菊池旅團和步兵第6聯隊猛揍一通來去自如的主,這會兒趕到烏達河邊的說是武藤旅團主力,但實際也就不滿員的三個日軍步兵大隊而已,就算黎尚的中國裝甲第3營助陣,可昨夜菊池旅團不一樣有中國任上校指揮的裝甲第2營給撐腰的?

吳克仁少校臨時拼湊起來的105mm榴彈炮只剩下8門而已,剛才米澤大佐說德軍一列鐵甲列車就有8門105mm榴彈炮,除此之外還有2門150mm重炮,在炮兵火力方面,烏達河畔的武藤旅團主力和米澤聯隊可是全然毫無優勢……如果沒有航空隊的支援,這仗還真沒法說能輕易打贏,古庄少佐的想法也就是在座的大多數中日將領的想法……

「旅團長,兵力和火力方面,我們相比城南的德烏聯軍都不佔優勢,而且既然呂煥炎上校的二梯隊任務不是單純增援我部,而是要在森林東邊吃掉三個烏克蘭步兵師,我認為前敵指揮部和大庭中將並不打算在今夜就發起對哈爾科夫的總攻,部隊打了一天又長途行軍疲憊不堪,我們就算能拿下洛潘河大橋……北線主力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對哈爾科夫發起總攻……我們是否就在原地保持對哈爾科夫敵人的威懾,等明天局勢明朗後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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