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一十一章 當機立斷的夏伯陽

別拉亞河北岸狹長的山谷,給不期而遇的聯軍騎兵和蘇俄紅軍騎兵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戰場,當然,由於地形狹長,雖然是遭遇戰和野戰,但夏伯陽同志憑藉人數優勢和紅色哥薩克騎兵的彪悍武勇,用閃電般的衝擊和馬刀解決戰鬥的怨念,卻始終沒有實現的機會。

要說這場遭遇戰成也葉蘭斯基,敗也葉蘭斯基,第一集團軍也好騎兵師也好,從烏法城下攻防戰開始,這一連串的敗仗和失利讓葉蘭斯基這位騎兵師的團長從謹小慎微變的更加謹小慎微,和聯軍作戰的過程中,膽大妄為領著騎兵沖在前面的紅軍騎兵團營長都陣亡了。

葉蘭斯基能活著跟師長夏伯陽和富爾曼諾夫廝混到現在,小心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實上,如果雙方遭遇後葉蘭斯基輕敵,指揮前衛營一擁而上想倚多為勝衝垮對方的陣地。

那麼對面聯軍那個連的9挺勃朗寧班用機槍、3挺氣冷式勃朗寧重機槍和100支M1伽蘭德半自動騎步槍,在狹長的山谷中迎面潑灑過來的金屬彈雨風暴,加上6門排屬迫擊炮的持續轟擊,在1000米的衝擊距離內將把葉蘭斯基的前衛營從夏伯陽騎兵師的編製內徹底抹去。

聯軍混成騎兵第三旅是中國騎兵部隊,對面營長楚大山帶領的前衛連,和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的李富貴騎兵營一樣,人手一支M1伽蘭德半自動騎步槍、一個班裝備一挺勃朗寧班用機槍,一個排裝備一挺勃朗寧氣冷式重機槍。

「師長同志,對面聯軍至少一個騎兵連的兵力,可是重機槍火力很猛,比斯捷爾利塔馬克鎮那個中國騎兵營一點不差,我懷疑對方是聯軍中的中國騎兵,前衛營已經傷亡了大半個連,這會兒傷員都撤不下來,咱們怎麼辦?」團長葉蘭斯基漲紅著臉向趕上來的師長彙報著情況,夏伯陽一甩黑色大氅,往前趴到一塊石頭後邊,用望遠鏡眺望山谷里的情況,對方的陣地顯然是在1200米之外,山谷成西北和東南走向,倒是一眼望過去沒什麼大的曲折,就是兩側山坡比較陡峭,山頭也比較高,別說騎兵,就是步兵要爬上去估計都難。

這會兒陣地前300米範圍里,橫七豎八躺滿了前衛營被對方火力急襲打倒的紅軍騎兵,死人死馬躺了一地,至少七八十人的傷亡,多數已經血流滿面躺在地上成了屍體,個別僥倖未死的傷員在地上緩緩的挪動往後在爬,幾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孤零零的站在山谷中彷徨。

夏伯陽眉頭緊鎖,這個峽谷實際長度超過十幾公里,可左右窄的地方才200多米,寬的地方也就3、400米的樣子,對方要是用機槍交叉封鎖住谷口的話,要衝出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尼瑪,聯軍難道有天神保佑,怎麼到哪都占老子便宜,這地形擺明了是作戰打伏擊或者阻擊的絕佳地形,偏生這次又變成自己進攻敵人防守。

「師長同志,這地形太不利了,對方要是有兩挺重機槍交叉封鎖的話,咱們怎麼都沖不過去,我看咱們……不如撤吧?從南面退出這山谷去,向北繞過這個山谷怎麼樣?」團長葉蘭斯基嚅嚅的道。

周圍的紅軍騎兵們也一臉的沮喪,富爾曼諾夫原來帶的第二旅剩下的這個團騎兵,雖然多數是堅強的布爾什維克分子,但一連串的挫折和敗仗之後,對前途的彷徨和未來的絕望,像附骨之蛆一樣爬上了每個蘇俄紅軍戰士的心頭,特別是政委兼旅長富爾曼諾夫這會兒也沒了人影,更讓這些戰士們心有戚戚惶惶然。

「葉蘭斯基,你帶前衛營守住這個小的拐角和敵人保持接觸,排槍可以打的猛一點,想辦法派幾個槍法好的戰士爬到兩側山坡高處射擊,吸引對方注意力,我帶主力掉頭撤出山谷奔北面迂迴過去,咱們前後夾擊兜他們的後路!要是能把對方的重機槍給繳獲過來,那強渡梅列烏茲渡口的把握就大了幾分!」夏伯陽判斷了形勢後很快作出了決定,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對方只有一個騎兵連的兵力,如果對面聯軍是一個營或者一個團,撈不著野戰短兵相接機會的夏伯陽騎兵除了撒丫子撤退,沒有其他出路。

其實經歷了四天四夜煉獄般的撤退和敗仗挫折之後,夏伯陽騎兵師的戰士們早就精疲力竭疲憊不堪,支持他們繼續戰鬥的是殘存的信念和跟著師長政委突破重圍的期望,這會兒要是真跟以逸待勞養精蓄銳的聯軍騎兵野戰掄起馬刀互砍,短兵相接之下的勝利者也未必是夏伯陽的紅色哥薩克們。

夏伯陽的1500多騎兵本來就停在前衛營後方1000米不到的位置,本來已經在兩邊山坡上搶佔陣地建立防線準備戰鬥,不少人則探著身子瞅著前面,見師長帶著衛隊風風火火的沖了上去,不多一會兒又風風火火的折返了回來,「傳我的命令,騎兵大隊後隊變前隊,咱們退出山谷,從北面饒路去迂迴山谷那邊,山谷里打阻擊的聯軍只有一個連的兵力,可機槍迫擊炮不少,咱們和前衛營來個前後夾擊,把對方一口吃掉,繳獲了機槍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騎兵們紛紛攘攘的從山坡上臨時的陣地下到山谷里,夏伯陽則一馬當先,帶著約三個營的騎兵掉頭折返向東南方向的谷口奔去,身後才傳來了前衛營余部和對方激戰時紅軍步槍排槍齊射的槍聲,以及聯軍重機槍那沉悶而穿透力極強的轟鳴聲,聯軍的迫擊炮也同時再度響了起來。

聯軍這邊,營長楚大山率領前衛連搶佔山谷兩側陣地打響和蘇俄騎兵的遭遇戰之後,後邊帶隊的旅部中校參謀蕭楚銀帶著自己的警衛班也是一馬當先的趕了上來,和夏伯陽一樣,他的騎兵營主力三個連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不是向前一窩蜂的衝上來接應,而是就地展開往兩邊山坡上搶佔有利地形。

「蕭蔘謀,敵人都是騎兵,前衛部隊大概一個營,被我們一頓胖揍削掉了至少七八十,剩下的連滾帶爬撤回去了,這會兒他們也佔領了陣地,還試圖發起一次反擊,被我們打回去了!後邊的大隊看不清楚,但戰馬很多,至少幾千騎兵的動靜。」營長楚大山言簡意賅的彙報了遭遇戰的情況,顯然,前衛連反應及時作戰有力,對方算是吃了個虧,蕭楚銀捶了楚大山的肩膀一下,笑著道,「楚營長,打的不錯,咱們的仗要都這麼打的話,我看我是沒機會下來帶一個營了,要不你去旅部當參謀,我來替你帶二營怎麼樣?」「哎,蕭蔘謀,誰不知道你是咱們旅的諸葛亮,旅長和參謀長眼中的紅人,來帶一個營那豈不是太屈才了,何況剛才這仗,我才指揮了一個連,難不成您來當連長,不瞞您說,弟兄們都覺得,蕭蔘謀您要是下放來帶兵的話,至少帶一個團才襯得上您的本事和能耐!」楚大山也是個有見識知人情嘴甜的傢伙,知道蕭楚銀雖然論職務只是個旅部作戰參謀,軍銜和自己一樣也不過是個中校,可自己那是熬了好幾年才從班長、排長、連長一路混到了中校營長的差事,蕭楚銀這廝保定軍校還沒畢業就半年裡從中尉廝混成中校。

說是當的旅部作戰參謀,其實旅參謀長的作戰計畫一多半是他替自家堂哥擬定的,估計將來接參謀長的班那是一點問題沒有,要不怎麼走哪條路就在哪條路截住了蘇俄紅軍撤退中的騎兵了呢。

「哎,別誇我,我這人不經誇,嗯,奇怪對面的老毛子排槍放的這麼密,又不騎上馬衝過來,老楚,你瞅著對方是玩的什麼花樣?」蕭楚銀被楚大山這麼一吹捧一誇讚,心裡倒也高興,轉過來一邊用望遠鏡眺望著對面蘇俄紅軍的動靜,一邊問道。

楚大山聞言連忙舉起望遠鏡瞅了瞅,一邊打量著對面的動靜,一邊遲疑的道,「對方剛才倒是派了一個騎兵排想衝出來,被咱們的重機槍火力給揍回去了,這會兒他們退到了咱迫擊炮射程之外,只是這排槍放的蹊蹺,難道是在給他們自己壯膽?」「楚營長,這邊的地形比較狹窄,是打伏擊和阻擊的好地方,兩邊山坡又陡峭,就是步兵都未必爬的上去,更不要說騎兵們翻過山跑,咱們現在用機槍這麼交叉一封鎖的話,你覺著,會不會把對方嚇回去了?」蕭楚銀一邊用望遠鏡繼續觀察著對面的情況,一邊微皺著眉頭道。

「哎,蕭蔘謀,天地良心,就是怕把對方嚇跑了,我愣是只動用了這邊三排的一挺重機槍,一排二排的重機槍壓根就沒開火,誰能想到這就把對方給嚇回去了?」楚大山撞天般叫起了屈來,一邊心裡尋思,這老毛子騎兵不是說是圖哈切夫斯基手下王牌騎兵師的么,怎麼這麼不經打,老子一挺重機槍加6門排屬迫擊炮開火就把你揍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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