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遠東故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李富貴的小算盤

恰巴耶夫兩眼布滿血絲,死死的瞪著自己的集團軍司令員想要衝上去,卻被身後的政委富爾曼諾夫緊緊抱住不放,圖哈切夫斯基望著失態的部下,臉色鐵青,從腰間槍套里拔出左輪手槍遞了過去,聲音低沉的道,「來吧!恰巴耶夫!如果打死我圖哈切夫斯基能把你的騎兵們救活,你就開槍!來吧!你這個驕傲自大的傢伙,你看看你打的什麼仗,把一個團的兵力斷送在敵人的機槍火力之下,你是不是還想把你自己也送上去填這個無底洞?你說呀!怎麼不說話了!」圖哈切夫斯基的聲音越說越響,要說輕敵的思想不但恰巴耶夫,他這個集團軍司令員也逃不掉這一份,蘇俄紅軍再打敗仗,第一集團軍再落魄,眼下這14000人的隊伍要是被聯軍一個營嚇跑了那所有犧牲了的紅軍戰士都不能答應!

集團軍司令員額頭青筋亂爆,嘶啞著嗓子吼道!

「好!有您這句話就行!您說怎麼打?陣地上還有600多傷員沒運下來!步兵師幾時可以出動?辛比爾斯克鐵軍那兩個師是不是也調過來!我們從南邊和東邊同時迂迴怎麼樣!司令員同志!您發話!我恰巴耶夫親自帶騎兵師剩下的戰士衝鋒打頭陣!不拿下這個鎮子我絕不罷休!」恰巴耶夫一把甩掉身上的大氅從富爾曼諾夫的胳膊里掙脫出來,揮舞著拳頭吼道。

到了如今這地步,原先還反對進攻的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師的師長哈希莫夫都老老實實不敢再說半個不字,眼前的騎兵師長和集團軍司令員雖然表情不一樣,可都是殺紅了眼了,這時候誰勸誰倒霉!誰再退縮誰倒霉!

圖哈切夫斯基陰沉著臉用望遠鏡再次瞭望了一下戰場,躊躇道,「叫富爾曼諾夫的團派醫護兵用馬匹去把傷員撤下來,不要帶武器,馬匹也披上紅十字的旗幟,牽著馬走過去!其他人跟我騎著馬繞著鎮子跑一圈偵察一下對方的陣地部署和地形!步兵師抓緊時間吃飯休息,隨時做好戰鬥準備!」這邊騎兵師政委富爾曼諾夫不敢怠慢,騎兵團的醫護兵遠遠不足,這廝帶著騎兵衝到土耳其斯坦步兵第31師集結的地方,把所有步兵的醫護兵和服裝旗幟集中了起來,湊了一個營的醫護兵牽著馬揮舞著雙手,走向戰場去接回傷員,以蘇俄紅軍在烏法戰役這麼些天的戰場經驗來說,對面的聯軍雖然可惡至極,但優待俘虜,允許蘇俄紅軍接回傷員的做法卻總讓人對他們有點恨的不夠深,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心態!

圖哈切夫斯基當先跳上了衛士牽來的坐騎,幾個師長政委也紛紛上馬,恰巴耶夫回頭望了望,自己那匹上次和彼德羅維奇對陣時被對方迫擊炮彈彈片削去了半隻耳朵的坐騎正眼淚汪汪的瞅著自己,這廝「嗨!」的吼了一聲,狠狠跺了下腳,飛身上馬,追著圖哈切夫斯基一行人繞著鎮子重新偵察地形。

李富貴這邊一邊清點自己的傷亡,一邊命令騎兵四連進入一連陣地,把剛打過慘烈一仗一連換下來休整,一連八名陣亡的戰士遺體都裹上白布停放到了鎮子中央街口邊的一間大屋子裡,負傷的戰士則送進臨時作為野戰醫院的屋子由醫護兵重新清理包紮傷口和用藥,聯軍每一個戰士的帆布攜行具口袋裡都有一個急救包,除了繃帶棉花止血帶紗布之外,還有一個小瓷瓶裝的是國產的傷科聖葯—雲南白藥,這個以三七為主體煉製的藥粉內服外用都是止血療傷的寶貝!

說起這個雲南白藥,乃是雲南民間醫生曲煥章1902年研製,十幾年間逐漸流傳開來成為傷科聖葯,更在2年前被雲南省政府警察廳衛生所檢驗合格,發給證書,允許公開出售。當時雲南督軍唐繼堯,委任他為東陸醫院滇醫部主任兼教導團一等軍醫正。

當初王庚的參戰軍一成立,就通過各種渠道把曲煥章重金挖到了陸軍部掛了個上校軍醫的頭銜,並在北京郊區建立雲南白藥北京藥廠專職生產雲南白藥以供軍需,曲煥章以配方入股佔了30%的股份,所有配方嚴格保密,生產出來的白葯除了陸軍部統一採購之外,一年間還大量出口到了協約國部隊,尤其是美軍,和中國參戰軍一樣,每個人的急救包里除了一針止疼的嗎啡和一針抗生素大殺器青黴素之外,就數這一個小瓷瓶的雲南白藥晃眼!

初戰告捷大大鼓舞了李富貴這個騎兵營的士氣,傷亡在所難免,再說陣亡的不過八個弟兄,對面開闊地上躺著殉葬的蘇俄紅軍屍體至少也得1200具,更不要說還有600多沒斷氣的在血水和泥漿里掙扎,那慘樣就別提多悲慘了!

「營長,咱們可是有40門迫擊炮呢!咋只動用了12門小跑?營屬迫擊炮排那81MM的大口徑迫擊炮沒準都能夠到對方後邊高地的紅軍將領們,那個騎著馬的小個子會不會就是對方的集團軍司令員圖哈切夫斯基?咱營屬迫擊炮排一個齊射,沒準就把對方連鍋給端了!」一連連長李大力打了勝仗,這會兒跑上來臉上精氣神十足,剛才對方衝鋒時這廝和周圍戰士一起覺得腿軟的事全忘了!

「先別說這個,大力!剛才你打的是不錯!可一排怎麼傷亡那麼大?你的一排差不多被敵人報銷了小一半,一排是你親自指揮的吧?這怎麼回事?」李富貴轉過頭來一瞪眼道。

「哎,我說營長,好漢架不住群狼啊,是您硬攔著不讓一排陣地上隱蔽的重機槍射擊,我們光靠班用機槍火力持續度哪比的上二排三排的六挺重機槍啊,班用機槍的槍管都差點打紅了,要不是M1伽蘭德半自動騎步槍可以一口氣打八法子彈不用拉槍栓彌補了機槍火力的不足,我一個排哪扛得住對方800多人的衝擊啊!足足20多倍於我的兵力哈!」李大力攤著雙手叫苦道。

「切!我要不攔著你點,敵人能那麼老實都往中間湊,要不是他們被二排三排的重機槍趕到你當面的陣地上,最後你一開火能消滅那麼多敵人?而且等到了中間他們再要跑,無論左右都跑不出我們機槍交叉火力的覆蓋範圍,否則額的話對方往兩邊一撤很容易就脫離了危險地帶。」營長李富貴瞧著望遠鏡里戰場上的情況,一邊說道。

「哎!營長,我們正打的過癮,怎麼讓四連把我們換下來了?四連論軍事素質比我們一連可差著點!我代表一連戰士要求繼續吧陣地交給我們守!」李大力摸著腦袋想起了自己來營部是幹嘛來的了!

「惡仗還在後頭,你的一連給我老老實實抓緊時間吃飯休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次咱們運氣,蘇俄紅軍擺明了這是缺少重機槍和大炮,要不然你以為你的一連還能從陣地撤下來這麼多人?趕緊回去休息,別在這給我耽誤事!」李富貴頭也不會的趕走了騎兵一連連長,接著又吩咐身邊的教導員,「老祝,叫無線電趕緊給奧倫堡和烏法發報,就說我部已打退敵人第一次團級規模的進攻,殲敵至少1200人,打傷對方也得有600多,我部傷亡25人,其中八人陣亡,現敵人正在調整部署籌劃更大規模的進攻,請烏法航空隊儘快趕來支援!」營教導員祝彪答應著去了,一邊扭頭問囑咐李富貴,「營長,我從望遠鏡里瞧著對方似乎是派了不少醫護兵來戰場救治傷員,善待傷員優待俘虜使我們聯軍鐵的紀律,咱可別開火,要不然犯了軍紀到時候可沒人來救你我!」「切!我用得著你教?趕緊去發電報報捷請求航空隊空中支援!順帶看望慰問一下咱的傷員,把我這盒煙帶去給他們分了,做戰士的思想那才是你教導員的本分,打仗是我這個營長的差事,你就放一百個心!我是誰?我是模範騎兵營長李富貴啊!我能犯咱聯軍的鐵一樣的紀律么?開玩笑!」李富貴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對方陣地上的動靜,一邊道。

說實話,如果圖哈切夫斯基哪怕只有一個炮兵連,戰場的局勢也不會這麼一邊倒,沒有重機槍和炮兵的情況下要攻下這一個武裝到牙齒的聯軍騎兵營把守的鎮子,那就只能靠人海戰術用人命去填,所謂前赴後繼一往無前就是這打法,當然,圖哈切夫斯基不死心,帶著一幫師長政委們騎著馬繞著鎮子跑了起來,鑒於聯軍有迫擊炮,這仗不但更難打了,而且連觀察陣地都不敢靠的太近。

「營長,剛才一連長說的對啊,我瞅著敵人後邊那個小坡地上儘是些騎著馬的傢伙,沒準都是指揮員,這地方離咱也就2000米不到點的樣子,咱營屬81MM迫擊炮的射程能夠到對方啊!幹嘛不開火爭取端掉對方的指揮部?」通訊員小馬人長的機靈,這會兒端起剛才營教導員祝彪那架望遠鏡好奇的看了半天,轉過來問自己的營長道。

「拉幾把刀吧,他們的師長政委一幫人剛騎著馬簇擁著一個小個子奔西邊走著呢,你現在看到的高地上的不過是些普通騎兵,小兵蛋—子而已,他們蘇俄紅軍的著裝五花八門的,這些騎兵都是哥薩克出身,所以遠看著個個架勢十足,剛才那個小個子瞧著沒準就是蘇俄紅軍第一集團軍司令,那個叫圖哈切夫斯基的傢伙,沒想到這廝個子才這麼點,架勢倒挺足,周圍那麼些人高馬大的老毛子師長政委盡沖他哈腰了!」李富貴一邊用望遠鏡瞧著戰場形勢,一邊回答自己通訊員的問題。

這時候營教導員祝彪發完電報又轉了回來,聽到了小馬和營長的對話,忍不住也問道,「營長,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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