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上)鐵三角開打

「可以試試,反正我們沒有損失,而且可以試探出聯軍和伏爾加聯邦是否保持中立,還是有所傾向和支持的?」季諾維也夫顯然比較樂觀。

「可是,萬一對方明著幫我們,其實是替高爾察克著想,到時候傳遞過來的是假情報怎辦?那我們信還是不信,比如,說什麼高爾察克的西路軍和中路軍直接奔下諾夫哥羅德來了,其實卻是在切博克薩雷以西過河切斷第三集團軍的退路啥的,到時候怎麼辦?我們敢相信對方提供的情報么?」布哈林顯然不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意見。

「要不,我們跟對方租用偵察機怎麼樣?我們自己偵察,這得來的情報總不會有假,莫斯科和下諾夫哥羅德都有機場,拾掇拾掇就能起降飛機了!」斯維爾德洛夫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了個辦法。

「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您怎麼不說跟聯軍租用幾個飛行中隊?有了轟炸機我們還要什麼偵察機啊,直接把高爾察克的地面部隊炸個人仰馬翻豈不更好?」布哈林在一旁沒好氣的道,在他看來,烏里揚諾夫、托洛茨基和斯維爾德洛夫這是徹底腦子糊塗了,一廂情願與虎謀皮萬一失敗,那損失可就不知有多大了!

托洛茨基聞言卻眼睛又是一亮,忍不住道,「尼古拉·伊萬諾維奇這個辦法不錯,我們既然租借了伏爾加河區艦隊給聯軍,我們不要糧食,我們要對方租借偵察機和飛行中隊給我們,他們要是不放心,可以不在我們的機場起降,只是負責替我們偵察戰場情況,並接受我們對地攻擊的作戰安排,這辦法好,如果聯軍肯答應,那麼他們提供情報的可信度也就沒問題了!」烏里揚諾夫聽托洛茨基也這麼說,心中大動,又低聲和托洛茨基、斯維爾德洛夫再討論了幾句,便抬起頭道,「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你這就去電訊室,親自監督,讓我們的人給聯軍司令部發電報,除了剛才我們說的內容之外,再增加一條,我們要求跟對方租借偵察機和飛行中隊,以便及時獲取北線戰場的情報,以此來抵對方租借我們伏爾加河區艦隊的租金,就這麼辦,快去!」捷爾任斯基剛出去不久,這邊一個克林姆林宮機要室的一個作戰參謀匆匆出現在門口,「報告!伏爾加河方面軍來電!高爾察克東路軍主力已經抵達切博克薩雷郊區,和別爾津第三集團軍展開了激戰!」「卡爾·伊萬諾維奇,第一師來電,駐守車站的第一旅已經擊退自衛軍的進攻,殲敵約一個團,對方投入進攻兵力至少是一個師,不過鐵路給我們自己截斷了,要不然鐵甲列車追上去,沒準我們能徹底打垮這個師!」集團軍參謀長梅熱尼諾夫興奮的放下電話道。

「第一旅打的不錯,不過不能大意,叫他們儘快弄幾個俘虜回來,把追兵的部署和兵力搞清楚了!」集團軍司令員別爾津從桌上的地圖上抬起頭來,臉色如常,這廝也是個經歷過歐戰東線戰場各大戰役的主,當時在沙俄部隊里也混到了營長的職務,可比起圖哈切夫斯基那種整天當俘虜的小連長來可要風光的多!

「報告!步兵第29師來電,偵察員渡河後,在亞歷山德羅芙娜對岸沒有發現敵人大部隊的蹤跡,宿營地里殘留的痕迹至少是幾個師,但是現在空無一人,從腳印判斷敵人一天前已經向西開拔,去向不明!」一個機要參謀拿著剛收到的一封電報從另一節車廂過來報告。

別爾津抬起頭和參謀長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一沉,如果對岸發現敵人大部隊,那還好辦,當步兵第29師守住河岸既設陣地,即使敵人要渡河,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過來的,以步兵第29師的戰鬥力和師長馬季亞謝維奇的經驗,擋住敵人半天是絕對做得到的,這邊鐵甲列車半小時就能趕到渡口支援,對方就是要過河,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那是休想。

「報告,政委從切博克薩雷來電,偵察員渡河後,在北岸沒有發現敵人大部隊的蹤跡,現在正在想辦法尋找當地老鄉了解情況!」另一個機要參謀抓著一份剛收到的電報匆匆的走了進來。

「奇怪,卡爾·伊萬諾維奇,你說高爾察克玩的是什麼花招,他的西路軍和中路軍都跑哪去了?難道真的直接從北岸奔下諾夫哥羅德去了?」參謀長梅熱尼諾夫撓著腦袋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從喀山到下諾夫哥羅德至少340公里路,就算從切博克薩雷到下諾夫哥羅德也有220公里,要是光憑兩條腿走伏爾加河北岸的森林,這220公里的路得走幾天?等趕到下諾夫哥羅德,整個都是送上門的餃子餡,早累垮了他們!」別爾津搖了搖頭,顯然不認為高爾察克會這麼干!

「那他們跑哪去了呢?昨天早上對方的警戒部隊可是突然在北岸開火,把我們的偵察部隊直接就趕到河裡去了,我們還以為他們準備同時渡河呢,要不然咱們也不至於一口氣就從喀山撤了這120公里一直退到切博克薩雷!」梅熱尼諾夫俯身看著地圖,好像要從地圖上找出點蛛絲馬跡的樣子。

原來,伏羅希洛夫雖然下令放棄伏爾加河北岸,把第三集團軍的主力部隊都撤到南岸來防守,但是偵察部隊卻始終保持著對北岸的監視,高爾察克自以為秘密開進到切博克薩雷—亞歷山德羅芙娜北岸區域那西路軍五個師的兵力,一早就落在了蘇俄紅軍偵察員的眼睛裡。

問題是,昨天清晨北岸的自衛軍突然加強了警戒和搜索,楞是把第三集團軍派出的偵察兵給一頓收拾包了餃子,僥倖逃出來的幾個也是泅渡才跑回了南岸,防守切博克薩雷和亞歷山德羅夫娜一線的三個蘇俄步兵師也迅速進入了準備作戰的狀態,同時急電前線的別爾津,這才有別爾津打了半天就主動從喀山一路狂撤跑回來的事。

等今天早上再悄悄派小船運新的偵察部隊過河偵察,好么,北岸的敵人主力居然不見了蹤影!這頓時讓別爾津、伏羅希洛夫和莫斯科全都緊張了起來,對方西路軍五個師五萬多人,無論在哪邊,只要渡過河,都能對自己部隊的側翼和後方形成致命的威脅。

這時候車廂里的作戰室電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幾個作戰參謀忙不迭的接起了電話,第三集團軍的前敵指揮部頓時人聲噪雜忙亂不堪!

「什麼?自衛軍一個騎兵旅的兵力出現在東北鐵路沿線發起了進攻,好,好,知道了!」一個作戰參謀放下電話,神情緊張的報告:「步兵第29師來電,他們的第二旅剛在鐵甲列車的配合下擊退了自衛軍一個騎兵旅的進攻,位置大概在齊維利斯克到亞歷山德羅夫娜之間的位置,幸好我們布置了鐵甲列車,要不然可能抵擋不住!」別爾津和梅熱尼諾夫不約而同低下頭去看鋪在桌上的作戰地圖,作戰參謀上來很快用紅藍鉛筆畫出了雙方交戰的位置和對方的兵力。

「報告,據守齊維利斯克的第一師來電,第一旅陣地對面三公里外出現了至少三個師番號的自衛軍主力,這會兒正在向第一師的兩翼運動,看情況是想包抄我們後路,請求指揮部派鐵甲列車加強兩翼十五公里到二十公里範圍內結合部區域的防守!」又一個作戰參謀放下了剛接的電話道。

沒等別爾津和梅熱尼諾夫再低頭看地圖,又一個作戰參謀放下電話,報告道,「司令員同志,第2師來電話,剛才在西北方向距離齊維利斯克約十公里處,擊退敵人一個騎兵旅的規模的進攻,通過審訊俘虜,對方是高爾察克頓河騎兵第三師的一個旅,奉命從西北方向迂迴包抄齊維利斯克我們部隊的後路!」「又是一個騎兵旅,看來高爾察克動作很快啊,他把手裡的一個騎兵師拆成兩半用,各派了一個旅的兵力想包抄我們後路!幸好我們早有防備!要不然還真得吃虧!」參謀長梅熱尼諾夫興奮的捶了一下地圖道。

「不可大意!第2師和第29師雖然打的不錯,不過我們的防禦戰線還是拉的有點長,要不是有鐵甲列車和鐵路線可以機動防禦,這會兒敵人沒準已經突破了我們的兩翼!」第三集團軍司令員別爾津的神情依然很凝重!

高爾察克如此這般的調整了戰役部署,主要是聽了參謀長黑斯廷斯的建議,紀堯姆·尼古拉耶維奇·黑斯廷斯海軍上將1874年出身於聖彼得堡一個貴族家庭,據稱祖上有英國王室和法國王室的雙重血統,黑斯廷斯的父親和佩佩的老爹一樣,都當過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宮廷侍從官,一個是海軍少將,一個是陸軍少將。

當然,黑斯廷斯能獲得高爾察克的信任和重用,除了這廝是高爾察克讀彼得堡海軍軍官學校的同學之外,更由於黑斯廷斯自從畢業後,就始終和高爾察克並肩戰鬥在一起,一個當艦長,一個是副艦長,一個當黑海艦隊司令,一個是艦隊參謀長,等高爾察克從美國流亡回來,黑斯廷斯義無反顧的又追隨左右。

本來如果說高爾察克身邊一文一武的話,那麼文的那個是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佩佩利亞耶夫這個內閣總理,而武的那個,就是紀堯姆·尼古拉耶維奇·黑斯廷斯這個全俄臨時政府的總參謀長。

當然,現在高爾察克全俄臨時政府的額內閣總理已經背叛了大家共同的事業,搖身一變成了伏爾加聯邦的內閣總理,還拉走了十幾萬部隊,這成為高爾察克和黑斯廷斯心頭永遠的痛。

當然,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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