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京故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閻錫山的選擇

坊間都說參戰督辦王庚既是獨斷專行,利用總理和內閣的信任把持權柄和軍權的最大的新軍閥,又是一個只搞陽謀不搞陰謀的主,直到現在,參戰模範軍沒有挑起過內戰向自己人打過哪怕一發子彈。

河南要不是鬧獨立那個趙倜也不會被收拾,手上沾了血的也是自己的陸軍第三師而不是參戰模範軍,這參戰督辦除了住著一棟陸軍部將軍府下屬產業的宅院在整個中國不置私產不用私人。

誰敢鬧獨立造反顯然成為了王庚和參戰軍的逆鱗,趙倜在河南的下場,包括現在那個不受待見的奉天督軍張作霖,事實上也是受了趙倜的牽連,你張鬍子敢收留趙倜你就是自己找不自在,現在參戰軍因為東西雙線戰略一致對外的緣故還沒拿奉天督軍動刀,但顯然老張的前途堪憂,收降納叛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王庚笑眯眯的問曹三爺如果不來中央的話,下一步往哪發展好?這話問的有水平,老曹心頭忍不住就是一跳,東邊山東安徽都是皖系的天下,南邊湖北、江西和江蘇是直系的地盤。西邊的陝西則是地頭蛇們在倒騰,山西倒是個好地方,如果不打算自告奮勇替中央收服南方的話,難道俺老曹去山西?

山西督軍閻錫山可謂這個時代的另類,辛亥革命參加同盟會反滿清,袁世凱上台他支持袁世凱稱帝,並且退出同盟會,袁世凱下台這廝居然哭著喊著不答應,不但通電指責西南討袁的護國軍,還自告奮勇要替老袁討平南方!

閻老西把山西當獨立王國經營連鐵路路軌都比全中國窄那麼不少,全國鐵路都是1·435米的寬軌,只有山西正太路是1米的窄軌,當然,《正太鐵路借款詳細合同》簽訂於1902年,閻錫山才19歲,正考入太原武備學堂學習。顯然,與正太窄軌鐵路毫無關係。

不過山西督軍閻錫山這廝年紀雖輕心思很重老奸巨滑卻是名聲在外。尼瑪,難道王庚的意思是讓自己這個55歲的老傢伙去跟34歲的閻老西爭山西?

是個人都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現在山東安徽是段總理的嫡系,山東更是參戰軍的地頭,還有日本人在膠州灣和青島那占著,山東顯然不是個好想的地方,安徽是段總理的老家,倪嗣沖這安徽省長替老段看著家呢,不可能讓自己去安徽,南邊的湖北……

長江三督都是馮大總統的嫡系,這會兒老馮跟老段看上去好的蜜裡調油,王廷楨和蔡成勛既當了參戰軍的師長又當了吉林和黑龍江的督軍,這時候斷不會讓自己去招惹長江三督的地盤,那麼,就只有陝西和山西了?尼瑪,早知道這樣,我……我還不如答應王庚回北京去謀個副總統乾乾呢!曹錕心裡有點後悔。

王庚給曹錕指的路其實相當不錯,現在雖然曹三爺瞧著在河南督軍的任上逍遙自在,但在吳佩孚王承斌都奔著一個省的督軍去的情況下,老曹不思進取顯然就落了下乘,就是陸軍第三師整編成參戰軍編製了,自己這個55歲的師長還在地方混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而王庚問曹錕往哪邊發展合適,顯然也是挑明了要麼你咬著牙準備跟周邊省份去死磕,要不然呆在河南做個地頭蛇只怕將來的結局和發展未必就能再進一步,副總統的位置……位高權不重,可潛力無窮啊!難道老段還是想用我來做老馮的接班人?

曹錕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王庚便笑著道,「曹督軍可以好好想想我的建議,不急著一時回答,咱不搞陰謀詭計都是一心為國坦誠待人!」1917年11月底,陸軍部授曹錕陸軍上將銜,授虎威上將軍,卸任河南督軍,調北京任大總統參謀本部參謀總長兼京畿衛戍司令部司令,免王士珍參謀總長一職和衛戍司令一職。

同時,原曹錕的陸軍第三師五個旅正式進行整編,補充一旅的旅長彭壽莘被破格提拔為參戰軍第十一師的師長兼河南軍務幫辦,第十一師下轄三個混成旅,分別是三十一旅旅長黃紹竑,三十二旅旅長關忠和、三十三旅旅長夏威。

鑒於第三師本身屬於北洋一等強軍,原來五個旅淘汰裁減下來的人不多,從南苑南下兩個補充旅之後,又編成了參戰軍第十二師,全副德式毛瑟裝備,成為參戰軍序列中第三個德械式。

與此同時,山西督軍閻錫山調任河南督軍並任參戰軍第十二師師長,駐地開封,而彭壽莘率第十一師駐防洛陽。

原山西陸軍第一師則整編為參戰軍第十三師,由參戰軍參謀長蔣方震擔任第十三師師長,並任山西督軍!

至此,到了11月底,王庚當初美援軍火中的十個師的裝備全數到齊,參戰軍編製內三個德械師,十個美械師!參戰軍掌握了山西、河南、直隸、綏遠、察哈爾、熱河、山東、吉林和黑龍江以及京畿。

於此同時,陸軍部以參戰軍第三師師長吳佩孚為外蒙古總督,以參戰軍第十師師長王承斌為唐努烏梁海鎮守使,以第三師第九旅旅長韓復渠為綏遠軍務幫辦!

對山西督軍閻錫山來說,王庚伸過來的橄欖枝讓這廝既驚又喜,作為非皖系嫡系的皖系督軍,閻老西在力撐老袁稱帝這事上栽了跟頭以後變得相當低調和謹慎,34歲的人搞的像個小老頭一樣在督軍團里悄悄摟著段祺瑞的粗腿不放,比起曹錕、倪嗣沖和張勳這幾個大大咧咧自以為是總理親信的督軍來說,閻錫山知道自己得夾—緊尾巴做人。

山西雖好,只能關起門來做土皇帝,一來地盤小,二來都是山區,人口地域都不及河南,而且,在綏遠和直隸這兩個參戰軍大本營中間想關門自立壓根看不到希望,河南趙倜這個土皇帝的下場大家都看的到,張作霖收留了被政府通緝的趙倜之後的結果大家也看得到。

張大鬍子別說是謀那個東三省總督或者巡閱使的期望落了空,和日本人擅自勾結的結果就是現在岌岌可危,奉天督軍很可能成為下一個趙倜,連理由都不用找,勾結蕃幫收降納叛,加上先前擅自攻擊吉林督軍孟恩遠的舊賬!

閻錫山很感激王庚派了蔣方震來接人山西督軍,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武狀元當年1905在陸士第三期畢業時,閻錫山自己還在日本東京振武學堂苦熬,蔣方震比起自己來從能力到資歷都絕對不差分毫,閻錫山覺得自己面子上過的去,對山西人民也交待的過去,在參戰軍剛剛收復蒙古這麼舉國歡慶,政府和參戰軍威望如日中天的時刻,這時候叫他像當初河南一樣扯旗通電宣布獨立,那簡直是找死!

更何況當初趙倜是革職查辦才造的反,自己這會兒從山西督軍轉任河南督軍,麾下還轄兩個參戰軍整編師,怎麼看都是明升暗也升的好事!

當然,山西的罈罈罐罐一屋子地盤和家當是有點捨不得,可自己這會兒才34歲,蔣方震也不過35歲,顯然國務總理或者王庚把自己放到河南督軍這個位置上取代曹錕那個55歲的老朽,是有進一步的期待的,日後對南邊用兵,自己的河南首當其衝是個急先鋒,要是窩在山西,一輩子就是個當不久的土皇帝。

1917年11月底,雖然有些倉促,同一時間完成了三個師的整編工作,但參戰軍在北方的地盤也算是正式穩定了下來,第一期十個師的美援軍火在半年內交付完畢,除了轉包給日本的山野炮和重炮還有三分之一的缺額來不及交貨。

1917年11月底,參戰軍的軍事行動主要著眼於在外蒙古境內剿匪和肅清沙俄殘部,吳佩孚和王承斌在天寒地凍的塞北高原上忙的不亦樂乎,偵察機的使用使得一切都事半功倍,庫倫機場兩個中隊的DH4保持著對國境線和外蒙草原上不間斷的空中巡邏和偵察,同時測繪完善五萬分之一的外蒙古軍用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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