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四)農民的後代

陸大21期優等生畢業的建川美次少佐也是疲憊不堪,只是咬著牙在堅持,建川大隊攜帶的電台在之前烏克蘭第3師的逆襲中挨了一發德國人的7·6cm輕步兵迫擊炮的炮彈成了廢鐵,這使得建川大隊失去了和旅團部的無線電聯絡,南線被圍的岡本大隊不知道怎麼樣,雖然建川大隊無力擊退三個烏克蘭師替岡本中佐解圍,但是拖住烏克蘭步兵第3師的步伐被建川認為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個子矮小卻精幹的建川美次出生於1880年,乃是新瀉縣地方官吏野崎美孝的三子,後來成為父親的好友建川周平的養子。高田初級中學、舊制新瀉初級中學畢業。1901年(明治34年)11月,陸軍軍官學校13期畢業。在同期里乃木希典的長男乃木勝典(日俄戰爭戰死)在。

1904年(明治37年)8月,日俄戰爭出征。作為秋山好古騎兵旅團屬下將領,建川挺身隊長活躍非常,1905年(明治38年)2月,自第2軍司令官奧保鞏陸軍大將處接受戰功獎狀,成為山中峰太郎的小說『敵中間橫斷三百里』的原型。(一日里等於四公里)1909年(明治42年)12月,陸軍大學21期軍刀組畢業。在同期里有寺內正毅元帥陸軍大將的長子寺內壽一·事實上,建川大隊的兵力從出發前的1300人左右已經銳減到了900多人,其中150多人戰死,200多人負傷,十幾個重傷員只能留在後邊等待收容,輕傷員則跟著大隊行動……

日軍其實沒有拋棄傷員的傳統,多數情況下能抬的走就抬,抬不動就玉碎,不過協約國東線聯軍部隊沒有不許當俘虜這一個條條框框,只是每個步兵身上掛著得4顆中國產G18甜瓜式手雷和槍膛里的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誰,這樣的問題交給每一個指戰員自己決定……

但其實無論是中國參戰軍還是日本陸軍,骨子裡都被灌輸著寧死不當俘虜的思想,在日本是武士道精神,在中國則是不屈不撓戰鬥到底,打不過可以撤,撤不了可以守,守不住可以拼,只要你敢拼,生死已經不是一個難以選擇的問題,有時候選擇活下來比犧牲的難度要大的多。

建議部隊休息的是步兵第57大隊的大隊附酒井隆大尉……

在1918年的這個時空,31歲的酒井隆陸大28期畢業後擔任了駐華公使館武官,並且得到了同樣兼任駐華公使館無關的畑俊六的賞識和提攜,不過這位主一心要帶野戰部隊,因此在晉陞大尉後被下放到了步兵第57大隊擔任大隊附,建川大隊的主管建川美次少佐是147公分,而他的副手酒井隆的身高也只有152公分,或許這對小個子搭檔脾氣相投,反正步兵第57大隊比武藤旅團的其他大隊迸發出更堅韌的戰鬥力。

對,是堅韌而不是強悍,這使得北上迂迴的建川大隊為了分散南線被圍的岡本大隊的包圍圈壓力,在旅團部的命令下像塊牛皮糖一樣纏住了烏克蘭步兵第3師南下的腳步……而且,烏克蘭步兵第3師連續幾次回馬槍都沒能撈著建川大隊的痛腳,等一轉身向南撤這塊牛皮糖又貼了上來,趕了一天的路前後又打了這麼三仗,建川美次這兩個騎著馬的大隊長和大隊附都疲憊不堪,不要是剩下不到900人的整個大隊了……

「報告少佐,部隊人數清點完畢,第225中隊剩202人,第226中隊剩198人,第227中隊剩188人,第228中隊剩193人,機槍中隊剩150人,輜重中隊剩201人,炮小隊剩48人,機槍平均還有1個基數的彈藥,迫擊炮剩三分之一,步槍彈平均每人還有6個彈夾……」上來報告的是大隊參謀松—井太久郎中尉。

這廝乃日本福岡縣人。農民松—井勘太郎的第三子,東築中學畢業。1910年5月日本陸軍士官學校22期,1917年11月陸軍大學29期畢業。1918年8月,作為第12師團附參加西伯利亞出兵。

在1918年的這個時空,農民家庭出身的松—井中尉雖然畢業已經快一年,卻還只是個陸軍中尉,這廝也是從第3師團師團部的參謀下放到了武藤旅團一線部隊,不過一個蘿蔔一個坑,同樣是陸大29期畢業的松—井顯然不如酒井大尉混的好,居然只是一名中尉參謀的身份,乾的就是在大隊部打雜的活。

「傷員都掉隊了?這哈爾科夫大森林裡,掉隊幾乎就是個死字……松—井君,你帶一個後勤分隊回去收容傷員,然後帶著他們向西南方向大路上撤……我估計增援的主力只要有中國裝甲部隊,那一定是沿著大路向東邊推進過來的,唔……我給你2輛馬車……有問題么?」大隊長建川美次咕咚咕咚灌了一氣涼水,轉過來給帶著黑邊圓眼鏡的松—井中尉布置了個燙手的差事。

「2輛馬車么?……好吧,少佐閣下,我帶人回去收容傷員……不過,剛才尖兵發現東邊大路盡頭似乎也有腳印出現,大隊長,你說烏克蘭人會不會沒有向南,反而向東邊撤了?」松—井中尉顯然有點意外自己肩負了收容傷員的重擔,不過這廝還是說出了自己剛從尖兵中隊那裡聽來的消息。

「東邊?你說那個科瓦爾帶著部隊沒有往南邊追著步兵第2師和第4師撤退,反而獨自奔東邊去了?」建川美次少佐顯然有點發愣。

「松—井你胡說什麼呢,地面的痕迹明顯是對方大隊人馬向南邊撤了,東邊啥都沒有,烏克蘭人跑東邊去幹嘛?你趕緊帶著後勤分隊回去收容傷員,帝國武士不能因為掉隊和你的疏忽而在森林裡被狼給吃了!」酒井隆大尉一推鼻樑上的眼鏡,嚴厲的訓斥著自己的陸大小一期的同學松—井,誰讓松—井是個農民的後代呢?還居然帶和自己一樣的眼鏡,瞧著就叫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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