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四百零一章 不投降就消滅

「咱們旅主力兜個圈就回來,你們就洗著脖子等我們布瓊尼的戰士掄馬刀來砍吧,布爾什維克都是不怕犧牲的勇士,為了理想和信念,我們要和你們血戰到底!」蘇俄紅軍布瓊尼騎兵師的代理營級政委挺著個胸膛倒很有英雄氣概的樣子,似乎一點不把聯軍指揮官那森冷雪亮的馬刀放在眼裡。

「拉幾把倒吧,要我猜你們的師政委已經跟著旅長帶著剩下來的人跑了,留下你們這幾個傻蛋來斷後,扔掉傷員已經是你們蘇俄紅軍的傳統了,不過你小子倒有點血形,倒架在脖子上都不怕?來呀,把這廝的蒙眼布給他解開,鬆綁,對有膽略的知識分子,要客氣不是么?」聯軍騎兵團長小安東尼科夫躊躇了一下還真沒敢就把眼前這個眼睛兄給砍了,不過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過來,對方的主力很可能是跑了,要不然起碼是個團政委過來談判,哪能讓這麼個不著調的眼鏡政委來,瞧這廝的模樣穿戴,哪像個政委,倒像個營部文書啥的。

「停火,讓我們救護傷員,然後我們真刀真槍再干!你敢不敢?」眼鏡政委巴別爾得了蒙眼布被解開的待遇,一邊活動解開後有點發麻的胳膊,一邊用手揉著被眼鏡框壓的生疼的鼻樑,剛才聯軍綁這廝的時候倒沒把他的眼鏡打掉,可隨之而來就是連著眼鏡蒙住的時候把這廝勒的生疼。

「你是營級政委?怎麼看都不像,不過沒關係,你來了正好,給你們的指揮員帶個話,我們這邊可以停火,讓你們救治和撤下傷員,但是,條件是你們放下武器全部投降,給你們30分鐘時間收攏傷員後放下武器投降!要不然,老子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不但不停火,我的騎兵們的馬刀再不掄都要生鏽了,我們就馬踏聯營殺個雞犬不留!」安東尼科夫惡狠狠的道。

「布爾什維克絕不投降,布瓊尼的戰士沒有孬種,等我們把傷員撤下去,我們再決一死戰!」代理營級政委梗著脖子嚷嚷,心卻虛的不行。

「隨便,看在你這個眼鏡兄勇氣可嘉的份上,老子就給你30分鐘救治撤離傷員,30分鐘後不投降就消滅!來人,把他和那個大鬍子送出陣地,把馬還給他們,叫他們回去報信!記住30分鐘,營級政委同志!」小安東尼揮揮手,把色厲內荏的巴別爾和邊上剛緩過點神來的大鬍子護衛趕了出去。

「給師長發報,我部於布祖盧克東南三十公里處擊退蘇俄紅軍布瓊尼騎兵師第二旅的進攻,敵人傷亡過半,經審問俘虜,對方的集團軍司令葉戈羅夫未跟隨第二旅行動,對方主力這會兒已經向南撤退,留下1500多傷員牽絆我部,請求指示我部下一步行動方向,是繼續向南追擊布瓊尼第二旅余部,還是留下來阻截葉戈羅夫突圍的步兵師!」小安東尼科夫心裡的盤算是對方的布瓊尼騎兵師第二旅基本被自己打殘了,跑出去的騎兵頂多三個營,可自己這會兒也就剩1500多人,蘇俄紅軍第九集團軍的司令葉戈羅夫又不在對方這一路。

安東尼科夫傲然的捋著鬍子,一邊點撥著自己的團參謀長米哈伊爾·米加諾維奇·肖洛霍夫。

「團長您用兵深得師長真傳,我瞅著打完這一仗,咱團沒準能擴編成旅了,到時候旅長還得多提點提點我!」肖洛霍夫眉開眼笑的繼續拍著馬屁。

「別廢話了,參謀長,傳我的命令,叫三營和二營各派兩個連上馬從南線和北線兜過去,把對方包圍起來,這幫布瓊尼騎兵師的傷兵人數眾多手裡可還有傢伙,真要殊死抵抗沒準還能硌了咱的牙,那可就不值當了!」小安東尼科夫一邊用望遠鏡瞅著戰場里還在撤離的布瓊尼騎兵師的傷兵們,一邊吩咐道。

「要我說,團長,咱們根本不需要他們投降,直接機槍掃過去全給突突了不是簡單,咱的戰馬是脫了力跑不動了,對方的傷員難道跑的動,這人可跑不過機槍子彈!」肖洛霍夫在一旁給團長出著主意。

「那不成趕羊了?再說從烏法出來一路都沒補充過彈藥,這會兒還不知道北面葉戈羅夫會壓過來多少步兵呢,機槍子彈和迫擊炮彈老子得留給葉戈羅夫,眼前這幫敗軍之將不足言勇,30分鐘一到,對方不肯繳械的話再掃射不遲!」說著安東尼科夫從望遠鏡里瞅著居然有幾個蘇俄紅軍的傷兵撤的時候手裡還抓著莫辛納甘騎步槍,這廝氣不打一處來,轉過來吼到,狙擊手呢,機槍手呢給老子射擊,任何敢帶著武器撤的紅軍傷員全部格殺勿論!

聯軍陣地上頓時又響起了槍聲,那幾個倒霉的蘇俄紅軍戰士完全是無意識的拄著步槍當拐杖在撤呢,沒成想居然因為這而成了聯軍槍下的遊魂,聽到聲響起,幾百名還在撤離戰場的布瓊尼的傷兵們呼啦一下全趴了下去。

而聯軍陣地上的喇叭聲里則傳來了警告:「所有試圖從戰場上帶走武器的行為,都將被視為破壞停火的敵對行為,格殺勿論,重複一遍,不許攜帶武器離開戰場,你們還剩下15分鐘!」這時候從聯軍陣地的南北兩線各衝出來近300聯軍騎兵,分兩路向著西北和東南方向迂迴了出去,顯然是要把對面的布瓊尼第二旅的余部包圍起來。

「營長同志,情況就是這樣,小個子被聯軍指揮官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槍斃了,大鬍子也險些送命,我們能活著回來全靠布瓊尼師長的保佑了,對方只答應停火三十分鐘,之後我們不投降他們就消滅我們,您瞧,對方的騎兵已經離開陣地從兩翼來包抄我們的後路了,該怎麼辦您趕緊拿個主意吧!」代理營級政委巴別爾回到陣地後顯然成了英雄,無數紅軍傷員和那個騎兵排的戰士都把他和大鬍子圍了起來問東問西,小個子的遭遇顯然給這幫布瓊尼騎兵師的戰士們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信使都殺?

對面的聯軍指揮官不好惹啊,這時候不少第二旅第二團的傷員們開始暗自埋怨當初怎麼就腦子一熱槍斃了對方的100多個俘虜了呢,這下可好,沒了退路了,聯軍擺明了是要報復,小個子陪著巴別爾去談判,人家連名字都懶得問直接就一槍崩了!

兩軍交戰時子彈不長眼,被打死是運氣不好自己認倒霉,這當個信使被蒙著眼睛綁著胳膊帶進去,然後毫無反抗之力下被槍斃,這讓紅軍戰士們心有戚戚,愈發反省起自己早先屠殺聯軍俘虜時的那個鐵石心腸是不是那麼快就遭了報應了?

蘇俄紅軍此刻留下來的最高指揮官就是眼前這位21歲的帕維爾·阿列克謝耶維奇·別洛夫,布瓊尼騎兵師第二旅第二團團長羅曼年科為了脫身,把別洛夫這廝從排長火線提拔成了營長,留了一挺繳獲的勃朗寧重機槍和第二團第一營打剩下的30多個戰士給他,其餘就是陣地上1700多輕重傷員,這會兒幾百重傷員還在戰場上掙扎,輕傷員倒撤的七七八八的回到了自己的陣地這邊。

「營長同志!我們該怎麼辦?旅主力還回來么?就這麼把我們扔下了?老子在察里津負過三次傷,我還得過一枚紅旗勳章,到伏爾加河畔這負了點輕傷居然被扔下了?」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傷員揮舞著連鞘的馬刀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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