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江淮煙雨 第179章 老怪提親

吳秋遇和小靈子悄悄跟蹤鮮子湯等人出了城。只見他們到了一片密林,眾多的萬山派弟子正在那裡等他們。小靈子和吳秋遇悄悄繞了過去,藏身在灌樹叢後面,偷聽他們說話。

聞漢修對鮮子湯說:「掌門師兄,易蒼井自己應該逃不出來,一定是嵩山派的人趁咱們不在,偷偷去救了他。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吳秋遇和小靈子這才知道,原來看到和謝平、魯千山走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他們的師兄易蒼井。鮮子湯懊悔道:「這個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嵩山派四分五裂,現在還能有人敢帶頭去咱們萬山派鬧事。」楚大鯢被易蒼井削斷三個手指,雖然已經上了葯,但畢竟疼得厲害,他咬牙說道:「師兄,今天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聞漢修說:「他們要回嵩山,首先肯定要過江。咱們可以在碼頭附近埋伏,把他們全伙拿了,帶回去慢慢收拾。」楚大鯢也贊成:「對。好好收拾他們一下。」鮮子湯卻輕輕搖頭道:「沒那麼容易。他們敢去萬山救人,必定帶的人手也不少。現在又有曾梓圖父子出面,尤其是雌雄雙煞也在,咱們不便下手。此地不可久留,咱們先回萬山再說。」楚大鯢不甘心:「咱們老窩被人端了,小弟還丟了三根手指,難道就這樣算了?」聞漢修勸道:「楚師兄,你別著急。掌門師兄說的有道理,現在有曾梓圖和雌雄雙煞攙和在裡面,咱們確實不便下手。咱們先回去,他們在嵩山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楚大鯢心中仍然不爽,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鮮子湯帶著人走了。知道他們要回萬山,吳秋遇和小靈子也就不用再跟著了。小靈子驚訝道:「兩個老怪也到鎮江來了?一定是曾梓圖請他們來撐場面的。」吳秋遇說:「如果他們跟曾家的人在一起,那咱們去接如夢又有麻煩了。」小靈子也覺得有些麻煩,但還是安慰道:「先別想那麼多了。鮮子湯見過曾家父子和賜熊雙怪,他又是從賢德樓出來……秋遇哥哥,曾可以他們很可能在賢德樓。咱們回去看看。」吳秋遇眼前一亮。兩個人便快步向賢德樓走去。被曾可以派來跟蹤他們的人,暗自叫苦,但也只得拼了命在後面跟著,累得氣喘吁吁。

賢德樓的酒宴已經散了。魯嘯和柯老三喝多了。羅興和司徒豹只得扶著他們往回走。

曾梓圖讓孫演、倪逢帶著兩個老怪和江寒去安排住處。江寒說:「我看百花洲就不錯。」曾可以不願意讓兩個老怪和江寒驚擾到柳如夢,便開口說道:「百花洲條件簡陋,我們人多,圖省錢才住在那裡。兩位老前輩是貴客,應該住在更好的地方。我知道鎮江最好的客棧就在賢德樓附近,我送兩位老前輩和江寒兄弟過去安置。」曾梓圖點了點頭,囑咐道:「不要吝惜銀子,一定要安排好。」曾可以點頭記下:「兩位老前輩,這邊請。」說著,便在前面帶路。

江寒小聲對大老怪說道:「大師父,咱們在這裡人生地疏,跟他們一起住在百花洲,幹什麼都要方便許多。」大老怪酒喝多了,聽了江寒的話,迷迷糊糊地對曾梓圖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就按我徒兒說的,一起回百花洲吧。我們有事也好找人說話。」曾可以緊張地看著曾梓圖,希望他不要答應。曾梓圖不願意為了這種小事駁了大老怪的面子,便說道:「也好。那就委曲兩位老兄了。」大老怪說:「不委曲,好歹比我們住的山洞強多了。」

曾可以很無奈,只得回來說道:「那我讓人先回去安排一下。」說著便把裘如龍叫到一邊,悄悄囑咐道:「你回去安排兩間房,離如夢和婉兒的房間越遠越好,最好多隔幾個院子。」裘如龍明白曾可以的顧慮,點頭道:「明白了,放心吧公子。」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曾可以父子陪著賜熊雙怪往百花洲走去。曾可以故意多說話,慢慢走,拖延時間。江寒帶著微微的醉意,腦子裡想著美事,腳下輕飄飄的。

到了百花洲,裘如龍已經等在大門口,見他們到了,上前說道:「公子,兩位老前輩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曾可以說:「兩位老前輩,我爹今天高興,酒喝得有點多,我得先送爹回房間。讓如龍兄帶你們去房間歇息吧。」大老怪迷迷糊糊地說:「好,你們去吧。我是得回去睡一會了。」「兩位老前輩,這邊請。」裘如龍引著兩個老怪和江寒去了他們的房間。兩個老怪和江寒在酒宴上不斷被人奉承,都喝了不少,現在酒勁已經上頭,一沾床倒頭便睡。裘如龍給他們關了門,回去找曾可以復命。

曾梓圖目送兩個老怪走遠,看著曾可以,輕聲問道:「以兒,這是你特意安排的?讓他們住到後面去。」曾可以稍稍愣了一下,低頭說道:「孩兒是怕他們驚擾到如夢。您也知道,如夢她……她現在有了……」曾梓圖望著曾可以看了一會,輕聲說道:「看得出來,你對如夢姑娘很用心。如夢姑娘懷孕的事我聽婉兒說了,她肚子里是吳秋遇的孩子。你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曾可以抬頭看了一眼曾梓圖,說:「我想學爹爹,我願意照顧如夢和她的孩子。」曾梓圖點了點頭:「只要你想通了,爹支持你。不過……」曾可以驚疑地看著曾梓圖。

曾梓圖說:「你想過沒有,萬一吳秋遇還活著,你和如夢姑娘將來如何面對?」曾可以說:「爹,其實,吳秋遇真的還活著。」曾梓圖稍稍愣了一下:「你已經知道了?」曾可以點了點頭:「白鹿司就是被他打傷的。蒙昆瘋了,也是因為忽然看到他,以為見鬼,受到了驚嚇。」曾梓圖說:「我是今天聽鮮子湯說了才知道,還沒來得及想好如何應對。你妹妹可是仍然惦記他呢。」曾可以悶著頭不說話。

曾梓圖輕輕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如果婉兒招贅了吳秋遇,你又娶了如夢,這是多好的結果呀。現在如夢懷了他的孩子,還真是有些難辦。能確定如夢懷的是他的孩子嗎?不是你……」曾可以忙說:「如夢是我娘的義女,孩兒怎麼敢放肆?她只跟吳秋遇有過接觸。」曾梓圖疑惑道:「吳秋遇老實巴交,如夢姑娘更是矜持,他們怎麼會?你真能確定如夢是懷孕了嗎?」曾可以痛苦地說道:「找江南醫館的大夫看過了,應該不會有錯。都是那個邵九佳可恨,她嫉妒我對如夢好,故意安排如夢和吳秋遇見了面,在漁陽客棧給他們下了春藥。」

「咳!都是爹不好,當初一時糊塗,竟然想著收買邵青堂,才讓邵九佳有機會作孽。」曾梓圖現在頗為懊悔。因為現在影響的不光是曾可以能不能娶到柳如夢的事,更重要的是,能否通過曾婉兒招攬吳秋遇。像吳秋遇這樣武功高強而又忠誠的年輕人,可不是能夠輕易遇到的。曾可以見曾梓圖深深自責,趕緊說道:「爹,你不要這樣說。這件事跟您沒有關係,說到底都是邵家父女可恨。」曾梓圖稍稍平靜了一下,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先盡量瞞住如夢,也提防吳秋遇找來。只要他們不見面,咱們就有時間想辦法。」曾可以說:「如夢這邊好辦。現在麻煩的是,吳秋遇也已經到了鎮江。鄉野三奇在金山寺見過如夢,如果他們把這事告訴吳秋遇,只怕就瞞不住了。」曾梓圖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倒也不用太擔心。正好雌雄雙煞在這裡,有他們幫忙守著,吳秋遇搶不走如夢。只要別讓如夢知道吳秋遇還活著,事情就好辦。」曾可以喃喃道:「只怕早晚瞞不住。」曾梓圖說:「那就在她知道以前,想辦法贏得她的心。」曾可以點了點頭。

天黑了,被曾可以派去跟蹤吳秋遇和小靈子的那個人回來了。曾可以關好門,小聲問他:「怎麼現在才回來?查到了嗎?」那個人點了點頭,繼續有氣無力地喘了幾口,才說道:「他們先是出了城,然後又急急忙忙跑回賢德樓,然後又在城裡四處轉悠,好像在找人。他們腿腳太好使了,我都不行了,那個小丫頭好像還不累。好不容易才看著他們去了城北的吉祥客棧,進去就沒再出來。我又去找客棧的夥計問了,他們確實住在那。我這才趕緊回來報告公子。」「辛苦你了。」曾可以賞了那個人幾兩銀子,打發他走了,然後自語道:「他們果然已經知道了。」

曾可以坐了一會,心裡總覺得不踏實,起身走出了屋子,到對面去敲柳如夢的房門:「如夢,還沒睡吧?我想找你聊一會。」柳如夢開門讓他進去,現在面對曾可以已經不像前幾日那麼尷尬了。曾可以先是隨便閑扯了幾句,然後又說到了柳如夢肚子里的孩子,問了問柳如夢的感覺。柳如夢感謝他的關心,說自己一切都好。

曾可以盯著柳如夢看了一會。柳如夢羞怯地低下頭去。曾可以忽然說道:「如夢,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想好了,認真回答我。」柳如夢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裡做了一下準備,小聲說道:「你問吧?」曾可以很認真地說道:「假設現在有兩種情況可以選擇:一是秋遇兄弟遭遇了不幸,你為了他苦守一生;一是你為了孩子選擇了另外一種生活,但是後來發現秋遇還活著。如果有選擇的機會,你會希望是哪一種情況?」柳如夢聽完,愣愣地看著曾可以。

曾可以假裝輕鬆地笑了一下,說:「我是說如果,要是真有這樣的選擇機會,而且只有這兩個選擇,你會選哪一種?」柳如夢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站起身在屋裡慢慢走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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