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塵埃落定

1918年7月15日19:50莫斯科克林姆林宮「作為蘇俄中央委員會主席,我對約瑟夫在錯誤的道路上滑落到現在這個底部,負有領導責任,但是我要強調的一點是,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同志犯的是黨內的自由主義、山頭主義和地方分散主意的錯誤,約瑟夫同志並不是混進黨內的敵人,他依然是我們的同志!」蘇俄中央委員主席烏里揚諾夫看著約瑟夫的眼神既責備又難過,當初約瑟夫自告奮勇去察里津收拾爛攤子的一幕似乎在自己的眼前再度浮現,三次保衛察里津戰役的勝利當然不能只算約瑟夫一個人的功勞。

無論是托洛茨基還是斯維爾德洛夫都曾沒日沒夜的坐著鐵甲列車奔波在南線和東線的戰場上,但是不了可否認,約瑟夫的個人慾望和野心都不是一般的強,而自己為了制衡蘇俄紅軍締造者托洛茨基越來越高的威望,在某些時候違心的縱容了約瑟夫的錯誤。

這就使得約瑟夫越來越目中無人,自我膨脹到看不起所有人,甚至膨脹到敢以地方實力挑戰莫斯科中央權威的程度,今天如果不煞住這股子歪風,日後我們的蘇俄紅軍就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類似約瑟夫一樣的黨內新軍閥,這對我們的事業而言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布爾什維克黨中央必須對蘇俄紅軍和蘇維埃擁有100%的領導權,這一點毋庸置疑,絕不允許任何個人和地方對此進行挑戰,事實上,烏里揚諾夫之所以最近和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茨基的合作步入了十月革命後的第二個蜜月期。

就在於雙方從約瑟夫事件中悚然而驚,看到了黨內地方山頭主義的苗子會在日後給全黨和蘇俄紅軍帶來多大的危害,經過了那麼多年的奮鬥和犧牲,布爾什維克黨和他的中央委員會應該也必須領導一切,這一點是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這兩位大佬達成的共識,而並不僅僅為了團結起來用最小的代價解決約瑟夫的問題。

「弗拉基米爾·伊里奇,雖然我是彼得堡契卡主席,但我同時首先是個老布爾什維克,我很高興聽到您依然稱呼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為我們的同志,我有一個建議,契卡是用來對方敵人和隱藏在我們內部的敵人的組織和工具。」「不怕您和捷爾任斯基笑話,契卡現在承擔的使命和我們這支隊伍本身的素質還有巨大的差距,或者說,有些我們的人素質比較低,我建議,既然約瑟夫確信無疑的依然是我們的同志,那他犯的錯誤就不能當作敵我矛盾來對待,而審查他的錯誤,應該交給黨的組織部門,而不是契卡這樣的專政工具!」蘇俄中央委員、彼得堡契卡主席、彼得格勒軍區軍事委員烏里茨基大著膽子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在1918年這個階段,蘇俄中央內部的民主集中製作風還是想當紮實,中央委員們都是老布爾什維克出身,他們信任和愛戴諸如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這樣優秀的布爾什維克領袖,但並不是說就唯唯諾諾不敢發表自己的觀點。

尤其是,烏里茨基和他的搭檔、彼得堡蘇維埃主席克列斯廷斯基,都是以中央委員的身份被莫斯科派到下面去領導一個地方的黨政軍主抓全局。和約瑟夫、布勃諾夫之前的工作崗位有相當的可比性。

在克列斯廷斯基和烏里茨基看來,可不能因為約瑟夫犯了個人英雄主義、分散主義和地方主義的錯誤,就讓莫斯科把下一次的矛頭指到彼得堡來了,要說統管一個地方的領導人,誰沒有點山頭主義的家長作風?莫斯科真要抓小辮子自己這邊未必就能清者自清。

將心比心,這會兒莫斯科如果說為了和平,必須把彼得堡和波羅的海沿岸都割讓給敵人,那克列斯廷斯基和烏里茨基咋聽之下也絕不肯答應,開玩笑,為了保衛彼得堡這樣的革命聖地犧牲了多少布爾什維克戰士,這就要拱手交出去,這絕對不行!

當然,換了是察里津和南方面軍挨這刀子,克列斯廷斯基和烏里茨基雖然免不了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但對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這一文一武兩個領袖的信任,讓他們義無反顧的支持中央收拾約瑟夫的行動。

何況,布哈林、捷爾任斯基、斯維爾德洛夫、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這五大金剛級的實力派都支持烏、托這兩個領袖,真要替別人做螳臂當車的破事,那這倆人也是不肯干滴。

烏里茨基的提議獲得了不少中央委員的贊同,剛才大家表決的時候那是義無反顧爭先恐後,誰都怕讓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同志誤會自己和約瑟夫穿一條褲子,這會兒話里話外烏里揚諾夫說約瑟夫依然是同志而不是敵人,烏里茨基這個契卡的地區領導人又主動提出不應該讓契卡來審查約瑟夫。

這下子會議室里凝重的氣氛頓時鬆快了不少,這邊斯塔索娃夾著香煙,深深的看了幾眼約瑟夫,轉過頭來建議道,「各位中央委員,既然弗拉基米爾·伊里奇也認為約瑟夫依然還是我們的同志,是同志就不怕犯錯誤,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冷靜思考,約瑟夫同志一定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從錯誤中走出來,重新為黨和我們的事業發揮作用!」「我同意葉蓮娜·德米特里耶夫娜同志的建議,約瑟夫雖然犯了錯誤,卻依然是我們的同志,弗拉基米爾·伊里奇,您看這樣如何,約瑟夫同志先在莫斯科住下,他的問題具體可以有組織部門進一步審查,讓斯維爾德洛夫同志從中央組織局派人,安全警衛、生活待遇和配給標準可以繼續參照中央委員的標準執行」說話的是托洛茨基,這廝雖然用不著收買人心或者試圖降服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約瑟夫,但是為了避免蘇俄紅軍的分裂,在處理約瑟夫的問題上慎重和人性化是必須的,這一點之前他和烏里揚諾夫也取得了共識。

最起碼,南方面軍12萬主力部隊還等著莫斯科考慮怎麼安撫,而駐紮在莫斯科大學附近兵營里的約瑟夫帶來的那個衛隊師,沒約瑟夫自己出面寫個字條什麼的,釀成內訌那可就叫外人看蘇俄紅軍的笑話了。

當然,此刻就想讓約瑟夫徹底低頭,那他就不是大家熟悉的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了,這位具有鋼鐵意志的喬治亞小個子,等閑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低頭,這一點蘇俄中央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這邊烏里揚諾夫見中央委員們紛紛開口求情,連托洛茨基也按照實現跟自己溝通過的,約瑟夫雖然被撤職,可是待遇不能就降了,所謂問題交給斯維爾德洛夫的組織部門審查,無非是象徵性的有個託詞罷了。

根據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倆人定的調子,約瑟夫的錯誤是明擺著的,個人主義凌駕於集體之上,挾察里津地方和南方面軍之威伸手要權要官要地位要職務,典型的山頭主義分散主義作風,不過,也至此而已。

烏里揚諾夫和托洛茨基並沒有給約瑟夫帶上分裂蘇俄紅軍的帽子,這一點約瑟夫在冷靜下來之後也看得明白,帶上這個帽子的話,再想要當同志可就難了,蘇俄中央歷來對部隊中的叛亂是零容忍的態度。

事實上,由於蘇維埃初期的成分中各派勢力都有,而蘇俄紅軍組建時更是各種各樣的勢力都躋身在內,所以自從3月之後全面內戰爆發開始,蘇俄紅軍中原來出身自衛軍的將領們帶著隊伍叛變的情形是此起彼伏司空見慣。

基本上叛亂的蘇俄紅軍將領,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走回頭路,只能在布爾什維克的對立面一條道走到黑,當然,這些前沙俄將領一般也很少會再走回頭路,在立憲會議被驅散之後,除了布爾什維克以外的左派勢力除了選擇內戰別無他法,憲政的民主變成了布爾什維克的專政,這叫左派社會革命黨人、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人如何接受得了?

冷靜下來的約瑟夫冷眼旁觀的看著托洛茨基和烏里揚諾夫先後表態,顯然,自己不僅繼續被當作同志,還依然保有中央委員的安全警衛和生活待遇,也能及時的看到中央的各種文件,當然,100%的人身自由那是別想了,所謂組織部門的審查,多數會以生活條件優裕的變相軟禁作為底線,也罷,且走著瞧。

失去了黨內外所有職務的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當然不再是蘇俄中央委員的身份,因此便也無法在繼續參加蘇俄中央委員會的會議,在斯維爾德洛夫的安排下,克林姆宮衛隊的副衛隊長瓦西里親自進來把約瑟夫請了出去另行安置,當然,有限的自由會有,想要單獨行動或者見什麼人,甚至離開莫斯科,那鐵定不行。

約瑟夫離場後的蘇俄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進行的相當順暢,首先,大家接受了和烏法聯軍談和的主張,在憑藉蘇俄紅軍現有的力量無法守住伏爾加河的情況下,和烏法聯軍停戰劃界,不但能使烏法聯軍不再成為自己當面的敵人。

同時,還客觀上使得聯軍放棄了對高爾察克和他的全俄臨時政府這個自衛軍政權的支持,這簡直是意外之喜,當然,你可以說是因為烏法聯軍烏法控制高爾察克而起了內訌,但高爾察克再厲害,又如何和烏法聯軍的兇悍相比。

如果說薩拉托夫—庫爾斯克以及察里津的割讓讓在座的中央委員們心有戚戚的話,那麼烏法聯軍將放棄公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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