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鋒芒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夫妻終見

「唉,這件事還是小叔你說吧。」聽了賈紅梅疑惑的問話,唐昱沒有說什麼,反而讓唐天宇告訴岑培倫的妻子。這件事情由唐天宇告訴她,怎麼也比他這個和岑培倫妻子第一次見面的人要好的多,兩人起碼是認識的。

「伯母,是這樣的,岑老師雖然患了癌症,不過現在僅僅是中期,擴散現象還不嚴重,一院那邊的專家會診過後,認為岑老師的病情現在還可以通過手術來治療,回覆好的話能達到痊癒的效果。」

說到這裡,賈紅梅臉上也露出來喜色,不過她也知道唐天宇定然還有後話的,若是僅僅這樣,他們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找到自己了,果然,唐天宇語氣一轉。

「可是,可是老師他卻不太配合治療,或者說並不是老師他不配合,而是他對生活沒有什麼留戀了,一院的專家認為,這個手術要切除四分之三左右的胃部,手術的成功,與病人的心態和求生意志是有很大關係的,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手術的成功。老師雖然生性達觀,不過對生死之事看的很淡,也沒有很強烈的求生意志,而且老師的心中還有一個心結,如果這個心結不揭開,老師即使手術了,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大。」

唐天宇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岑培倫妻子的臉色,在他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不斷地變幻著,眼神中滿是痛苦和一絲掙扎。

「岑伯伯的心結就是他想見見他的那個兒子。」這時唐昱把話頭接了過來,「所以我們才找到伯母你的,我們聯繫不上岑伯伯的那個兒子,我們也就只能找您了,我希望你可以叫岑伯伯的兒子過來一趟,讓他和岑伯伯談一下,把岑伯伯的心結解開,讓他配合治療。」

「老岑這是何苦呢,這是何苦呢啊……」岑培倫的妻子在聽了唐昱和唐天宇的話後,口中一直喃喃自語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好吧,我會吧天兒叫過來的,你們放心,我一定會讓天兒勸說老岑配合治療的。」

其實在唐昱他們說道岑培倫的心結的時候,賈紅梅多少就能夠猜到,岑培倫的心結,定然是與自己以及他們兩人的兒子有關的。而岑培倫倒也不是不配合治療,只不過心態的調整,並不是自己想打開就能夠打開的,切除四分之三的胃部癌症大手術,可不是那麼容易治療的。

「天宇啊,能不能……能不能……」忽然間,岑培倫的妻子說話猶豫了起來,神色間居然有些忸怩。

「師母有什麼事情儘管說,需要什麼儘管對天宇講,只要天宇能做到的,天宇一定會幫著師母做到的。」

「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缺,我只是想,只是想……」岑培倫的妻子抬起頭看向唐天宇,眼神中竟然瀰漫出一種哀求的神情。

「伯母想要去看看岑伯伯吧。」看到岑培倫如此神情,唐昱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其實原本就想帶著她去見岑培倫的。

夫妻二人相互見面本是天理之中的事情,合情合理,即使是兩人離婚分居,偶爾見一面也是正常的,可是岑培倫和眼前這個半老女人之間的關係,卻不是普通的離婚夫妻關係,雖然可以從岑培倫妻子的種種神態可以看出,當初她離開的時候,恐怕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無論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終歸是她拋棄的岑培倫,而且把岑培倫最寶貝的兒子也帶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幾二十年,別說是岑培倫,恐怕就是任何一個人在經歷此事後,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都不會存有好感,甚至會記恨她一輩子。當然,岑培倫對賈紅梅到底是什麼心態,唐昱和唐天宇都是不知道的,這些心思,岑培倫藏的很深,即便是前世的時候唐昱與岑培倫已經異常的親近了,對於岑培倫的這段秘辛也是不了解的。

「嗯。」岑培倫的妻子遲疑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老岑一定不願意看到我的,畢竟、畢竟當年是我帶著兒子把他扔下的,其實我也並不是要和老岑見面,只想、只想看看他,遠遠的看看他就行。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其他的,只想看看他就好了。」「岑伯母不必多說,一會兒吃完飯後,我就帶伯母去看岑伯伯,我想岑伯伯一定也很想看到你,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大的怨氣也會慢慢的消散的,唉,特別是在岑伯伯得了這個病之後,我想他一定特別需要親人的關心。」唐昱輕聲說道,同時一點點的打消岑培倫妻子心中的顧慮。

「唉,也是,雖然岑老師嘴上從來沒有提起過您,可是我知道,在他的心裡,伯母您還是有很重要的地位的,而且,我想師母你見到老師後,能夠勸說一下老師,讓他安心的接受治療。岑老師的心態,大概也只有您和您的兒子才能調整他的心結。即便是為了岑老師的手術,您二老也應該見見的。」旁邊的唐天宇也附和了一聲。

……

「岑伯伯,你多吃點,你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醫生說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手術,你的身體根本負荷不了手術給你帶來的傷害,即使手術成功了,癌症被切除乾淨了,想要完全恢複,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身體條件跟不上的話,恐怕很長時間都恢複不過來的,而且聽醫生說,手術即使成功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化療,如果身體太弱的話,根本無法承受的住化療給您身體上帶來的傷害的。」陳怡一邊從保溫盒裡盛出小米粥,一邊囑咐著岑培倫多吃一點。這些天來,倒是她在這邊伺候岑培倫的居多,岑培倫在老街雖然很有威望,不過到底在老街的時間不久,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鄰居來探望,餘下的便是劉舒蘭和陳怡母女二人在這邊了,劉舒蘭平日里還要賺錢維持家用,陳怡倒是經常過來。當然,特護病房自然一切服務應有盡有,不過陳怡還是希望自己能親自為岑培倫做一些事情的,或許,以後就再也沒有報答他的機會了。

「好好好,多吃多吃多吃,我現在真的都有些怕你這個小丫頭。」岑培倫苦笑了一句,趕緊打斷陳怡嘮叨,這兩天陳怡每到吃飯的時候,總是對岑培倫嘮叨不停,直到岑培倫吃到再也吃不下的時候,才停止她的政治教育。

岑培倫有時就在想,當初在政府里工作的時候,經常給其他人上政治課,可是誰知道報應這麼快就來了,現在輪到別人給他上政治課,搞的他成天鬱悶不已。

不過雖然陳怡每天都在他耳邊嘮嘮叨叨的沒完,可是岑培倫卻沒有一點不滿,反而心中異常溫暖,自從他妻子離開後,他已經很少能感受到這種溫情了,這種耳邊絮叨的感覺,讓他很是享受。這種帶點家的溫馨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雖然早就飽經世事,不過還是在這種時候最能看透人情冷暖。不過岑培倫一直疑惑的是,為何自己病重,在唐昱那個奇怪的小子的眼中能看到很重的悲哀的情緒,岑培倫自有一副火眼金睛,知道那不是裝的,而是實實在真真正正的為自己的悲傷,甚至比陳怡母女還要強烈一些,讓岑培倫很是疑惑……

「哦,對了,小丫頭你今天不上學么,怎麼又跑過來找過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如果你為了照顧我而耽誤了學業,你岑伯伯我心理可會很不安很內疚的。」

唐昱前幾天已經將岑培倫安排到特護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照顧,把陳怡解脫啦才出來,畢竟陳怡還是學生,還要以學業為主,而且陳怡的學習始終在學校名列前茅,就因為這些日子而把學習落下,未免有些可惜。要知道,在一中師生的眼中,陳怡可是被當做清華北大來培養的。

「岑伯伯不記得了?今天是周日,今天不上課的。」陳怡笑著回答。

「哦?今天周日啊,你看我,這一天天呆的,啥都不知道了。」岑培倫苦笑了一聲,嘆了一口氣,「老糊塗了,不中用了。」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了,唐昱和唐天宇走了進來。

「咦,天宇你怎麼回來,不會是因為老頭子我病了,專門跑回來的吧,我都和小昱說了,不讓他告訴你我的事情,唉,看來他還是說了,你們這樣,反倒讓老頭子我心理不安啊。」看到唐天宇,岑培倫有些激動,原本平靜的語氣也出現了波動。

自從岑培倫的妻子帶走了他的兒子,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岑培倫不知不覺間,已經將唐天宇視作自己的孩子了,兩人間幾乎無話不談,此時看到唐天宇回來,也不由的激動起來。正是因為岑培倫用父親對兒子的心態對待唐天宇,唐天宇對岑培倫才有了那種亦師亦父的感覺到的,兩人之間的關係,像真正的親人一般。

「老師,學校那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所以我就回來了,可誰知道我剛到家,就聽到小昱說起你的病,我還一直埋怨著小昱,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老師您生病了,我怎麼可以不回來看看。」看到病床上岑培倫那瘦得嚇人的樣子,唐天宇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澀,這個已近不惑之年的老人,老天對他似乎太不公平了。

「呵呵,好了,都別唏噓了,岑伯伯,我今天不但給你把我小叔帶來了,我還給你帶來一個您恐怕想也想不到的人。」唐昱感覺到病房中的氣氛有些不對,他的心理也壓抑的很,為了打破這種讓他不太舒服的氣氛,唐昱轉移話題的說道。

岑培倫沒有說話,而是疑惑的看了唐昱一眼。

唐昱清晰的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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