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會議開始了

1918年7月15日19:00莫斯科克林姆林宮蘇俄中央委員會緊急全體會議在金碧輝煌的大會議室召開,風塵僕僕趕回莫斯科的,除了察里津方面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約瑟夫和布勃諾夫這兩位中央委員外,還有從彼得堡趕回來的兩位中央委員克列斯廷斯基和烏里茨基。

此外,原本就在莫斯科的三位中央委員索柯里尼柯夫、斯塔索娃和洛莫夫也難得的出現在了大會議室里。

在1918年3月舉行的俄共(布)第七次代表—大會上,經過民主選舉,蘇俄中央委員會一共產生了15名正式的中央委員分別為烏里揚諾夫,托洛茨基、布哈林、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索柯里尼柯夫、約瑟夫、契切林、斯塔索娃、斯維爾德洛夫,布勃諾夫、洛莫夫、克列斯廷斯基、捷爾任斯基、烏里茨基。

這會兒,就連之前出使柏林的外交人民委員契切林也趕了回來,克林姆林宮的大會議室里濟濟一堂,如果不是糧食和局勢一樣緊張,原本應該有一個盛大的酒會才配的上今天這個場面。

很多相互之間許久未謀面的中央委員們親熱的打著招呼,當然,從察里津趕回來的約瑟夫同志滿面春風,三次保衛察里津戰役的勝利、南方面軍的組建、以及從察里津和伏爾加河下游向莫斯科調運了大量的糧食。

所有這些功績,讓不少還蒙在鼓裡的中央委員們熱情的上前和手握南方面軍重兵在手的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貼臉擁抱打著招呼,整個會議室里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當然,不少中央委員兩腮凹陷,面有菜色,顯然屬於營養不良或者長期飢餓所帶來的後遺症,對比起約瑟夫和布勃諾夫這兩位從伏爾加河產糧區回來的紅光滿面的中央委員來,頗為辛酸落魄。

好在會議室內寬大的會議桌上除了鮮花,還擺上了約瑟夫同志從南方帶來的一些稀罕的水果,加上之前在克林姆林宮的小餐廳里,好歹大家黃油麵包加土豆西紅柿湯的對付了一頓半飽的晚餐,這會兒會議室里的氣氛還是相當祥和輕鬆。

因為要開會,之前的晚宴上沒有上酒,莫斯科糧食再匱乏,克林姆林宮酒窖裡頭的好酒可還不缺,只是烏里揚諾夫同志沒讓上,今晚的會很重要,必須當大家保持清醒。

整個克林姆林宮從18點開始就進入了閑人免進的警戒狀態,衛隊長馬特維耶夫和他的副手瓦西里親自帶隊執勤,這時候契卡的內衛部隊還在醞釀和籌劃階段,蘇俄中央警衛—局也沒有成立,克林姆林宮衛隊負責整個中央機關的安全保衛工作。

在蘇俄政權的控制地區,要說什麼地方契卡的勢力最弱,反而倒是這克林姆林宮,當然,馬特維耶夫雖然是衛隊長,他的副手,烏里揚諾夫同志貼身衛士長出身的瓦西里,倒是掛著克林姆林宮契卡主席的頭銜。

約瑟夫同志從察里津帶來的那個步兵師,被安置在了莫斯科大學旁的臨時兵營里,這算是蘇俄中央對察里津來的同志的關心和照顧,當然,周圍不遠處的營地里,還有三個莫斯科精銳的工人衛戍師駐守的消息,就沒有那麼多人清楚了。

「同志們!自從3月份第七次代表—大會選出中央委員會以來,不少人都好久沒見著了,你們為了蘇維埃和布爾什維克的神聖事業戰鬥在第一線,我代表留在莫斯科的同志,歡迎你們的歸來,並感謝你們為保衛蘇維埃作出的巨大貢獻!」蘇俄中央委員會主席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同志的開場白迎來了在座的蘇俄中央委員們熱烈的掌聲,烏里揚諾夫的立場再偏激再激進,他的人格魅力和理論能力擺在那裡,在1917和1918年這兩個關鍵的年份里,無數次緊要關頭,是烏里揚諾夫同志堅持了正確的方向。

尤其是在和德國簽署布列斯特合約這個問題上,雖然當時小個子領袖因為不能實現自己的主張而撂挑子不幹,但最後蘇俄還是調轉頭重新和德國簽訂的合約,代價當然巨大,但是,換取了和德國停戰的收穫也同樣巨大。

蘇俄政府退出了和同盟國的戰爭,並能騰出手來鞏固自己的紅色政權,如果不是協約國聯軍在烏法戰役上插了那麼一杠子,這會兒高爾察克和他的全俄臨時政府早給趕到烏拉爾山脈以東去了。

至於察里津方面,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和他的戰友們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守住了莫斯科的糧倉,保障了莫斯科和彼得格勒這兩個革命中心城市的糧食供應,並且,建立起一支有戰鬥力的蘇俄紅軍,這一切,都是了不得的成就。

「弗拉基米爾·伊里奇,這次中央委員會緊急會議主要討論哪些問題,彼得堡那邊還一堆子事,我和烏里茨基都不在的話,怕下面的人鎮不住場面,您也知道,那裡的局勢相當複雜,契卡們肅反的成績很大,可隱藏在我們內部的敵人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多的多!當然,我們還得謹慎,一個不留神,沒準就把我們的戰友給誤傷了!」說話的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克列斯廷斯基,一位資格很老的布爾什維克黨員、蘇俄中央委員、兼此時的彼得堡蘇維埃主席,這廝當年和約瑟夫一起在彼得堡從事過地下工作,在布爾什維克中稱得上是一個有良心的知識分子。

克列斯廷斯基1903年加入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在王庚前世,這廝在斯維爾德洛夫去世後,回到莫斯科接替了斯維爾德洛夫的中央書記處書記的職務,成為烏里揚諾夫同志信賴的助手之一,並在財政領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擔任財政人民委員,使得蘇俄政權渡過了成立和內戰初期的最虛弱的那些歲月。

但在國外,克列斯廷斯基首先是以一個頗有才幹的外交家出名的。他曾作為蘇俄特命全權大使,在德國住了十年,後來回國擔任外交部的副人民委員,成了後來那位馬克西姆·李維諾夫的助手。

而此刻的1918年7月,蘇俄副外交人民委員,候補中央委員阿道夫·阿布拉莫維奇·越飛同志,則就在柏林擔任駐德國的特命全權代表的職務。

當然,沒人能逃過三十年代的蘇俄大清洗,哪怕是1911年就已經在彼得堡和約瑟夫這廝一起並肩戰鬥的克列斯廷斯基,好在這個時空的一切,或許都將和王庚前世不同。

35歲的克列斯廷斯基,此刻還正當年,而約瑟夫同志,未必還能有機會爬上領袖的寶座,起碼在這次中央委員會的緊急會議上,此刻滿臉笑容的約瑟夫很快就要笑不出來了。

「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不要著急,會議要討論的問題不多,但是非常重要,事關蘇維埃政權的前途,事關布爾什維克黨的事業的前途,也事關在座各位中央委員的前途,所以大家一定要仔細聽,認真想,謹慎發言!」烏里揚諾夫揮揮手讓彼得堡蘇維埃主席坐下,一邊掃視了一下在座的中央委員們,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道,「本次會議由中央書記處書記斯維爾德洛夫同志主持,開始吧!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同志們,中央委員們,受主席的委託,作為中央書記處書記,由我來主持今天這個會議,我先提醒一下諸位中央委員,為了保持秩序,所有人發言前,必須舉手申請,獲得允許後才可以發言,要不然我怕到時候成了菜市場了,當然,這會兒莫斯科的市場里也沒東西賣,一切都成了配給制。」斯維爾德洛夫主持會議顯然駕輕就熟,這廝本來就是組織能力極強的中央委員,同時又是蘇維埃人民委員會的組織人民委員,既是蘇俄中央書記處書記,還是布爾什維克黨的組織局執行主席,知道怎麼把握分寸又不讓會議的氣氛顯得壓抑或太過凝重。

十幾個中央委員轟然一笑,33歲的斯維爾德洛夫能力極強,人又精幹,本身又負責黨務和組織工作,所以深得大家的信賴和喜愛,有什麼事大家也願意和他商量,畢竟托洛茨基本身是個不拘言笑的傢伙,而烏里揚諾夫盯著你看的眼神又往往銳利的叫人心慌。

「各位中央委員,今天的中央委員會的緊急會議議題有兩個,當然,之前,先要想諸位通報一下最近我們面臨的形勢,客觀的說,形勢不容樂觀!」斯維爾德洛夫開始主持會議。

「豈止不容樂觀,簡直是糟糕透頂!一塌糊塗!」蘇俄中央委員會主席烏里揚諾夫忍不住張口就嚷嚷了一句,拳頭在會議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把面前的茶缸的蓋子都震的掉在了桌子上,水花四濺,把會議桌旁的中央委員們都嚇了一跳。

「弗拉基米爾·伊里奇,請你注意形象,還有我們會議的紀律,你得先舉手,才能捶桌子,要不然每個中央委員都這麼干,我這會議可主持不了!」斯維爾德洛夫側過身苦笑著對主席同志道。

「呃……好吧……下不為例!可我還要說!形勢很糟糕,很嚴峻,有些同志,不顧大局,給我們的事業造成了損失,這事不能就這麼算完了!好吧,好吧,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你接著主持,我等會再說!」烏里揚諾夫瞅著斯維爾德洛夫皺起了眉頭,又見周圍的中央委員們都是一臉驚詫,這廝舉起雙手做了個放棄的樣子,讓主持人斯維爾德洛夫可以繼續主持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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