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至尊遺帖 第189章 善做安排

宋長老出面主持,經過簡單的儀式,曾梓圖正式出任北冥教的新任教主。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小靈子小聲嘀咕道:「這叫什麼事兒啊?曾梓圖昨天還是北冥教的敵人,現在忽然就成了北冥教的教主。」吳秋遇怕被別人聽到惹出事端,趕緊提醒她小點聲。小靈子笑嘻嘻說道:「你放心,曾梓圖心裡正美著呢,他現在顧不上收拾我。」

曾梓圖先進大廳去祭拜了前任教主司馬相的靈位,出來以後,看了看眾人,小聲對宋金翁吩咐了幾句。然後命內衛在大廳門口擺了一張桌子,自己在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手裡拿著新舊兩份名冊,仔細對照著看著。宋金翁對眾人說道:「近幾個月來,本教迭逢變故,多有紛擾。新任曾教主憂心聖教前途,要對教中事務概做安排。慶賀已畢,請內八旗各位旗主、外八堂各位堂主率領屬下,各回本位重新站定,靜聽教主訓示。」

一陣紛亂之後,眾人重新歸位站定。吳秋遇和小靈子悄悄走到烈火旗的隊伍,跟景素素和顏祺站在一起。曾可以率領他們父子帶來的人另成兩隊,站在丘岳旗和旋風旗之間。秦鍾禮、魏都等人一個個趾高氣揚,滿面春風,站在台階下面的第一排,離曾梓圖最近。宋金翁等人心中惴惴,在秦鍾禮一夥的兩旁站下。彭玄一扶著路橋蔭遠遠地站在一邊,盯著曾梓圖。

待眾人站定,曾梓圖站起身高聲說道:「前任司馬教主正當盛年,卻不幸遭逢意外,實為本教巨大損失。我等雖然悲痛惋惜,然而逝者已去,已不可能再挽回。為寄託對司馬教主的哀思,本教主現在宣布:自即日起,北冥教總壇,內八旗,外八堂,上至本教主,下至任何一名屬下,齋戒三日。」

眾人都沒想到,曾梓圖上任之後發布的第一條指令,竟然是齋戒哀悼前任教主司馬相。秦鍾禮等人聽了不禁直皺眉。路橋蔭和彭玄一都有些意外,雖然知道曾梓圖是在收買人心,但是心中的仇恨和火氣也多少消了一些。宋金翁等一眾長老聽了,紛紛點頭,暗自讚許。顏祺以前對曾梓圖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他曾經跟秦鍾禮等人相勾結在總壇作亂,如今聽到他如此安排,也不禁點了點頭。小靈子卻沖著吳秋遇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吳秋遇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也覺得曾梓圖是在作秀。

過了一會,大家才反應過來。廣澤旗的康奇和青衣堂的喬三哥是司馬相的親信,不管曾梓圖以前為人怎樣,至少這件事他們是認可的,於是帶頭稱是。其他堂口的人也齊稱遵命。其實大家現在最關心的,是關於人事變動。如今秦長老等人也放出來了,而且他們剛才極力擁戴曾梓圖出任教主,不知道這位新教主會對他們怎樣安排。也不知道新教主會對差一點當上教主的路大長老怎樣處置。

曾梓圖重新坐下,又拿起名冊看了看,扭頭看著路橋蔭和彭玄一,開口問道:「路大長老,不知你今後做何打算?」路橋蔭輕輕哼了一聲:「我還能有什麼打算?要殺要剮,你隨便吧。我巴不得這就去追隨司馬教主。」曾梓圖笑道:「路大長老,你真會開玩笑。你輔佐前面兩位教主多年,對本教立有大功,我怎麼會殺你呢?你現在還是本教的護法大長老,我正要跟你商量本教的大事。」

路橋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若不殺不關,我也不要再當什麼大長老,只求今日離開掛月峰,咱們永不相見。」曾梓圖愣了一下:「路大長老要走?」路橋蔭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放過我。你不必假惺惺的,想要怎樣,只管來個痛快的。」曾梓圖慢慢站起身,低著頭慢慢地來回踱了幾步,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好吧。既然路大長老不願與我共事,那我也不勉強。你只管放心離去。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把歷代教主打下的這片基業發揚光大。」路橋蔭說:「如此最好。那我就真的走了。你若反悔,隨時可以派人來追殺。」曾梓圖說:「路大長老怎會這樣看我?我對你是真心不舍。你要走,我又不好強留。那好,隨便你吧。你此番離去,以後自己多保重。」

路橋蔭看了看各旗各堂的屬下,輕輕嘆了一口氣,又苦笑了兩聲,轉身就走。彭玄一看著路橋蔭凄涼地走出幾步,忽然跟了上去:「大長老,我跟你一起走。」顏祺看著路橋蔭這般有骨氣,心中的恨意倒也消減了一些。康奇和喬三哥從各自的隊伍前面跑出來,追了上去:「我們也走。」彭玄一小聲喝道:「你們跟著幹什麼?都走了,以後讓姓曾的隨意胡來?」康奇和喬三哥愣了一下,忽然明白彭玄一的苦心。康奇回頭看來一眼,小聲說道:「大長老,我實在不想看曾梓圖和秦鍾禮等人的臉色,我說什麼也要走。喬三哥你留下!」喬三哥說:「我也……」康奇喝道:「你也什麼?你聽著,回去好好帶好青衣堂,別讓曾梓圖的人滲透進來。有什麼情況,隨時找人去告知我們。姓曾的要真敢胡來,咱們早晚反回來。」喬三哥雖然不情願,但知道責任重大,便默默地停在了那裡。為了讓他回去有個交代,彭玄一故意大聲說道:「你都擁戴人家當教主了,還跟著我們幹什麼?用不著假惺惺的,滾回去!」喬三哥心如刀絞,為了日後有人能監督曾梓圖,他只得忍痛留下,低著頭走了回去。

連山嶽悄悄走到曾可以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曾可以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各自吩咐手下,緊接著就見丘岳旗的鄭闊帶著司徒豹、柯老三等人離開了。顏祺看到了,不禁一皺眉,當即就要追出去。景素素趕緊把她攔住,小聲提醒道:「不可。現在走動太顯眼了,萬一驚動了那兩個老怪,咱們也對付不了他們。先稍等一會,等人散了咱們再去也不遲。」顏祺仍然有些不放心。景素素說:「路大長老和彭長老熟悉各處路徑,也很了解山上的機關埋伏。他們身上現在還帶著長老腰牌,一路通行無阻。那些人一時半會追不上他們。」顏祺這才點了點頭,暫且忍下。小靈子驚訝地看著景素素,笑嘻嘻地悄悄在吳秋遇耳邊說:「那個美人兒倒真有些見識,確實適合當旗主。」吳秋遇看了看景素素。正好景素素看到了,笑了一下,轉過臉去。吳秋遇笑眯眯地沖著小靈子點了點頭。

曾梓圖對眾人說道:「路大長老資格老,脾氣急,我也留他不住。人各有志,隨他去吧。也許他從此遊山玩水,過得比我們都自在。」一心想要當護教長老的連山嶽幾番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教主,路大長老和彭長老都走了,廣澤旗的康旗主也走了,出現的空缺怎麼辦?」顏祺心中鄙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宋金翁也說:「是啊,教主。十位護教長老本就不全,現在彭長老又走了,兩位大長老也都已離去,是該做些安排。」曾梓圖點了點頭:「宋長老言之有理。」他又拿起兩本名冊看了看,抬頭說道:「我看了一下新舊兩本名冊,覺得司馬教主的處置有些不妥之處。正好今日又出現空缺,有必要重新調整一下。」秦鍾禮、魏都、洪迎泰、蘇起海這四個被司馬相廢掉的長老,以及當了二十多年丘岳旗旗主的連山嶽、從旋風旗旗主降為灰衣堂堂主的葉天鵬、奔雷旗的前任旗主勾震,內心都充滿了期待。而有些受到司馬相提拔重用的現任旗主、堂主以及莫奇星這樣的新晉長老則有些惴惴不安。

宋金翁命人找來紙筆,準備記錄。曾梓圖命內衛搬了一把椅子,讓宋金翁就坐在自己旁邊。宋金翁似乎有些意外:「多謝教主」。曾梓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前番本教一些忠義之士,不忍看司馬教主久離總壇、疏於教務,本著愛教奉公之心,聯合奮起直諫。不料被司馬教主和路大長老誤會,說他們犯上作亂,蒙受冤屈。這些忠義之士包括:秦鍾禮、閻乙開、魏都、洪迎泰、蘇起海五位護教長老,以及奔雷旗的前任旗主勾震、旋風旗的前任旗主葉天鵬、廣澤旗的前任旗主吳鯢、灰衣堂的前任堂主吳起。今日本教主查明真相,有意還他們清白。不知大家以為如何?」

剛才曾梓圖提到這些人自然是歡欣鼓舞,一個個左顧右盼,觀察眾人的反應。而在上次風波中因為救駕有功得到升遷的有關人等則感受到壓力。連山嶽心中聽了,隱隱有些不快。但是他們都沒有說話。小靈子小聲嘀咕道:「他怎麼沒有提到顏祺姐姐?」顏祺苦笑道:「我是忠心護教,卻被教主和大長老趕走的,跟那些人一樣嗎?」小靈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路長老真是糊塗,今日自吞苦果。」吳秋遇勸道:「靈兒,不要說了,小心被人聽見。」

曾梓圖說:「本教主剛剛上任,一切以安定為先。除了極為必要的調整,其餘盡量少做變更。可能有些人會感到委曲,但是為了聖教的共同發展,還望大家相忍為公。」眾人齊聲稱是。曾梓圖看了看宋金翁:「宋長老準備記錄吧。」宋金翁點了點頭。

曾梓圖這才鄭重宣布:「十位護教長老,宋金翁仍為第一。」秦鍾禮一皺眉,臉上的笑容忽然散去。魏都、閻乙開等人都多少有些不理解,愣愣地看著曾梓圖。宋金翁也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心裡卻踏實了,趕緊執筆寫下:「護教長老:宋金翁……」曾梓圖繼續說道:「接下來依次是:楚江天,伍澄清,郝承平,卞通,洪迎泰,魏都,蘇起海……」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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