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瞎說什麼大實話!

「來……應該是對準肋骨的空隙,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將劍捅進去。」

滿臉鬍鬚的大叔一臉的認真,他懷中是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大叔正以懷抱的姿勢雙手握住小夥子的手,而小夥子手裡有著一柄長劍,劍的尖刃是抵在一名白皮膚的中年人胸膛上。

白皮膚的中年人一臉的驚恐,嘴巴里不斷在說話,語速非常地急,雙手舉起,身軀被騎著卻是不敢掙扎。要是能聽懂他的話,其實是在說一些上有老下有小之類的話,總歸來說就是求饒。

冰冷的劍刃緩緩地推進,破開了衣服和皮膚,最終慢慢地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一道血跡也澀出了亞麻衣,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那個白皮膚中年人眼睛掙得非常大,彷彿是要凸出來的眼珠子滿滿都是血絲,大大地喘著氣。

「對,就是這樣,然後……」

大叔抓著小夥子的手,劍柄被扭了一下,那個被壓在身下的白皮膚中年人發出慘嚎雙腿和手不斷掙扎著,等待劍身沒落身體大約二十厘米的時候,現場就安靜了下來。

小夥子甩開了大叔,他側著身子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黃沙上面,急促地呼吸著,臉上卻是看不到什麼驚慌,只是略略有些難看。

「怎麼樣?殺人其實挺簡單的,沒什麼好猶豫。」

大叔叫黃葉,祖籍是在趙地,人卻是在九江那邊參軍。他參軍的時候帝國還沒有半個影子,那個時候加入的是漢軍。加入漢軍之後,他當了兩年左右的郡縣兵……也就是地方戍衛軍,後面有幸參與長沙之戰,也是在長沙之戰,他第一次殺死了人。

小夥子也是趙地人,他叫黃星,實際上是黃葉的侄子。他會出現在西域並不是偶然,是家裡面急需用錢,父親拜託了叔叔,黃葉才很勉強地答應帶著他出來闖蕩。

「這些經歷對你非常有用。」黃葉很隨手地抽出了插在屍體上的劍,甚至是用那個西域的亞麻衣擦拭劍身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說:「現在本土沒有戰亂了,想要見血只有到國境之外,然後不是每個人都能出國。」

「叔,我懂你的意思。」黃星調整一下呼吸笑了,雖然笑得有點勉強,可依然是笑。他說:「現在軍隊不好進,我明白的。」

現場其實不止有這叔侄倆,他們的左側面有一群人,那是幾個來自帝國的武士正在捆綁一些西域土著,右側邊是六七個被雙手反綁且用布袋套住腦袋的罪犯還是什麼人。

帝國的軍隊是越來越不好進了,特別是一些主戰軍團也根本就不直接徵兵,一般是從一些常備軍團挑選優秀的兵源補充。另外,想要加入常備軍團也不是那麼容易,不再是那種身體素質好就行的年代,有好的身體素質還需要一定的識字率。

「好好乾!」黃葉一臉的鼓勵:「這一次回去,家裡的條件改善了,然後先去好好讀點書,再爭取加入軍隊。」

「嗯!父親想要蓋棟新房子,這一次要是賺到足夠的錢,將房子蓋起來我就去讀書。」黃星談起了對未來的規劃似乎不是那麼在意剛剛殺了個人,他用著期盼的語氣說:「我也一定可以加入主戰軍團的!」

「這麼點志氣。」旁邊走來一個用布蒙著臉的雄壯武士,他拍著黃星的肩旁,說道:「不但要加入主戰軍團,還要爭取加入禁軍。我和你小子說,禁軍才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曉得不?」

黃葉看著雄壯武士笑罵道:「陳兵你可是夠了,不就是禁軍出身嘛,炫耀不止一次了。」

「我說的是實話,主戰軍團從常備軍團挑人,禁軍卻是從主戰軍團進行選拔。」陳兵拍著自己雄壯的胸膛,有那麼點驕傲地說:「別看禁軍很少出戰,但是帝國有今天,那是禁軍之前的老番號打出來的。」

黃葉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反駁,禁軍差不多就是之前漢軍最為精銳的那一批,帝國能有現在也確確實實就是那些老番號打下的底子,但他並不認為現在的禁軍能與開國之初的那些精銳相比。

「那些傢伙趕緊弄死。」陳兵指著那些被麻布袋套住腦袋的人:「弄死也順便埋了。」

黃星單手撐著地站起來,問道:「可以由我來嗎?」

陳兵「呵!」了一聲說:「行啊,多見點血,但沒有多餘的工錢。」

黃星從自己的叔叔那邊拿來戰劍,說了句「知道的。」然後走過去,一個挨著一個,十分認真地持劍從肩膀的鎖骨附近由上往下捅,他聽說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戰俘的方式,比什麼砍頭啦、直面捅啦,會給即將死去的人減少很多痛苦。

他們這一支傭兵團隊會在這裡,那是追殺一股之前搶劫帝國商隊的盜匪,看他們現在的模樣,戰鬥其實是已經解決了。

沒錯,他們攻下的村莊,看似是一個綠洲旁邊與世無爭的小村子,但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從這些西域土著能牢牢佔據住綠洲,可以判斷出小村子本身擁有了不俗的武力,不然絕無可能佔據綠洲。

人口應該有五百多人的村子,他們是在一個月前襲擊了一支從帝國本土前來西域的商隊,造成了商隊三人死亡和十七人受傷,搶了部分的財物。他們自身是付出了近三十人的死傷代價,見機得快又撤離得一點都沒有猶豫。

本來嘛,這個村子以為事情也就那麼過去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凌晨突然有將近三十騎趁夜殺進了村子,並且是沒有任何的交涉直接大開殺戒。

由於是遭遇襲擊得太過突然,並且是殺進村子的三十來騎也著實兇殘,一些最先反抗的村民首先被殺,村民見來犯的騎士兇悍試圖以和平方式解決,比如按照西域本地的規則送上村子最好的女人和足夠的財物、食物。

村民沒有料到的是來襲的騎兵根本就不跟他們講什麼西域習俗,根本就是逮住誰就殺誰,殺到村子失去反抗的能力之後也沒有吭聲,蠻橫地將被嚇得半死的村民集中起來,又在沉默中殺掉了全部的老人。

最後存活的村民只剩下不到二百人,除了大多數適齡可生育的女人之外,只有不到二十個壯年男人和三十來個小孩。

到現在嘛,估計這個村子的村民都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遭遇這種慘事,他們不是沒有試圖問清楚,但受限於語言不通的關係,估計是只有等待有那麼一天倖存者學會了帝國語才能搞明白了。

要不是這個村子襲擊了商隊,殺錯了怎麼辦?黃葉所在的僱傭兵團隊,他們很肯定就是這個村子的人襲擊了商隊,那些被蒙住腦袋的人就是證明。

「那些傢伙的腦袋需要砍下來,然後用石灰好好炮製一下。」陳兵正在翻著一疊的紙張,上面是一些人臉的素描。他揚著紙張,說:「腦袋拿取那支商隊領錢,其餘的人帶過去軍方那邊賣個好價錢。」

「得咧!」黃葉點著腦袋,舔了舔嘴唇,用商討的語氣問:「聽說附近還有其它的村子,要不要順路的時候干一票?」

陳兵看向了黃星,最後重新看向黃葉,笑罵道:「你家侄子又是蓋房子又是娶媳婦,很缺錢?」

黃葉直接承認:「是很缺錢。」

陳兵收好了紙張,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一趟是不允許的,等看看下次會不會順路再說。」

黃葉雖然失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聽上去似乎真的很兇殘,動不動就襲擊誰誰誰,可這就是現狀,愛好和平的人怎麼可能去當傭兵,同時對於傭兵來說襲擊誰根本就無關道德什麼的。他們一不是在帝國本土作姦犯科,二不是襲擊本國人,對他們這種出國求財的人來講,只有能不能打得過,沒有應不應該襲擊。

押著俘虜上路,他們經過黃葉說的那個村莊時,幾個西域土著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內。

對於有西域土著的出現,陳兵等人並不是事先不知情。他們這支傭兵團隊雖然人少,但是有曾經混到了屯長的人啊,派出斥候什麼的對於軍官來說是基本的常識。

「那些傢伙帶來了水、食物和女人。」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中年騎士,他就是這支傭兵團隊的主事人。他就是那個曾經混到了屯長位置的人。他吩咐黃葉,說道:「帶著你侄子過去,女人可以帶過來。」

身在西域,水和食物可不是能夠輕易接受的東西,有一些不知道這些常識的帝國人士,他們以為西域土著送上水和食物是在表示服順,又吃又喝之後就中招了,然後成了被扒光衣服丟在戈壁上的一具裸屍。

黃葉和黃星看見的西域土著並不多,那是一個老頭、兩個兇悍的中年和八個看上去年輕的女人。

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叔侄倆也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們丟給那個老頭幾柄剛才繳獲的兵器,心安理得地待著八個女人就往本方的隊伍走。

西域老頭指揮著兩個中年人收拾武器,高聲地喊些什麼玩意,又有大概二十來個西域男子冒了出來,一群人很快就消失了。

「這破地方,說他們窮吧,看著是很窮,可說不窮又不缺戰馬。」黃葉是用貪婪的表情看著騎馬離去的西域土著。

黃星正在不住地打量跟在後面的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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