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鋒芒 第一百四十二章 風滿樓(上)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原本剛剛要平靜下來的東陵市,這會兒卻因為杜大浩這麼個小人物的出現而再次沸騰起來,本就一片動蕩的官場,似乎在七月的末尾,要重新再來一次權利分配。

東陵市自打四月份之後便是風波不斷很不太平,若不是有省裡邊壓著不想讓下邊過於混亂,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說來,其實是自打去年蘇慕儒空降來東陵市做市長的時候就給東陵市的內鬥埋下了隱患,造成了東陵市官場上邊現在不安定的局面。

原本,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不合這些還不算什麼大事兒,不值得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地方上一二把手不合是很正常的事兒,黨政兩套班子,少有和睦的時候,大都有些齷齪,畢竟,一二把手執政理念不合性格不合等諸多影響,再加上權利上邊的交叉等等,很容易造成地方上邊一二把手之間的矛盾。

原本這還算不得什麼事兒的,黨政一二把手之間的矛盾,其實這也是上邊所謂的平衡之道,政治上邊,省裡邊和中央對於所謂的平衡之道玩的是爐火純青,這所謂的平衡,自然就是利用地方上邊一二把手之間的矛盾來平衡了,沒有矛盾,也要製造出一些矛盾來。所以,一二把手的人選上邊,一般都是很費事兒的,和這個所謂的平衡之道有著很大的關係、不過地方上一二把手之間雖然歷來不合,不過這不合卻也是有個限度的,能做到他們那種地步,心裡邊想必也是能夠明白上邊的想法,有些事情也是故意做到明面上來的爭鬥。黨政領導之間的矛盾鬧到東陵市的這個地步,鬧到不得不你死我活甚至用出了陷害這等下作的手段的地步,那個卻是少有,或說,幾乎是絕無僅有了。

東陵市一二把手的不合,幾乎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當然,這主要是陳松威的原因,蘇慕儒倒是有意和人家好好相處,奈何陳松威心裡邊有鬼,生怕被發現了他騙稅的醜事兒,自然也就沒心思搭理蘇慕儒的善意,反倒頻頻為難蘇慕儒,造成市委和市政府兩套班子之間的矛盾,而這種矛盾,在四月份的時候發展到極致。

四月份的時候,先有市委書記陳松威策划了人大選舉上邊的跳票一事,所幸被察覺到,把事情鬧到了省裡邊,最後陳松威不得不停手,不過他可沒有就此放棄,緊接著在跳票事件事敗之後又策划了陷害市長蘇慕儒之事,利用蘇慕儒在東陵市的根子淺的弱點,拿楊涵寧的舉報策划了所謂的陷害事件,不過最終也是棋差一招,因為唐昱這個重生人士的插手而讓蘇慕儒最終扳回一局,反倒是把自己搭在了裡邊深陷牢獄。

也是自此之後,東陵市的官場上邊就風波不斷,一直沒有平息下來。當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市的市委書記的倒台,即便是省裡邊再壓著,拔出蘿蔔帶出泥,不知道空出來了多少個位子來,自然就要動蕩起來。而蘇慕儒這個以前弱勢的市長,現在有了省裡邊的支持自然要盡量的把東陵市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官場上邊想要平靜下來都難,好在蘇慕儒大多數時候的手段都是溫情脈脈的,少有激烈的手段,這次嚴打屬於例外。

官場上邊的動蕩從四月份開始就沒有停止過,陳松威四月份意外落馬,陷害案件還牽扯出了全國最大的一樁騙稅案件,連恰巧碰在了分稅制改革的時機,把東陵市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邊,不僅東陵市倒了霉,還牽連了省長也被調到中央作了閑職,而東陵市的事情,自此之後就一直沒有斷過風波。

蘇慕儒初掌權柄想要有一番作為,黃寶德老而彌堅要重獲權力,馬華全賊心不死欲再進一步,便是蔡明財也蠢蠢欲動要獲得更大的利益,還有黑道上邊大大有名卻上不得檯面的東陵虎爺也不甘蟄伏要參上一手,似乎也在進行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總之,因緣際會,原本一潭死水的東陵市官場,在經歷了四月份的權力更迭的風波之後,一輪輪的權力角逐就此展開,無論是萬建在海南的馬失前蹄,還是杜繼海的落馬,還是吉隆章家插手萬建,又或是現在正在進行中的嚴打,都和權利的角逐脫不了干係,都是全力盛宴的開胃菜和漱口湯罷了。

原本蘇慕儒借唐昱的昏迷發起的嚴打在這幾天已經進入了尾聲了,蘇慕儒在昨天的政府會議上邊也證實了這件事兒,預計三五天之內就要結束嚴打,這個「好」消息讓不少提心弔膽的人把龜縮到龜殼裡邊的腦袋伸了出來四處觀望,畢竟,蘇慕儒這次的嚴打,那可著實的拿下了一些人,雖然大都是所謂的道上的青皮,偶爾才會涉及到幾個公安系統的大小蛀蟲,不大涉及官面上的人物,不過這並不妨礙某些提心弔膽,他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

好容易盼來了嚴打就要結束的消息,這些個人原本提著的心終於要落下來了,可不想,這時候竟然傳出了杜家那邊出人意料的消息,杜繼海家的那小子平安到家,公安系統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唐天鴻和蘇慕儒也沒有傳出動靜。

這詭異的事兒,一下子又把不少人打落到了谷底,心中升起無限的恐懼。

唐天鴻、蘇慕儒這二人與杜繼海之間的矛盾那是不用說,杜繼海原本就是陳松威的死忠派,陳松威在的時候沒有少和蘇慕儒頂牛,陳松威下台之後蘇慕儒秋後算賬,抓住機會,他那個副局長的位子就是被蘇慕儒擼下去的,這兩者之間自然談不上和和睦睦。而且,這次,杜家的小子杜大浩勾結青皮欲強姦一個小姑娘,最終導致英雄救美的唐天鴻的兒子昏迷三天,險些造成永久性的昏迷,搞的蘇慕儒大怒弄出了嚴打這樁事兒。

要說蘇慕儒和唐天鴻對杜家那小子沒有心存怨氣,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杜大浩險些讓唐昱昏迷一輩子,這裡邊的過節可不是賠禮道歉就能完事兒的,況且唐昱還是蘇慕儒的敢兒子,這裡邊還涉及到蘇慕儒與唐天鴻的面子的問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這些人可知道,前些日子,參與嚴打的人對於老街的青皮尤其狠辣,還在暗中查找著杜家那個惹了事兒的小子的下落,畢竟,這種事兒還不好明著來。不過現在,杜家的小子都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自個兒家中,蘇慕儒和唐天鴻這邊卻毫無動靜,這顯然在說明了某些事兒,說明杜繼海與蘇慕儒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妥協。要不,他家那小子可不敢那樣光明正大的回到自個兒家中,想要逮著他給唐昱出氣的人可不少,若不是蘇慕儒和唐天鴻那邊鬆了口,杜繼海可沒有膽量把自己兒子放在家中。人家知不知道杜大浩藏在哪兒是一回事兒,他的態度又是一回事兒,這裡邊又是一番門道。

事實上,蘇慕儒在嚴打這件事情上邊本來就做的極妙,無論是時機還是手段亦或是成果都折服了東陵市官場上邊的不少老油條,借著唐昱昏迷的這樁事兒發動的嚴打,讓東陵市官場上邊的那些老油條都不敢小看了蘇慕儒的手腕,開始折服與他。可是任這些老油條如何去想他們也不會想到,蘇慕儒發動的這嚴打的最後竟然要以這樁事兒來結尾,臨了了蘇慕儒竟然還給他們來了一記釜底抽薪的大招,把剛剛準備展翅高飛的不少人又打落塵埃。

杜繼海這邊的事兒,那對東陵市官場上邊廝混的人來說可是個大殺招,搞不好就要丟了盯上的烏紗和脖子上的腦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然,自己說來,杜繼海對蘇慕儒的妥協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其實這事兒和嚴打一樣,都是可大可小可方可圓的事兒,不過這大小和方圓的度卻掌握在了蘇慕儒的手裡邊,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最終卻是要由蘇慕儒這個一市之長說了算的。

嚴打兩個字兒,不管是嚴還是打,在官場上邊都是有說道的,裡邊有著很深的學問,尤其是在國內這種變通性很強的政治體制下,同樣的事兒能處理出很多的結果來。就像杜繼海的事兒,他對蘇慕儒的妥協,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要有些東西交給蘇慕儒的,而這些材料最後到底如何,關鍵還是要看蘇慕儒要做如何定奪。這些東西,其實也算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上不得檯面,自然有不上檯面的處理方式,不過這方式卻是由蘇慕儒來掌控的,也就是所謂的生死大權。

說來,這杜繼海也確實是個人物,要不也不會因為他的妥協而讓東陵市官場上邊那麼多的人震動害怕起來,歸根結底,這人確實是有些底料的,用東陵市的話說,那就是有乾貨,撐得起架子。

杜繼海在東陵市的公安系統裡邊經營多年,根深蒂固爪牙遍地,早就在東陵市裡邊自成一派有了很深的影響力,這個影響力,可不僅僅是限於公安系統內部的,還有因為各種利益關係而結合起來的一個巨大的整體。

說來,當初要不是蘇慕儒自四月份的事之後有著省裡邊的強勢支持,當時又抓住了杜繼海的痛腳,這才一擊斃命的把他整了下去,要不,想要把這個市局的副局長給整下去還是很困難的,單單他後邊那個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就夠蘇慕儒頭疼的,好在那會兒還有省裡邊的尚方寶劍。

正所謂成王敗寇,既然被蘇慕儒給弄下去了,那隻要蘇慕儒在東陵市一天不倒,他杜繼海在東陵市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這些道理很多人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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