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三)森林裡的大戰

由於處於森林地帶,指望用望遠鏡在後方制高點眺望整個戰場局勢並臨機應變指揮戰鬥的可能性相當小,乾脆衝出了帳篷端著望遠鏡的烏克蘭步兵第4師師長亞莫爾連科和參謀長奧利尼克除了能聽見想西北和北面槍炮聲隆隆響成一片外,並不能獲得第一視線來觀察戰場情況,這仗還得靠陣地上的有線電話和各團團長來指揮和進行。

「師長師長!第11團電話接通了……他們當面的敵人已經沿著沼澤的南邊向他們發起了進攻,現在第11團正在頑強抵抗,第11團團長普適尼赫尼請求師炮兵火力支援……」一個作戰參謀從帳篷里追出來報告。

「參謀長,怎麼辦?日本人這是人少欺負我們人多啊……難道他們動用了3個步兵大隊就想擊潰我們3個師防線?這是欺負我們不會打仗啊,肯定是昨天米列夫斯基和米哈利克把仗打哧溜了一觸即潰,給敵人造成了我們不堪一擊的錯覺……咱們開炮么?」顯然,師長亞莫爾連科自己也有點亂了陣腳。

「我是參謀長奧尼利克,叫你們團長來接電話……塞爾吉奧·塞弗洛維奇,是你么?日本人的炮兵陣地距離我們多遠?能夠得著么?」師參謀長奧利尼克沖回師部大帳,抓起直通炮兵團陣地的電話吼了起來!

聽筒里傳來了烏克蘭炮兵第4團團長塞爾吉奧·塞弗洛維奇·巴里爾科瓮聲瓮氣的回答,「參謀長閣下,前線的炮兵觀察哨正在計算敵人的炮兵陣地位置,這會兒我在炮兵陣地上可算不出來……這得靠前線的炮兵觀察哨,除非對方的炮彈落到我的視線範圍之內炸開,否則,就得靠炮兵觀察哨!不過根據我布置在樹梢上的瞭望哨的判斷,敵人的炮兵陣地距離我們超過7公里……沒準是8公里!」第4師參謀長奧利尼克捂著話筒對跟進來的師長亞莫爾連科道,「師長,敵人炮兵陣地剛好在我們的射程之內,我們是先揍敵人炮兵還是攔截射擊敵人投入進攻的地面部隊?咱們三個師陣地前方的射擊標尺早就測算劃定了,巴里爾科的炮兵可以在前線觀察哨的引導下對敵人進攻部隊進行打擊……別猶豫了……我說師長,日本人敢於發動進攻,沒準就是聯軍航空隊重返戰場的前兆,我們不趁著現在開火,一會兒對方航空隊轟炸機來了咱們就更投鼠忌器了!」奧利尼克的話終於打動了師長亞莫爾連科,其實與其說是參謀長說服了師長閣下,還不如說是炮兵團長巴里爾科說敵人的炮兵陣地距離本方炮兵陣地在7到8公里這句話給了亞莫爾連科讓炮兵開火的勇氣,到時候萬一打不過,至少往東一撤還能很快脫離戰場跑出對方的大炮射程不是么?

「巴里爾科上校,我是師長亞莫爾連科,你聽我的命令,炮兵團既然準備開火,就要發揮出暴風驟雨一樣的雷霆作用,趕著對方的航空隊還沒來,咱們也玩一個後發制人,我知道第1集團軍4個炮兵團長里,你在德國人面前的考核成績是最好的,我要求不高,用你的3個75mm克虜伯野炮營支援步兵第3、第2師和我們師的第一線陣地,不要捨不得炮彈,把你們考核時的本事全給我亮出來!」搶過電話聽筒的亞莫爾連科覺得嗓子眼有點發乾,聽筒里傳來的炮兵團長巴里爾科的疑問,「我說師長,正常情況下我們一旦開火應該先把對方那2個炮兵大隊給壓制和消滅掉才對呀……咱怎麼光顧攔截射擊對方的地面進攻部隊?」師長亞莫爾連科聞言沒好氣沖著話筒嚷道,「我說塞爾吉奧·塞弗洛維奇,打仗要東腦子,你們炮兵是個技術兵種,你的大炮先可著勁揍對方的步兵,這樣對方的炮兵肯定轉移目標要來反擊壓制你的炮兵,到那個時候他們就顧不得繼續轟擊我們的步兵陣地,這樣就緩解了第一線的防守壓力,而且只有我們的炮彈不斷的在敵人進攻的隊列里炸響,才是最好的鼓舞和激勵士氣的打法,至於敵人的炮兵……你的中型炮兵營是幹什麼吃的?如果我預計的沒錯,敵人為了壓制你的俄個75mm炮兵營的火力,必然會把所有的炮兵都投入戰鬥,這樣我們也就能徹底搞清楚對方的虛實,你的12門105mm輕型榴彈炮就是在那個時候後發制人派上大用場,明白了沒有?」你可別說,中學歷史教員出身的烏克蘭步兵第4師師長亞莫爾連科這番紙上談兵的炮兵作戰打法還真讓他踩到了門道,起碼電話對面炮兵團長巴里爾科聞言大讚自家師長是拿破崙再世,今天且看我們炮兵第4團大展神威。

放下電話的亞莫爾連科轉過來的時候,瞅見參謀長奧利尼克和一群師部參謀們看自己的眼光都和往日不同了,這廝心裡得意,臉上去板起來吼道,「發什麼呆?還不趕緊掌握各陣地的情況去?傳我的命令,步兵第10團準備兩個營的兵力,等我們大炮響起來後就增援到第11團和第12團陣地上去!醫護兵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去把傷員撤下來,輜重兵不要閑著,抓緊時間拓寬炮兵陣地後方的撤退通道!」這一刻,步兵第4師師長亞莫爾連科頗有點當年法國皇帝拿破崙揮斥方遒的指揮官架勢……

就這樣,1918年7月31日正午不到一點的時候,在哈爾科夫城以東近20公里的森林裡,日本步兵第23旅團主力和烏克蘭民族軍第1集團軍的3個主力師展開了激戰,圍城打援守株待兔無果之後,日本步兵第23旅團在旅團長武藤信義少將的指揮下,用五個步兵大隊的兵力向東邊嚴陣以待的三個烏克蘭步兵師發起了進攻,森林裡雙方的炮兵也終於爆發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第七百七十九章(四)義無反顧進攻

武藤信義指揮步兵第23旅團主力發起進攻的第一波攻擊只是試探性的進攻,目的是吸引烏克蘭人的炮兵開火反擊暴露陣地,為此他不惜動用了3個步兵大隊在差不多十公里寬的陣線上發起進攻,同時從西邊撤過來的2個炮兵大隊16門75mm三八式野炮為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當然,2個炮兵大隊的先敵開火一方面是為了打擊防守一方的烏克蘭地面部隊,同時也是武藤信義放出的誘餌,他的殺手鐧是中國獨立炮兵營的12門75mm野炮和12門105mm輕型榴彈炮,心高氣傲的武藤信義並不打算把勝利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聯軍航空隊的空中支援中,雖然敵人陣地的厚度和寬度都尚未徹底查明,但他依然義無反顧的投入了進攻。

一旦烏克蘭人的炮兵開火,武藤信義旅團第7、第19兩個步兵聯隊所屬的2個炮兵大隊將不為所動繼續轟擊烏克蘭地面部隊的防線,而收拾對方炮兵的任務就交給了中國少校吳克仁的獨立炮兵營,當然,如果從右路帶著電台迂迴的岡本大隊能及時迂迴穿插端掉的炮兵陣地的話,那這一戰的勝利就切實的可以期待了!

在武藤旅團進攻方向的左路,是水野泰輔步兵第7聯隊的第20步兵大隊,指揮步兵第20大隊的是同樣陸大21期畢業的香椎浩平少佐,香椎浩平(1881年1月25日-1954年12月3日)為大正~昭和時期之日本陸軍軍人,最終官階陸軍中將。陸軍中將香椎秀一之弟,這廝屬於皇道派。

香椎浩平是陸士12期畢業,1900年(明治33年)11月日本陸軍士官學校(12期)畢業時成績優秀,授陸軍少尉,2年後晉陞為陸軍中尉,任職於歩兵第13連隊且於參加日俄戰爭時負傷,回國後晉陞陸軍大尉,1909年(明治42年)畢業於陸軍大學,擔任駐德國武官副官、參謀本部部員,1913年(大正2年)晉陞陸軍少佐,1918年初(大正7年)香椎浩平晉陞陸軍中佐,擔任步兵第7聯隊第20大隊的大隊長。

應該說,37歲的香椎浩平同樣是宇都宮太郎看好的人才,不過他在陸大的時候被古庄干郎、岡本連一郎和建川美次穩穩的壓制,連軍刀組都沒進,混了個悲催的第7名畢業,好在這廝陸士比其他人早一期,也有點後來居上的架勢,32歲晉陞少佐,37歲晉陞中佐都算是陸大同期畢業生中的佼佼者。

香椎浩平指揮步兵第20大隊向北面烏克蘭步兵第3師的陣地發起了進攻,他的攻擊重點是沿著大路左側約1000米不到一點的距離向前推進,步兵第77中隊、第78中隊和第79中隊每個中隊只負責400米的進攻寬度,步兵第80中隊作為大隊的預備隊。

由於中路有中國裝甲部隊沿著大路的推進,容易獲得友軍的火力支援,因此香椎浩平把本大隊那個174人的機槍中隊(14人的中隊部和3個機槍小隊,1個彈藥小隊)每排4挺勃朗寧7·62氣冷式重機槍,總數12挺;和55人的炮小隊(1個10人的小隊部,1個15人的彈藥班,兩個15人的炮班各裝備4門中國產81mm營屬迫擊炮)都布置在步兵第77、第78中隊的後方伴隨前進提供火力支援。

要說在哈爾科夫森林裡作戰,對日本第三師團來說不是頭一遭,當然,這裡的地形比一般的森林要複雜,水泡子和沼澤地帶比比皆是,而且樹高林密,好處是不缺水,壞處是蚊蟲叮咬的厲害,7月末的烏克蘭北部正午的氣溫差不多接近全天最熱的時候,25、6度的樣子,對攻防雙方來說,進攻一方的優勢是部隊都是老兵,軍事素養高,單兵作戰技能強,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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